“呀…那可真是不得了啊…”
夏憫呲了呲牙:“難不成哪位師傅是被滅口了嗎…”
“不會吧…那么多人呢當時,為什么就滅他一個人的口啊…”
司機好像也被這個說法給驚住了,或許內心已經開始考慮可能性,但是嘴上還是說著應該不會吧這樣的話。
“畢竟都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怎么會到現在才滅口,你說是吧?”
夏憫點點頭,還要開口,司機卻突然變得有些緊張起來:“哎…快到了…”
“這么快?”夏憫眨了眨眼,之前導航上明明說得有將近五十分鐘路程來的,這才二十分鐘吧。
“不是到北懷湖,是要到隧道了。”
夏憫恍然大悟:“就是陳師傅失蹤的那個?”
“沒錯。”司機的語氣明顯有些沉重。
夏憫看出了司機的強自鎮定,拍了拍司機的肩膀:“放心吧,咱們總不會撞鬼吧?”
“唉喲你可別瞎說啊,這種地方…大晚上的…”
“那你晚上不來不就行了嗎?”
“不是你非要來嗎!?”
呼——
出租車駛進了隧道,兩人也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司機把所有車窗全部搖上,霎時間那呼嘯的風聲便消失在了兩人的耳邊。
夏憫緩緩靠上后座的靠背,腦袋偏向窗外,觀察著隧道。
可能是因為隧道很長,山體很高的緣故,隧道修建得十分瓷實,就算是夏憫這個門外漢,也能明顯地感覺到這條隧道的規格應該不會低。
隧道每邊每隔十米就有一盞鑲嵌在墻體里的隧道燈,整條隧道也都被蓋上一層橙黃色的光芒,視野方面看上去和一般的隧道沒有太大區別。
夏憫努力地想要找出一些看上去不同尋常的地方,可惜最終還是沒有找到。
“咦?”
司機突然輕咦了一聲。
“怎么了?”夏憫轉過頭來問道。
“好像不太對勁啊,你有沒有發現我們開了很久了還沒有到出口?”
司機看著計價器上的時間,疑惑地問。
夏憫撓撓頭:“發現了,我以為你想多收我錢,想著大半夜叫你來挺不好意思的,就沒說話。”
“喂,老弟,這隧道就特么一條道,我多收你錢的話去哪里繞道啊?”
司機一臉蛋疼,心說這人是不是不太正常:“我走過這條道,五分鐘左右就能走完全程,這都快十分鐘了,還沒到出口,不對勁,真的不對勁。”
夏憫點點頭:“然后呢?”
“然后?”司機欲哭無淚:“然后肯定是出問題了啊,速度正常,時間正常,你告訴我,總不可能是隧道便長了吧?”
“按道理來說是不會,但是師傅你有沒有考慮過量子力學?”夏憫故作沉思狀,認真地問道。
“量子力學?我你個!”司機氣急敗壞,此時已經顧不得交通規則,直接把車停到了隧道中間,掏出電話準備求助。
“我操,沒有信號啊!”司機無力地把手機扔到副駕駛上,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
其實倒不是夏憫非要說爛話,只是他已經發現了原因,并且已經看到了那個引起這場變故的罪魁禍首。
“信不信號的倒是無所謂,師傅你抬頭看看。”
夏憫把腦袋從后排探到前排,瞇著眼睛看向前面。
而司機聽到他的話后抬頭,這一看便嚇了個半死。
面前竟然有一個衣衫襤褸的女人,直直得朝著出租車走來。
說是走其實有些不太貼切,正常人走路會有輕微的頓挫起伏,而她走路,一點停頓都沒有,像是平移一般,完全按照固定的速度在移動,更像是在飄。
夏憫的目光往地下一掃,便發現這個人連影子都沒有。
“師傅,這是要拼車?拼車的話錢能少點不?”
夏憫樂呵呵地開口問道。
“拼…拼什么車,你這人心怎么就這么大呢?”
司機帶著哭腔道:“那明明就是鬼啊,我們撞見鬼了啊,這可怎么辦啊,我們會不會死啊?”
“唉,此言差矣,哪有什么鬼嘛,連動物都不準成精,更不要說鬼了,師傅你的覺悟還有待提高啊,那我去跟她說說讓她搭別的車吧。”
夏憫拍拍司機的肩膀,一副教訓的語氣,說完便推開車門下了車。
司機像看瘋子似的看著夏憫,想要大喊阻止夏憫,卻又怕驚動了前面的女鬼,只好壓低聲音,帶著顫音用尖細的聲音語無倫次:“你…你干什么,你瘋了?你不要命了?快…快回來啊!我就說不來不來你非要我來,這可怎么辦啊…”
夏憫無奈地笑了笑,隨手關上了車門,沈鶴鵬想要跟著夏憫,但是被夏憫拒絕了。
因為夏憫也算是撞靈專業戶了,他明顯地可以感知出來,面前這個看起來有些嚇人的靈就是個妹妹,他輕輕松松就能安排明白了。
不過礙于司機就在旁邊,不好做得太明顯,畢竟他也不會洗腦。
而司機就沒有夏憫那么輕松了,他現在不僅慌的一匹,并且還怕得不行,當然如果他知道他的后座還有一只比前面那女鬼恐怖數十倍的鬼,估計能當場去世。
司機眼睜睜地看著夏憫像一個要去赴死的戰士,害怕的同時心中也升起一絲憐憫,但是一想到夏憫死后下一個就是自己,這憐憫又突然轉化為絕望。
“我現在自身難保了還有心思擔心別人…”
司機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一人一靈,他想要親眼見一見這女鬼要對夏憫做什么,因為這同樣是他要面對的,他必須直視恐懼。
夏憫和女鬼愈來愈近,他的心跳也愈來愈快,可是,他想象中女鬼把夏憫撕心裂肺挖心掏肝最后夏憫肝膽相照的場面并沒有出現。
反而是看到夏憫很輕松地走到了女鬼旁邊,對她說了幾句話,然后女鬼退了兩步,點了點頭,就走了。
當夏憫回到車上時,司機瞠目結舌地看著自己。
“怎…怎么了?”夏憫摸摸臉,有些奇怪。
“就…就走了?”司機指著女鬼的背影,有些不知所措。
“我就跟你說是拼車的,我說你有女性恐懼癥不拉女客,她就很善解人意地走了。”
夏憫聳聳肩:“順便問了一下,她說出口離這里還有五百米,很快了。”
在夏憫的催促和插科打諢下,司機再次發動了車,開向出口。
當然,他在開出隧道口的一瞬間,并沒有發現那衣衫襤褸的女鬼蹲坐在隧道口邊上,身體竟然有些輕輕顫抖。
那個莫名其妙的男人,一上來先是問了些莫名其妙的話,問她出口還有多遠,自己是不是被賣到山里的,然后就說了些很過分的話。
“看你是個妹妹我也不說重話,你老實點給我爬,我現在有事情不想跟你玩,你最好找個地方蹲起來好好自閉,我這人心大,一日三餐沒煩惱,你不走我把你放在鍋里爆炒,加點蔥加點蒜,簡簡單單給你做成一頓飯,你生前多大委屈我不管,現在你不服就去找物管,不要跟我在這裝委屈,錘起你來我一點都不心虛。別哭!要哭別讓我看著,自己找個地方蹲起來哭。姑娘家家不學好,大半夜還出來跑,穿得像是在思春,遠遠看還以為是蔡徐坤!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