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御幸之殤,奧,不,是傷
決賽前一天。
張寒一大早起來晨練的時候，發現澤村跟他們一塊兒練習，內心是很雀躍的。
作為球隊之前的王牌投手，看到球隊現在的王牌投手，能夠沿著他的道路繼續前進，那么作為球隊的前輩也是現在的隊長。
張寒有什么理由不感到欣慰？
他還有御幸，以及加入了他們的澤村，在太陽還沒有完全升起的時候，就已經開始了練習。
一直練習了一個多小時。
眼瞅著，其他的選手就要到來了。
三人停止訓練，準備迎接其他小伙伴兒到來。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一直跟兩人一塊兒練習的御幸，突然踉蹌了一下。
澤村沒發現。
小伙子雙手叉腰，站在球場的大壩上，居高臨下地盯著陸續趕來的選手。
“你們這些家伙，未免也太不勤奮了吧。”
倉持抬頭看到澤村，臉上的怒火無論如何也壓不住。
他想要開口怒懟，但是懟的話又說不出口。
昨天晚上，大家是在一塊兒加練的，倉持的大腦如果沒有失憶的話。
他同寢室的小學弟，回寢室的時間應該比他還晚才對。
也就是說澤村榮純回去休息的時候，倉持早已經回去休息，甚至都已經洗漱完睡覺了。
沒想到第二天，這個比自己睡得還晚的小學弟，竟然比自己先一步醒來。
不僅如此。
今天早上，他看起來跟張寒和御幸一樣，加入了晨練組。
“你這家伙的身體構造，真的是普通人類嗎？”
說到身體素質的話，倉持一直認為自己在球隊里，應該算是比較拔尖兒的。
但是現在看起來，他好像只能歸到凡夫俗子這一類。
他眼前這個小家伙，才是貨真價實的大怪物！
“哈哈！我是努力型的天才嘛。”
澤村一臉得意。
訓練了以后能夠跟小伙伴炫耀，這也算是一個調劑。
落在后面的張寒，恰好就看到了御幸的異樣。
“怎么了？”
他的眼睛銳利的仿佛神鷹一般，仿佛能夠洞徹人心。
“沒有事，應該是剛剛不小心扭到了。”
御幸一也滿不在乎的說道。
張寒當然沒有這么容易輕信。
他在大腦中不斷回憶著之前比賽的細節，御幸有一次盜壘，動作幅度非常大。
對于經常鍛煉，而且比賽之前積極熱身的選手來說。
這種幅度的動作，應該沒有什么太大危險才對！
但運動選手，誰也沒有辦法拍著胸脯打包票。在開始打棒球之前，張寒就不止一次的聽人說過運動選手的危險。
他們家鄉籃球打得最厲害的一個，后來在征戰NBA的時候，就因為跳下來的時候不小心踩到了另外一個選手的腳。
直接動了手術。
動手術之前，那個選手在球場上不說無所不能，但也絕對是最耀眼的幾個之一。
但是動了手術以后，那個選手的表現，明顯出現了回落，甚至可以說大不如前。
最神奇的是，被他踩到腳的人沒有事兒，反而是他那個踩了別人一腳的人，腳趾受了重傷。
御幸看起來非常合理的動作，也未必就不會造成危險的結果。
聽到兩人說話，倉持和澤村也圍了上來。
“馬上就要決賽了，等決賽以后再說。不礙事的！”
御幸一也的眼神中，帶著一絲乞求。
澤村和倉持，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御幸，一下子就跟被人卡住了脖子一樣。
他們傻傻的望著御幸。
這兩個人大概都不敢想下去，如果接下來的藥師高中棒球隊的比賽，沒有御幸參與。
他們真的能夠打得贏嗎？
老實說，不管是澤村還是倉持，都一點兒把握沒有。
如果說，他們之前沒有看藥師高中棒球隊跟稻城實業高中棒球隊的那場比賽。
那么這兩個小家伙，心里可能多少還有點兒底氣。
畢竟不管怎么說，他們也是全國最頂級的豪門，也是夏季甲子園的霸主。
他們對于自身的實力還是比較自信的。
但是看完了昨天那場比賽以后，他們對于藥師高中棒球隊的看法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憑良心來說，不管青道高中棒球隊的小伙伴們表現的有多么有信心，把他們自己跟稻城實業高中棒球隊放在一塊兒做對比。
青道高中棒球隊的小伙伴們心里都清楚，他們真未必比人家稻城實業高中棒球隊強。
藥師高中棒球隊可以戰勝完全狀態的稻城，這也就意味著他們起碼有跟青道高中棒球隊教練的資格。
而且相比于青道高中棒球隊本身所具備的不穩定要素，藥師高中棒球隊的弱點還要少一點兒。
雖說他們本身也存在著一些問題，比如說王牌投手體力不足，比如說他們的三壘手偶爾會出各種各樣的狀況。
再比如說他們整支球隊的配合，跟豪門青道高中棒球隊完全不在一個水平線上。
但是最起碼，人家王牌投手的位置是固定的，而且站在王牌投手位置上的那個男人，實力是真的足夠彪悍。
青道高中棒球隊就不行了。
雖然球隊里有三個投手，而且看起來實力都不錯。
但是這三個人，距離真正的頂尖投手成熟王牌，都還有很大的一段距離要走。
光是這一點，對青道高中棒球隊就是毀滅性的。
如果在這種情況下，身為球隊定海神針的御幸，還不能參加比賽的話…
那個結果，兩人根本就想象不出來。
最可怕的是，這件事情之前沒有任何征兆。這個球隊里還有另外一位替補捕手小野，但是他之前可沒有任何要上場比賽的準備。
哪怕是提前三天告訴他，讓他有個心理準備，跟小伙伴們多磨合磨合。
情況也不至于這么被動。
有那么一個瞬間，兩人真的被御幸打敗了。一方面是御幸的拜托，另一方面也是為了球隊考慮。
這是青道高中棒球隊最好的時代。
如果在這個時候，御幸一也沒有辦法上場的話，那也就意味著青道高中棒球隊很可能會丟掉這個冠軍。
一旦丟掉了這個冠軍，之后的神宮大會以及春季甲子園。
青道高中棒球隊就同樣沒什么希望了。
他們夢寐以求的大滿貫，他們渴望已久的青道王朝，馬上就會變為泡影。
現場一下子沉默下來。
直到一個聲音響起，那個聲音聽起來擲地有聲，仿佛銅鐘一樣狠狠的敲在三人的心上。
“就算你未來要怨恨我，我也不能答應你。”
張寒臉色冷峻。
倉持和澤村都能預料到的問題，身為球隊的隊長，張寒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他知道，但他依舊沒有任何動搖。
“真的不礙事，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清楚。再者說決賽近在眼前，你難道要讓我當逃兵嗎？”
御幸一也的眼神，就好像真的會說話一樣，讓人非常容易信服。
只不過他的眼神攻勢，并沒有對張寒起任何的效果。
“我知道你對球隊的重視，我也知道你非常在乎這場比賽。但是說到底，這只是我們棒球生涯中的一場比賽而已。你未來還要參加春季甲子園，還要打明年的夏季甲子園。難道你甘心，把明年夏季甲子園的冠軍，供手讓給別人嗎？”
張寒的反問，讓御幸臉上出現了掙扎。
他當然知道，帶傷上場是一個什么樣的結果？
雖說他有可能得到老天爺的眷顧，不至于傷筋動骨。
可能休養個幾天，就沒什么事兒了。
但也不能排除另外一個可能。
尤其是青道高中棒球隊的這些老選手，他們對于另外一種可能，可是親眼所見。
他們見到的那個例子，同樣是青道高中棒球隊之前的主力捕手。
也是當年欠收年里，唯一的天才選手。
克里斯。
當時他就是因為球隊的利益，為了能夠讓小伙伴們走得更遠一些。
他主動把所有的責任都背到了自己的肩膀上，絲毫沒有因為自己是一年級的選手就退縮。
也就是因為這個，他無形中加重了自己的傷勢，以至于不得不暫時告別他喜愛的棒球舞臺。
整整休養了8個月，才重新回到球隊里。
可即便他回來了，面對的情況也是物是人非。
球隊里早已經沒有了他的位置，以至于他最后的夏天，很多時候都是在休息區里的板凳上度過的。
這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悲劇。
而且毫不客氣地說，克里斯的悲劇甚至都稱不上大。
要知道他最終是重新回到了球場的，雖然丟掉了主力的位置，以至于在最后的夏天，沒有能在球場上有什么太亮眼的表現。
但他最起碼恢復了。
他未來可以繼續打棒球，甚至可以去北美打小聯盟大聯盟。
老天并沒有完全剝奪他的夢想和希望。
但也有一些受傷的選手，運氣就不像克里斯那么好了。
他們在受傷以后，很可能會永遠的告別球場。比如說灌籃高手里的三井壽，他當初之所以會離開球隊，最大的原因就是膝蓋的傷勢復發了。
以至于有醫生斷言，他在高中階段很可能永遠都沒辦法打籃球。
有了高中幾年的空白，即便未來他的膝蓋恢復了，恐怕也沒有辦法在籃球場上縱橫了。
三井少年心中的信仰，一下子就崩塌了。
他后來會走上非主流的道路，究其原因的話，恐怕也是因為這個。
這樣的例子，不管是在二次元的世界里，還是在三次元的現實世界中，都比比皆是。
張寒絕對不允許，這樣的悲劇發生在自己的小伙伴兒身上。
所以哪怕未來御幸會恨他，他也要去告訴監督，讓監督帶著御幸去做個檢查。
“別！”
看著轉身準備離開的張寒，御幸一把拽住了張寒的袖子。
“我自己去不行嗎？”
他眼神中乞求的神色，更濃了。
事情如果告訴了監督和教練，哪怕醫生說有三分危險，依照片岡監督的性格，也不會讓他上場比賽。
御幸更愿意自己去找醫生。
這樣醫生給他準確的答復以后，他可以根據醫生的判斷，來決定自己能不能夠上場？
“不好意思！我說過了，即便以后你恨我，這件事情我也必須做。”
張寒甩開了御幸的手，一馬當先的走出去。
站在張寒的身后，御幸的臉上露出一絲苦笑。
他其實早就猜到了，一旦張寒知道了他的情況，絕對會上報的。
張寒有多熱愛投手丘？
球隊里，大概沒有人比御幸更清楚了。
當初球隊診斷他沒有投手天賦的時候，張寒都沒有放棄過。
正常的訓練結束以后，他一直都在偷偷的進行加練，練習自己的投球。
一個對投球如此執著的男人，當他發現自己最喜歡的投球，有可能斷送掉自己的棒球生涯時。
他毅然決然地選擇了放棄。
雖說有監督和教練的勸導，但真正拿主意的人，毫無疑問就是張寒。
他認為不可以，就立刻踩了剎車。
一個如此理智的人，一個對自己都能夠這么狠的人。
他又怎么可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小伙伴，去往火坑里跳呢？
御幸的目的雖然沒有達成，但是他并不恨張寒，心里甚至慶幸自己能夠有這樣一個朋友。
倉持和澤村，也是默默地松了一口氣。
理智告訴他們，他們也應該去稟報給監督。
但是對上了御幸一也的眼神以后，他們下意識的退縮了。
那個眼神，他們真的拒絕不了。
片岡監督的辦公室。
球隊的幾個巨頭，沒有一個是懶散的。
在小伙伴們晨起跑步的時候，他們也都起來了，并且聚到了一起，開始復盤今天的訓練計劃。
訓練計劃是昨天剛剛擬好的，目標就是專門為了針對藥師高中棒球隊。
“你說什么？”
當太田部長聽到張寒帶來的消息時，他手里的茶杯都摔在了地上。
啪的一聲，茶杯四分五裂。
還好沒有來得及燒水，不然太田部長的腳，都有可能被燙傷。
“御幸可能受傷了，最好帶他看一下。”
張寒沒有拐彎抹角，而是直接把自己的目的說了出來。
球隊的幾個巨頭，臉上瞬間閃過幾分關心。
青道高中棒球隊的巨頭們，整體來說都不錯。出了問題以后，他們第一時間都是在關心選手。
至于說比賽的事情，暫時他們還沒想。
當然。
這也跟青道高中棒球隊現在的地位和成績有關系。
他們已經連續兩年打進了甲子園，在剛剛結束的那屆夏季甲子園里，他們最終稱霸全國。
毫不客氣地說，現在的這支青道高中棒球隊，是一支功成名就的隊伍。
雖說他們還沒有拿下大滿貫，多少還有點遺憾。
但是這點遺憾，已經不足以成為人們心中的執念了。
在原本的世界里，御幸之所以會帶傷上場，主要是因為青道高中棒球隊已經連續好幾年沒有打進甲子園。
片岡監督本人也在面臨著關鍵考驗。
那場比賽，是青道高中棒球隊所有人的執念之戰。
他們或許有選擇，但所有人下意識都把這個選擇給拋棄了。
現在的情況完全不一樣。
他們心里沒有那股執念作祟，有什么想做的，都可以直接去做。
片岡監督二話不說，直接帶著御幸去了酒糟鼻子醫生的私人診所。
因為張寒的關系，現在的青道高中棒球隊跟酒糟鼻子醫生，都快成為莫逆之交了。
青道高中棒球隊的小伙伴們，不管是他們的監督教練還是底下的選手，對于酒糟鼻子醫生都有一股莫名的信任感。
監督離開以后，落合教練帶大家一塊兒練習。
御幸可能受傷了的消息，就好像長了翅膀一樣，很快就傳遍了整支隊伍。
青道高中棒球隊的小伙伴們，一下就慌了。
一開始的時候，幾乎所有人都沒有想到，御幸一也在球隊里的作用會這么大。
其實原本他在的時候，大家真的很少去考慮這個問題。
一直等到御幸也離開了，青道高中棒球隊的小伙伴們才真切意識到，他們球隊的這位主力捕手，究竟是何等重要？
自從結城學長畢業以后。
不管是外界還是在青道高中棒球隊內部，大家都默認為青道高中棒球隊全國最頂級的明星選手，只剩下了一個人。
那個人就是張寒。
青道高中棒球隊已經從雙核時代，步入了單核時代。
但實際上，他們這么想，并不客觀。
雖說結城學長是離開了，但球隊其實并沒有一落千丈。他們也沒有從雙核時代回到單核時代。
三年級的學長離開以后，青道高中棒球隊依舊保留著雙核的模式。
只不過跟以前不一樣。
以前青道高中棒球隊的兩個核心選手都是擺在明面上的，他們兩個人靠著強橫無比的實力，拽著青道高中棒球隊一個勁兒的往前走。
現在的雙核，一個在明，一個在暗。雖然分工不一樣，但卻跟以前一樣帶著球隊往前走。
擺在明面上的核心，當然是張寒。
哪怕現在有很多球隊下意識的逃避跟張寒的對決，以至于張寒在打擊區上的表現，不再像以前那么耀眼。
但不能否認的是，他依然起到了核心的作用。
正是因為有他的存在，很多球隊面對青道的時候都畏手畏腳。
即便他們逃避了跟張寒的對決，也很難逃避青道高中棒球隊整支隊伍的審判。
至于說球隊的另外一位核心，可能不太顯山露水，存在感也不是那么強。
尤其是跟張寒比起來，光芒黯淡了不少。
但是他卻在球隊里，起到了穩定軍心的作用。正是因為有這個男人的存在，青道高中棒球隊的三位主力投手，才能在球場上發光發熱。
讓所有人在面對他們的時候，都無話可說。
不是他們不想說，而是真的沒有辦法說出口。
這就是御幸一也的能力。
盡管他在觀眾的眼中表現不像張寒那么拉風耀眼，但是他對于整支青道高中棒球隊的作用，卻絕不在張寒之下。
現在這位核心選手，在接下來的比賽里，可能沒有辦法出場？
而他們的對手還是藥師，一個爆冷可以把稻城實業高中棒球隊拉下馬的對手。
青道高中棒球隊的小伙伴們，就感覺自己的腦袋，一陣陣的發麻。
他們是真的有點想不通了。
為什么這種倒霉事，最終會落在他們身上？
其他小伙伴兒的反應，張寒全都看在眼里。
實話實說，他也著急。
接下來的決賽，確實非常需要御幸一也的力量。
如果有御幸一也存在，青道高中棒球隊的小伙伴們，在接下來的比賽里會好走很多。
最起碼他們的底氣足。
別看稻城實業高中棒球隊在半決賽里爆冷打敗了稻城實業高中棒球隊，但實話實說，那未必就市他們球隊真實的水準。
有眼睛的人，其實都能夠看得出來。
那場比賽如果有戰術統計的話，稻城實業高中棒球隊整個的表現其實要比藥師強的。
也就是說，他們之所以會輸掉比賽，最大的原因并不是因為他們弱。
而是他們運氣不佳。
明白了這一點，青道高中棒球隊的小伙伴們，還有什么不放心的？
首先他們的實力應該不會比稻城差。
盡管稻城實業高中棒球隊在半決賽里表現的很好，各方面都非常搶眼。
但是青道高中棒球隊的小伙伴們依然有這種自信。
畢竟他們也不差！
接著再說運氣。
青道高中棒球隊的小伙伴們，雖說同樣跟幸運女神沒什么關系。但他們卻有跟幸運女神戰斗的經驗。
以前青道高中棒球隊打比賽的時候，幸運女神就常常找青道的麻煩。
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青道高中棒球隊的小伙伴們，都長期在這種高壓下戰斗。
他們并不認為，藥師運氣好一點，就能在跟他們的比賽中占據優勢。
說白了。
藥師高中棒球隊打敗了稻城實業，爆冷晉級決賽。
青道高中棒球隊的小伙伴們，雖然感受到了挑戰者的實力，以及對所帶來的強大壓力。
但他們并不認為自己會輸。
可是現在這樣的情況，卻讓青道高中棒球隊的小伙伴們，有了不祥的預感。
如果是全盛狀態，青道高中棒球隊的小伙伴們確實有信心。
可是現在缺少了核心之一，而且還是關鍵的投捕中一環。
他們突然對自己的信心，產生了巨大的動搖。
因為過于擔心，小伙伴們是在訓練的時候都是漫不經心的。
這一點激怒了落合教練。
小老頭捏著下巴上的小胡子，走到主力們身邊說道。
“只是去檢查了而已，真實的情況還不知道，你們就這么垂頭喪氣的。如果說御幸選手真的沒有辦法參加明天的決賽，你們難不成要退賽嗎？”
“你們大老遠跑到東京來學習棒球，難不成也是為了御幸。如果他有一天離開球隊，你們也要放棄棒球不成？”
落合教練哪怕是生氣的時候，語氣也并不嚴厲。
雖然不嚴厲，但他說出來的每一個字，都好像一把刀子，深深的扎進了青道小伙伴們的心里。
讓他們不得不承認，落合教練說的對。都到了這一步，他們早已經沒有了任何選擇。
不管御幸是不是真的受傷了，明天的比賽他們都要打。
而且要好好打。
御幸如果沒有受傷，那就什么也別說了。
萬一他真的受傷了的話，青道高中棒球隊的這些小伙伴們，更要加倍努力才行。
一直到下午，片岡監督才把御幸帶回來。
看到御幸回來以后，小伙伴們提著的心，總算是放下了一大半。
也怪不得小伙伴們會這樣。
選手受傷以后去做檢查，真的是一件讓人非常擔心的事情。
他們雖然可以根據經驗做出一些判斷，但是檢查沒有出來之前，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他們的猜測。
一些看起來并不起眼的傷勢，很可能會直接葬送選手的職業生涯。
御幸去做檢查的時候，小伙伴們就非常擔心他留在那里直接住院治療。
如果是這樣的話，他們恐怕就只能排著隊去醫院送水果了。
現在御幸能夠跟著監督一塊兒回來，那就說明他受的傷不重。
其實到了這個時候，青道高中棒球隊的小伙伴們已經篤定，御幸應該沒有辦法跟他們一塊兒參加決賽了。
“怎么樣了？”
張寒開口問道。
監督準備帶著御幸直接回他的辦公室，其他的小伙伴兒根本不敢上前搭話。
只有張寒，一副百無禁忌的模樣。
御幸一也臉上的表情有些奇特。
沒錯，就是奇特。
張寒雖然沒有學過心理學，但自幼聰慧，別人是什么想法，他基本上能看個八九不離十。
御幸現在這樣的表現，還真把他給難住了。
這是能參加，還是不能參加？
至于說傷勢重不重。
青道高中棒球隊的其他小伙伴兒都看出來了，張寒自然不可能看不出來。
如果事情真的嚴重，現在恐怕還留在那里做檢查呢，怎么可能回來的這么快？
“你們也跟著一塊兒來吧。”
聽到片岡監督的命令，張寒和兩個球隊的副隊長，跟了上來。
澤村榮純也想一塊。
“沒有你！”
可惜他沒走幾步，就被高島禮給攔了下來。
“我…”
“你什么時候也是球隊的隊長了，給我老老實實待著，不然的話我就讓你嘗嘗你爺爺親傳的巴掌滋味。”
高島禮的心情很不好，看起來眼睛里都冒著火。
“究竟怎么回事？”
到了片岡監督的辦公室以后，球隊的幾個巨頭，一個個都不說話，仿佛在故意玩深沉。
張寒率先受不了了。
如果御幸一也能夠繼續上場比賽，那沒有什么好說的。
雖說針對藥師高中棒球隊的戰術，他沒有參加，跟著一塊演練。
但張寒對御幸一也的能力，有著百分之一百的信心。
他100的相信，即便沒有跟著一塊兒演練，真正比賽的時候，御幸這里也不會掉鏈子。
他們整體的戰力，不會受什么影響。
可萬一御幸一也沒有辦法上場，那結果就大不一樣了。
青道高中棒球隊的捕手會換成小野，盡管小野也是一個出類拔萃的捕手，可他跟御幸一也的風格，可是完全不一樣。
球隊必須經過調整。
盡管之前他們已經開始調整了，的時間遠遠不夠。
靠著現在這樣的準備去打決賽，小伙伴們只能保證自己全力以赴，還真不能保證自己一定能拿下比賽。
“情況有些特殊，御幸腰上的傷并不要緊，就是簡單的肌肉拉傷，不需要治療，休息個三五天就能好。”
片岡監督的話，讓張寒和另外兩個小伙伴兒，大大的松了一口氣。
原本御幸一也沒事兒的時候，盡管他們知道御幸的位置很重要，也沒有到不可或缺的地步。
一直等到御幸一也有可能，沒辦法上場比賽。
小伙伴們的心里，才敲起了警鐘。
他們突然間意識到，御幸在球場上的表現可能不像張寒那么耀眼，但是他對于球隊的意義絲毫不比張寒差。
甚至在某些時候，他比張寒都重要。
在考慮到青道高中棒球隊現在的三個投手，都不是特別成熟，而且還都挺執拗。
想要完美的駕馭他們三個，沒有御幸一也這樣的本領，還真不太好擺弄。
“意思是不是說，他還可以繼續上場參加比賽？”
“雖然是普通的肌肉拉傷，而且屬于輕微的那種。參加比賽，暫時不會有什么影響。但也有可能加重傷勢…”
看得出來，片岡監督是左右為難。
御幸一也現在這樣的情況，說實話還真不好擺弄。
不讓他上場比賽吧，好像有點兒小題大做。
可真要是讓他上場比賽，再像酒糟鼻子醫生說的那樣，加重了他的傷勢。
那也是一個麻煩。
原本三五天能好的事，很有可能要拖兩三個星期。
秋季大賽結束以后，再有不到兩個星期就是神宮大會。
御幸有可能同樣沒有辦法參加。
“作為球隊的隊長，你怎么看？”
感覺左右為難的片岡監督，最終決定把這個責任交給選手們。
“現實不是熱血漫畫，帶傷上場沒有必要。萬一真有什么事兒，后悔都來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