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冤家路窄
原本，青道高中棒球隊的小伙伴，是不可能跟稻城實業高中棒球隊的選手碰到的。
盡管青道的選算留下來觀看稻城的比賽。
但是因為上一場比賽，青道高中棒球隊結束的太快了，所以他們跟稻城的比賽，錯開了差不多有半個小時的時間。
可是偏偏不巧，他們剛好接受了半個小時的采訪。
結果等青道高中棒球隊的選手采訪結束離開時，剛好就跟稻城實業高中棒球隊的選手走了個對頭。
那種場面，要多尷尬有多尷尬。
“這也太巧了！”
稻城實業高中棒球隊一支隊伍，二十人。
青道高中報球隊，把參加采訪的選手聚攏在一起，總共就七個人。
從人數上來看，處于絕對的劣勢。
但是青道的選手們，再碰到稻城實業的時候，都不自覺的抬起頭挺起胸。
哪怕人數只有對方的三分之一，他們也要走出20人一整支球隊的架勢。
從氣勢上，絕對不能輸給對方。
“這不是目標稱霸全國的青道嘛。”
原本張寒也以為是巧合，但是成宮鳴的一番話，讓張寒頓時有了新的想法。
看起來在他們接受采訪的時候，稻城實業高中棒球隊的這些選手，一直在看。
“你們的目標，難道是止步半決賽？”
御幸一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笑著問道。
雖然對面是春季甲子園選拔賽的霸主。
但是青道高中棒球隊也是去年夏季甲子園的八強，關東大會的冠軍。并且在關東大會的決賽上，正面擊敗了稻城實業。
真要說到氣勢，他們未必會輸給對方。
“牙尖嘴利的家伙！”
白河不滿的碎碎念。
他的目光陰沉的打量著御幸一也，顯然已經下定了決心，在真正比賽的時候，要讓御幸一也好看。
“你們家的學弟，還真的是不安分呢。”
原田雅功看了一眼變成隊伍主角的二年級們，微微的挑了挑眉。
以他一個球隊隊長的身份，同時還是三年級的學長，去跟這些二年級的小學弟爭辯，就沒什么意思了。
他直接找上了結城。
“彼此彼此，你們的學弟也不省心不是嗎？”
結城一句話，造成的傷害，直接是暴擊規模的。
成宮鳴懟起其他人來，從來不管對方是不是自己的學長？
但是對于青道高中棒球隊的結城和丹波，他卻莫名有些心虛。
結城，是因為結城哲也那恐怖絕倫的打擊。
丹波，則單純是因為單波光陰狼兇狠的長相和眼神。
所以在私底下，對上這兩個人，成宮鳴往往顯得特別膽小。
當然，也就是在私底下…
如果是到了賽場上，這位東京王子，可不管對方是不是他害怕的人？
卡爾羅斯看著躲在一旁看戲的張寒，悄悄的攥起了拳頭。
他的手指甲，掐在了肉里，將手掌中心掐出一個印記。
但卡爾羅斯好像絲毫沒有留意到，他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張寒身上。
關東大會的恥辱，那種對決的絕望感，在這兩個月里，一直啃噬著他。
這個機會，他已經等了太久。
“之前你一次都沒有站上投手丘，想必等到我們比賽的時候，能夠打個痛快了吧。”
聽到卡爾羅斯的話，稻城實業高中棒球隊幾乎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了張寒的身上。
關東大會的仇，可不是只有卡爾羅斯一個人記得。稻城實業高中棒球隊的所有選手，都對那一場比賽印象深刻。
現在，終于讓他們等到了。
“你們還沒有晉級四強吧，等晉級以后再說吧。”
張寒笑著說道。
稻城實業高中棒球隊的小伙伴們，一個個怒火中燒。
“可千萬別輸了…”
御幸也跟著火上澆油。
稻城實業高中棒球隊的選手，一個個牛的跟二五八萬一樣。
好不容易找到機會懟他們，御幸可不會嘴下留情。
“比賽還有十分鐘！”
原田看了一下手表，帶著球隊離開了。
“可千萬別輸了，半決賽的時候碰不到你們，我會很傷心的。”
御幸小聲說道。
他以為自己自言自語，稻城實業高中棒球隊的選手一定聽不到。
沒想到人家不僅聽到了，而且還給出了回應。
成宮鳴轉回頭，做了一個抹脖子的手勢。
“洗好脖子，等著吧！”
關東大會的失敗，他們無論如何都不會再經歷第二次。
跟球隊匯合的小伙伴，一個個興致不怎么高。
贏了山谷高中，對于青道高中棒球隊的小伙伴而言，是理所當然的結果。
并不值得他們高興…
尤其是考慮到之后他們即將碰到的對手，青道高中棒球隊的選手更是高興不起來。
稻城實業高中棒球隊。
在青道高中棒球對崛起復蘇的路上，這毫無疑問是最大的一只攔路虎，而且這只攔路虎還跟他們是同一個賽區的。
真夠倒霉的！
“想要有小成就，需要朋友的幫忙。但是想要有大成就，光靠朋友是不行的，還需要對手。對你們來說，能夠跟這支稻城實業高中棒球隊生在一個時代，或許是你們最大的幸運。”
片岡監督，曾經說過這樣一番話。
青道高中棒球隊的小伙伴，雖然感覺自家監督說的很好，很有道理的樣子。
但當時的他們，其實并不理解片岡監督這番話的真正用意。
一直等過了很多年，回首過往的時候。
很多青道高中棒球隊的小伙伴兒們，才真正理解片岡監督這番話的意義。
能夠跟這樣一支稻城實業高中棒球隊，生在同一個時代里，是他們何等的幸運。
“比賽快開始了！我們去看臺吧。”
跟著一塊兒來的二軍選手拉拉隊，這個時候已經乘坐大巴車回到了學校。
球隊的監督，教練，以及一軍的二十名選手，則全都留了下來。
留在八王子球場，看西東京的最后一場四分之一決賽。
這場比賽，獲勝的一方，將跟青道高中棒球隊一塊角逐決賽的入場券。
另外兩場半決賽，已經在兩天前結束了。
拿下勝利的隊伍，對于青道高中棒球隊的小伙伴而言，沒有任何的驚喜和意外。
他們分別是三大豪門的另外一個，市大三高。
以及在春季大賽里涌現出來的超級黑馬，在練習比賽中只輸給他們一分的藥師高中。
青道高中棒球隊是第三個晉級的，也是唯一一個五局提前結束比賽的。
就比賽的氣勢來看，在已經晉級的三支隊伍里，青道高中棒球隊的表現毫無疑問是最強勢的。
如果不算最后這一支的話，他們應該有超過百分之五十的概率，從西東京100多支隊伍里脫穎而出，獲得進入甲子園的入場券。
但是這個世界上，從來沒有如果…
就像如今的局勢來看，最有希望走到最后的，依然是在春季甲子園的賽場上拿下冠軍的稻城實業高中棒球隊。
也是被稱為十幾年來，最強一屆的稻城實業高中棒球隊。
對于這個老對手，哪怕雙方已經知根知底，片岡監督和球隊的教練們，依然拿出了百分之百的重視。
他們全員跑來觀戰，這也是青道高中棒球隊這屆夏季大賽以來，第1次全員觀看一支球隊的比賽。
當他們走進球場的時候，立刻在周圍引起了轟動。
“青道高中棒球隊的人來了！”
“我該說不愧是稻城實業高中嗎？竟然能夠讓青道高中棒球隊的選手來提前觀戰。”
“一個是西東京的傳統霸主，春甲的冠軍。一個剛剛在關東大會上奪魁。我都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下一場比賽了。”
“我知道你看不起稻城實業今天的對手，但人家好歹也打進了西東京的八強，多少期待一點兒好不好？”
“張寒在哪？”
“我要拍照片！”
“那個人就是結城啊，好有氣勢的樣子。”
青道高中棒球隊的選手駕到，頗有幾分喧賓奪主的味道。
但是青道高中棒球隊的選手，對于這樣的狀況，卻一點都開心不起來。
現在距離比賽開始，還有差不多五六分鐘。
兩支球隊的選手，已經開始在球場上做熱身了。
放眼望去，整個八王子球場兩側的看臺被坐得滿滿當當。
不僅這里被坐滿了，就連外野的看臺上也有不少的人。
要知道上一場比賽，青道高中棒球隊的支持者跟山谷高中棒球隊那一千多學生加在一起，才把兩側看臺給坐滿。
外野看臺上雖然也有人。
但零零散散的，基本上可以忽略不計。
根據他們自己目測的結果，關注稻城實業高中棒球隊比賽的球迷，比關注青道高中棒球隊的球迷多了，最少兩三千。
所以別看他們已經很努力了，青道高中棒球隊拿下的成績也非常的不俗。
但現如今東京的絕大多數球迷，依然站在了稻城實業高中棒球隊的身后，默默的支持著他們。
對于這個曾經在春季甲子園賽場上稱霸全國的隊伍，普通的球迷顯得更有信心。
哪怕在關東大會上，青道高中棒球隊的小伙伴，曾經正面擊敗過稻城實業。
也依然沒有能夠改變這一點。
“全國冠軍就是全國冠軍，還真是不一樣…”
春季大賽敗了，輸給了突然冒出來的黑馬藥師高中棒球隊。
關東大會敗了，輸給了他們的老對手青道高中棒球隊。
接連遇到兩次失利，按理來說不管有多么強大的光環，這個時候也應該已經被抵消的差不多了。
但人家稻城實業并沒有。
哪怕接連失敗了兩次，人家稻城實業高中棒球隊依然得到了這么多球迷的認可。
而且這些球迷也有屬于自己的說法。
“春季大賽的時候，稻城實業高中棒球隊明顯還沒有從春季甲子園的疲憊中恢復過來。又碰到了藥師高中棒球隊這樣一個莫名其妙的黑馬，這才馬失前蹄。”
重新來一次的話，結果絕對不是這個樣子。
至于說輸給青道高中棒球隊。
在稻城實業高中棒球隊的粉絲看來，更沒有什么大不了的。要知道青道高中棒球隊的實力就擺在那里，輸給這樣一個隊伍本身不丟人。
再者說你看看東京春季大賽的時候，稻城實業高中棒球隊的表現。
再看看關東大會的時候，稻城實業高中棒球隊的表現。
你就會驚訝的發現，這個曾經稱霸過全國的球隊，現在正在恢復自己的實力，并且正準備更進一步。
等到了夏季大賽的時候，稻城實業高中棒球隊，會表現得更加不凡。
聽聽說的這些話，是不是感覺很有道理？
原本青道高中棒球隊的小伙伴們，對于這樣的說法，是有些嗤之以鼻的。
這種稻城實業往自己臉上貼金的說法，他們聽不慣。
但是看到現場的支持者以后，青道高中棒球隊的小伙伴們又不得不承認，人家稻城實業高中棒球隊的確是有一套。
在連著兩次失利以后，還能擁有這么多的支持者。
換了青道高中棒球隊，他們未必能夠做得到。
“跟稻城實業高中棒球隊的比賽，注定會是一場苦戰呢。”
捏著下巴上小胡子的落合教練，有感而發的感嘆道。
從初賽開始一直到進入甲子園，最后稱霸全國。
在這個過程中，容易發生非常多的意外，而且很多意外是人們之前沒有辦法想象的。
所以能夠走到最后的球隊，都是有實力，有運氣的。
說到有實力，這么多年以來，甲子園最偉大的奇跡也不過就是一支黑馬球隊闖到了決賽圈，然后獲得了亞軍。
能夠拿下冠軍的球隊，基本上都是豪門，最次也是那種超級強校。
所以對于甲子園的冠軍而言，是需要一定實力的。
如果沒有足夠強大的實力，即便是你運氣好，也很難走到最后。
而就當今全國各地的球隊而言，真正有實力爭奪冠軍的隊伍，總共也就不到10支。
比如說被稱為宇宙隊的大阪桐生。
去年青道高中棒球隊在1/4決賽里就輸給了他們。
再比如說傳統的豪強西邦等等。
當然這并不意味著這些球隊就一定能夠拿下冠軍。
想要真正拿下冠軍，除了實力之外，本身也是需要一些運氣的。
但是最起碼，這樣的球隊是有可能拿下冠軍的，也就是說他們擁有稱霸全國的實力。
毫無疑問，在西東京這個賽季里，青道高中棒球隊跟稻城實業，全都是擁有這種實力的隊伍。
他們是擁有稱霸全國實力的！
這樣兩支隊伍的碰撞，理應發生在甲子園的賽場上，甚至是甲子園決賽的賽場上。
他是現在，他們卻不得不在地區賽提前碰頭。甚至都不是受到關注最多的決賽，而是一場半決賽。
“半決賽轉播決賽直播，東京體育頻道特意改成了半決賽和決賽全都直播。”
也是出于這方面的考量。
這兩支球隊的對決，人們實在是太期待了。
換個角度來說，能夠讓傳統的東京電視臺，為了一場高中比賽，改變自己以往制定的規則。
青道高中棒球隊和稻城實業，注定要被載入史冊。
球場上，海城高中棒球隊的休息區里。
現場所有的人都在議論稻城，就連被稱為全國第一打線的青道高中棒球隊，都全員跑來觀看比賽。
海城高中棒球隊的選手當然知道，青道高中棒球隊的小伙伴們不是為了看他們來的。
他們的目標只有稻城。
“我還是第一次在這么多人面前比賽，真夠緊張的。”
一個海城的選手，手心里已經冒汗了。
比賽還沒有開打，他就已經緊張到不行。
“對方是西東京的八強，我們也是西東京的八強。過去的成績就不要說了，對于淘汰賽而言，過去的成績根本就沒有任何意義。只有拿下比賽勝利的隊伍，才能夠繼續前進。今天這場比賽結束以后，我希望繼續前進的是我們。”
海城高中棒球隊的監督，是一個有些天真的中年人。
不是任何中年人，到了中年人這個歲數，就一定會有中年人的想法。
成熟跟閱歷和經歷有關，跟歲數的關系還真不一定有多大。
海城高中幫球隊的監督，顯然就是那種從來沒有遭受過社會毒打的人。
他并不認為，自己帶領出來的球隊就比稻城實業高中棒球隊的選手差。
海城的選手，雖然不像自家監督那么天真。但是在這種監督的帶領下，他們也不可能成熟到哪里去。
都已經打到了這里，讓他們放棄是不可能的。
即便是這場比賽的結局已經注定，但是他們不會放棄抗爭。哪怕是用牙咬他們，也要在稻城實業高中棒球隊的身上，狠狠的撕下一塊肉來。
“西東京四分之一決賽最后一場，稻城實業高中棒球隊出戰海城高中棒球隊的比賽，正式開始。”
率先發起進攻的，是稻城實業高中棒球隊的選手。
第一個站上打擊區的，是張寒的老熟人，小黑人卡爾羅斯。
卡爾羅斯的目光，一開始并沒有盯在投手身上，而是跨越了幾十米的距離，放在了張寒的身上。
“那個家伙在瞪你呢！”
周圍有小伙伴，驚奇的拉了張寒一把。
張寒自己倒是沒什么反應。
挑戰書而已！
自從被人稱為全國第一的高中二年級選手，張寒接到的類似挑戰簡直數不勝數。
如果他真的要介意，日子也別過了，光跟這些家伙大眼兒瞪小眼兒就行了。
但現實的情況，肯定不是這樣。
張寒現在已經學會了無視這樣的挑戰。
煩惱就留到真正對決的時候，再去煩惱好了。
對于他而言，現在最重要的任務就是坐在休息區里，好好看一看稻城實業高中棒球隊的選手，究竟擁有著怎樣的實力和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