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進化的動態世界
確定了目標以后，青道高中棒球隊的選手們干勁滿滿。
尤其是三年級的選手，顯得特別拼命。
也難怪他們會這樣，畢竟距離夏季大賽越近，他們能夠留在球隊里奮戰的時間就越少。
尤其是對那些，在球隊內，位置并不是那么穩定的三年級學長而言，他們更是把所有的時間和汗水都用上了。
張寒甚至懷疑，如果不是片岡監督強制下了命令，讓他們到時間必須回去休息。搞不好這些學長，會一直練習到第二天的早上。
張寒自己，在夏季大賽之前，也有很多東西需要完善。
一方面是他剛剛進化的動態視力，太過專注的時候，眼睛還是會不適應。
另一方面，則是他的投球。
到現在為止，他每天可以上場多久？每一次可以投多少球？
都沒有一個科學的標準。
即便高島禮請來了醫學方面的專業人士，他們也是一籌莫展。
畢竟張寒的體檢報告，根本就不存在任何問題。
用那個醫生的話來說。
“運動選手，不管是不是未成年的運動選手，多多少少都會帶一些問題。”
有的是關節變形，有的是受過傷。
張寒也受過一些小傷，但他保養恢復得極好，用最科學的檢查手段，都看不出有什么問題存在。
“他每天可以上場多久？可以投多少球？很抱歉，我不能給你答案。因為就我看到的數據而言，哪怕他一直投下去，只要不出問題就可以。”
醫生誠懇的說道。
這算什么答案？
高島禮對此非常的不滿意。
醫生則感覺自己很無辜。
在他看來，高島禮的那個問題，就好像在問，一個長跑運動員究竟可以跑多遠的距離？
這是誰能猜得出來？
極限肯定是有一個的，但那不需要經過測試嗎？
青道高中棒球隊又不同意給張寒做這方面的測試，估計就算把全世界最厲害的醫生找來，也于事無補。
“不行，還是找一個專業運動方面的醫生比較靠譜。之前高中棒球屆出現過兩個這樣的選手，如果能聯系到負責他們的醫生就好了。”
落合捏著下巴上的小胡子，自言自語道。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也就是落合說完那句話的第四天，青道來了一個胖乎乎的醫生。
那個醫生看了之前張寒拍下來的片子，然后又給他做了一些簡單的身體檢查。
“沒什么問題。這位選手比之前那兩位選手的骨骼還要柔韌一些，只要投球數不是太多，問題就不大。”
高島禮依舊不放心，追問道：“可之前他已經受了兩次傷，一次骨裂，還有一次磨破了手指上的皮膚。”
如果一直投球真的沒問題，張寒又為什么會受傷呢？
醫生聽到反饋以后，沉吟了一下，才說道：“在身體完全成熟之前能夠投出這種球速的青少年怪物，歷史上也是少之又少。因為這樣的例子太過稀有的原因，即便是在運動醫學上，大家也沒有一個準確的判斷標準。我們只能根據自己的猜測，來做出一些判斷。就這個選手的情況而言，他的骨骼和皮膚，并不屬于特別強的。全力投球的話，可能會出現一些小傷。但他身體素質好，恢復能力更是驚人。輕微骨裂之后，重新拍片子，完全看不出來的，這是我見的第一個。所以我認為，在一些關鍵場合讓他上場投球還是可以的。只要控制好，不是太頻繁，一次的投球數不是太多就可以。要知道，本身我們高中棒球的投手就被人吐槽說使用太過。要是按照一般豪門王牌的標準來要求他，恐怕是行不通的。”
成宮鳴那樣，肯定就屬于過度使用了。
張寒無論如何都沒有辦法成為那樣的王牌投手。
高島禮把這個消息告訴片岡監督的時候，片岡監督沉默了一會，突然開口說道。
“投手陣的實力，還需要加強。”
張寒沒有辦法一直投球，丹波之前又陷入了觸身球的危機。在下一場正式比賽之前，他究竟還保留了多少實力，就是個未知數。
降谷曉投球威力很強，給他一定的時間讓他成長，他未來一定能夠成為青道高中棒球隊投手丘上的重要戰力。
但那畢竟是未來，就現階段而言，他還是個小白。
只能當做奇兵，關鍵局面根本靠不住。
剩下一個川上，相對來說是最全面的，但也是最沒有特色的。本身實力不夠強，就是他最大的問題。
表面上看起來，青道高中棒球隊一軍里，已經有整整四個各有特色的投手。
實力雄厚的不得了。
但仔細盤算一下就會發現，事實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青道高中棒球隊真的能夠拿得出手的投手戰力，也就一個不知道能投多少球的張寒而已。
這讓片岡監督如何能夠放心？
選人，必須盡快選人填補。
“那個叫澤村的小家伙，現在怎么樣了？”
其實片岡自己也一直在觀察澤村的表現。他對于澤村現在的情況，是有一定了解的。
只不過他不是專門負責澤村的，所以他還是希望聽一聽二軍負責人，落合教練的意見。
“就天賦而言，澤村選手肯定沒有辦法跟降谷曉選手比，更不用說張寒了。但如果說到現階段的實力，我認為他現在有資格進入一軍，成為球隊的戰力。”
落合教練，給出的評價非常高。
太田部長很驚訝。
如果他的腦子沒有短路，在他的印象里，落合教練之前好像并不看好澤村。
這是怎么了？
高島禮也在一旁搭腔。
“他最近很努力，除了一開始打練習比賽輸了兩場。之后他代表二軍上場的練習比賽，取得了全勝的優秀戰績。總共丟了八分，前兩場比賽就丟了五分，之后他上場投了五場比賽，投了二十一局。總共只丟了三分而已，其中有一分，還是因為隊友守備失誤造成的。”
說起澤村的時候，高島禮的臉上，帶著得意。
畢竟如果不是她慧眼識珠，誰能將澤村這樣一個鄉下小子給選拔出來。
要知道，即便是青道高中棒球隊二軍的練習比賽對象，實力也都是貨真價實的。
能夠在這樣的練習比賽里，投出這樣的戰績，高島禮的確有資格為澤村感到驕傲。
“戰績這么好嗎？”
片岡有些意外。
降谷曉在加入青道高中棒球隊之前，基本上就沒有打過什么正式比賽。所以除了投球實力之外，他在其他方面跟小白差不了多少。
至于澤村，他倒是曾經跟小伙伴們打了兩年棒球。但他所謂的那點棒球經驗，在青道高中棒球隊的監督看來，也跟小白差不了多少。
可以這么說，這兩個家伙，基本算是半斤八兩。
可即便是把天賦更高的降谷曉，放在二軍里投球，他能夠拿下的戰績，也絕對不會比澤村更出色。
這就很說明問題了。
“澤村的投球，確實非常有一套。尤其是他的怪癖球，配合守備的話，威力相當驚人。當然，他能夠這么快的在二軍里站穩腳跟，并發揮出色。和克里斯私底下的指導，以及搭檔小野宏的配合，有著莫大的關系。”
如果不是克里斯指導，小野宏本身又是一個非常出色的捕手…
澤村即便成長的速度再怎么快，也不會展現出這么好的結果。
落合的本意，是提一下小野宏。
雖然現階段，一軍里有足足三個實力非凡的捕手，他很難獲得進入一軍的機會。
但就實力而言，落合認為把這樣一個捕手放在二軍，是有些可惜了。
這一屆不行，等到三年級選手畢業的時候，也要盡快把這個孩子提拔起來才可以。
但是片岡監督完全忽略了落合的真正意圖，他只聽到了他想聽到的。
跟小野宏配合的時候，都能展現出這樣的實力。
那如果跟澤村配合的是御幸或者是克里斯呢？
是不是這個小家伙拿出來的成績，會更加驚人？
“去把張寒和那個家伙叫來，順便把克里斯叫來。”
片岡監督在這個時候，已經打算給澤村開小灶了。
只不過，名為澤村的少年，現在還一無所知。
他正拖著兩個大輪胎，在球場的最外圍跑步呢。
張寒接到通知的時候，非常詫異。
他現在忙得要死，一方面整理投球，一方面還要適應動態視力帶給他的變化。
片岡監督是怎么想的，竟然在這個時候給他增加新的任務？
但是監督既然召喚了，他也沒膽量說自己不去，只能站起身來離開。
在張寒的背后，差不多五六米遠的地方，有一個小球，被吊在繩子上晃來晃去。
東條拿著根小棍，正在來回的擺動。
小球上寫著數字，張寒之前練習動態視力的方法，就是把小球上的數字給認出來。
按照片岡監督的說法，這可以讓他盡快的適應新的動態視力。
可是張寒已經看了足足一上午，眼睛都熬干了，也沒有看到小球上的數字，究竟是什么？
好在也不是一點收獲都沒有，因為看的時間長了，張寒能夠明顯感覺到，小球在自己眼前晃動的速度越來越慢。
只要他的注意力能夠更加集中，相信一定會看到的。
就在張寒剛剛轉頭，準備離開的時候，東條突然開口。
“寒桑，這個數是什么？”
張寒轉回頭。
那顆晃動的小球，在他面前變得非常緩慢，原本模糊的數字，在這個瞬間，突然清晰起來。
說完之后，張寒嘴角翹了起來。
他沖著身后一擺手，跟著召喚自己的那位學長，一塊前往片岡監督的辦公室。
走到半道上，他就聽到拖著兩個輪胎的澤村，不可思議的疑問聲。
“大boss要見我？為什么？”
這個大傻子！
片岡監督這個時候能夠召見一個二軍的選手，如果是三年級的學長，估計鼻涕泡都能給樂出來。
但是這個二百五，完全不知道怎么一回事。
“一塊去吧，這個時候找你，總不會讓你回去繼續跑步。”
張寒笑著調侃。
“還要趕回去繼續跑步嗎？”
澤村卻很擔心。
上一場練習比賽，他們贏得非常驚險，澤村更是丟了兩分。
就最近這五場比賽而言，這無疑是澤村丟分最多的一場，他的心里難免有些忐忑。
那個冷酷的大boss，該不會真的讓他回去繼續跑步吧？
張寒無語的搖搖頭。
目送兩人離開之后，東條才把小球拿到自己眼前。
上面是一個阿拉伯的數字。
雖然早就知道是這樣的結果，東條還是感覺身上一陣惡寒。
自從進入了青道高中棒球隊以后，張寒學長就跟開了掛一樣，實力提升完全就是坐火箭。
現在，就連動態視力也進化了。
原本張寒的打擊力就驚人，拿下的本壘打甚至超過了很多三年級的頂級打者。
進化了動態視力之后，也不知道他究竟能夠把這個數據，刷新到一個什么樣的程度？
盡管現在青道高中棒球隊內部，還有這樣那樣的問題。
但東條相信，只要有張寒學長在，再加上哪些二三年級的學長做后盾。
青道高中棒球隊所能達成的成就，絕對不僅僅是甲子園八強。
他們一定還能更進一步，說不定真的能夠像他們口號里喊的那樣。
稱霸全國！
片岡監督的辦公室里，幾位巨頭全都在。
片岡監督也沒有廢話，直接將自己的任務布置了下去。
“從今天開始，正常的練習結束之后，你們加練一個項目。澤村連續跟張寒對決三次，三次為一個回合，每天練習三個回合。這個時間，克里斯來擔任捕手，你負責跟澤村制定戰術。同時，你們也可以找二三軍的選手，到球場上負責守備。”
片岡監督的命令，讓張寒沒想到。
跟澤村對決，是因為什么？
好在只對決三次，而且只有三個回合，總共也浪費不了多少時間。
“我沒有問題，需要手下留情嗎？”
這不是張寒托大，而是他真的不知道。張寒全力以赴的話，后果可能是非常慘重的。
要是把這個一年級的小學弟打擊的太慘，讓他從此以后一蹶不振。
那對青道高中棒球隊來說，恐怕是一個很大的損失。
“你看著辦！”
片岡原本想說不用的，但話到了嘴邊，他又改了口。
“少瞧不起人，誰用你手下留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