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有生命的投球
“飛，飛出去了！！！”
解說尖聲的吼著。
好像不這樣的話，他就沒有辦法抒發自己內心的激動。
“都說藥師高中棒球隊轟雷市選手的出現，會成為張寒選手的競爭對手。在今天這場比賽里，我們非常幸運地看到了兩個選手，奉獻上的三支本壘打。尤其是轟雷市選手，表現讓人刮目相看…”
解說先是大大的夸獎了一番轟雷市。
但最終話題還是回到了張寒身上。
“但相比之下，還是張寒選手的實力更高一籌。他在今天第1次跟菊田選手對決，也是第一次跟真田俊平選手對決。盡管過程稍微有一點波折，但最終他都把兩個人的投球，給轟了出去。光是這一點，就足以證明，現階段的張寒選手，在全國都是名列前茅的強棒…”
解說夸獎張寒的時候，連一絲的停頓都沒有。這不是在念稿子，而是解說最真實的想法。
這不僅僅是解說的看法，現場的球迷，包括正在收看東京電視臺的球迷，同樣感覺目眩神迷。
特寫鏡頭不停的投放在張寒的臉上，讓所有人都看清楚了他的模樣。
帥哥在這個時代，并不少見。
電視上的電影明星，包括各種網紅和顏值高的運動選手。
五花八門，包羅萬象。
幾乎每一個女孩，都能找到讓自己心儀的對象。
在這些人中，張寒的存在，無疑是非常特殊的。
倒不是說，他的樣貌已經遠遠的壓過了其他人。而是他除了樣貌以外，本身帶來的氣質可以和樣貌完美的結合在一起。
那不是俊俏，而是英俊。
英姿挺拔，相貌俊美。
如果有理想男友類型的話，那這個人，一定就是張寒。
他就帶著那樣一種通殺的魔力。
看臺上，站在前排的小姐姐們，一個個激動的把手全都給舉了起來，不停揮舞。
這個時候她們甚至都已經顧不上舞蹈了，她們都在努力的展現著自己的存在感，企圖讓張寒第一時間就注意到自己。
青道高中的拉拉隊隊長，氣的小臉都白了。她甚至沒有工夫去欣賞大屏幕上的張寒大特寫，只是惡狠狠的盯著前排的那些小姐姐。
“這些貨，從哪兒來的？”
要是讓青道的人聽到，被他們奉為女神的拉拉隊隊長，竟然說出這樣的話。
心情一定非常復雜。
“隊長，好帥的！”
拉拉隊女隊長，看了一眼大屏幕上的張寒，不屑說道。
“哪有？也就一般吧。”
她旁邊的隊員，全都眼含星星地看著自家的隊長。
不愧是她們隊長，為了姐妹間的情誼，竟然把這么優質的資源給讓出來。
“你說我也寫情書好不好？”
“你不是已經寫過兩次了嗎？”
“誰說的，謠言，都是謠言。”
看臺上的球迷，電視機前的球迷，尤其是為數不少的女性。
在這個瞬間，深深的記住了張寒的名字和樣貌。這其中有不少人，在以后變成了棒球的鐵桿粉絲。
只不過這些粉絲，跟普通的棒球迷不一樣，她們對激烈的比賽，選手們的精彩表演，興趣缺缺。
她們的目的，只是為了追一個選手而已。
甚至相比于那個人打球，他們更喜歡看那個人的雜志，或者是綜藝。
或許在外人看來很膚淺，或許會有很多人對她們的做法不屑一顧。
但誰的青春，不是這樣呢？
能夠有機會，干自己最想干的事情，哪怕這個事情只是虛耗光陰。
但那又何嘗不是一種幸福？
震驚的，除了球迷以外，還有兩支球隊的選手。
等張寒回到青道休息區的時候，他就接到了小伙伴們，一致的歡迎。
“你小子，開掛了吧？”
“打得好！！”
“這樣一來，光今天這場比賽就兩支本壘打了。這一屆春季大賽，說不定你還能打破春季大賽的本壘打紀錄呢…”
“真不得了！”
“干得漂亮！！”
七嘴八舌，說什么的都有。
張寒笑得跟周圍的伙伴招手，謙遜但又不過分低調。
低調當然是很好的，但也看你處在什么樣的地位？處于什么樣的環境？
就張寒現在所取得的成就，他已經沒有辦法再像以前那么低調了。
別說沒辦法糊弄對手，就是自家的隊友看了，也會覺得他在裝。
與其被人誤會裝腔作勢，還不如就表現出強者的風采。
只要不過分張揚，就沒什么問題。
就連片岡，都對張寒點點頭，示意他打得不錯。
這對片岡而言，已經是非常難得的贊揚了。
“謝謝監督！”
張寒恭敬回禮。
片岡可以含蓄，張寒卻不能當沒看到。
總比分五比一，青道高中棒球隊領先4分。
看臺二三軍的位置上，已經有不少小伙伴，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家的學長。
該不會所有的正選，都是張寒學長這樣的實力吧？
如果是那樣的話，他們也就不用白日做夢，想擠進一軍了。
那根本不現實！
作為對手的藥師，受到的沖擊無疑是最大的。轟雷藏目光嚴肅地盯著青道高中棒球隊的休息區，看著跟周圍伙伴慶祝的張寒。
他不得不承認，這個男孩跟他傻兒子比起來，實力一點都不弱。就當前來說，甚至比他傻兒子，還要技高一籌。
“沒想到，從少棒培養出來的選手里，也有這種怪物啊！”
真不可思議！
不過從長期發展的角度來看，轟雷藏依然更看好自家傻兒子的發展前途。他相信在未來的某一天，自家傻兒子的打擊實力，一定會超過張寒。
一定！
無人出局，打擊輪到了青道高中棒球隊的第4棒。
“再接再厲！”
“把球打出去吧，結成！”
“看你的了，阿哲！”
“隊長，…”
青道高中棒球隊的休息區里，包括看臺上，都有無數人，給結城哲也加油助威。
看得出來，大家對于他的期望，一點都不比對張寒來的小。
就當前這種局面來看。
藥師高中棒球隊剛剛把他們王牌換上。結果張寒就拿下了兩分的本壘打，結成哲也如果也跟著再接再厲把球打出去。
那搞不好，藥師高中棒球隊這個剛剛上場的王牌，就直接崩潰了。
只要他崩潰了，那青道高中棒球隊接下來的比賽，無疑就會輕松很多。
說不定他們就能輕而易舉的拿下勝利，解決眼前這個刺頭對手。
青道高中棒球隊的支持者，越想心里越美。
尤其是想到，之前就是這個叫藥師高中棒球隊的隊伍，解決了強勢的稻城實業高中棒球隊。
現在又輕而易舉的被他們打敗了！
那豈不是說，他們比稻城實業高中棒球隊，還要更強嗎？
跟藥師高中棒球隊互相比較，青道高中棒球隊的支持者，可能沒那么高的興致。
但你要是跟稻城比較，哪怕只比對方強出一點，青道高中棒球隊的支持者，都能樂出鼻涕泡來。
那種感覺，想想都特別爽。
所以他們現如今，才會如此期待結城哲也的打擊，期待結城哲也能夠把球給打出去。
結城也沒有辜負大家的期待。
他冷靜的審視的真田的投球，一直等棒球飛過來，才果斷出手。
“乒！”
被打中的棒球，落在了投手真田的身后。
藥師高中棒球隊的二壘手和游擊手，都沒有來得及第一時間趕到，把球攔下。
他們也就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棒球從他們眼前落地，然后反彈到了外野。
“穿過去了！”
穿越中央守備的安打，結城馬不停蹄的跑上了一壘。
“安全！”
無人出局，一壘有人。
盡管結城哲也沒有拿下本壘打，或者是超級長打。
但是他的表現，依然讓人動容。
對當前的青道來說，最重要的其實并不是繼續拿下分數。畢竟分差已經足夠，他們最重要的是表現無可匹敵的實力。
連續的進攻能力！
這么做的好處是很明顯的，首先下次對決的時候，對方不敢輕易保送張寒。
畢竟他身后也有強大的打者。
另一個好處，就是可以順利的延續打線。
說白了就是持續攻擊！
一個本壘打還不夠，還要再狠狠的補上一刀。這就是結城打擊最大的目的。
一般來說，接受這種沉重打擊的投手，之后恐怕很難再從容的投手了。
就算不崩潰，也很難再展現出自己完美的狀態。
這也是結城跟張寒最根本的目的，與其去破解那些亂七八糟的戰術，還不如一開始就打爆投手的投球。
但他們這番苦心，最終卻徒勞無功。
誰讓他們的對手，同樣不是易于之輩。
“哼呵呵呵…”
被接連打擊的真田，嘴里發出一連串的輕笑。
真沒有想到，對方的實力，竟然強大到了這種程度？
真田之前不是沒有想過，青道高中棒球隊的選手，肯定是非常兇殘恐怖的。
不然他們怎么敢號稱是全國第一打線？
真正交手以后，真田才清楚的發現，他之前還是太小看所謂的全國第一打線了。
這個打線的打者，比他想象中要更難對付。
張寒，結城！
盡管兩個人的風格不一樣，但他們兩個人帶給真田的威脅感，卻是一模一樣的。
全都如芒在背，仿佛隨時都有可能受到攻擊。
“真強啊！”
真田由衷感慨。
不過也正因如此，才有挑戰的意義不是嗎？
更不用說他已經，挑戰了青道高中棒球隊最強的兩個王者，接下的應對，怎么也應該輕松些才對？
“第五棒，中堅手，伊佐敷純。”
這個時候站上打擊區的，是小胡子學長伊佐敷純。
小胡子學長站上打擊區以后，嚇唬了對手一番。
這也是他打擊的常規套路了，跟對手對決的時候，連打帶嚇唬。
不過很可惜，真田并沒有被這樣的小胡子學長給嚇到。相反，還激起了真田身上的兇性。
只見投手丘上的真田，整個人就好像要跑步一樣，往前躥了出來。
在他前躥的過程中，他手中的棒球也跟著呼嘯而出。
很快！！
在休息區的時候，其實很難體會到真田投球的恐怖。盡管他的球速比張寒慢很多，但他投的位置，基本上都集中在內角。
這對打者而言，不僅看起來別扭，打起來也十分別扭。
正因為別扭，他們反而更能體會到這種投球的犀利。
看起來比真實的球速，還要快上一線。
“啪！”
“好球！”
青道高中棒球隊的休息區里，小伙伴們就感覺心中一震。
說實話，讓他們接受這個結果，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在他們印象中，伊佐敷純的揮棒，是非常積極的。
只要不是明顯的壞球，他有八九成的概率，都是直接揮棒的。
但是現在，他卻沒有能夠揮出球棒。
休息區里。
張寒下意識的站了起來，他坐著的話，看不清楚。
真了不起！
被他和結城學長接連暴擊，就算換了成宮鳴，也很難做到絲毫不受影響。
這個叫真田的家伙，竟然能這么快就平復下心緒，重新開始投球。
而且他的投球，和之前跟自己對決的時候，并沒有太顯著的變化。
也就是說，他并沒有受到張寒和結城的打擊，依舊可以冷靜的發揮自己的實力。
這可太不一般了！
這場比賽，看起來比他們想象中還要更難。
“嗖！”
“乒！”
“界外！”
“嗖！”
“乒！”
接下來兩球，伊佐敷純全都揮了棒。
不過他也就勉強把球打出去，棒球在投手正面落地反彈。
“啪！”
真田輕松的把那一球給接到手套里，然后轉回頭把球傳到二壘。
在結城還差兩步，沒有能夠上二壘的情況下，棒球已經提前被藥師高中棒球隊的選手接住，然后再傳一壘。
“啪！”
“出局！”
“啪！”
“出局！！”
丟了兩分本壘打，然后又被結城捅了一刀。
不管從哪個層面來分析，真田俊平都應該崩潰才對。但人家偏偏就沒有崩潰。
非但沒有崩潰，人家還奇跡般的活了下來，并順利拿下雙殺。
青道高中棒球隊的休息區里，一下子冷了場。
另一邊藥師高中棒球隊的休息區里，則變成了歡樂的海洋。
“太能干了！”
“不愧是俊平！”
“真田，無敵！！！”
選手們，毫不吝嗇地給真田歌功頌德。
好像他們已經拿下比賽了一樣。
與之相反，青道高中棒球隊的小伙伴們，就淡定得多了。
他們很快從之前的失落中恢復過來，并認清了現實。
今天這場比賽，從現在，才剛剛開始。
遠沒有到要結束的時候。
兩出局，無人上壘。
打者輪到御幸，御幸都想哭了！
剛剛多好的機會，給他他說不定就拿下分數了。
他自己也說不上是怎么回事？一旦有人上壘，他往往就能打得很不錯。
可要是沒有人上壘，他打擊的成功率就直線下降。
就好像現在。
“乒！”
白色的小球高高的飛了起來，看著好像打得不錯，但最終卻跌落到對方守備選手的手套里。
“出局！”
第三局比賽結束，雙方的比分停留在5:1上。
青道高中棒球隊依舊領先4分，沒能繼續擴大分數。
也是到這個時候，青道高中棒球隊的小伙伴們才清楚地意識到。之前張寒跟結城，接連把球給打出去。并不是因為他們對手的實力差，真田俊平的投球，可是一點都不差，是足以克制青道打者們的。
這是那兩個怪物，實力更高一籌而已。
就這樣，比賽來到第四局。
片岡監督特意看了張寒一眼。
別看比賽的局數不多，但張寒一直在飆球速。對于這種高爆發的投手而言，體力往往是一個大問題。
但這個問題，在張寒身上，好像一點都不存在。
他臉上，甚至連汗都沒有多少。
在球隊的這一年里，張寒提升的，可不僅僅是球技而已。
還有他的體力！
他現在不僅能夠跟上一軍的訓練，甚至比一軍絕大多數選手，體力還要更出色。
這還真是一個很好的王牌人選。
只是光用直球的話，終究還是太單調了。再加上張寒本身的直球特色，只有球速一個。
體力充足的時候，還看不出什么問題。
一旦體力下滑，很容易就會被對手抓住破綻。
在這種情況下，想要讓張寒更上一層樓，就必須教會他掌握直球以外的武器才行。
片岡在心里想著，卻沒有說出來。
畢竟那都是這場比賽之后的事，當前青道高中棒球隊的任務只有一個，那就是打贏這場比賽。
張寒狀態不錯，體力也沒什么問題，在這種情況下，片岡當然不會換下他。
四局上半，藥師高中棒球隊進攻。
青道高中棒球隊的投手，依舊是張寒。
而張寒的對手，就是他之前解決封印以后，對上的第一個藥師高中棒球隊打者。
三島優太。
三島在上場之前，轟雷藏罕見地把他叫到一邊，跟他叮囑了一番。
當時三島激動的不得了，還以為監督要傳授自己什么秘籍呢？
沒想到…
三島一開始，就擺出了短打的架勢。
看到這一幕的所有人，基本上都懵了。
藥師高中棒球隊，這是什么操作？
是眼看著自己沒有辦法打贏，決定繳械投降了？
還是說，他們真的想要靠觸擊上壘？
現在壘包上沒有人，球迷們實在不明白，藥師高中棒球隊想要干什么？
難不成真的要短打？
但張寒的球速，可是能飆升到155公里以上。
雖然他不以球威見長，但速度本身就是威力。
速度那么快的球，本身的球威，再怎么都不會小。
藥師高中棒球隊，哪里來的自信，認為他們可以把這樣的球給用短打碰出去？
就算是要白日做夢，那也不是這么個做法？
球迷們看不懂，絕大多數青道的選手也都是一頭霧水。
御幸準備喊暫停，然后他就看張寒沖自己微微搖頭。
御幸雖然不明所以，但他還是選擇相信張寒。
平時的時候或許看不出來，但到了關鍵時刻，張寒還都是非常靠譜的。
御幸愿意相信張寒的判斷。
而張寒，完全無視了三島的短打，他直接拉開架勢，整個人像車輪一樣往前極速滾動。
在滾動的過程中，手中的棒球也跟著呼嘯而出。
這種感覺，讓人迷醉！
在外人看來，張寒的動作幅度極大，使上了九牛二虎之力。
但張寒自己，卻絲毫感覺不出來。他感覺自己投的很流暢，一切就好像水到渠成一樣。
球投出去以后，張寒在大腦中都一遍一遍的回放著自己的動作，拼命的記錄這種感覺。
他有預感，只要自己能夠把這種感覺給牢牢記住，并給磨練成熟。
那么他的投球，應該還能更上一層樓。
好快！
站在打擊區上的三島，看到棒球飛來的過程中，整個人直接傻在了那里。
怎么會這么快？
比他上一次跟張寒對決的時候，球速還要更快！
“啪！”
棒球就好像一道白光，瞬間穿透了好球帶，落進御幸的手套。
自始至終，三島沒有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就只是傻傻的看著棒球從他眼前飛過，然后落進手套而已。
“好球！”
裁判說道。
這一刻，看臺上整個的氛圍都沸騰了。
他們也不知道自己在激動什么，但總之他們就是很激動，非常激動。
“張寒！”
“張寒！！”
新田同樣滿眼贊嘆，他還激動的問自己助手：“剛剛那一球的球速是多少？”
新田的助手，臉色變得非常古怪。
他甚至不相信的揉了一下自己的眼睛，然后才重新盯著屏幕看了兩遍。
新田不耐煩的把助手推到一邊，然后自己看向了屏幕上閃現的數字。
“怎么會？”
這個時候跟新田抱著一樣想法的人，可不在少數。不少人都以為自己的設備出現了問題，或者是自己剛剛在檢測的過程中，漏掉了什么？
直到接連問了身邊好幾個人，大家給出的答案都是一樣的。他們才不得不接受，這個在他們看來，非常非常不可思議的結果。
張寒這一球的球速，并沒有大家想象中那么快。
只有一百四十九點五公里！
還不到一百五十公里，跟張寒最快的直球比起來，更是不在一個檔次上。
怎么會呢？
其中有一個，留著地中海發型的大叔，不明所以的撓了撓自己的腦門。
“可我剛剛，明明感覺這一球比之前所有球都快呀！”
一開始沒有人敢說，一直等大叔把這話說出來以后，所有人都打開了話匣子。
“就是說呀，我也感覺剛剛那球更快的說！”
“那可是張寒君，球速當然快！”
幾乎大家的看法，都是一樣的。就他們自己的感覺來看，剛剛那一球，即便不是張寒在這場比賽里投出最快的球。
也應該是名列前茅的。
但事實上，機器上顯示的，卻并沒有那么快。
只有一個上了歲數的大爺，摸著自己光潔的下巴，一臉輕蔑的看著周圍的人。
“你們這些年輕人啊，太迷信那破機器了。要知道真正有生命的球，可不是用機器能夠測出來的。”
聽了大爺的話，周圍的人一個個都不說話了。
他們有心質疑，可是又找不到理論來反駁大爺的話。
最終只能選擇沉默。
雖然他們嘴上不說什么，但心里必然是一百個不服氣的。
還什么有生命的球？以為這是二次元漫畫呀？
大部分球迷，從來不曾見到過，偶爾聽過的也只是傳說。
他們當然不會相信這樣的說法。
但對另外一些人而言，情況就完全不一樣了。
就比如說，今天特意跑來看結城的兩位職業球探。
剛開始看張寒投球的時候，他們雖然驚訝于張寒非凡的球速，但興趣卻并不像人們想象中那么大。
只有普通的球迷，才會癡迷于選手的球速，認為球速肯定是越快越好。
這一點，從某一方面來說，也不能算錯。
畢竟如果真的有人可以投出超過兩百八十公里的球速，那只要他能投進好球帶。全國的打者，都來不及作出反應。
從這一點上來說，速度確實是王道。
但人類怎么可能投那么快？現在最高的記錄，也就是一百七十公里多一點，連一百八十公里都沒有到達過。
了解那些投球特別快的人，你就會發現，不是所有投球快的人，都適合成為投手。
職棒球隊里，就出現過球速超過160公里，卻只能當外野手的人。
張寒如果沒有辦法展現出其他的投球特色，職棒球探對他頂多也就是關注而已。
而且相比于張寒的投球，他們一定會建議張寒專心做打者。
畢竟，打擊區上的張寒，才是真正堪稱無解的怪物。
投球的話，不說是興趣愛好吧，暫時也看不出有什么特別大的作為。
可是看到張寒投出來的這一球以后，他們的眼神，都變了。
這跟單純的快速球，已經是截然不同的兩個概念了。
張寒竟然能夠投出欺騙視覺的效果！
如果他能夠熟練掌握這種能力，那么他在投手丘上，說不定也能刮起一陣驚天動地的龍卷風。
豪腕強打！
棒球場上，或者說任何的競技運動場上，都沒有辦法拒絕這樣堪稱英雄領袖一般的選手。
那兩個球探，彼此忌憚的看了對方一眼，然后都抽出自己的筆，刷刷地記下了張寒的名字。
這跟他們原本的記錄截然不一樣。
以前他們給張寒的記錄，評價都是優秀的內野手，王牌級的打者。
現在的評價，則是領袖。
可以為了一個人，而鑄造一支球隊風格的人物。
兩人甚至猶豫著，要不要現在就打電話跟自己的俱樂部聯系。
最終兩人都放棄了這個誘人的想法，雖然張寒表現出來的潛力，讓他們感覺自己沒有辦法移開眼睛。
但有一點，他們也不得不顧忌。
現在的張寒只是二年級，以后的表現會不會還這么出色？是一個未知數。
再者說，如果他們鬧大了，最后賺便宜的，可能就不是他們了。
投手丘上，張寒從來沒有感覺自己的狀態這么好。
投球對他而言，不再是任務，而是一種享受。
“咻！”
這一次投球看起來無聲無息，速度好像比之前那一球還要慢。
新田看到以后，甚至都沒去看顯示器，看看球速是多少？
“啪！”
“好球！”
三島揮棒，遲了。
等他把球棒揮出去的時候，白色的小球早已經提前穿了過去。
“這個小胖子，狀態看起來比上一場差很多呀！”
新田說道。
他的助理，卻震驚的盯著顯示器，他不知道自己要不要告訴自己上司一聲？
“一百五十四點五公里！”
這一球非但沒有比上一球慢，甚至比上一球還要快了好多。
為什么？
這是為什么？
為什么他看起來快的球，速度卻很慢。
他看起來慢的球，速度卻非同一般。
這一下，那些原本看不起老頭評論的球迷，在心里也相信了老頭的話。
看起來，這就不是普通的投球。
而是有生命的投球！
有生命的球，有什么不一樣？
很簡單啊，只有有生命的球才會欺騙對手。
青道高中棒球隊的休息區里。
太田部長雖然不明所以，但他的眼中全都是興奮。
“太了不起了，張寒君的狀態，越來越好了！！”
片岡也很驚訝。
張寒今天的比賽狀態，比之前每一場都要好。哪怕現在四分領先了，他的狀態依然不減。
甚至還投出了，那種球？
這是只有投手在狀態極好的情況下，才有可能摸到的門檻。而且直球要非常干凈，才可能做得到。
片岡突然有一種感覺，他自己之前可能誤會張寒了。
張寒并不是領先了以后，就缺乏斗志，而是他的生活環境，養成了他收斂鋒芒的性格。
單親家庭，又是在異國他鄉。
太冒尖的話，是很容易吃虧的。
再加上他那種長相…
隱隱感覺想明白一切的片岡，對自己手下的弟子，竟也多了幾分憐惜。
在這種環境里長大的張寒，一點都沒有長歪。他還在積極的面對生活，努力的追尋自己的夢想。
雖然偶爾喜歡收斂鋒芒，但整體上已經具備了成為王牌的資格。
片岡監督甚至愿意相信，如果張寒成為球隊王牌的話，他一定會很好的帶領這支球隊創造更大的輝煌！
原本青道最缺的就是王牌投手。
有張寒填補空白，他們之后跟市大三高和稻城實業棒球隊爭鋒的時候，也就多了幾分底氣。
最重要的是，張寒在球隊需要他站出來的時候，能夠挺身而出絕不手軟。
就比如說，今天跟藥師的比賽。
張寒大概就是感覺到，這支球隊的威脅程度非同一般。
所以才會那么積極吧！
“啪！”
“好球！！”
“三振出局！！！”
最后一球，三島甚至都沒有來得及揮出自己手中的球棒，就被干凈利落的解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