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前其實已經達成意向。
梅麗珊卓將以4億美元現金收購范思哲公司50的股份,同時深度參與范思哲公司的管理。另一方面,光榮會向范思哲公司提出了2億美元的還款要求,拿到這筆錢,光榮會與范思哲從此再無瓜葛。
50的股份作價4億美元,梅麗珊卓公司不算趁火打劫,卻也一點都不算高。
光榮會方面的2億美元就有點剁手的意思,如果沒有西蒙插手,范思哲想要脫身,再翻一倍都不是沒有可能。傳聞中范思哲欠下hēishoudǎng巨債,這個‘巨’字可不是普通人想象的千萬那么簡單。
從光榮會的報價也可以看出對方退避三舍的意思。
今晚的這次會面,只是詹尼·范思哲想要親自從這里得到一些背書。
西蒙對詹尼·范思哲也不算太避諱,說道:“斯特凡諾家族已經沒有了,以往雷吉奧南部三家依靠斯特凡諾家族經營的洗錢網絡肯定會重組,范思哲恰好可以完全把自己摘出來,如果不出意外,光榮會以后都不會再敢糾纏,我也不希望你與光榮會再有任何聯系。”
索菲亞·費西的保證總是讓人難以安心,此時聽西蒙親口這么說,詹尼·范思哲徹底放下心來,連忙點頭道:“我當然不會再和光榮會有任何關聯。”
因為恰好出生在雷吉奧市的郊外村莊,創業時期又一窮二白,根本沒想過能夠到達今天的高度,當初才與光榮會牽扯上關系。這些年詹尼·范思哲做夢都想要擺脫這種關聯,只是光榮會也不是慈善組織,怎么可能輕易放他離開,因此一直拉拉扯扯了這些年。
現在,終于可以脫身,詹尼·范思哲瘋了才會再主動和光榮會有所聯系。
放松下來,詹尼·范思哲又提起一件事,道:“西蒙,費西女士要求我哥哥和妹妹離開公司,我認為這一點沒有必要,這些年我們的配合非常默契,而且,我聽說寶格麗公司也依舊是寶格麗兄弟兩人一起執掌。”
西蒙聞言,直接搖頭道:“詹尼,那是你肯定沒有打聽清楚,寶格麗兄弟保羅·寶格麗和尼古拉·寶格麗分別當然寶格麗的董事長和副董事長,這兩個職位代表著什么我想你不會不明白。現在我們正在為寶格麗挑選全新的首席執行官。坦白說,梅麗珊卓如果不能確認一家公司走在符合自身利益的正確發展路線上,或者無法對一家公司形成一定的掌控,那么,我們是不會強求收購或者如果的,范思哲也是如此。”
詹尼·范思哲目前擔任范思哲公司的創意總監,因為其創始人和大股東身份,其實是范思哲公司的絕對控制著。他的兄長桑托·范思哲和妹妹多納泰拉·范思哲分別負責公司的運營和財務,即使沒有后世的記憶,索菲亞提前收集的資料中,也有著范思哲這對兄長和妹妹之間水火不容的信息。
既然拿下這家公司,西蒙當然不會允許這種不穩定因素繼續留下。
西蒙解釋的很耐心,語氣卻很堅決。
詹尼·范思哲意識到這件事沒有轉圜的余地,略微猶豫就不再強求,他這些年也給予了兄長和妹妹一些股份,即使不能留下,只要范思哲公司一路向好,他們今后的生活也會無憂。
正事聊完,話題也輕松瑣碎起來。
聽范思哲說起他新一季的服裝設計思路,西蒙臨時想起,對身邊的索菲亞說了句。
女人聞言,微微挑了下眉,還是起身離開。
片刻后,格蕾絲·斯普爾特帶著自己名下的三朵金花一起走了過來。
現場很多人其實都清楚西蒙就在這邊,只是wàiwéi有保鏢阻攔,沒人能冒然過來打擾。再加上卡座遮擋,更沒人發現詹尼·范思哲竟然會出現在ck的余興派對上。
格蕾絲本以為西蒙喊自己過來有事情要談,發現詹尼·范思哲坐在這里,有些意外,卻很快明白了男人的意圖,招呼過后,主動將自己一直在力捧的三位客戶介紹給這位時尚大咖。
最近幾年的范思哲大秀一直都是辛迪·克勞馥、琳達·伊萬戈琳斯塔、娜奧米·坎貝爾和克勞迪亞·希弗等一代超級名模在撐場,媒體口徑上,幾位超模也被稱為范思哲的繆斯,其實都是相互促進的營銷手法。
時尚界,繆斯當然有,真正為設計師提供靈感的卻不多,大部分都只是營銷噱頭。
最典型的就是卡爾·拉格斐。
老佛爺的設計才能不存在任何水分,但他之所以能夠多年執掌香奈兒,與其營銷才華也密不可分。
九十年代超級名模紅火時,辛迪琳達是老佛爺的繆斯,itgirl紅火時,卡拉·迪瓦伊是老佛爺的繆斯,再后來網紅甚囂塵上時,肯德基姐妹也能夠成為老佛爺的繆斯,總之就是緊抓潮流,至于那些連臺步都走不好的網紅是不是有點損格調,whocare?
真的把自己當貴族端著架子不接地氣的奢侈品牌,沒幾個能活下去。
詹尼·范思哲能夠在二十多年時間把自己的公司做到現在規模,當然能夠領悟其中關節。
眼看西蒙已經把人喊到了面前,毫不拿捏地夸獎一番,隨即主動邀請三位女郎參加范思哲今年的大秀。
西蒙記憶中的時尚真人秀《天橋驕子》有一句流傳很廣的開場白:時尚圈,今天你正當紅,明天你就出局。
一點都不夸張。
如果沒有西蒙插手,最近幾年應該依舊是辛迪、琳達、娜奧米、克勞迪亞等八十年代崛起的超級名模的天下。
現在,因為西蒙這只大蝴蝶提前推出了維密大秀,原本曝光率很少的時尚圈頓時備受關注,通過維密秀的廣泛知名度,一大批模特紛紛上位,對以往的老牌超模形成了非常明顯的競爭,根基不夠穩健的寶琳娜·普瑞斯科娃、艾拉·麥克弗森等名模已經悄然出局,甚至連辛迪·克勞馥都在尋求轉型。
取而代之的是娜嘉·奧爾曼、雅斯敏·蓋瑞乃至格蕾絲名下突然崛起三位后來者的氣勢洶洶。
時尚圈,爭奪資源這種事沒有任何道理可講。
因此,外表無論如何女神模特,能夠達到‘超級名模’這種地位的,骨子里其實都不缺少好斗因子,小綿羊會被吃得渣都不剩。
就拿即將到來的第三屆維密大秀來說,如果不是西蒙親自壓著,模特選拔過程絕對會非常激烈。為了避免有什么讓人措手不及的破事傳出來,西蒙特意放出嚴令,維密團隊的所有負責人,無論是管理層還是攝影師,誰敢在選拔過程中不守規矩,他會把對方徹底踢出時尚圈。
三只花瓶陪著活躍氣氛,大家又聊了一會兒,期間ck的幾位高管也過來和范思哲打招呼,大概到了10點鐘,詹尼·范思哲首先起身告辭,送走對方,西蒙也決定離開。
索菲亞沒在男人身邊,格蕾絲順勢和西蒙一起起身。
兩人直到抵達酒店樓下停車場,一起上車,等轎車發動,格蕾絲側身蜷在后座上對著西蒙,語氣里帶著幾分調侃:“這么快就不喜歡曲絲她們三個了啊,剛剛她們可是很期待的。呵,怪不得那些女孩都是西蒙·維斯特洛很善變,”說著又意有所指地補充道:“我幫你看著呢,如果你不感興趣了,我以后就不限制她們那些了。”
這么小小地念叨著,感受到男人一只手探過來,按在她纖細的后脖頸微微用力,甚至已經有些發軟的格蕾絲順從地伏下身去。
不過,豪車在深夜的曼哈頓隨意穿行了二十多分鐘,前排已經被擋板隔開的司機就聽到通話器里傳來軟糯女聲對他說了格林尼治村的一個地址。
既然隨后自家老板沒有反對,司機就在前面街區的路口轉了方向盤。
七八分鐘后,豪車停在格林尼治村的一處街角。
格蕾絲推開車門,又連連不舍地摟著男人脖子呢喃幾句,安撫著男人的不滿,這才下車。
雖然萬般愿意被男人隨便帶去什么地方過夜,不過,格蕾絲依舊不想丈夫知曉她和他已經有什么。
豪車安靜停在街角。
直到女人走到一處公寓門前,似乎又朝這邊微微擺了擺手,掏出鑰匙進門,西蒙才吩咐司機開車。
想起女人離開前的話語,轉而又讓司機去往上東區92街的某棟別墅。
保鏢下車叫開別墅后門,這棟別墅的女管家安格瑞·戴維斯謹慎地確認了門外人的身份,過了好一會兒才把門打開,看到某個年輕男人下車,目光里更是閃過一些亮光。
西蒙進門后,女管家沒有理會門外的保鏢司機,知道他們不可能進來,直接將房門關上,然后殷勤地上前結果年輕男人的外套,卻沒有主動多言,默默地跟在身后,還悄悄打量了一下自己的穿著,確認沒有什么不得體的地方。
西蒙很隨意地打量周圍,問道:“人呢。”
體態風韻的女管家聞言,輕聲道:“格拉爾夫女士去參加派對了,還沒有回來,大小姐正在樓上看電視,小小姐已經睡了。”
這么說著,看到男人走向樓梯,安格瑞又連忙引路。
帶著男人來到三樓,安格瑞就稍稍放松了一些,別墅里其他女侍都在一二樓,男人上樓之后,今晚應該不會再下來,那就不會有其他女侍的機會了。
四樓的一間起居室內。
因為時裝季的緣故,白天被格蕾絲安排了一整天的工作,本就是一個夜貓子的凱茜·格拉爾夫到了晚上卻沒什么睡意。
以往這個時候,她可能也回去參加派對,只是在一番家庭變故之后,以往的關系全部都斷絕了,最新認識的與她處在同一層級的模特,說真的,她根本看不上,也就懶得打交道,于是大部分時間只是在家看電視。
住過地下室,露宿過接頭,甚至差點淪落成jinu,即使以往再沒心沒肺,凱茜·格拉爾夫對現在的生活也沒有任何不滿。
唯一不滿的,就是上次到底沒有和母親搶過那張信用卡,于是現在家里的財政大權依舊由對方掌握。
凱茜·格拉爾夫甚至嘗試過把信用卡偷過來,可惜沒能得逞。
偶爾也會想到給予她們這一切的某個男人。
時尚圈的消息還算靈通。
特別是最近關于意大利某個hēishoudǎng家族一夜之間被人干掉的某個傳聞,更是讓她對某個至今還未謀面的男人生出一種敬畏感。
當然,難免也想到另外一個問題。
自己,妹妹,還有母親。
他到底看上了哪一個?
又或者。
耳邊傳來腳步聲,本來已經有些睡意的凱茜·格拉爾夫微微有些不悅,提前叮囑過不要上來打擾自己的。
隨即想到可能是母親回來,就更加懶得動彈。
至于電視機里恰好正在播放的那部r級片的敏感鏡頭,同樣無所謂。
然后就聽到了一個男人的聲音:“這好像不是你該看的東西。”
“啊…”
尖叫著帶著幾分氣勢洶洶地跳起來,發現是某個在各種媒體上已經看過無數遍的男人,頓時沒了氣焰,還有些手足無措,訥訥道:“你,西…維斯特洛先生?”
西蒙隨意在沙發上坐下,卻也沒有理會電視機里還在播放的某些畫面,打量一眼局促地站在自己面前穿著露臍t恤和小熱褲一副青春無敵氣息的女孩,道:“聽說剛剛搬進來是你當著很多人的面和你媽媽打架?”
凱茜·格拉爾夫見男人打量自己,原本還有些小心思,聞言頓時緊張起來,辯解道:“是,是媽媽先動的手。”
西蒙似乎無所謂,吩咐安格瑞沖一壺咖啡過來,順便喊醒另外一個,然后隨意指了指起居室右邊一處沒有鋪地毯的角落:“那里,跪過去。”
凱茜·格拉爾夫瞪了瞪眸子,似乎沒有聽懂男人的言語。
不過,只是和男人對視不到五秒鐘,忍不住某種天然威壓的女孩就一臉委屈地走到房間角落,乖乖地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