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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3章 梅麗珊卓的下一個目標(4)

  西蒙上午主要和約瑟夫·施拉普重新擬定了關于聯邦傳媒整合禁令的游說方案。

  法國維旺迪集團突然向迪斯尼公司發起收購,為了避免更多好萊塢大電影公司落入外國人之手,現在重新推動游說國會解除傳媒整合禁令,趕在維旺迪與迪斯尼達成收購協議之前通過并不成問題。

  西蒙卻不打算這么做。

  站在維斯特洛體系的立場上,西蒙更希望維旺迪收購迪斯尼能夠成功,當又一家大電影公司落入外國人之手,迫于輿論壓力,將來傳媒整合禁令解除,丹妮莉絲娛樂啟動收購電視網時的政治阻礙會小很多。

  而且,如果傳媒整合禁令提前解除,出手與維旺迪競爭的很可能就是老牌三大電視網,甚至如果是西蒙屬意的大都會aBc集團,那就更加麻煩。

  哪怕不是aBc,迪斯尼與nBc或者cBs強強聯合成為又一家綜合性娛樂傳媒巨頭,肯定會成為丹妮莉絲娛樂在好萊塢的強力競爭者。

  西蒙并不害怕競爭,甚至還希望恰當時機能有一家實力足夠強大的競爭對手與丹妮莉絲娛樂針鋒相對。

  卻不是現在。

  相比起來,放任迪斯尼被維旺迪收購,這家最近幾年發展勢頭本就因為西蒙這只大蝴蝶的緣故而不盡人意的好萊塢巨頭,只會繼續疲弱下去。

  無論是好萊塢土著,還是聯邦政府,都不會讓試圖闖入美國娛樂產業的外來者太好過。

  這一點很多從前今后的事例都已經證明。

  迪斯尼如果與本土電視網合并,丹妮莉絲娛樂如果出壓,肯定會引起廣泛的輿論關注,聯邦政府也不會坐視不理。相反,如果迪斯尼成為法國企業的子公司,哪怕把這家擁有大半個世紀歷史的好萊塢大制片廠整到破產,很多人都只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想要公平競爭?

  不存在的。

  說到底,這就是保護主義。

  因為明白這一點,維斯特洛體系的海外擴張,西蒙基本上都會與當地勢力建立緊密的利益關聯。

  比如當初梅麗珊卓公司明明有機會全資收購古馳等公司,西蒙卻主動放棄。諾基亞剛剛發展起來,西蒙也主動讓這家公司在歐洲上市,以便分享利益。還有俄羅斯,維斯特洛體系幾乎提供了全部的運作資金,卻只要求一半的利益份額,堪稱吐血大放送。

  還有澳洲。

  如果不是約翰斯頓家族在澳洲根深蒂固,西蒙根本不會涉足關系到澳大利亞經濟命脈的礦業資源,也不會大舉投資澳洲的移動通信和互聯網產業。因為很清楚,無根無低的情況下冒然跑去占地盤,只會碰一鼻子灰。

  于是,很多維斯特洛體系的海外合作者都覺得自己占了便宜,不遺余力地利用自身在各自國家的資源人脈協助維斯特洛體系的擴張,西蒙因此收獲更多。

  再看好萊塢的一干外來者。

  無論是日本的索尼還是加拿大的西格拉姆,仗著財大氣粗,都選擇全盤吃下它們在好萊塢的目標,現在的維旺迪也是如此。

  既然這些企業都成了你們外國人的全資子公司,聯邦政府的立場自然轉變。

  彼得·古柏和強·彼得斯將哥倫比亞影業搞得元氣大傷,甚至給索尼造成了二十多億美元的巨額減記虧損,如果索尼是美國公司,彼得·古柏和強·彼得斯兩人必然因為涉嫌嚴重的經濟犯罪遭遇調查和指控。

  結果卻是,兩人給索尼留下一個爛攤子,自己毫發無傷地拿著幾年下來積累的數千萬美元薪酬福利享受退休生活去了。

  西蒙中午在索菲亞家吃過午餐,不待午后索菲亞父母帶著兩個孩子避開,兩人就離開了格林尼治,乘坐直升機來到紐約東北距離250公里左右的著名旅游勝地馬薩葡萄園島,索菲亞昨天就已經提前讓人收拾好了西蒙在這邊的一處物業。

  不僅是大量富豪、政客和名流喜歡在這邊置業,馬薩葡萄園島也幾乎是美國總統的定點度假勝地之一,圍繞這一著名島嶼還有不少著名的新聞事件。

  比如,斯皮爾伯格的成名作《大白鯊》就是在馬薩葡萄園島拍攝。

  再比如,背負了肯尼迪家族復興重任的小約翰·肯尼迪就是在參加過馬薩葡萄園島一個婚禮后返程途中飛機墜海身亡。當然,這件事發生在西蒙記憶中的1999年,現在的小約翰·肯尼迪還活著。

  兩架黑鷹直升機陸續降落在馬薩葡萄園島北部橡樹鎮一處有著私人沙灘的莊園草坪上,西蒙和索菲亞下了直升機,另外從直升機上下來的兩組保鏢在尼爾·班尼特帶領下拎著各種儀器先進入別墅,例行的防竊聽檢查,以及安裝激活莊園四周的監控警戒系統。

  如此忙碌了半個多小時,保鏢們撤去附樓,三層的度假風格主別墅內就只剩下西蒙和索菲亞兩人。

  二人世界,索菲亞不再矜持,西蒙在經歷昨晚后依舊精力充沛。

  荒唐了一下午,再次在別墅主臥大床上醒來時,透過臥室玻璃窗,可以看到戶外的滿天繁星,只可惜這棟別墅沒有露臺,西蒙兩人更是沒有到戶外的意思,雖然馬薩葡萄園島景色氣候皆是宜人,但在夏日里,卻也不缺少蚊蟲肆虐。

  大床上的視野很小,索菲亞干脆拉著西蒙起身,來到窗邊,把這里原本的一套沙發茶幾挪開,鋪上毯子,重新躺下。

  貼在西蒙胸口,映著滿天星光,聽小男人將各種來自東西方的關于星空的古怪故事,然后歡好,然后睡下,直到第二天清晨。

  早上醒來,西蒙就打定主意禁欲一周。

  不過,想想上午還要返回洛杉磯,于是將禁欲開始時間推后到下周一。

  索菲亞清晨時分卻是榮光煥發,白皙的肌膚里透著紅潤,讓人忍不住想要咬一口的那種。

  吃過早餐,終于想起還有一些正事要談。

  梅麗珊卓公司過去幾年幾乎是每年收購一家公司的擴張速度,1991年買下梵克雅寶,1992年收購cK,1993年拿下佳士得拍賣行,如果不是西蒙干涉,去年梅麗珊卓公司還會開辦一家時尚電視臺。

  今年自然不會例外。

  實際上,從上半年開始,索菲亞就在物色各種目標,只是一些交易因為各種原因都沒有成功。

  索菲亞為此不得不將梅麗珊卓公司已經超過3億美元的資金儲備按照西蒙的建議全部投入到美國股市。

  沒錯,這些年,即使投入了大批資金用于擴張,但奢侈品行業本身豐厚的利潤,哪怕在對其他股東進行分紅后,依舊在不知不覺中給梅麗珊卓公司帶來了超過3億美元的結余。

  曾經的LVmh老板伯納德·阿爾諾緊隨杰夫·貝佐斯之后成為全球第二位千億美元富豪,并不是沒有原因的。

  這一次,索菲亞也一次帶來了三家公司的資料。

  全部大名鼎鼎。

  寶格麗、范思哲、江詩丹頓。

  瑪莎葡萄園島莊園的私人沙灘上,西蒙靠在遮陽傘下的躺椅里翻看著三家公司的資料,身上似乎只套了一件男士襯衫的索菲亞端著飲品走過來,放在旁邊茶幾上,自己卻是沒有去旁邊躺椅,而是直接坐在西蒙懷里,問道:“怎么樣?”

  西蒙道:“都很不錯,也都有問題。”

  三家公司,不同于當初撿漏的古馳或cK,表面上的經營狀況都非常不錯。

  不過,內里卻是問題不少。

  寶格麗是一家意大利的珠寶腕表公司,目前依舊由寶格麗家族控制,而且,相比梵克雅寶,這家公司的規模也要大很多,1993年度的年營業額折合達到5.3億美元,凈利潤達到1.2億美元,目前正在尋求在米蘭證券交易所上市,預計IPo估值在10億到15億美元之間。

  梅麗珊卓公司已經與寶格麗家族進行過接觸。

  對于上市,寶格麗家族內部的態度不一,企業上市當然好處多多,不過,也肯定會受到各種各樣的束縛,有利有弊。

  這也是梅麗珊卓的機會。

  不過,雖然寶格麗家族有人已經傾向于與梅麗珊卓公司合作,但根據目前的談判狀況預計,梅麗珊卓公司最多拿到寶格麗30的股份,這并不符合索菲亞的預期。

  因為梅麗珊卓公司旗下已經擁有一家同類型企業梵克雅寶,最近幾年發展勢頭非常不錯,1993年的營業額達到3.5億美元,相比收購之前的1990年,營業額整體增加了105,整體規模已經不比寶格麗差多少。

  最重要一點,梅麗珊卓公司對梵克雅寶的持股比例為60。

  因此,如果只能收購寶格麗30的股份,這就必然要面臨一個資源平衡的問題。

  同樣的資源,持股60的子公司和持股30的子公司,經營者會偏向于哪一邊不言而喻。

  這并不是索菲亞想看到的。

  后來的奢侈品巨頭為了避免競爭者出現,往往會通過提前收購的方式消滅潛在威脅。

  西蒙記憶中的LVmh就不止一次做過這種事情。

  不過,正處在快速上升階段的梅麗珊卓公司,還沒有進入這一階段。

  如果要收購寶格麗,索菲亞自然是希望這家底子本就比梵克雅寶好一些的珠寶腕表公司能夠更進一步,而不是因為資源傾斜不均形成不平等的內部競爭,甚至導致其中一家最終衰落。

  因此,想要維持某種平衡,不說要拿到寶格麗同樣60的股份,根據梅麗珊卓公司的評估,這一比例至少要達到40。

  30和40的股權看似相差不多,對于股權已經分散在各個家族成員手中的寶格麗家族來說,卻意味著梅麗珊卓公司是否將成為第一大股東的問題。

  寶格麗家族愿意接納外部投資者,卻并不想因此導致家族企業控制權旁落。

  如果這樣,還不如進行IPo。

  隨后的范思哲,問題就更加‘有趣’。

  作為最近幾年風頭最盛的奢侈品牌之一,范思哲1993年的營業額達到6.5億美元,營業規模甚至超過了寶格麗。

  對于奢侈品企業來說,這其實是非常驚人的。

  要知道,寶格麗成立于1884年,已經擁有110年的歷史,而范思哲1978年才成立,即使詹尼·范思哲再才華橫溢,奢侈品牌的成長也避不開足夠的積累。

  那么,問題出在哪里?

  索菲亞在資料中并沒有賣關子。

  意大利黑手黨。

  正如傳聞中一樣,范思哲品牌確實被實力強大的意大利黑手黨作為洗錢工具。

  外人對于洗錢總是云山霧繞,總覺得很神秘,實際上操作很簡單。

  就拿奢侈品洗錢來說。

  黑幫先與目標奢侈品公司簽署借貸合約,憑空借給對方一大筆錢,當然這筆錢肯定是不存在的。

  然后,黑幫動用自己的勢力從奢侈品公司門店里大量購買商品,為奢侈品牌貢獻大筆營收,品牌再以還債的方式將這筆營收返還給對方,這筆錢頓時就成了合法收入。

  為了節省成本,被購買來的奢侈品甚至可以循環利用。

  不過,總體而言,洗錢的成本卻往往非常高,如果你洗錢過程中只消耗了30本,那就是大師級的洗錢運作,通常情況下,洗錢的成本都要超過50。

  對于來得非常容易的大量黑錢來說,洗錢成本超過50,依舊在承受范圍內。

  曾經的詹尼·范思哲被槍殺后,傳出黑手黨試圖偷竊范思哲骨灰向范思哲家族逼債,其實就可見很多事情的端倪。

  范思哲的經營狀況那么出色,每年利潤豐厚,哪怕一時資金周轉出現了問題,也完全可以通過正規渠道輕松得到融資,怎么還可能向黑手黨借債?

  而且,原時空中,1996年巔峰時期,范思哲的營收一度達到11億美元,這就更加異常。

  要知道,詹尼·范思哲被槍殺后,哪怕又過了20年,范思哲品牌重新復蘇,營業額都沒有再超過10億美元。而范思哲去世后,范思哲品牌迅速走向衰落,營收和利潤雙雙急速下降,一度徘徊在破產邊緣,這也非常不正常。

  已經能夠實現突破10億美元營收的奢侈品牌,哪怕創始人去世,哪怕繼承人再不成器,本身也應該有足夠的抗風險能力。

  既然如此,范思哲的品牌衰落,營收和利潤急速下降,問題出在哪里?稍微有些頭腦的人都明白。

  因為原本的某些額外收支沒有了。

  而且。

  偷骨灰這件事在西蒙看來也有些細說色彩,脅迫死人,哪有脅迫活人有效?

  以黑手黨在意大利的影響力,西蒙相信,即使范思哲死亡,范思哲家族也逃不掉欠下的某些‘債務’,資金被大量抽出還債,這明顯也是范思哲品牌衰落的原因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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