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4章 發動
波士頓。
城市西郊的韋斯特富人區，烏里揚娜·梅列茨科娃所在莊園內。
時間是1月27日，又是新的一周開始。
光色熹微的清晨臥室內，烏里揚娜側身而臥，望著大床邊自己從烏克蘭帶來的兩位侍從卡嘉和伊莉娜披著輕薄睡袍服侍男人穿衣，輕聲道：“如果你不喜歡安娜和尼克，我把他們送回烏克蘭好了？”
“波士頓這邊就剩你一個人，可以嗎？”
“我…”烏里揚娜頓了下，放柔聲音：“我沒關系的。”
其實，她自己才更不喜歡身邊的兩個拖油瓶，剛剛差點脫口而出，好在及時打住。
西蒙打量一眼大床上懷孕五個月卻無論身材氣質都反而越發惹火的女人，趁著身邊兩女拿鞋子過來，順勢在床邊坐下，探手過去，一邊淡淡道：“讓他們留下來吧，陪陪你也好。”
烏里揚娜挪動身子讓男人跟順手一些，點頭：“我聽你的。”
雖說來了興致，但穿好鞋子，西蒙還是只叮囑女人可以多睡一會兒，就離開了臥室。
等男人離開，烏里揚娜對留下的兩位侍從道：“幫我準備一下熱水，我想洗澡了。”
標準斯拉夫女郎臉蛋金發藍眸的卡嘉·薩波諾娃輕聲道：“女士，您不再睡一會兒了嗎？”
“等西蒙走了，我可以睡一整天。”
烏里揚娜說著，微微抬手，作為女衛的伊莉娜·達琴斯卡婭連忙上前，細心地把女人扶起來。
懷孕越來越明顯之后，烏里揚娜就要求自己從烏克蘭帶來的兩位侍從和她一起睡主臥，當然是旁邊安置的小床，夜間隨時幫她翻身起夜之類。昨晚男人在這邊留宿，烏里揚娜不僅沒讓她們避開，反而主動把外貌身材都堪稱上等的兩女拉上大床討好某人。
效果看來不錯。
當然，為了避免身邊兩女因此產生其他什么想法，昨夜某些事情之后，烏里揚娜就把她們趕到臥室一角的小床上，早上又不遺余力的使喚兩女。出身貴胄，她知道這些看似不起眼的小手段，其實非常有效因為人總會在不知不覺中適應自己的位置。
西蒙一向不怎么理會身邊女人的這些小心思小手段，例行晨練后，剛剛在餐廳坐下A女郎就將新鮮出爐的一疊資料送到他面前。
私下串聯布局了幾個月以老虎基金和梅隆家族為首的新科技空頭勢力今天終于發動。
首先就是年前已經被西蒙截獲的那篇文章：《驚天陰謀互聯網產業的龐氏騙局！》相比最初的版本，幾個月下來，這篇文章經過多番補充無論是邏輯還是數據都更加詳實縝密了不少乍一看頗具說服力。
如果事前沒有準備，很難說是否會對新科技市場造成沖擊。
“根據目前的信息反饋，今天東西海岸一共有17家地方報紙刊載這篇文章不過《紐約時報》、《波士頓環球報》、《洛杉磯時報》這類大型報紙都沒有參與主要是諸如理查德·梅隆·斯凱夫控制的《匹茲堡論壇報》這類地方報紙。另外還有一些新聞網站和著名博主也會發表這篇文章同樣不包括影響力最大的各家門戶。”
A女郎說著見自家老板看向預計發表某篇文章的報紙列表，纖細手指在提前用紅圈圈起的兩家示意了下：“這兩家，隸屬于赫斯特家族旗下，斯凱夫與赫斯特方面有關聯系，他希望赫斯特家族在《舊金山紀事報》上發表這篇文章那邊沒有同意但還是提供了兩家地方報紙平臺。”
西蒙只是微微點頭繼續看隨后的資料問道：“我們這邊呢？”
“在下面，伊格瑞特已經掛上了門戶頭條，標題是《試圖拆掉鐵路的馬車夫》這是大方向，主要攻擊保守勢力試圖對新科技產業進行遏制，另外還會有一些更具針對性的反擊文章，駁斥斯凱夫那篇通稿的龐氏騙局論調。”
西蒙一邊聽著，一邊翻看A女郎整理的各種通稿。
艾莉森等待片刻，問道：“老板，其實，把斯凱夫幕后操縱這件事的證據放出來，效果應該更加直接，為什么不這么做呢？”
西蒙反問道：“斯凱夫現在虧損了多少？”
“超過1.5億美元，”艾莉森道：“除了斯凱夫的3億美元本金，梅隆家族其他支系這次也至少押注了另外不低于3億美元。這次之后，雖然還遠無法觸及根本，但梅隆家族對美國鋁業等公司的控制力肯定會減弱。另外，斯凱夫本人損失最重，再加上他挑起了這次爭端，肯定會被梅隆家族邊緣化。”
“只虧損了一半而已，現在如果曝光內幕，很可能促使斯凱夫下定決心清倉，我可不想讓他跑掉。”
A女郎明白過來，認可地點頭。
西蒙接著道：“整理一份黑名單出來，所有今天發布那篇文章的報紙，我們能夠影響到的廣告投放，全部撤掉。”
艾莉森快速在自己的備忘錄上記下。
“另外，這篇文章無論影響如何，都只是一個開始，我們不能只被動接招，讓金絲莉負責的維家公關團隊和伊格瑞特他們幾家公司都動作起來，最后把納指再往上推一層。”
西蒙正與艾莉森討論著，腳步聲傳來。
抬頭看去，烏里揚娜的一對子女安娜·梅列茨科娃和尼古拉斯·梅列茨科夫探頭探腦地一起進入餐廳，見西蒙看向他們，已經走到餐桌旁的姐弟倆才停下腳步，姐姐安娜主動招呼道：“早上好，維斯特洛先生。”
正一臉好奇瞄向西蒙手中資料的弟弟尼古拉斯也連忙跟著招呼。
西蒙不會和兩個小家伙一般見識，還是忍不住微微皺眉，擺手道：“你們去隔壁餐廳吧，我這邊要談事情。”
姐弟倆倒是對西蒙的情緒變化頗為敏感，見他這么說，姐姐安娜還嬌俏地縮了下脖子，做了個不好意思的表情，拉著弟弟向外走去。
等姐弟倆離開，西蒙大致翻完手中的資料，沒有再繼續，今天只是一個開端，具體還要看后續，于是轉而問道：“圣丹斯那邊怎么樣？”
持續11天的第13屆電影節昨日收官。
“評審團大獎給了那部名叫《星期天》的影片，導演是喬納森·諾西特。我們這邊，只有《兩桿大煙槍》獲得了一個觀眾獎。”
結果本就在預料之中，西蒙倒不意外，也沒什么不滿，只是道：“我周末寫的那篇《鬼影實錄》策劃，把資料轉給林詣彬，讓他先準備一下，最近有空的話當面聊聊。嗯，C那邊也傳一份吧，畢竟可以宣傳到iRec，至少讓她贊助一批最新款的數碼攝像機用來拍攝。”
前些日子在圣丹斯時西蒙產生了啟動偽紀錄片類型的念頭，經過斟酌，選中了記憶中的《鬼影實錄》。
至于曾經開創了偽紀錄片先河的《女巫布萊爾》，則是被西蒙暫時壓下。
主要在于《女巫布萊爾》的成功，除了互聯網病毒營銷之外，很大程度上，其實就是欺騙，忽悠不明真相的公眾真得以為發生了某個女巫殺人事件，進而吸引觀眾進場。
如果是曾經那種不入流的小發行商做這個項目，采取這種手段還沒什么，但如果是丹妮莉絲娛樂來做，同樣的手法，很可能就會因為這種欺騙行為引來集體訴訟，西蒙不想惹這種麻煩。
甚至，曾經的《女巫布萊爾》成功之后，直到又過將近十年，才有另外一部《鬼影實錄》大賣，關鍵就在于《女巫布萊爾》等于是一部片子既是開創了偽紀錄片先河，又嚴重傷害了觀眾對這一類型的熱情。
相比起來，《鬼影實錄》才算是真正在電影類型上的一種開創。
這從兩個系列的后續商業表現就可見一斑。
《女巫布萊爾》第一部全球大賣將近2.5億美元，次年推出的續集，成本從6萬美元增加到1500萬美元，結果根本沒有濺起什么水花，兩個系列的兩位年輕導演也都是曇花一現，隨后再沒有具備影響力的作品出現。
再看《鬼影實錄》，首部曲全球票房接近兩億美元大獲成功之后，隨后多年連續推出了五六部續集，成本都不超過1000萬美元，卻是部部大賣，幾乎可算發行方派拉蒙的一只金蛋母雞，這在西蒙看來才是一個全新類型以及大賣系列該有的樣子。
不過，雖說選中了《鬼影實錄》，后續《女巫布萊爾》的點子也可以用一下，只是這次肯定不能再采用欺騙手法進行宣傳，只要《鬼影實錄》打開局面，豎起了‘偽紀錄片’的電影類型，《女巫布萊爾》認真做得更出色一些，再加上正正當當地宣傳，依舊能夠吸引到大批觀眾。
至于導演林詣彬，雖說后來為人所知的主要是《速度與激情》系列，但這位導演其實也是一位多面手，各種類型都能駕馭。
《鬼影實錄》終究只是一次實驗，從導演到演員，西蒙都打算啟用新人。演員不說，只有新人，才不會讓觀眾在這種偽紀錄片的形式中出戲，導演方面，一方面算是西蒙給林詣彬的一次鍛煉，而且西蒙還能夠判斷這位‘新人’的實力和潛力，另一方面，新人導演，肯定也更懂得珍惜機會，同時也更便宜。
當然，既然是西蒙親自主導，肯定不會只給出曾經1萬5000美元的可憐預算。
如果真的要發行，數碼相機拍攝之后，只是將低畫質的數碼影像轉為35毫米膠片，所需的花費都遠不止1萬5000美元，因此從籌備到完成一份可以進行院線放映的35毫米膠片拷貝，西蒙準備了30萬美元。
大頭主要在發行。
如果將來的成片效果達到西蒙預期，三五百萬的發行費可能都不夠，當然，只要影片成功，丹妮莉絲娛樂能夠賺到更多。
A女郎記下這件事，又主動匯報一些其他事項：“陳發了郵件過來，中國那邊，北京的那個玫瑰園別墅區項目已經敲定，老板你要看一下詳細資料嗎？”
“嗯，回去的飛機上。”
“還有，凱雷集團那邊，對英國鉑金斯發動機公司的收購，卡特彼勒正式宣告加入進來參與競購，魯賓斯坦先生的郵件中說這可能將我們的收購成本提高10到20。”
“大衛的意思呢？”
“那邊建議，如果超出我們的預算15，就放棄這筆交易。”
西蒙點頭：“那就這樣。”
“還有，關于西班牙的那家服裝公司Inditex，經過幾次接觸，Inditex對我們的投資很感興趣，不過，Inditex的老板阿曼西奧·奧爾特加希望能和你見一面，還有，他希望維斯特洛公司直接進行投資，而不是通過阿波羅管理公司。”
“你可以安排下時間，”西蒙沒有拒絕，想起一件事，又問道：“Inditex在里夫尼設立工廠的事情，談妥了嗎？”
“談妥了，不過，第一期的工廠規模不會太大，主要是Inditex最近幾年的擴張速度很快，本身資金并不寬裕。另外，Inditex那邊還提起一件事，希望我們能夠加大對里夫尼航空行業的投入，因為Inditex旗下的Zara品牌，都是采取空運的方式進行全球新品投放。”
“這件事你讓科莫羅夫他們討論一下，”西蒙說著，想了想，又道：“我們可以加強對羅夫諾州基礎服務領域的進一步控制了，電力、鐵路、航空、能源、電信、房產等等。”
西蒙說起這些，想到的還是大洋彼岸的某個李家的城。
對于里夫尼，西蒙很早就有了此類想法，打算在烏克蘭打造一個維斯特洛之城。
想要做到這一點，關鍵并不是控制羅夫諾地區重點發展的輕工業或服務業，而是控制一個地區所有人都離不開的各種衣食住行等根本需求。說白了，其實就是發展出一種全新得租金型經濟。
西蒙要想里夫尼發展，必須引入其他資本一起推動，只依靠維斯特洛體系一家，即使有足夠的資金，終究不可能涉及所有產業領域。但是，只要控制了一座城市所有人的根本需求，不只是普通居民，包括存在其上的各種企業，終究都會成為西蒙這位包租公的長工佃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