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笑是第一次跟著去仙域。
坐在云彩上的他,看到了星辰炸裂,化作一條晶瑩剔透的魚兒,嗖的一下化作流光消逝。
也看到星空中有修士爭斗,似是兩個元嬰修士,打的昏天暗地。
還看到了恢宏的宇宙飛船群在噴射激光交戰,也看到有奇形怪狀的生靈攔路殺人奪寶。
一幕又一幕的畫面,深深沖擊著少年的視野與三觀,他只覺得原來世界這么大。
大到他哪怕身為修士,也依舊不敢想象宇宙的遼闊,也越發明白修煉世界的殘忍。
死亡無時無刻在發生。
云錦翻看著星域圖,拍拍錢笑的肩膀,語重心長道:
“少年,這才剛出太陽系,還沒走出銀河系呢。”
“是、是哦…”
錢笑完全癡傻了,根本不像往日那般抬杠。
“坐穩了。”
徐來淡淡道:“要加速了。”
為了照顧女兒還有另外兩個小家伙,徐來的飛行速度放慢至平時的十分之一。
饒是如此,依舊讓他們覺得眼花繚亂,目光所至什么風景也看不到。
因為太快太快了。
這速度超越光速不知多少萬倍。
索性三人坐在云彩上開始盤膝吐納。
南方仙域坐落在無垠之海上。
從星空至高處望去,那一片片星域中的星辰,如同芝麻般散落。
已經分不清是先有的南方仙域,還是先有的無垠之海,二者已經融為一體。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南方仙域禁地不少,其中最為出名的有三處,是‘白雪花’。
白雪像是雪花般晶瑩剔透,方圓十萬里冰封,沒有任何生靈可以存活。
仙尊之下觸之即死,方圓百萬里亦是絕地,少有人敢進入。
可仙域最不缺的就是瘋子跟亡命徒,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整個仙域只有三朵白雪花。
似從仙域有記載開始,此花便盛開著,盛開至今有一百紀元之久。
別說這等神異靈株。
哪怕一頭豬活一百紀元,那也是仙豬,身上每一寸都是足以讓仙域瘋狂的至寶。
所以在南方仙域有種說法,吃下白雪花能長生不老。
可惜。
這個傳言從無人能夠證實過。
因為從未曾說有人能夠采摘下白雪花,那三朵雪白的花永恒屹立于無垠之海。
東西南北四大域主,為了方便管轄仙域,將所在的一方仙域分別劃分為一百大域。
有的大域群雄并起,有的大域一家獨尊。
而徐來所去的第一個地方,是南方仙域的第三域,這片大域的統領者是仙尊巔峰的雷風云。
所在宗門是傳承十個紀元的御雷閣,以一手雷系神通聞名仙域。
第三域管轄下的一片星系,便擁有著一朵白雪花。
因為來此地尋找機緣的修士很多,百萬里絕地之外的有十顆星辰成為中轉站。
其中以拍賣行與兵器坊、丹藥坊、各種賭坊的買賣為主,剩下的便是吃住行與一些風花雪月之地。
人皆有七情六欲,哪怕走上修煉路的修士也不例外。
隨意挑選一顆星辰進入。
這可星辰比地球還要龐大,但沒有其他勢力,星辰上只有一座城。
七號御雷城!
絕地外十顆星辰的城池,皆是御雷閣的產業,以一至十命名,故而少有人敢在這里鬧事。
惹一尊仙尊巔峰,這是離死不遠了。
而這尊仙尊還是南方仙域第三域的掌權者,更是來自于傳承了十個紀元的御雷閣。
哪怕準帝境來此,也要掂量掂量能不能壓過這尊地頭蛇。
巍峨城池門口,有守城修士收取入城費用。一枚上品靈石,或者一百枚中品靈石。
徐來身上有靈石,但都是仙品級別。
別說守城修士能不能找的開,一旦仙品靈石出世,恐怕會引來不少麻煩。
這麻煩自然不是生死危機,而是會引來其他人。
比如第三域的雷風云,比如南方仙域的域主,再比如那只狐貍。
要知道。
青丘可就在南方仙域的第一域,距離第三域并不遠。
所以徐來看向了云錦。
小饕餮只能硬著頭皮掏出四塊上品靈石,肉疼到快哭了出來。
靈石品階分六等。
下品,中品,上品。
極品,絕品,仙品。
下中上三品靈石很常見,足以供應尊者境之前的修煉。
尋常金丹修士連一枚中品靈石都不舍得用,云錦同樣對百倍價值于中品的上品靈石也不舍得用。
因為在仙域。
靈石不僅是貨幣,更是走到哪里都可以使用的硬通貨。
“行了,幾塊靈石罷了。”
徐來淡淡道:“你回頭找第一神將取幾塊。”
“才幾塊?”
云錦小聲嘀咕道。
徐來把剛才沒說話的話接上:“仙品靈石。”
“嗚嗚嗚,徐叔叔萬歲!”云錦差點感動哭了。
仙品靈石。
唯有仙尊才能吸收,她現在雖然用不到,但可以用來交易或者購買其他寶貝。
進入城中。
錢笑恍然隔世。
與地球那種古代城鎮完全不同,這座巨城中的生靈五花八門。
有儀表堂堂的人族,還有身軀龐大的巨人,也有長著七個腦袋的妖族,就連一米高的螞蟻也坦然走在城中。
“徐叔叔,我們找一家店住下嗎?”
云錦殷勤道:“我還有很多靈石。”
“嗯。”
徐來點頭。
忽的,他似有所感,輕笑一聲:“你們三個隨便逛逛,我去見一下故人。”
“故人?”
云錦沒多想。
她拍著平平平的胸脯:“依依,錢笑,我知道城中有個好地方,帶你們長長見識去。”
三個小孩子在城中穿梭起來。
徐來同樣沒有飛行,慢條斯理向城池最西方走去。
畢竟仙域有條不成文的規定,在大型城池中不得凌空飛行,這是以無數鮮血才得出的規矩。
城池最西方。
這里是一座有些歲月的酒樓,可能是地角偏僻或是食物味道差等原因,樓中食客寥寥無幾。
其中。
有一位食客渾身裹著黑衣坐在角落,桌旁放著一把刀。
他握著酒杯,卻沒有喝酒。
桌上只有一盤形似花生豆的小菜,一口未吃。
靠著柜臺店小二從這窮酸且十分古怪的客人身上挪開目光,無趣的打著哈切。
“噠”
徐來進入酒樓。
坐到黑衣男子身邊,招呼道:“一壺萬年青,一盤牛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