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個呼吸足夠遠朝逃離了。
他腦子空白,根本不敢想象等待遠重七的結局是什么。
當然。
遠朝知道。
遠重七肯定是活不下去了。
燃燒壽元極盡巔峰本就是一條有死無生的路,他之所以會在臨走前吼那么一嗓子是想給對方一點希望。
帶著希望而死,總比絕望而死好上那么一點,即便遠重七知道那是虛假的希望。
遠朝腦海中只剩下這一個念頭,他踏入一個又一個傳送通道,從東方仙域逃到了西方仙域。
然后癱在虛空中,身體不斷發抖,眼角也被淚水所盈滿:
“重七,叔祖…對不起你啊!”
并非是因為愧疚遠重七的死,而是愧疚在那危機關頭他居然真的丟下遠重七逃了,而非選擇與其一起赴死。
將消息傳回天鬼族?
這不過是遠重七給他遠朝逃走的一個臺階罷了。
老饕餮沒追來。
他能撕裂開剛剛閉合的空間裂縫,卻追不上十個呼吸前利用成百上千個傳送陣法逃離的準帝二重天。
畢竟是天鬼族布下的傳送陣,縱橫交錯真真假假,饒是老饕餮也不敢輕易踏入。
誰知道陣法中等待他的是什么呢?
所以老饕餮拎著遠重七殘破的尸骸去了天庭,想必白澤神將對此早已有過后續安排。
畢竟天鬼族準帝藏匿的星辰,就是她所發現的。
一念至此。
老饕餮有些感慨,得一白澤,可比天庭天兵百萬,徐清風這小子真是撿到寶了。
他扭頭。
看向西方仙域。
若是沒有意外,現在陪天鬼族準帝玩耍的,是那位吧?
“呼,呼,呼…”
遠朝大口喘息,等呼吸平緩下來后站起身子向遠處飛去。
天鬼族在仙域有無數暗子,他現在要去崔家。
西方仙域的崔家擅長火系法則,但凡修煉火系神通,就絕對繞不開這座大山。
崔家的‘御火決’,被稱作不是帝經的帝經。м.ωеńχúе㈠貳.cом
因為一手御火之術,崔家站在了仙域之巔,整體實力可排仙域圣地前兩百!
而無人知道。
御火崔家其實是天鬼族養的一條狗,但這條狗從未咬過任何人。
遠朝收斂氣息,身影不斷接近崔家。
而遠朝并沒有發現。
在他身后,有三道渾身籠罩于圣光之內的女子始終跟隨著。
為首的是一位身穿青色長裙,長發被精美玉簪束起,容貌絕美卻眼眸平淡如水的年輕女子。
赤著玉足。
腳腕上系著鈴鐺。
懷中抱著一只橘黃色小貓咪,右手輕輕撫過那軟綿綿的毛發,小貓十分舒服的瞇起眼睛。
而另外兩位女子容貌相同,背后有六對潔白透明的羽翼。
只不過姐妹二人面對那仙氣十足的青裙女子,一位表情怯怯,一位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青鳶,你跑了大半個仙域就為了抓一尊準帝二重天?”
安娜忍不住吐槽:“這點小事,交給我做就好了。”
當然。
抓人就抓人。
青鳶仙子是東方仙域域主,來到她們姐妹的地盤頤指氣使高高在上,這就讓安娜很不爽了。
“你九重天了?”
抱著妖寵的青鳶仙子側首。
“…”安娜。
要么說帝尊紅顏那么多,她唯獨討厭青丘那只狐媚子跟青鳶仙子。
這倆女人。
一個騷的過分,一個一句話就能氣到你發瘋。
“姐姐…”
“放心,我不生氣。”
“你生氣也打不過我。”
安娜深深吸了一口氣,問道:“快說,呆在我這半個月等的準帝究竟是什么身份。”
“天鬼族。”
“什么!”
安娜姐妹瞳孔一縮,想到了某個可能,急忙問道:“莫非…崔家也是天鬼族的棋子?”
“恐怕不止崔家,根據白澤神將預測,天鬼族所掌控的圣地可能在五十個以上,準圣地有上百個。”
“百個!?”
安娜差點咬掉舌頭。
仙域很大。
故而分成四方。
每方仙域又分成一百大域,然后又可以細分無數小域。
但不論大域小域,真正能站在四方仙域之巔的圣地,也就一千個。
這一千圣地看似多,其實很少。
因為其中有一百個大帝所在的族群或宗門,還要再算上種族天賦榜上那些逆天之族。
平均下來每個大域,只能容納兩到三個圣地左右。
門內有仙尊巔峰修士的,可稱準圣地。
而成為圣地的要求極為苛刻,需要有十尊以上仙尊巔峰,或者一尊準帝。
安娜不敢想象。
以紫星宮為首的十六圣地被天庭覆滅,風月閣被打殘,天鬼族居然在仙域還掌控著如此龐大的勢力。
不過安娜很快就釋然,畢竟天鬼大帝可是仙域第一帝,有這等家底也很正常。
“所以,帝尊他是要做什么。”
安娜死死盯著青鳶仙子,目光閃爍間仿佛看到仙域即將再度變成尸山血海。
“自是弄清楚具體勢力名字。”
青鳶仙子一指遠朝:“他,知道。”
沒等安娜松口氣,青鳶仙子接著道:“然后,全部滅了。”
“全部?”
“全部。”
安娜沉默。
她知道這件事恐怕早就已經謀劃,而紫星宮等圣地只不過是開胃菜。
白澤神將,不…帝尊!
他是要將天鬼族在仙域的羽翼全部斬掉。
“仙域要亂了。”妹妹小聲道。
青鳶沒說話,將一個巨鼎砸了過去。
看似呼嘯,實則根本沒有任何聲音在虛空中傳出。
等到距離遠朝身后三丈時,他終于心生警覺,可太晚了。
巨鼎重重砸在腦袋上。
“啊!”
一聲慘叫,遠朝直接暈了過去。
“…人沒事吧?”
安娜緊張道,她是真怕青鳶仙子一鼎將對方砸死。
“我收著力。”
青鳶淡淡道,巨鼎飛了回來,其內躺著重傷昏迷的遠朝。
沒有打招呼。
青鳶仙子轉身離去。
安娜鬼使神差問了句:“去天庭?”
“不,去地球,見徐清風。”
“我也去!”
地球。
徐來睡了足足三天三夜。
睜開眼后,發現腦袋躺的地方軟軟香香的,這個熟悉的味道是阮棠。
枕在阮棠腿上的徐來,感動之余忍不住問道:“老婆,坐這么久不累么。”
“那你倒是放開我呀。”
阮棠嗔道:“你喝醉回房間后,抱著我不肯撒手,家里來客人了也不能下樓招待。”
“…咳。”
徐來老臉一紅:“客人?誰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