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尊救命!!!”
司空九深吸一口氣,用奶聲奶氣的語調,喊出了這輩子最大的聲音。
季家第七長老陷入沉默。
她再次笑了,笑聲回蕩于星域中。
六臂法相天地龐大無比,可綻放出的笑容竟美的傾國傾城。
只是這份美,卻是致命的毒藥。
笑聲吸引太陽系大量修士抬起頭,眼角余光偷偷打量著那道法相天地,眼神漸漸變得癡迷,絲毫沒有察覺到自身神魂正在慢慢崩潰。
準帝。
亦是不可褻瀆的。
哪怕只是偷偷看著,那也不行。
螻蟻就該雙膝跪地,腦袋抵在地面,獻上虔誠的靈魂與生命任君取之。
“鳩孔四,一百紀元過去你居然沒有絲毫成長,越來越可笑了。”
第七長老輕蔑道:“天庭距離地球多遠你可知道?徐清風縱然是帝境,神念也不可能籠罩至此。”
“有一說一,確實。”司空九認真點頭。
第七長老的法相天地微微顰眉,短短六個字,讓她心頭莫名不舒服。
總覺得這位曾讓九王殿與九大王族追尋了一輪回的帝境,似是在嘲笑她的無知。
“不過啊,若是帝境就在此地呢。”司空九再次眨了眨眼。
“繼續嘴硬吧。”季黃昏嗤笑。
第七長老不愿再多費口舌,神念微動,身周虛空泛起波動,顯然是要離開此地。
“貴客登門,為何不多停留幾日。”
一道平靜聲音響起,聽在耳中,讓人如沐春風。
季黃昏只覺得一縷縷清風撲面而來,仿佛倘佯于云端。
然而。
第七長老季碧云的法相天地確實瞬間僵硬,身周虛空波動亦是消失。
準帝構建的傳送陣法被打斷了。
“噠”
“噠”
“噠”
腳步聲由遠及近。
季碧云這才看清那位男子的面容。
哪怕喜怒不形于色的她,眉頭依舊不受控制深深皺起。
那男子一套白色長衫,背負雙手緩緩走來,眉眼中像是藏著億萬星辰,讓人挪不開目光。
當然,若是徐來腳上踩著的不是一雙露出腳趾的人字拖,將更為絕世出塵。
季碧云有些不敢相信,那位在短短幾萬年內以一己之力讓孱弱人族成為仙域種族榜第一,帶領天庭鎮壓住四方仙域被無數修士奉為神明的人皇徐清風竟這般不羈。
實在與季碧云以前所想象的清風大帝出入太大!
沒有太多時間感慨,一道淺綠色倩影從法相天地中走出,赫然是準帝本體。
“季家季碧云拜見清風大帝,晚輩還有要事,先行告退。”
季碧云執了個晚輩禮,低下的臻首有遺憾一閃而逝。
隨著帝尊出現在此地,今日怕是無法帶走鳩孔四,不過此行能夠得到鳩孔四的消息就已是最大收獲。
目前她唯一需要做的,就是活著離開太陽系。
“想走?那不行!”
司空九突然吐出一大口鮮血,慘然開口:
“帝尊,他們先前侮辱您,我…我身為您最忠實的屬下自然是用生命維護您。”
“可他們仗著九王殿,完全不將您放在眼里,將您派來的使者打傷…咳,咳咳。”
那血一串連著一串的,全噴在了季碧云的法相天地金身上。
這位來自于季家的準帝本尊一腦門黑線。
季黃昏怒斥道:“鳩孔四!枉你曾身為帝境,竟這般顛倒是非血口噴人。”
“噗——”
司空九再次噴血,凄慘道:“我這傷,沒有個三五萬年是無法恢復了。”
季黃昏:“…”
都是老修士了。
殺人奪寶這種事沒少做,司空九這一開口季黃昏就知道對方什么意思。
他氣的手指顫抖:“你…你是要訛我們季家?明明太上長老就沒傷你分毫。”
“噗!”
司空九鮮血跟不要錢似的,悲慘道:“帝尊您要為我做主啊。”
季黃昏口中的仙域臟話差點噴出來,就聽司空九懶洋洋的打斷道:
“小季啊,說話的時候要認清楚身份,先前本尊懶得與你計較,沒想到季家現在的小輩連規矩都不懂了。”
“你…”
季黃昏下意識想要反駁,卻感受到一道冰冷目光落在身上,是第七長老季碧云。
那目光很冷。
冷到讓季黃昏如夢初醒,險些原地去世。
是啊,先前被帝器胚子的出世,以及發現鳩孔四的巨大喜悅沖昏了頭腦。
眼前這三位是誰?
一位是季家的第七臺上長老,第七祖的關門弟子,準帝境大能。
一位是群帝并起第一紀元,唯一能跟天鬼大帝平分秋色的帝境強者。雖然如今實力很弱,但資歷擺在這。
最后一位,是當今仙域的天。
他一個小小神橋境修士,哪里有資格在這三尊大能面前多嘴。
“回季家后,領罰三萬年。”
季碧云看都不看季黃昏,冷漠開口。
同時看向明明沒有被束縛,卻依舊賴在法相天地金身手臂中不肯離去的鳩孔四一眼。
季家準帝收回滿是殺意的目光,微笑道:
“誤傷天庭使者之事是個誤會,我季家愿拿出五株圣藥為使者療傷。”
“別浪費靈株了,我命不久矣,還是給我送一具棺材吧。”
“十株。”
“天不生我司空九,仙域萬古如長夜。我死后的仙域,會不會格外無趣。”
“二十株。”
季碧云努力不讓情緒表現在臉上。
“勉勉強強夠恢復了。”
司空九裝模作樣問了一句:“不會太破費吧?”
季碧云微笑道:“不會的。”
二十株年限百萬載的圣藥哪怕是季家拿出來也要肉疼好一陣。
雖然心頭恨得牙癢癢,但季家準帝只能這樣說,誰讓面前站著一位帝境呢?
只有大出血才能活著離開。
不然清風帝尊借著這莫須有的借口將她斬于此地,季家也不會在帝殞紀將來的重要關頭為她與天庭開戰。
只是可惜了這些本家用在培養自家天驕或者用來延壽的極品靈株了。
“先打個欠條吧,你們季家人的話我一句也不信。”司空九道。
打欠條是不可能打的。
這要是打了,誰知道有沒有利息?以鳩孔四的無恥,說不定能利滾利到一百株。
季碧云招手,一枚碧綠色手鐲飄在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