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兩條魚。
顯然不是真的魚。
而是第三域與第九域的白雪花。
用白雪花。
釣白雪花…
燕春風驚訝的張大小嘴,想說什么卻說不出口。
因為她覺得帝尊這個想法值得一試。
所以第七十七域的白雪花,真的被徐來用神念捆縛住,拋入無垠之海中。
白雪花要哭了。
它怎么說也活了一百紀元,不說跟過往所有大帝都有交情,但有過一面之緣的也不少。
這一世的人族大帝就不能稍微給它點面子,以及一點點對于長者的尊重嗎?
它越想越是委屈。
但沒有抖動葉子控訴徐來,而是下起了雪。
這倒不是想要攻擊徐來或者燕春風,而是委屈到哭了出來。
它的眼淚就是那一片片飄落的雪。
仙域的雪。
它的淚。
“再哭把你燉了。”徐來面無表情道。
空中飄的晶瑩雪花瞬間消失。
徐來一邊釣魚,一邊問道:“云水銹第三個字符記載的門在哪里。”
“簌簌簌”
“帝尊,它說不知道…”
“燕神將,去準備一口鍋。釣不上魚,我們就只能吃魚餌了,正好補一補身子。”
徐來慢條斯理道。
吃吃吃。
就知道吃。
白雪花心中的不滿不敢表達,它決定用另一種方式。
只見那兩片葉子伸長,兩枚靈果分別遞到徐來與燕春風身前。
它討好的搖動葉子:“簌簌簌。”
不用燕神將翻譯,徐來也知道對方的話語是什么意思——
請帝尊吃果子。
“不吃。”
“瞧到沒?”
燕春風溫柔道:“我就說帝尊人很好的,他收了你的精血,就不會再要你的果子。”
是這樣子嘛?
白雪花心中一陣迷糊。
它總覺得今天剛見面的帝境不是這樣的人。
果然!
就聽徐來慢悠悠道:“這果子吃了多浪費,一會在鍋里一起燉湯說不定更香。”
燕春風臉上發燙。
有些不知道如何找補回來,明明她一直都在說帝尊的好話。
“我不管你用什么辦法,給我把另外兩條魚引過來。”徐來開口。
白雪花竟然又吐出一滴精血,金黃色的精血在無垠海內化作流光疾馳向遠方。
一個小時。
兩個小時。
三個小時。
眨眼就是小半天過去。
徐來眉頭忽然挑起,竟然還真釣到魚了。
神念感應中。
距離此地大約三千萬里的無垠之海海底,有一道熟悉的氣息快速游來。
是第三域的白雪花!
“上次讓你跑了,這次可就沒那么幸運了。”
徐來頜首:“七十七,晚上不吃你了,把那家伙勾引過來。”
我不叫七十七!
而且竟然讓我勾引我自己…
總感覺心里怪怪的。
但不知道為什么,白雪花竟然也有一絲小小的期待。
畢竟它與另外兩截軀體分散太久了。
若能何三為一,那它將能逃離無垠之海的束縛,從此天大地大任逍遙。
“簌簌簌”
七十七域的白雪花不斷抖動葉子,隔著遙遠距離與自己的另一截軀體交流。
對方謹慎的很。
似是覺察到危險,始終不肯繼續向前游動,竟然憑借直覺保持著與徐來的安全距離。
徐來也不著急。
燕春風壓低聲音道:“帝尊,它們在交談是否要重新合為一體,離開無垠之海。”
這一交談。
又是足足半天時間。
徐來耐心很足,并不催促。
因為在兩朵白雪花交談的時候,他已經化出一道分身無聲無息間封鎖住第三域白雪花的退路。
徐來低估了它對自由,對離開無垠之海的渴望。不僅游了過來,更主動帶來關于有蘇清歡的情報。
“簌簌簌。”
“簌簌簌簌簌。”
燕神將翻譯道:“帝尊,它說——”
“有準帝八重天修士攜帝器與蒙蔽天機的掩天大陣襲殺她。因你與九尾妖狐祖上有點交情,替她擋住那位準帝片刻…”
徐來聲音平淡:“然后呢。”
“簌簌簌簌簌。”
經過交談。
徐來終于知曉有蘇清歡的命牌與其他仙尊的命牌為何失去效用。
除了十萬里禁地的緣故,更因為有掩天大陣。
不過那位準帝八重天也在十萬里禁地中受了傷,沒有選擇繼續襲殺有蘇清歡,選擇遁走。
而有蘇清歡。
則在一個月前深入無垠之海,似在尋找什么。
同時。
徐來也知道了云水銹第三個字符所記載的‘門’。
不在第三域,也不在第九域,更不在第七十七域,那道門在無垠之海最深處。
但白雪花還說了。
無垠之海深不見底,哪怕是它們也不敢太過深入,最多只潛到海下一萬丈。
這里。
是第三域白雪花的下潛極限。
“一萬丈還未見底,究竟有多深…”
徐來看向無垠之海。
海水很清澈很通透,仿佛一眼能望到最低。
門在海底。
有蘇清歡也去了海底。
“帝尊!”
燕春風神色難得嚴肅:“請您三思,無垠之海太過兇險,哪怕您是帝境也有性命之危。”
無垠之海。
與南方仙域相伴相生。
無垠海內沒有靈氣,亦會隔絕靈氣的吸收。
也就是說,一旦在海水中消耗完靈氣,就只能等死,哪怕握有仙品靈石與丹藥也無法吸收。
所以南方仙域有不少天驕、妖孽,會選擇深入無垠海訓練自身對于靈氣的掌控度。
也因此。
無垠海看似清澈,實際上死了很多人。
最為詭異的一點是修士境界越高,在無垠海內靈氣損耗的速度就越快。
曾有一位三重天的準帝做過實驗,他只能在一百丈深的位置停留十天。
但金丹境修士卻可以在同樣的位置停留二十天,是準帝境極限的兩倍!
且不說帝境能停留的時間只會比準帝更短。
要知道徐來是要潛到無垠海最深處,尋找那扇都不確定是否存在的門,只會比一萬丈還要更深。
所以燕春風請徐來三思而后行。
“燕神將,無需多說,我意已決。”
“帝尊!”
燕春風面色微變。
“簌簌簌”
兩朵白雪花不斷搖晃葉子,同時還分別遞給兩枚果子。
燕春風咬唇,極其不情愿翻譯道:“它們說,靈果能讓帝尊在海底多待些時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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