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來目光一凝。
存活一百紀元的白雪花結了十顆靈果,其中四顆靈果是雪球…
說出去恐怕能被仙域修士笑掉大牙。
就連三歲孩童也不會信。
徐來更不信。
他面無表情,雙指并劍斬去。
“噗哧”
白雪花那貫穿天地的龐大身軀被攔腰斬成兩截。
但并沒有想象中的血液噴濺,或者凄厲哀嚎。
因為隨著徐來這一劍,那龐大無比的白雪花同樣化作輕煙消散,原地只剩下倒塌的冰晶柱子。
徐來探出神念感應。
少許后,目光看向冰層某個地方。
那里有個十分不起眼的小窟窿,大約半米高半米寬的樣子,窟窿從冰層上直接通向無垠之海。
“假的靈果,假的軀體,假的根須。一手金蟬脫殼,跑了…”
徐來閉上眼睛。
此時的帝尊大人有種被當作傻子耍的感覺。
剛才注意力在靈果上,竟然沒注意到白雪花本體順著窟窿通道溜走了…
后知后覺的現在,再去追趕已經來不及了。
徐來本以為存活一百紀元,殺準帝如屠雞的禁地之主白雪花并不會挪窩。
但根本猜不到對方慫的一匹,跑得飛快!
“醒醒。”
徐來看向沈晴。
被嚇昏厥的沈家明珠迷迷糊糊睜開眼睛,她茫然看向四周,她突然尖叫出聲:
“白雪花呢!”
“跑了。”
“…跑?”
沈晴噎住。
能殺死準帝境的存在,面對人族的仙尊竟然會跑?用腳想也知道不可能。
沈晴神色驚疑不定,突然渾身雞皮疙瘩涌起:“您、您不會是清風帝尊吧?”
不會吧不會吧。
突然出現在禁地中救了她的人族強者,不會真的是清風帝尊吧。
“我們這種做晚輩的,要對帝尊尊敬。”
徐來斜睨看去:“你這是對清風帝尊的大不敬。”
沈家明珠笑容逐漸僵硬,眼眸無神。
徐來的否認。
聽在沈晴是那樣的刺耳,這不就是她先前說的話嗎?
老天爺。
你殺了我吧。
我不久前竟然與清風帝尊說他的八卦…
“你肯定不是帝尊。”
沈晴眼睛滴溜溜轉著,故意開口:“你若是帝尊,怎么會向其他圣主妥協,把我作為祭品推出去?”
“真正的帝尊心懷每一位仙域子民,是斷斷不可能看到這種人間慘劇發生。”
“說完了?”
“說完了…”
“那就行。”
徐來點點頭。
然后沈晴發現自己居然又說不了話了。
她有些憤憤的瞪過去,但想到對方的身份又連忙把眼珠子轉回來。
這一套動作行云流水,看起來就跟翻白眼抽筋了似的。
徐來站起身。
白雪花雖然逃了,但他還有另外三個目的。
一個是找尋天庭失蹤的天兵,一個是找尋青丘那位。
還有一個,則是找尋藏于云水銹第三個字符中的門!
至于白雪花與那即將成熟的十顆靈果,倒不是徐來的主要目的。
“我送你離開這里。”徐來看向沈晴。
沈晴小雞啄米般不斷點頭,眼中泛著驚喜的淚花。
很快。
她又不斷搖頭。
不對不對不對。
這可是清風帝尊啊!
多少人連見一面都是奢望,更別提跟在身前聆聽教誨了,這時候走不是放棄機緣嗎?
跟隨帝尊身邊做個打雜的小侍女那也是仙域的圣女、神女們求之不得的事情。
她不由期待看來:“唔唔唔。”
“嗯,好的,我送你到七號御雷城。”
沈晴被送走了。
徐來在白雪花禁地中開始尋找。
過了大約兩個時辰。
先前逃離的九位圣主遠遠飛來,他們目光呆滯。
白雪花呢?
花呢?
怎么原地只有一堆冰晶?
九人靜寂了足足半個時辰,才有人嘶啞著聲音道:“我們…是不是走錯地方了。”
斷掉左手臂的第五域仙臺圣主面色蒼白,他咬牙切齒道:“是那位人族強者!”
“嗯?”
眾人疑惑看去。
“那位人族強者故意激怒白雪花,等我們被迫逃離后,他又將十顆靈果采走。”
“所以,白雪花枯萎了。”
“這…”
其余八位圣主面面相覷。
他們還是第一次經歷這種事情,感覺哪里有些不對,但又感覺仙臺圣主說的很有道理。
在仙域。
百萬載的靈株十分稀少且珍貴,堪稱圣藥。
這等年限的靈株是很少結果的,可一旦有了果實,那么一定要等果實成熟后再采摘。
否則一旦強行摘掉果實,靈株就會死去。
在眾圣主想來,白雪花之所以消失,恐怕是人族強者將尚未完全成熟的果實摘走了。
“人族卑鄙狡詐,其心可誅!”
雷風云氣的渾身發冷顫抖。
整個南方仙域只有三朵白雪花,而他所在的第三域有一朵,憑借這朵白雪花。
御雷閣的地位水漲船高。
不論是冰晶石礦脈也好,還是其他各種生意,讓御雷閣賺的盆滿缽滿。
可如今…
搖錢樹沒了。
他們苦心等候成熟的靈果也沒了。
雷風云想要殺人!!!
“他應該還沒離去,我們分散開來尋找,一旦發現對方的蹤影務必要攔住他。”
尸宗圣主沉聲道:“其余人看到信號,務必盡快趕過去。”
隨著白雪花的消逝。
十萬里禁地也不再隔絕神識。
仙尊境巔峰的神念足以讓他們瞬間感應到其他人所在。
“咔嚓!”
白犀族妖主白玶扭動脖子,殘忍道:“我會拔下他的腦袋當酒壺,竟敢搶走我的靈果。”
九位仙尊化作九道長虹,向不同方向飛去,他們現在要立刻馬上找到徐來。
否則一旦對方離開此處。
那么天大地大,就再也難以找到他。
沒了妖風。
十萬里禁地與百萬里絕地的冰川逐漸融化,這個冰雪構成的世界不再終年白蒙蒙,終于重見天日。七八中文m.78zw
“發生了什么?”
“雪山融化了,腳下的冰層也融化了。無垠之海…我們要掉入無垠海中了!”
四十萬里處的補給點一片嘩然,修士們像是瘋了一般向外跑。
一位滿臉絡腮胡的金丹修士站在城墻處,他手中還抱著一個酒壇。
他遙望著禁地深處,又看向手中酒壇。
想到那位淡然踏入妖風中的年輕男子,絡腮胡大漢神色茫然,他崩潰的道基正在一點點恢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