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說八道什么。”
阮棠嗔怒,推了推徐來,卻發現對方居然靠在她的肩膀睡了過去。
她紅著臉碎了一口:“魂淡,也不說明白些,凈讓人誤會。”
阮棠用了九牛二虎之力把徐來帶回房間,給他脫掉破爛的衣服。
用熱水溫了毛巾,給徐來擦著臉。
不知過了多久,臥室門邊傳來女兒糯糯的聲音:“麻麻,依依餓啦。”
“路上媽媽帶你去吃包子。”
“不吃不吃。”
徐依依搖頭:“我要留著肚子,晚上回來吃肉肉。”
“那喝一杯牛奶,我再給你煮個雞蛋。”
“出去買雞蛋吧!”
徐依依怯怯道:“萬一廚房炸了,爸爸會很難過的。”
阮棠好氣呀。
她又不是廚房殺手,煮個雞蛋而已,哪有那么恐怖?
母女二人離開海棠苑。
中午時分。
阮嵐打著哈氣起床,她抓著蓬亂的頭發,又看看時間,頓時嘀咕道:
“算了算了,繼續蹺課吧,點名時小小跟李莉應該會幫我應付過去。”
她穿著單薄的睡衣。
晃悠著兩條雪白的大長腿,躺在家里沙發上點外賣,但點了半天也沒看到心動的美食。
“可惡的臭姐夫!”
阮嵐嬌哼:“吃了你做的飯,外賣都不香了。”
她去廚房尋找昨夜的剩飯,卻悲哀的發現居然一點沒剩!
“吃貨老姐,吃貨外甥閨女。”
阮嵐腹誹,卻渾然忘記了她吃的也不少。
她撩開睡衣,摸著自己光滑平攤沒有絲毫贅肉的小腹,自言自語道:“最近好象都瘦了…”
“胖了。”
冷不丁一道聲音響起,阮嵐嚇了一跳:“誰!”
她扭頭。
一眼看到徐來正在兩米外倒著水,頓時驚喜道:“姐夫,你在家啊。”
“你姐不在家。”
阮嵐一腦門問號,奇怪臭姐夫說這話什么意思,姐姐大人去上班不是很正常嘛。
“所以你最好把衣服撩下來。”
阮嵐咬牙切齒:“看了我的身子,你得…得給我做一頓大餐,不然我告訴我姐!”
“我若是想看肚子,海灘上一大堆比基尼。”
“那我可以再向上撩。”
徐來嗆住。
阮嵐臉上露出神秘微笑:“我就知道臭姐夫你惦記著本仙女的身子,但你別想了,我是不可能做對不起我姐的事情!”
“回頭記得去校醫務室看看腦子。”
徐來搖頭,嘆息著去了后院。
阮嵐惱火無比,抱著陣法棋盤回房間繼續研究。
雖然餓著肚子,但孟子有云,天將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
這一切都是變強的考驗!
順便——
就當減減肥。
后院。
徐來休息了幾個小時,精氣神全部恢復。
他不咸不淡道:“既然來了,就別藏著了。”
“嘿嘿嘿。”
天道司空九出現在海棠苑不遠處的云彩中,他奉承道:“不愧是帝尊,這神識這感應,實在是令人贊嘆。”
徐來似笑非笑看去。
司空九莫名有些慌,他訕笑道:“帝尊,實不相瞞,我是來看看那柄鑰匙的。”
徐來依舊不說話。
司空九后背已經被冷汗打濕,他從帝尊身上感應到了若有若無的寒意。
他硬著頭皮道:“帝尊,其實我也不知道我可以離開地球。”
“是嗎?”
徐來并不在意的問道。
“是的。”
司空九點動小腦袋:“我若是說謊話,天打五雷轟,我發誓!”
“其實,你身為地球天道,能否離開地球并不重要。”
“呃?”
司空九一腦門霧水,帝尊這是什么意思,明顯話里有話啊。
“我比較在意的是,為何那枚鑰匙,上面有你的氣息。”
徐來話落的瞬間,司空九驟然呆滯原地,他尖叫道:“不可能!”
“嗚——”
一枚嬰兒拳頭大小的血紅色珠子出現。
通體透明,宛若一滴鮮血凝聚而成,其上沒有絲毫氣息,十分艷紅。
司空九正疑惑中。
徐來猛地捏碎這枚珠子,掌心中溢出無數滴小的血珠,然后天道神色變了。
這是血。
而且還是他的血,這氣息絕不會錯!
無數滴小血珠慢慢凝聚,最終變成回嬰兒拳頭大小的血珠,所有氣息全部內斂。
天道面上帶著不可置信,他伸出指尖,一滴鮮血憑空飛出,竟然十分自然的融入了那枚血珠之中。
甚至…
這顆血珠竟有些雀躍。
“咚”
司空九跌坐在地,他張開嘴唇,欲言又止,最終卻什么都說不出口。
“陰陽大帝沒必要說謊,這顆血珠若是進入九王殿的鑰匙,那么…你,究竟是誰?”
徐來開口:“或者說,你才是那柄真正的鑰匙。”
徐來坐在藤椅上,指尖輕輕敲著桌面,聲音很緩很慢,還有些悶。
“噠”
“噠”
“噠”
悶悶的聲音如同巨錘,每一次都落在司空九心頭,他壓抑的呼吸都快要凝滯。
“我、我不知道。”
司空九聲音中盡是茫然:“我失去了許多記憶,很多事情都想不起來了。”
他用力捂著心臟,像是溺水得救的人類那般大口且急促的喘息著。
徐來深深看了天道一眼。
手指不再敲擊,他淡淡道:“陰陽大帝說的帝隕紀是怎么回事。”
“我只模糊記得,天地下著血紅色的雨,要死很多很多人。”
司空九帶著哭腔道:“其他的我就真的想不起來了,但陰陽大帝沒說錯,我能感知到,人族是被天道詛咒的種族。”
徐來沒再追問,而是陷入沉思。
人族的修煉桎梏,那便是所謂的天譴,所謂的詛咒嗎?
“帝尊,我失去了好多記憶,但我知道的絕對都說了!”
司空九近乎哭了出來:“我四千年前在地球蘇醒,就是模模糊糊的一團意識,我只記得我的名字叫做司空九。”
“再后來,我與地球慢慢變為一體,我就成了天道,我…真的不是鑰匙。”
“別嚎了。”
徐來皺眉:“我不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