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聲若雷。
劍氣如虹!
震的天魔宮宮主姚萬山,與紫煙圣主噤若寒蟬。
想要成為天庭神將,起步修為仙尊境,還需要為天庭立下汗馬功勞。
而成為天庭天兵則簡單多了,只需要能在一方小星域稱霸的神橋境。
數十萬位神橋境,其中夾雜著數萬位尊者境,少數天尊境。
以準帝境第二神將白澤的鼓聲,凝聚了四十萬道劍意。
劍意雖未斬出,但天地已經在隱隱崩裂,天空中的星辰炸裂了上千顆。
這一劍。
一旦出鞘,恐怕半個東荒域都要崩潰。
“這瘋女人…”
徐來微微皺眉,不過這的確是白澤的風格,她一向不太喜歡出風頭。
但既然決定出風頭,那自然要成為星空中最閃亮的那顆星。
若這世間無清風。
那星空下最有希望成帝的前五人中絕對有兩位女子。
一位是東方仙域的青鳶仙子,一位便是天庭的第二神將白澤。
此刻。
天魔宮與紫煙圣地的弟子、長老們,已經嚇的雙腿顫抖,連站都站不住了。
姚萬山硬著頭皮開口道:“這位道友,我們之間,是不是…有些誤會?”
沒了先前的倨傲與高高在上,聲音很小,小到隱隱帶著卑微。
因為姚萬山感應到了那一縷帝境之威。
雖然不完美,距離真正的帝境威壓還差了十萬八千條街,可終究是有。
這女人。
竟是一尊準帝!
再加上那四十萬修士大軍的劍意…
連曾為煉器材料,追隨了兩世為帝絕世強者的紫煙圣主,同樣膽寒,一聲都不敢吭,只是不斷推衍逃生的幾率。
但讓紫煙圣主絕望的事情發生了。
他發現自己不論如何推衍,竟然沒有絲毫逃生的可能!
“不可能,對方不過是一尊準帝,一尊仙尊而已,那劍意雖強,但我也并非沒把握逃…”
紫煙圣主那發紫的臉色漸漸蒼白起來。
他神念傳音道:“姚老弟,此地兇險不宜久留,我有一角大帝陣紋,但催動需要足夠的鮮血。”
“需要多少?”
紫煙圣主沒有說話,他目光看向那一萬三千多天魔宮與紫煙圣地的弟子與長老們。
姚萬山縱橫修煉界數萬年,自然明白紫煙圣主的那視線的寒意。
他沒有絲毫遲疑,大喝道:“犯我東荒域,不論你是準帝也好,仙尊也罷,都要死。天魔宮弟子聽令,隨本尊戰,捍衛東荒域第一宗門的榮耀!”
本來恐懼到連戰都站不起來的弟子與長老們受到鼓舞,不知哪來的勇氣同時爆喝道:
“戰!”
“戰!”
“戰!”
亂葬崗外。
一萬多位天魔宮與紫煙圣地的修士們全部站起,他們紅著眼睛,心中全然沒了恐懼。
“魔音…”
師姐虞歸晚瞇起眼睛。
天魔宮宮主姚萬山的大喝聲中帶著精神波動,他短暫影響了宗門內弟子的神識。
也正因此。
一萬多人才能同時不畏恐懼與死亡,向最西邊的角落沖去。
面對近乎七八倍,境界遠高于自己的修士大軍,這群東荒域、無遠域第一宗門的弟子們,無異于以卵擊石。
事實也的確如此。
隨著白澤再次敲響獸皮巨鼓,整個天地為之一靜,所有人眼中僅剩下那一道遮天蔽日的銀色劍光。
夜色中。
一道蔓延了數十里的血線蔓延。
天魔宮與紫煙圣地的弟子們,軀體全部在無聲無息間被攔腰斬斷,瞬間死于非命!
而這劍光并未停滯,因為目標赫然是姚萬山與紫煙圣主!
徐來心中不屑。
姚萬山讓宗門弟子送死,他倒好,身為一宮之主,竟然沒有絲毫猶豫的逃走了…
“裂!”
姚萬山眼眶血紅,咬破舌尖將一大口心頭精血吐在掌心中的金黃色珠子上。
下一刻。
這二人身影竟然躲避了這道能摧毀半個東荒域的恐怖絕倫一劍!
“噗哧”
姚萬山再次吐血,雖然面色慘白,但他面上帶著癲狂:“臭女人,你今日殺不死我姚萬山,日后…我定要讓你跪下求饒!紫煙老哥,我們走!”
紫煙圣主仰天長嘯。
他竟然化出本體,是十幾丈高的人型紫煙石,那通透流轉著紫色光芒的石頭表面。
刻印著一道陣法,只不過陣法有些殘破,只有完整時的三分之一。
但無人敢小覷。
徐來微微訝異道:“大帝陣法,唔…還是瞬移陣法,能瞬間移動百萬里。”
“沒錯。”
紫煙圣主哈哈大笑,誰能想到他曾是大帝煉器石,還在石頭表面刻印了陣紋?
他深呼吸一口氣。
死亡弟子們的血霧被他吸干,陣紋被鮮血染紅,散發出刺目金光。
二人身影被恐怖的力量籠罩,漸漸虛幻開來,眼見就要離去。
白澤神將長發飄舞。
她看向姚萬山二人,頭也不回道:“您還不出手嗎?”
這個您。
自然是徐來。
只是落在姚萬山與紫煙圣主耳中,是那般的可笑。
“除非帝尊親至,否則誰都不能擊破這大地陣紋!”紫煙圣主傲然道。
白澤挽發,再次笑了。
她笑容帶著憐憫:“真是天真的可愛呢。”
“等等——”
姚萬山神色僵硬,他突然有了一種十分恐怖的想法。
四十萬神橋起步的修士大軍。
一位無雙女準帝。
仙域有幾個勢力能有這般大手筆?
只有天庭!
紫煙圣主同樣想到了這里,他同樣嚇得亡魂皆冒,只是那位無上存在已經五年沒離開天庭了。
他會來亂葬崗?
根本不可能!
等到陣紋波動,二人消失于百萬里之外,眼前風景驟變。
紫煙圣主如釋重負道:“他不是清風帝尊,沒能打斷我們的陣法傳送!”
“我姚萬山對天發誓,肯定會回到亂葬崗,親手取走屬于我的機緣!”
姚萬山仰天怒嘯道:“還有那個女準帝,下次再見,我定要斬你!”
“呼——”
一陣清風襲來,吹的他們只覺神清氣爽,下意識迷住了眼睛。
只是再睜開時,風景又變了,他們居然又回到了百萬里外的亂葬崗。
百米之外。
站著一位白衣勝雪的女子,赫然是白澤。
她面帶微笑道:“又見面了,聽說你要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