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主任,這是不是染了色的海沙啊。”柳南葦好奇道。
“不是海沙,是河沙。”
徐來接過瓶子,目光中帶著一絲訝然與不解,不明白這種東西怎么會出現在地球。
“什么河?”周封接話。
“黃泉。”
周封與柳南葦只感覺校醫務室中瞬間降低了數十度,莫名打了個哆嗦。
再看那瓶子中的液體,再沒之前的驚艷,反倒是格外慎得慌。
柳南葦勉強笑道:“徐主任,你可別開玩笑了,黃泉根本不存在的。”ァ78中文ヤ⑧1ωωω.78zw.còм<、域名、請記住 徐來沒接話茬。
黃泉是一條河。
黃泉路在華國文化中,是指人死后走過的地方,能走到陰曹地府。
在仙域。
古往今來不知道多少大能都曾尋找過這條黃泉路,曾有古之大帝認為輪回海便是黃泉。
但徐來知道那并不是。
因為古籍中記載。
黃泉之下流淌著十分美麗的沙子,幽藍色,有個很好聽的名字,云夢藍沙。
陪著黃泉從死路流淌到生路,看遍生與死的輪回。
反觀輪回海中,卻沒有一粒沙子。
雖然是第一次見云夢藍沙,可徐來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
其上蘊含著生死法則,濃郁到是輪回海的數倍,非仙尊境之上無法感應到。
“李醫生怎么得到的這東西?”徐來問道。
“好象是我們學校一個學生考古時挖到的,具體我也沒多問。”
周封小心翼翼道:“徐主任,這東西究竟神秘來路啊,真是黃泉的沙子?”
“我去找李醫生聊會天。”
徐來故作平靜道:“之前開玩笑呢,先走了。”
離開校醫務室,徐來走向學校醫學實驗室的路上,目光略微冰冷。
黃泉。
古籍記載中,唯有三十六個紀元前的幽冥大帝曾尋到過。
或者說,這位帝境便是于黃泉之中成了帝。
黃泉所涌之處,是生與死的循環,也是災禍的開始。
幽冥大帝所在紀元,仙域被滅族三億八千個,死傷人數數之不盡,徐來不得不凝重對待。
到了醫學研究室。
沒等徐來主動說話,李守忠、燕歸、林秋等一群老頭老太太就主動圍了上來,向徐來訴說著近來的成果。
徐來耐心聽完,又解決他們的一些疑點難點,在對方恍然大悟的神色中,才道出此行目的。
“這沙子是學校學生考古時挖出的一小勺,挺漂亮的,給我做紀念品。”
李守忠問道:“我也不清楚是什么東西,就想著讓周封轉交給徐主任,幫我瞧瞧。”
“能帶我去找那位學生嗎?”徐來道。
“好。”
李守忠自然不會拒絕。
二人去了學校。
問清楚地址后,徐來與李守忠又了這位學生家里尋找。
好在是本地人,路途并不遙遠,也就半小時的路程,卻沒想到開門的是這位叫做李遠的學生母親。
“你們是…”
這位中年婦人面上有些憔悴,半開著門,神色有些警惕。
“東梨學校的校醫。”
李守忠開口介紹:“我叫李守忠,這位是徐來徐主任,今天是來有些事問問李遠同學。”
“李醫生,你們怎么知道我兒子病了?”
中年婦人放下戒備,因為她聽說過李守忠,這位曾經市人民醫院的急救科主任,在東海市可是大名鼎鼎。
“李遠病了?”
李守忠一愣:“他前兩天還挺好的啊。”
李遠母親苦澀道:“他之前跟著學校出去考古,回來后就精神有些…”
說到這。
李遠母親有些說不下去了,她抹著眼淚道:“你們自己去看吧。”
徐來一直沉默。
他隱約感覺到這棟還算的上豪華的大平層公寓中,帶著一股十分濃郁的陰氣。
“砰砰砰”
一樓臥室,李遠母親敲了敲門:“兒子,你們學校的老師來了,我開門了啊。”
打開門。
李守忠就瞳孔倒縮了下,因為房間內那潔白的墻壁之上,滿是抓痕。
其中不少抓痕還是鮮血淋漓!
再看那位縮在墻角位置的學生,面容枯槁蒼白,整個人虛弱到了極致,那雙手十指更是血肉模糊。
顯然墻上的抓痕,就是李遠自己抓的。
“我兒子回來后精神有些時常,一直說胡話,我們想帶他去醫院看醫生,但一進入這房間他就拿頭撞墻,他已經三天三夜沒吃飯也沒睡覺了。”
李遠母親淚眼模糊:“李醫生,李主任,您救救我兒子啊。”
“死了,都死了…”
李遠忽然捂著腦袋身體哆嗦起來,那滿是血絲的眼睛中寫滿恐懼:“它們來了,它們來了。”
“不要帶走我,我什么都沒看到,我什么都不知道。”
李遠不斷向后縮,可身后就是墻角,他還能躲到哪里去?那恐懼慌張的模樣,讓徐來眉頭深深皺起。
“李遠,你看到了一條黃色的河對嗎?河底流淌著幽藍色的沙子,岸邊開著美艷而妖異的花。”
徐來站在門邊,問道。
“唰——”
李遠抬頭看向徐來,那目光根本不像是一個二十歲的學生該有的純凈與朝氣。
取而代之的看到同類人的激動。
可這激動中還夾雜著一份悲慟:“你怎么也去了?你怎么也看到了?你怎么也要死了。”
接連三個疑問。
讓徐來輕笑起來:“我既然來了,那就沒事了。”
他看向李守忠與李遠母親:“你們出去吧,我跟他聊聊,沒啥大事。”
李母還想說什么,被李守忠扶著離開。
徐來關上門,開門見山道:“我是徐來,你應該認識我。那條河是黃泉,你…走過界了。”
“果然是黃泉嗎。”
李遠神色恍惚:“我當時只感覺那條河好美,流動的沙子很漂亮,我取走了一些,可回家后越想越害怕,因為其他人…都沒有看到那條河。”
徐來點點頭。
只有一個學生看到了黃泉,有些意思。
“而且在我離開那個考古洞穴時,我耳邊就有人在說話,我回頭望了一眼,河面上有個老人在撐著舟。”
李遠身體顫抖起來:“他對我笑了笑,說還會來找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