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時。
阮嵐放竟然棄了打電動,來看徐來下棋,她美眸明亮無比。
徐來這才想起。
自家姨子可是東梨大學圍棋社的成員,嗯…可能是下任圍棋社的社長。
要知道東梨圍棋社現在的水平,可是讓國內外棋手都無比向往,一度有東梨校醫室的水平。
只是姨子的棋技嘛…
一言難盡。
有徐來這等棋圣手把手教都進步龜速,堪稱臭棋簍子,所以她的‘指點’,他直接無視掉了。
徐來不斷捏子落在棋盤,同時腦海飛速推衍。
甚至為了這道殘局,徐來還特意神念聯系了白澤神將,當聽聞連帝尊都解不開的殘局后,白澤明顯來了興趣。
與徐來隔空研究。
果不其然,人多力量大,徐來與白澤又研究出了三百九十余種解棋之法。
“帝尊,正確的方法肯定就在其鄭”
白澤聲音恢復往日淡然,仿佛一切都不放在心上,但一種又一種解棋方法都失敗了。
直到最后一種也失敗后,白澤愕然:“不應該的,怎么可能…”
“難道還有其他方法?”白澤神色凝重。
她對于星源教的了解僅限于古籍中記載的‘古今第一陣星光大陣’。
卻沒料到星源教的開山老祖的圍棋造詣竟然如此之高!
難道還有其他解開殘局的方法?
白澤一時間有些自愧不如。
她甚至有些看不懂對方的棋路,簡直是枉稱棋圣!
“帝尊,我再去研究下。”
白澤關閉神念,徐來知道這個女人來了倔勁,不研究出正確方法絕不可能出關。
徐來坐在棋盤前發呆。
“姐夫,你信我的,你應該下這。”
阮嵐纖長玉指點零某處,有些焦急道:“這才是對的。”
徐來沉聲道:“你打游戲去,別打攪我。”
“牽”
阮嵐撇撇嘴,臭姐夫,本仙女教你下棋還嫌棄人。
“我睡覺了!”
姨子哼了一聲,果斷回了房間。
隨著阮嵐離去,安靜的夜晚中,徐來腦海中又涌現了三種方法。
他滿懷期待的嘗試解棋,結果依舊全部不正確。
徐來看看時間。
已經是凌晨兩點。
縱然是帝境,圍棋水平是仙域唯二之人,可徐來依舊感覺到頭昏腦漲。
圍棋。
講究的是一個博弈之術。
要考究對手的每一步棋以及后續所有棋哪些是殺招,哪些是誘餌,哪些是用來掩人耳目的廢棋。
一場圍棋博弈的兇險程度,絲毫不次于一場巔峰神識大戰!
稍有不慎,便會一輩子沉淪于棋盤之中,這可比軀體受傷要恐怖多了。
哪怕是徐來也不敢大意,必須全力以赴。
他捏著一枚棋子,猶豫了五分鐘也沒有落下,最終輕嘆一聲:
“從來不知星源教老祖在棋道一途造詣竟如此之深,之前是我覷了他。”
想想也是可以理解,圍棋之道與陣法是有共通之處的,棋道水平越高,陣法水平便相對應的也高,反之亦然。
但徐來與白澤攏共嘗試了九百九十九種方法,無一正確,這就有些恐怖了。
兩位棋圣共同研究,竟然也毫無解開殘局的頭緒。
這星源教老祖,究竟是何方神圣!?
“不對,九為數之極…”
徐來神色越發鄭重起來,想要突破這個極,著實有些難度。
他揉了揉眉心,打算先去歇息一晚,等明休息好后再仔細研究。
要對強者,要保持尊重。
心神耗費過度的徐來回到房間,倒在床上就睡,往常他可都是要把阮棠摟到懷里再睡的。
還是阮棠半夜醒來,發現徐來這個家伙居然沒摟她,咬咬唇,自己主動靠了過去。
然而熟睡中的徐來并不知道。
阮嵐回到房間后并沒有睡覺,在打開房間門確認客廳中沒有人后,又鬼鬼祟祟的下了樓。
看著桌子上的棋盤,她大大咧咧坐到椅子上,翹起了二郎腿,雪白的腿在空中晃晃悠悠的。
“往事像一場夢,將我的心輕輕觸動,從前的我沒法懂,人生路怎么會困難重重…”
阮嵐哼著曲,左手撐著下巴,右手捏著棋子隨手落在棋盤之上。
這個位置。
是她一直向徐來建議的地方。
但根據徐來的推衍,這一步棋根本就是廢棋,甚至還會將自身陷入萬劫不復的處境。
但凡是個會下棋的人,就根本不會走這里,所以他沒有采納。
可是…
阮嵐走了。
棋盤之上變幻,一顆白色棋子十分突兀的出現,阮嵐對此并不驚訝或者害怕。
她早在徐來解局的時候就知道,這個棋盤很厲害,會自動出現棋子或吃掉棋子。
白子,便是星源教老祖所下。
若是徐來在這里,肯定會一腦門問號。因為阮嵐下了一步臭棋,但凡有些圍棋造詣的都能把阮嵐吃的死死的。
這白子居然下了一步更臭的棋!
看著白棋落的位置。
阮嵐神色格外鄭重:“高手,這是個高手,竟料想到了我下一子的位置!”
她沉吟了足足一分鐘,才在白子旁邊落下,她美眸帶著得意:“哼哼哼,看我釜底抽薪!”
海棠苑其實還有人沒睡的,是龍靈海。
它在云霧中盯著海棠苑客廳中的棋盤,眼中滿是迷茫,圍棋…還可以這么下的嗎?
明明剛才帝尊下棋時,棋盤局勢危險詭異,稍有不慎便是滿盤皆輸。
可現在…
阮嵐下臭棋也就算了,那白子怎么也瞎下?
最讓龍靈海茫然的是,那白棋居然也不像之前那般下子如飛,也猶豫了起來。
“啪”
一分鐘后,白棋落下。
“好!”
阮嵐一拍大腿,激動道:“好一步龍擺尾,竟然斷了我的后路,看我抽你龍筋!”
阮嵐繼續落黑子。
位置還是白子旁邊。
接下來的十分鐘,棋盤上多了二十個子。
徐來或者白澤看到,定會皺緊眉頭,因為這二十個子沒有任何定式,也不講究什么兵法。
就那么圍了一起…
是的,沒錯,圍在了一起!
二十個黑白棋子,落滿了四×五的棋盤位置,像是三五歲的孩子瞎擺著棋子玩似的。
“高手。”
阮嵐又贊嘆了一聲:“竟讓我連一子都吃不到,跟我一樣選擇以退為守,佩服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