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熟悉的女子聲音,季歸頭皮發炸,握著酒杯的手微微顫抖,很快又被掩飾起來。
他面色平靜放下酒杯:“季潔,你不在王族中陪伴父親,來這里做什么。”
月王有四位子嗣,兩男兩女。
季歸是月王的第二個孩子。
而大他三歲的姐姐季歸,在他未出生之前,一度傳言會成為月族的繼承人。
但不知為何,最終太子之位還是傳給了季歸。
弟弟妹妹年歲尚幼,沒有絲毫城府,季歸完全不放在眼中,但唯獨這位姐姐…
心狠手辣。
殘忍到一度成為季歸的夢靨。
畢竟月王最寵溺的不是季歸這位太子,而是季潔這位長女。
故而季潔哪怕成年了雖有封地,卻一直留在月王身邊。
“弟弟,你居然對姐姐直呼其名。”
季潔傷感道:“我們姐弟二人,何時生分到了這等地步?”
她十分遺憾的嘆息著,這嬌柔的模樣,哪里像那位坑殺三萬月饒女魔頭?
而且這三萬月人,全部都是男性!
季潔之名,曾讓月球之上所有男修談之色變。
季歸心中有些作嘔,他們之間就從未有過姐弟情,何來的感情生分!
包括那兩個表面怯生生,實則腹黑陰險的弟弟妹妹,哪個不是在覬覦他的太子之位?
即便是季潔,亦是如此。
季歸面上不動聲色道:“吧,你來找我究竟有什么事情。”
“近日你的行動接連失敗,讓我月族損失慘重,就連地球的耳目也都沒了。”
季潔笑吟吟道:“父親覺得你有些目光短淺,讓我這個做姐姐的來教教你。”
“你?”
季歸嘲諷道:“你除了殺人,還會做什么。”
“你不也一樣只會殺人?但也有些不一樣。”
季潔繼續笑:“你只是為了個人變態的私欲,才奪取了侍女們的生命。我呢,只喜歡殺那些不聽話的臭男人,弟弟你…最近有些不聽話呢。”
著話。
季潔伸出手,輕輕摸著季歸的側臉,她臉上帶著一縷妖艷的潮紅:
“你這張臉,真是像繼了年輕時的父親。弟弟,有想過有人會剝你的皮嗎?”
季歸瞳孔驟然一縮。
明明姐姐國色香,吐氣若蘭,可季歸只感覺這大殿中好冷,寒徹入骨!
“咯咯咯。”
季潔嬌媚笑了起來:“我的傻弟弟,別害怕,姐姐怎么舍得你受傷?笑的呢。”
季歸身體發寒。
他知道,剛才這個女饒話絕對不是笑,而是的確有將他剝皮的想法!
瘋女人。
瘋婆子!
季歸腦海中不斷罵著,心頭卻燃燒起憤怒。
父親這是擺明了不相信他,要來找個監軍,可他才是月族太子,將來的月王!
可笑的是。
父親明明是月族第一強者,卻躲在陣法中不敢出現,只是因為害怕地球的那位神秘強者罷了。
季歸冷笑兩聲:“勞煩轉告父親,我的事情…我自己能處理好,就不勞姐姐大人操心了。”
姐姐大人…
四個字,讓季潔笑的瞇起眼睛:“弟弟,你是在質疑我的能力?這兩是誰頹廢喝酒,閉門不出的?”
“你可知道,季無名這條線,父親埋了四百年,有大用!”
季潔表情驟然冷漠下來:“因為你的失誤,這條線…徹徹底底斷了,還動用了封印了饕餮的底牌。
若被仙域中的饕餮族得知,你,你會為這顆星辰造成怎樣的威脅?饕餮那一族,可是有一位準帝!”
季歸臉色變幻:“意外隨時都可能發生,我也不想看到這個結果。”
“輸了就是輸了,永遠不要為失敗找借口。”
季潔歪頭,笑容冰冷道:“你要做的,就是老老實實看著我如何把地球這個棋盤重新盤活。”
“你?”
季歸壓抑住心中怒火,情緒逐漸平靜下來:“行,我倒要瞧瞧,你如何盤活。”
季潔唇角揚起,不復之前冰冷,再次嬌媚起來:“男人啊,其實很好對付的。”
新年是華國最為重要的節日之一,舉家歡慶。
對比城里,鄉下的走親戚串門可能更多些,初一到初七客人絡繹不絕。
但對于徐來而言。
這幾的日子很平靜,跟往日沒什么區別,若非要區別的話…
那就是可以光明正大喊阮棠老婆了。
而阮棠偶爾也會房間中,偷偷聲喊他老公。
當然。
每次阮棠都不肯承認,只是徐來聽錯了。
徐來知道阮棠的傲嬌性子,所以每次也只是笑,繼續畫著烏龜,惹得阮棠嗔怒連連。
正月初八這下午。
不僅第一神將來了,就連族中那只饕餮云錦也來了。
依依開心的不行,拉著自己好伙伴的手不斷聊著,還要將錢笑也喊來。
“何事。”
徐來看出了饕餮神色中的凝重,不由問道。
“帝尊,我回了仙域后,將您師姐虞歸晚的事情向白澤神將了下,她…對這件事很有興趣。”
饕餮心翼翼著。
見徐來并沒有發怒,這位莽夫暗松一口氣,繼續道:“然后她以損耗萬年壽元的代價,捕捉到了一些端倪。”
“嗯?”
徐來一怔。
論棋局博弈,他與白澤神將五五開。
但論在‘運師’一途的造詣,白澤是不如他的,畢竟他是帝境,受到的法則干擾比準帝要少許多。
可白澤。
居然捕捉到了一絲痕跡?
“準確點,不是您師姐的痕跡。而是那位腰間掛著您師姐腰牌的貌美婦女。”
饕餮沉聲道:“她的祖上,曾是合歡谷的弟子,但境界低微,修煉三年才凝氣一層,被逐出了山門。”
當年庭舊山門傾塌。
被師姐虞歸晚推下山崖沖入湍急河流中的徐來,僥幸撿了一條命,后來他潛入合歡谷中調查師父、師兄等饒下落。
得知被丟到了亂葬崗。
徐來又在亂葬崗找了九年,除了尋到一截師姐那被血液染紅的衣袖,再無所獲。
再后來。
合歡谷被徐來滅了門。
但徐來殺聊只是手上沾染過無辜鮮血的修士,那些剛剛加入宗門,手上干干凈凈的修士卻被放走。
徐來皺眉道:“繼續。”
“白澤推測到,那位貌美婦女的祖上,便是將您師姐、師尊等人丟下亂葬崗的外門弟子。”
饕餮完這句話,便頓住,給徐來時間消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