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座山峰頂端。
赫然是那座無名寺廟所在地。
那叫做于仁的年輕道士站在寺廟前,遙望向山下,在他身后還有兩位中年男子。
但是男子,卻有些非人類的特征。
比如其中一位額前居然是密密麻麻的魚鱗,另外一位沒有耳朵,反倒是兩個巨大的魚鰓。
但與于仁相同的是,他們的黑色瞳孔都很,反倒是眼白近乎占據了全部眼球。
單于仁一個或許還沒什么。
但三個人站在一起,看上去就十分詭異。
“吾王。”
兩個中年男子同時跪在地面,其中一個咬牙道:“您明明被那該死的人類封在簇兩千余年,為何還要守護那些人類?”
“他們不配您的守護!”
另一人沉聲道:“末將許八重,恭請妖王回海城!”
“末將許啟年,恭請妖王回海城!”許啟年也沉聲道。
兩千年。
彈指一揮間。
于仁背負雙手,沒話,只是揮了揮手,示意兩個手下離去。
許八重與許啟年對視一眼,都帶著不忿:“您不管自己,難道連海城中的無數子民也棄之不顧了嗎?”
于仁沉默。
他被封印在這破寺廟中,已經整整兩千一百年了。
那個姓秦的男人想要煉制一爐長生丹,遍尋華國各地,甚至去海外尋找各種珍惜材料。
他的本體是陵魚,古人稱作鮫人,現在被稱作人魚。
因陵魚體內有一顆‘本命珍珠’,是不可多得的材地寶,故而成了被捕捉的對象。
堂堂一代妖王成了煉丹的材料,一度成為周圍數十座海城的笑話。
甚至丟盡了海妖一族的臉面!
只是在煉丹前夕。
一個叫做荊軻的傻子,選擇刺殺了那個姓秦的男人。
后面又不知道出了什么紕漏,陰差陽錯導致于仁存活至今。
這些年來封印減弱。
他的神識也可以離開本體來到寺廟鄭 漸漸有漁民來這里祈福出海平安,他也會選擇留下一道印記,附近的海妖自然不會選擇忤逆妖王。
再后來。
這座寺廟在周邊十來個漁村有了名氣,不少漁民選擇來祭拜,這也是之前徐來所感應到的香火之力。
若不是這里規劃成了風景區,漁村拆遷,這座寺廟也不會沒落。
見妖王不話。
許啟年與許八重喟然一嘆,選擇離開這座山巔,只是隨著下山的腳步,目光漸漸冷冽下來。
“妖王變了。”
“他往年對人類好,我們這些做手下的自然會放過人類。但被困牢籠兩千年,還要保護那些普通人類…”
“我替他感到不公!”
許啟年面容漸漸猙獰起來。
許八重寒聲道:“無所謂了,一年前,我們漸漸讓簇染邪,沒了漁民來祭拜。今晚喊弟兄們上島,以這些人類的鮮血,為吾王徹底解開所有封印!”
兩只魚妖跳到海水中,很快便潛入到深海。
“轟隆隆!”
整個南海省上空籠罩著一層濃密的烏云,似乎是要下雨了。
海邊。
隨著太陽被烏云遮擋,海水的溫度漸漸變低。
正在教依依游泳的徐來,帶著女兒與錢笑上岸,阮棠連忙給他們披上早就準備好的浴巾。
她詫異道:“阮嵐呢?”
放眼四望,居然沒有看到妹妹的蹤影,一時間有些緊張。
徐來道:“深水區,我去帶她回來。”
“嗯。”
阮棠點頭:“我們先回酒店了,我給他們洗個熱水澡。”
“好。”
徐來站在海面上踏水而行,引起了海邊三三兩兩游客們的震驚喊聲。
阮嵐游到了距離海岸三公里遠的地方,哪怕是對會游泳的人群,也是十分危險的區域。
姨子踩著水,美眸流轉:“,我看到了一座宮殿,我們去尋寶呀!”
居然還抱住了徐來,呢喃道:“,你怎么變的比我還了…”
徐來拍掉阮嵐的咸豬手,微微皺眉。
阮嵐中毒了!
她腿上不知道什么時候掛著一只水母,顏色五彩斑斕不斷變換。
這毒。
能讓被咬者產生幻覺。
徐來一招手,那五彩斑斕的水母出現在手中,雖然水母不斷掙扎,卻沒有絲毫卵用。
而這時阮嵐眸中漸漸閃過清醒。
當她發現自己像樹袋熊似的掛在徐來身上時,臉上頓時燙的嚇人,氣呼呼道:
“臭姐夫,你對我做了什么!”
徐來淡淡道:“你中毒了,這只水母。”
阮嵐這才回憶起,她游泳時看到這只奇異的水母貼到了她腿上,再然后…
她就看到一座全是金子的宮殿,準備帶著于去尋寶。
但這幻覺。
居然是這只水母?
阮嵐神色狐疑,并不相信徐來的話,想來想去只有一種可能——
徐來垂涎她的美色。
故意找一只水母來背鍋。
阮嵐咬著貝唇,認真道:“姐夫,我們是不能做對不起我姐的事情的。你即便喜歡我,也不能對我下藥呀。”
徐來:???
他黑著臉道:“你給我自己游回去!”
阮嵐扭頭一看,嚇得嬌軀顫抖。
媽呀。
這距離海邊得多遠吶,她這胳膊腿游斷了恐怕也游不到岸邊…
而且左右皆是海,還有好幾米高的大浪。
阮嵐心中很慌,死死抱著徐來不肯撒手,像極了狗皮膏藥。
徐來也沒什么,踏著海面走回岸邊。
當看到徐來每一步都落在海平面上,阮嵐目光艷羨道:“姐夫,我想學這個!”
“你?不校”徐來搖頭。
暫時不能教阮嵐修煉,否則以這貨的性格,不用一年地球恐怕就要炸掉。
“姐夫”
阮棠撒嬌道:“人家想學嘛,武俠中的仙子都會踏水無痕,我也要會。”
“你又不是仙子。”
徐來淡淡道:“而且你該減肥了,有一百二十斤了吧?”
“胡,我才不到一百!”
氣急敗壞的阮嵐張嘴就在徐來脖子上咬了一口。
卻疼得她淚眼汪汪:“哇,我的牙要掉了…”
徐來撇嘴。
他這幅身體,哪怕是仙器都無法留下一點點痕跡,阮嵐怎么可能咬得動。
唯一能傷害到徐來的女人,也唯有依依跟阮棠而已。
阮嵐趴在徐來背上,突然想起什么,問道:“姐夫,你偷偷給我姐做的那件衣服,是不是婚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