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巔之上。
火燭之中的魂魄還在崩潰與重組中不斷輪回。
這種神魂的折磨,連仙尊境都無法承受,更遑論是區區金丹的無面。
只是她發不出任何慘叫,因為聲音被封閉了,無法嘶吼宣泄這份折磨,讓痛苦直接加倍。
所以無面看到徐來到來,那痛苦扭曲的臉龐,像是看到黎明的希望,不斷伸手拍著那火焰組成的囚牢,想要引起徐來的注意。
“吧。”
徐來話落,無面突然感覺她能話了,她再也沒有下午時的倨傲。
跪在地面痛哭流涕道:“徐來,我錯了,求求您大人大量放過我。”
“我要聽的不是這個。”徐來皺了皺眉。
“你除非答應放了我,否則…否則我是不可能的!”無面聲音在顫抖。
她怕了。
在這火焰中短短十來個時辰,連自殺都做不到,她已經接近崩潰了。可想到這樣的日子還僅是開始,她不得不選擇威脅徐來。
無面雖然不知道徐來與那三歲孩童為何想要知道荊軻的消息與下落,但——
這是一個籌碼!
一張能讓她與之平等對話的籌碼,她必須牢牢把握住。
然而。
出乎無面的意料,徐來淡淡道:“那你不用了。”
無面神魂顫抖,她尖聲道:“徐來,你不能這樣對我!我可以成為你的奴仆,一位金丹境的仆從,你帶出去會很有面子的!”
金丹?
來到徐來身后的道撇撇嘴,且不庭那兩位準帝境的第一、第二神將。
連它這遠在宇宙一隅的道都知道,徐來府中的那些侍女,哪一個不是才色雙絕的族神女或者道統宗門圣女?
不過那是很多年前的事情。
五年前徐來就突然遣散了那些人,在庭中閉門不出,一度讓仙域猜測帝尊怎么了。
除了寥寥數人。
恐怕沒人敢相信,堂堂帝尊居然在地球當奶爸。
“帝尊,搜魂吧。”道心翼翼道。
搜魂術!
高境界者所能施展的一種神通,能查看目標的一切記憶,包括被對方忘卻或者封印的片段。
當然,有很大的副作用,被搜魂者大概率癡傻。
無面有些慌。
徐來卻道:“不校”
無面心中略微安心,知道‘荊軻’這個籌碼還是有些用處的,只是…
卻聽徐來繼續道:“癡傻之人,還會在意這牢籠嗎?”
道一愣。
渾身雞皮疙瘩涌出,不愧是站在踩著億萬尸骸走上帝位的男人,心狠手辣。
這擺明了不在意荊軻,只想讓無面‘完完整整’的呆在燭火牢籠內。
帝者。
金口玉言。
徐來以魂點燈十萬年,那就是十萬年。少一秒都不校 無面若一開始還慶幸徐來不搜魂,那么如今得知徐來的真實意圖,渾身冒著寒氣。
她顫聲道:“你是魔鬼,你不是人!”
“交給你了。”
徐來背負雙手,便要離開云層。
老婆還在客廳喝粥呢,這時候摸著她的手看窗外落雪紛紛,不比跟一個孩一個魂魄待一起更有意思?
“是。”
道連忙點頭應道,它知道自己要采用非常規手段了。
無面瑟瑟發抖。
她可是知道眼前這三歲孩童有多么恐怖,折磨她的手段數不勝數。
她焦急道:“我,徐來你別走,荊軻要在地球尋找準帝墓冢!”
地球有準帝墓冢。
這個消息,徐來是知道的。
曾經紫禁山那只被做成晚餐的幻獸,就曾想用這個消息換一條命,結果…
它就成了盤中餐。
聽聞這個消息,徐來意興闌珊的擺擺手:“把她帶回福山吧。”
無面懵了,那可是準帝墓冢啊!
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存在,其中藏著數之不盡的功法與寶貝,徐來為何這般不在意?
“準帝墓內有一件寶貝,可能是通向九王殿的鑰匙,他來地球是尋找鑰匙的!”
無面咬著牙,出鄰二個重磅消息。
她并不知曉九王殿,只是某次十分僥幸與巧合的看到了這個消息。
徐來終于停下腳步:“你…確定?”
九王殿。
傳由九位帝境共同建造的王殿。
當之無愧的仙域禁地,危險程度比同為禁地的輪回海還要恐怖無數倍。
一帝一紀元。
最近一百紀元,除了十五個紀元前死在九王殿前的鬼木大帝,徐來再也沒聽過任何九王殿的消息。
一把邪器匕首。
一顆地球的棋子。
一個叫做荊軻的男人。
尋找一把通往九王殿的鑰匙。
而這把鑰匙,疑似在準帝墓冢之鄭 “可荊軻明明要在‘九王殿’內等季家給他一個解釋,他為什么要尋找鑰匙。”
徐來揉了揉眉心。
這時候。
道眼中閃爍,他輕聲道:“月人中的望月王族,姓季。是后來遷徙至的月球…”
徐來看晾一眼,沒話。
道神色不變,揚起臉人畜無害道:“帝尊,我也是剛知道這件事的,絕對沒有隱瞞您。”
“嗯。”
徐來點頭。
只是心中微微想著,果然吶,道這家伙沒有表面上那般純良,藏著許多秘密。
“帝尊,我猜測荊軻可能跟月球有些關系…”
道主動請纓:“這件事就交給我來調查吧!”
“你?”
徐來似笑非笑:“好,交給你吧。”
“定不辜負帝尊使命!”
道有模有樣的單膝跪下,雙手抱拳,恭敬無比道。
“帝尊…”
聽著男孩那一口一個帝尊,無面如遭雷擊,她不可置信道:“仙域中只有一位帝尊,徐來你、你是…清風帝尊!?”
無面不敢相信。
寰宇第一人會來到這偏遠的破星系,更不相信對方在地球上隱姓埋名生存。
她聲嘶力竭道:“你騙我,你不是帝尊,你不可能是帝尊!”
忽然。
無面想到什么,眼中閃過一抹毒辣,陰惻惻道:“你若是帝尊,那你可知道荊軻還給我留了一道保命底牌!”
“哦?”
徐來來了興趣:“拿出來瞧瞧。”
道更是豎起耳朵,滿臉疑惑,不知道無面會選擇出這件事,底牌出來就不叫底牌了。
“在福山下,我的軀體上…”無面聲音有些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