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八日。
立冬這的早上六點鐘。
南方沿海城市的漁民們紛紛點燃鞭炮,為了紀念海廟中的守護神。
不能燃放鞭炮的區域,則拿出香爐,在家中點上三根香,恭敬祭拜著,頗有種過年的氣息彌漫。
正戲雖然要晚上六點才上演,可蘇黛藝與姜老八一大早就等在海棠山腳下。
架不住這份熱情。
徐來只好放棄去東梨大學上班的計劃,隨著二人來到了過海的起始地——
東海市的碼頭!
從這里到海廟島,正正好好一百海里。
作為吞吐量排名華國前幾,甚至在世界范圍內都占據前十之位的大碼頭,每有數之不盡的貨物從這里上船或者卸下。
遠遠望去。
視線中全是集裝箱與船舶。
在姜老八帶領下,徐來踏入一艘巨大的五層豪華游輪之上。
徐來感慨道:“沒想到蘇家跟姜家還有這等資產。”
姜老八連忙解釋道:“徐先生,這是萬家的船,聽得三千萬美元,我們可買不起。”
不是買不起。
是買得起養不起。
況且游輪這東西也并非十分保值,萬一急需用錢也不好出手售賣。
作為上一屆的優勝者,萬家則需要負責‘過海廟’的一切事宜。
這不。
為了顯示家族實力,萬家便將游輪調來。一來安置各大世家跟其武者的休息處,二來還可以出售門票再賺一波錢。
“萬家?”
徐來挑眉。
難道是前段時間,被阮嵐嚇到跪下道歉的萬美榕所在的萬家?
若是的話,那還真巧了。
“不是冤家不聚頭啊。”他輕聲道。
蘇黛藝眼神狐疑道:“徐先生,您什么?我沒聽清。”
“沒事。”徐來搖頭。
蘇黛藝應了一聲,便偷偷打量著徐來,眼睛中滿是明亮,或者是愛慕。
這一幕落在姜老八眼中,他頓了下才道:“徐先生,您有什么需要?游輪的服務員可以滿足您一切要求。”
來房間的路上,徐來看到游輪的侍應生有男有女,都是帥哥美女。
“八爺,您這話可有歧義了啊,徐先生可不是那種人。”
蘇黛藝抿嘴輕笑道,她開了個玩笑活躍著他們二人之間的緊張氣氛。
事關家族發展,她一晚上都沒睡好。
姜老八可是混跡江湖幾十年的老油條,此刻不僅不慌,反而將了一軍:
“有黛藝你在,我還需要畫蛇添足,為徐先生找庸脂俗粉嗎?我的是茶水之類服務。”
“唰”
蘇黛藝臉上浮起紅暈,若是徐來真對她有想法…
蘇黛藝咬咬下唇,臉上不知為何更加紅了。但見徐來沒有絲毫情緒波動,心中不由失望與遺憾。
她知道。
自己縱然有幾分姿色,可在徐先生眼中,依舊不及阮棠萬分之一。
“的確有需要。”
徐來打了個響指:“讓我安靜休息會,你們出去吧。”
這個們字,破滅了蘇黛藝最后一絲幻想。
她走出房間站在游輪的第四層,望著碧藍的大海長長吐出一口濁氣。
“黛藝啊,你的心思其實我都懂,剛才我也只能幫你到那里了。”
八爺輕嘆道:“徐先生跟我們注定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你…切莫陷太深,最終走不出來。”
蘇黛藝緘默。
她的確喜歡徐來,更準確點是崇拜!
這樣一個實力強大,放佛可以手握日月摘星辰的男人,她有什么理由不去崇拜呢?
她在海風中挽發,微笑道:“放心吧八爺,公私我分得清。”
“唉。”
姜老八搖搖頭,沒再多勸。
他這一生混跡江湖,也曾經遇到過不少傾心于他的少女,那眼神與蘇黛藝看徐來時,一摸一樣。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讓人唏噓啊!
姜老八看看時間,已是早上九點鐘,他道:“走吧,時間差不多了。”
二人結伴去了休息室。
諾大房間正中有個巨大圓桌,圍繞桌子擺放了一共二十六把椅子,可只坐著十一人。
都是白發蒼蒼的老者,男性九人,女性兩人。
因蘇黛藝與姜老八是來的最晚,所以坐在最角落的位置。
他們分別是沿海十三城世家的代言人,至于各自所請的武道高手一如往年,一個也沒出現。
作為上一屆優勝者的萬家。
萬老爺子坐在首位,他笑呵呵道:“人可算是齊了,八爺,聽今年你跟蘇家丫頭聯手了?”
“萬老,蘇家第一次參加這等盛宴,自然惶恐,所以黛藝請八爺稍帶著見見世面。”
蘇黛藝巧笑倩兮:“談不上聯手,讓您見笑了。”
“呵呵。”
萬老爺子抿了口茶,意氣風發道:“無妨!”
有許荒在。
他自信不會輸!
“各位,往年所賭都只是海島的十年所有權,今我們賭點大的如何?”
萬遠山抿了口茶,主動開口道。
“嗯?”
其余人同時看來,眼神閃爍間都有自己的想法。
“萬老,您這可就不厚道了,有著許荒這尊七品巔峰宗師,我們還還能爭過您?”
一位老者中氣十足的開口。
他是溫城凌家家主凌朝陽,也是南方的一位傳奇人物,早年本是家境貧苦的漁民。
在海底發現一艘古代沉船,自此發了家。經過他六十年營運,凌家已是溫城之首!
“凌老謙虛了,聽您請了西北的風狼宗師,許武宗也自愧不…”
萬遠山抱拳,正待奉承兩句,就被凌朝陽打斷道:“雖然爭不過您,但還是想爭一下。我覺得萬家這游輪不錯,賭嗎!”
休息室不由安靜下來。
蘇黛藝雖然不是第一次與這種家族大佬交談,可還是被震驚到。
因為游輪價值近兩億。
凌家家主一句話,就將這場賭局的檔次提到這里,也告訴了其他人——
要么不參與。
要么就別低于這個價!
她深呼吸一口氣冷靜下來,腦中迅速盤算著得失,最終她握緊了粉拳,似是下了某個重大決定。
這時。
萬遠山笑容漸斂:“可以,但不知凌老準備出什么賭注?”
“我在澳城那兩家賭場你可是惦記很久了,兩億值嗎?”凌老瞇起了眼睛。
萬遠山笑了:“值!”
他們二人目光又掃向其他人,卻發現休息室內沉默下來。
萬遠山與凌朝陽都有些遺憾,他們都認為所請的武者能夠第一個過海到達海廟島。
所以想狠狠薅一波羊毛。
卻沒想到,這場豪賭只有他們二人下注。
“我也跟!”
伴隨著一道清脆的女子聲音,將場中所有目光吸引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