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數天。
徐來的生活風平浪靜,日子過的雖然普普通通,卻也溫馨,很快就到了九月底。
也就是柳南葦與李覓結婚的大喜之日。
婚宴舉辦地點,是在明月茶樓。
要知道明月茶樓可是杭城蘇家名下的產業,客戶都是東海市的名流權貴。
從開業以來從未舉辦過婚宴,可今日卻為柳南葦破例。
由此可見柳家雖是醫道世家,但在杭城的地位卻也十分的高,并且與蘇家關系莫逆。
明月茶樓從內到外張燈結彩,熱鬧非凡。
東海、杭城及柳城等周邊幾市近乎所有醫者都送來了祝福,包括各大醫院還定制了氣球橫幅。
遠遠看去,甚是喜慶——
“東海市第一人民醫院祝李覓先生,柳南葦女士百年好合。”
“杭城明月婦科醫院祝李覓先生,柳南葦女士早生貴子。”
“柳城中醫院…”
“華國武道協會…”
“東海武道協會…”
杭城柳家明珠的婚姻,簡直驚動了華國杏林。
這些李覓都能理解,但讓李覓不理解的是,為什么就連武道協會也送來了祝福…
但他的便宜岳父以及大舅哥倒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笑容也更真摯了些。
婚禮是中式的。
新娘柳南葦穿著旗袍,將身材與女人味展現的淋漓盡致。而新郎李覓穿著中山裝,看上去也是一表人才。
二人站在門口,跟各位來賓打著招呼。
“徐主任,你跟嫂子總算來了。”柳南葦道。
“新娘今天真漂亮。”阮棠由衷道。
“謝謝嫂子。”柳南葦燦爛一笑。
“結婚禮物。”
徐來從懷中掏出了兩枚玉佩遞過去。
這雖然不是他親手煉制的,但也不是凡物,能在危險時刻救命。
柳南葦與李覓伸出雙手接過。
柳南葦家世好,摸到玉的瞬間就知道這不是凡物,絕對不是用錢能買到的寶貝,喜歡的愛不釋手。
甚至直接摘下了婚禮上的項鏈,貼身帶上了這枚玉佩。
而李覓雖然家世普通,卻是個二品武者,對于靈氣的感應更加敏銳,他不由震驚道 “徐主任,這、這太貴重了,我們不能要!”
“跟徐主任客氣什么?”
周封笑呵呵出現“今天你們結婚,天王老子來了都沒你們大!”
“這話在理。”徐來也笑。
李覓還要推辭,就看到他都朋友同學們向他打著招呼,便急匆匆的招呼另一邊去了。
“徐主任,你們隨意,今天人太多了。”
柳南葦開心的指了指玉佩,又捏了捏徐依依的臉蛋“謝謝徐主任了。”
徐來牽著徐依依的手向茶樓內走去,湊到了阮棠耳邊低聲道“真期待你當新娘的模樣。”
阮棠美眸閃爍,也憧憬了片刻,有些遺憾道“我曾想過在冬天結婚,所以旗袍可能穿不了。”
“你穿什么衣服都好看。”
徐來的話,讓阮棠聽著很是受用。可還未來得及開口說話,就聽徐來又道 “當然,你不穿衣服的樣子我也喜歡。”
“閉嘴!”
阮棠紅了臉,訓了徐來一句。
隨著人群上了禮錢,不多也不少,正好一千塊。
徐來的座位被安排在第二桌,是很好的位置。可那一桌還有李守忠、燕歸等人…
徐來可不想在今天這種大喜日子,還要講解醫道,索性帶著老婆閨女坐到了最角落位置。
讓人意外的是,錢笑居然也隨著母親到了。
徐來也終于見到了阮棠這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好朋友——
洛初。
人如其名,戴著眼鏡特別溫柔的一個女性。
只是對待兒子錢笑時,笑容便會收斂,表情格外嚴格。
徐來微微顰眉。
他從洛初身上,感應到了一股特別濃郁的靈氣波動,她竟然也是武者!
境界比譚昌還要高!
洛初對徐來微微笑著,算是打過招呼,就與阮棠開心的聊起了家常。
就聽洛初不斷感慨,最近幾年跟老公忙到根本沒時間管孩子。幸好阮棠將徐依依送去了星河幼兒園,錢笑才算有個伴。
而相比較大人們的感慨,小孩子的快樂就簡單很多,錢笑與徐依依結伴去了明月茶樓的孩童區玩耍。
洛初與阮棠喝著茶水聊著天,聊到興起時,洛初突然提議道 “阮棠,我們干脆給孩子定個娃娃親吧。”
“好。”
“不行!”
阮棠自然愿意,但徐來卻拒絕的十分干脆。
開玩笑。
依依就是他的全世界。
怎么能輕易就許諾給錢笑這個小屁孩呢?
“我覺得吧,我們應該尊重孩子們的選擇,現在都什么年代了還娃娃親。”
徐來正色道“萬一錢笑不喜歡女孩子呢?”
洛初???
阮棠更是黑著臉踢了徐來一腳“你在胡說八道些什么!”
“咳咳。”
徐來咳嗽一聲“我的意思就是,孩子們的人生應該由自己做主。”
“也是。”
洛初歉意笑道“是我唐突了,就是有件事我有點在乎…”
徐來點頭“你說。”
“錢笑他真的不喜歡女孩子?我看他挺喜歡跟依依一起玩的。”洛初憂心忡忡道。
徐來正要解釋剛才是口誤,怕他繼續語出驚人的阮棠瞪了徐來一眼,徐來無奈住口。
可越是這樣。
洛初越感覺兒子錢笑似乎可能真的有點那個苗頭。
“謝謝。”
洛初握住阮棠的手,感動道“若不是你老公告訴我這個消息,錢笑他可能要在錯誤的道路上越走越遠了。”
阮棠表情僵硬。
徐來卻客氣擺手“不用感謝,助人為樂我最喜歡了。”
“阿切!”
游樂園中,錢笑打了個噴嚏。
陪大姐大玩積木玩的正開心的小伙子,并不知道回家等待他的將是怎樣的狂風暴雨。
只是多年后的某天深夜里。
錢笑突然回想起了那天傍晚,母親與父親的混合雙打,他不由淚流滿面,哽咽望著天。
他至今也不知道,那天父母為什么下那么重的手。
更不知道,母親問他喜不喜歡女孩子的幕后用意是什么。
只記得那天,天上烏云三兩朵,一如他那委屈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