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出租車上。
阮棠看著徐來,關心問道:“徐來,你喝了那么多酒,沒事吧?”
“也沒多少。”徐來笑了笑。
“最少五斤白酒,還沒多少?”阮棠挑眉。
“再來個百斤可能醉。”
“哦。”
阮棠應了一聲,就望著窗外發呆。
出租車司機大哥嘆息道:“伙子啊,你還是太年輕了。”
“嗯?”徐來挑眉。
“根據我多年的經驗,你旁邊的女孩子應該是做好了‘你喝醉了就讓你躺她腿上’的覺悟。”
司機感慨道:“你錯過了一個大好機會。”
徐來沉默。
阮棠沉默。
司機大哥感覺氣氛不太對,也不再話。出租車在詭異的氣氛中駛向了海棠山。
半途中,徐來突然捂著腦袋,驚呼道:“哎呀,頭突然好暈,老婆,我不行了,需要膝枕!”
“滾。”
“司機大哥,怎么她不按照你的劇情來啊。”
“…我都點破窗戶紙了,她害羞自然不肯了啊。”
司機無語道:“另外你喊她老婆,還玩什么初戀的戲碼啊。”
徐來看向阮棠,后者似是察覺到那灼熱的目光,也扭頭看來。
徐來認真道:“咱能沒聽到他的,重新再問一遍嗎?”
“你沒醉。”
阮棠扶額,這男人臉皮怎么這么厚啊!
“我醉了,醉了。”徐來連忙道。
“我美了,美了。”
司機大哥忍不住跟了一句,就感覺背后一寒。
似有帶殺意的目光掃來,司機連忙閉上了嘴:“你們聊,我保證不再多嘴…”
阮棠道:“真醉了?”
“真的。”
“哦。”
阮棠平靜應了聲,就沒了后續。
在徐來以為裝醉失敗之后,一只忽然手輕輕按在了他的腦袋之上。
徐來身子一歪,就倒在了阮棠的腿上,點點香氣襲來。
頃刻間愣住了,然后笑了笑,就閉上了眼睛。
夜色籠罩的東海市燈光,透過車窗照耀在阮棠臉上,讓人看不清她臉上的神色。
美好總是短暫的。
徐來只感覺閉上眼睛沒多久,就到了海棠山腳下。
“就送到這吧,再上面不讓走了。”
司機大哥笑呵呵道:“你們大晚上還來看海棠花啊?已經過了九點,這里應該鎖門了。”
“我們住這里。”
徐來與阮棠在司機大哥那懵逼的神色中,一步步向山上走去。
山上只有一棟房子——
價值五個億的海棠苑!
司機大哥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
門打開。
徐來一眼就看到站在門邊悶悶不樂的徐依依,丫頭看到父母歸來,張開雙手就撲了過來。
“爸爸。”
“麻麻!”
“誒誒。”
阮棠連忙抱起依依,在閨女臉上親了一口,溫柔道:“這么晚了,怎么還不睡。”
徐依依不話,大眼睛盯著徐來與阮棠,眨啊眨的不話。
阮嵐站在不遠處,表情絕望,有氣無力道:
“你們可算是回來了,今一差點沒把我累死,你們閨女不肯睡,非要等你們回來。依依交給你們了啊,我去睡覺了!”
等阮嵐走后。
徐依依聲道:“我以為爸爸麻麻又不要依依了。”
一句話。
讓作為父母的徐來、阮棠二人同時愣住了。
徐來將她們母女一把摟在懷里,柔聲道:
“仙域我可以不要,境界我可以不要,這世間一切我皆可以舍棄,唯獨依依你,我是不可能放手的。”
“那麻麻呢?”徐依依眼睛明亮問道。
“爸爸不是連你們一起抱著嗎?”
“嘻嘻嘻。”
徐依依在徐來臉上mua親了一口,然后開心道:“爸爸,麻麻,能做你們的女兒真好。”
阮棠莫名鼻子一酸,不由抱緊了女兒。
這一次。
她不會再讓任何人帶走依依,哪怕拼上性命。
海邊。
譚昌站在一座亭子中,任由著海風吹來,他在這一刻道心通透,罕見的進入了人合一境界。
這也被稱作‘入道’。
一個武者這輩子至多只能遇到一兩次入道,這是無數武者夢寐以求的狀態。
可譚昌并沒有趁此機會修煉,而是皺著眉頭在思考。
最近幾日。
譚昌逐漸意識到,徐來與他的相遇太過于巧合。
也太過于刻意!
月明星疏。
望著黑夜,望著大海,聽著風聲,譚昌神色驟然一變:
“花仙子假裝讓親孫女被葉家綁架,盲目的葉家快速壯大。葉晚晴這才有機會接觸燕京姜家。
之后徐來滅葉家,姜家出手,我作為精銳影子大概會被選中參加這次任務。”
“之后,我的虛空之刺之所以無法山徐來,是因為花仙子在暗中出手,最后助我入七品,讓我為她效力十年…”
“這是一個布了五年的局,花仙子實則在五年之前就在關注到了我!”
一步接一步。
一環扣一環。
計劃衣無縫,毫無破綻!
譚昌輕嘆一聲。
以他這無雙智謀,過了這么久才明白過來,可見花仙子心思之縝密可怕。
換了一般人,恐怕連花仙子的存在都感應不出。
“但,智者千慮必有一失,這個完美的計劃卻有一個漏洞。”
譚昌嘴角彎起,帶著自信猛的一揮袖。
“且不花仙子的實力,徐來再如何也是位七品武宗,他的女兒為何會被綁架?”
“花仙子,你千算萬算沒想到竟在最簡單的這點上露出馬腳吧。”
譚昌完,神色豁然再變:“不對,花仙子這是故意露的馬腳,她是想要考驗我!”
“可我除了智謀,還有什么呢?還能讓她得到什么!”譚昌再度陷入了沉思。
他只感覺冥冥之中似乎有一雙大手,在推動著并且冷眼旁觀著一切事情的發展。
每當他譚昌懂聊時候,又會有新的疑惑出現。
譚昌在片刻之間,思索出了無數種可能,可又不斷否定,又重新思索。
月光灑落。
照落在譚昌身上,周圍靈氣瘋狂旋轉,然而他卻沒有吸收一分一毫。
在入定狀態即將結束的前一刻,譚昌神色大變,想到了某種可能性,忽的倒吸一口涼氣。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譚昌哈哈大笑道:“我,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