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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集 第十五章 把天捅一個窟窿

  魏龍施展瞳術,查找痕跡。

  安寒和星元道人之間的戰斗過程,一一浮現在他的眼底。

  魏龍凝望著手掌中的一滴血液。

  這是安寒在戰斗中藏匿下的一點痕跡,留下了一道簡單的信息,將天帝可能對魏龍不利的消息,傳遞了出去。

  “傻丫頭。”

  輕輕將手掌中的血液收起,魏龍的神色,慢慢的從暴怒,變得平靜。

  平靜異常。

  本體那邊剛從九龍首得到天帝將要召見安寒的消息,魏龍就開始行動了。

  一開始九龍首告知了時間在一日后,魏龍并沒有著急。

  因為他留在陽極界的只是一具分身,并且,只是三身術分身的龍影分身。

  這具分身足夠做成很多事,但是和天帝斗爭,就力有不逮了。

  而本體正和九龍首本體往陽極界趕。

  所以魏龍沒有急著行動。

  但當黑臉大漢前往陰極界,尋找燕昊的時候,魏龍就察覺到了大危機。

  再結合,天帝直接對九龍首和神凰的敲打,顯示出的反常。

  魏龍意識到了不妙。

  于是,魏龍加快了速度,先用本體,通知坐鎮陽極界的三身術的龍影分身。

  而后這具分身聯系安寒,卻石沉大海。

  分身急速趕到太陰秘境山門,戰斗已經結束。

  剛剛結束。

  也就是此刻。

  來到太陰大教山門道場的,正是魏龍的一具分身。

  然而這依然是巔峰強者的分身,所以原本那些議論著的長老們,都噤若寒蟬,仿佛消聲了一般。

  魏龍收起安寒留存的血液。

  若是到了最壞的地步,這滴血液能夠作為復生的手段。

  魏龍看向太陰大教一行人,這些人最強者也不過是巔峰先天道體修為。

  魏龍問:“剛才發生的事情,你們都感受到了么,還有,天庭使者是誰?”

  一眾太陰大教的長老,互相看了看。

  還是謝飛燕開口,“我們察覺到了一些動靜,才匆匆的出現,來到這里之后,就什么都沒發現。

  至于天庭的使者,他自稱星元道人,想要求見圣女,之后似乎出了急事,直接就離開了。”

  “星元道人。”魏龍喃喃自語。

  他掌握的秘術何其多,這場戰斗的過程,都被他所捕捉。

  結合這名字,還有回溯中看到的一切,這星元道人應該就是天帝的第一心腹。

  是最為接近巔峰強者的存在。

  魏龍看向那群長老,忽然冷冷一笑:“只是一些動靜么?戰斗的過程雖然短,但是山門大陣的力量全被抽調了,你們真感受不到么?”

  星元道人和安寒之間的戰斗,從開始到結束,大概是一刻鐘。

  安寒抽調了大量的太陰大教的山門大陣力量。

  這些長老與其說沒有感知到,不如說是沒有人想要站出來。

  一方是天庭的使者,實力莫測,另外一方的安寒,在她們眼中首先是天帝的女兒。

  她們不想介入。

  被一位巔峰強者注視,這些長老們可分不清此時出現的是本體還是分身,只覺得萬念俱灰。

  無盡的窒息感包裹著他們。

  只是預想的恐怖劫難沒有出現,那個黑袍道人就消失在了她們面前。

  呼呼!!

  等到這些長老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全身已經濕透。

  就算有道器護體,也沒辦法壓制住自身的正常反應。

  “好可怕!”

  公孫蘭大口大口喘著氣。

  所有人都不知道說什么。

  她們感受到了安寒和星元道人大戰的波動。

  雖然星元道人用結界分割出了一片獨立空間,但是安寒調用山門大陣的波動,沒有被屏蔽。

  只是那恐怖的戰斗波動,過于可怕。

  余威而已,就讓她們有一種不可遏制的恐懼感。

  所以她們最終都退縮了。

  等到戰斗波動結束,才敢出來。

  就是這樣,還需要一同行動,來壯膽。

  并不是所有人都是勇士。

  恐懼和退縮,才是人之長情。

  無盡虛空。

  九龍首忽然發現,就在自己身邊的魏龍,氣機變得可怕。

  哪怕是面對蠱道人三人的圍攻,魏龍都沒有這般的認真。

  九龍首問道:“發生了什么?”

  魏龍沉聲道:“安寒提前被星元道人帶去了天庭。

  另外,你分身和天帝議事時,那個天帝身邊的黑臉大漢,前往了陰極界,想要拿下我另外一個徒弟。”

  九龍首倒吸了一口涼氣。

  一直希望天帝和魏龍斗起來的九龍首,此時也覺得天帝做的過分了。

  若說魏龍不在場的情況下,召見安寒,勉強還能說的過去。

  畢竟,忽略主魂和分魂的分別,安寒始終是天帝的女兒。

  不忽略的話,安寒也是搞死太陰圣女的兇手。

  但前往陰極界,去將燕昊拿下,就充滿了惡意。

  將兩件事聯合在一起考慮,結合兩人和魏龍的關系,由此看出,召見安寒也充滿了惡意。

  九龍首心中略一盤算。

  加上自己和神凰被當面敲打,天帝這一出就是三威脅。

  九龍首能感受到魏龍的憤怒,“我覺得有些不對勁,天帝現在和之前完全不同了。”

  九龍首想讓魏龍和天帝互相爭斗不假,但這個架勢,似乎要失控。

  九龍首不得不寬慰魏龍,“天帝追殺界域公敵成功了,完全變了樣子,你不能沖動。

  明明騰出手,卻坐視我被蠱道人三人圍剿,我剛剛躲過了一劫,又直接召見了我和神凰的分身。

  同時還強召安寒,而后還派人前往陰極界去找來燕昊。

  這些手段過于偏激了,就像是......”

  九龍首希望魏龍冷靜。

  魏龍接著九龍首的話,“就像是故意激怒我,逼著我出手。”

  九龍首:“所以你看透了這些圖謀,更要保持冷靜。

  天帝不會對你的徒弟做什么的,頂多只是用這種手段,拿捏一下你。”

  魏龍沉默了一會,道:“應該再有一個時辰就能回到陽極界了吧?”

  “是的。”九龍首點頭。

  他們用最快的速度趕路,穿過了茫茫虛空。

  魏龍看向九龍首。

  九龍現此時魏龍的目光很是認真且深邃。

  “為什么被拿捏的要是我呢?”

  “那是天帝......”九龍首苦笑。

  天帝是什么?

  是重造了陽極界,是陽極界之上當之無愧最亮的那顆太陽。

  守護一切,也鎮壓一切。

  能以一己之力,硬生生的斷絕了陽極界的飛升之路,封鎮了本源空間問道山。

  不僅如此,鎮壓這片界域群落,光輝長存,戰無不勝,蓋世無雙。

  這就是天帝。

  無論是實力,還是積威,都到了恐怖的地步。

  面對天帝,九龍首下意識覺得低頭不算什么,因為那是天帝。

  九龍首:“而且蠱道人三人也是盼著你和天帝發生沖突,特別是沒有退路的沖突。

  有些時候,不被你的敵人得逞,就是勝利。”

  魏龍笑了笑,“你其實也想我和天帝不斷爭斗吧。

  哪怕最后我被天帝壓服,但至少能松動天帝的統治,或者說拖延我們的超然地位。”

  魏龍接著道:“那碧海父神的頭顱,也是你故意留下的吧。

  當我出現破了蠱道人三人圍剿你的局時,你恐怕就已經有了決定,不愿意看到我們的力量徹底壓過蠱道人三方,所以就這樣漏了一個造化給他們。”

  九龍首沒有否認。

  他不是傻子,也知道魏龍不是傻子。

  九龍首明明知道碧海父神頭顱對蠻神界有極大的作用,還故意最后將之收走,就是給對方一個機會。

  在被蠱道人施展秘術,被遮掩感知時,他自己還有可能失誤。

  但魏龍攪動了天機,破了局,九龍首那種守護自身第一武功象征的執念,直接就被他冷酷壓下了。

  還未脫離危險,九龍首就以自己坐局。

  好在蠱道人三人不傻,將碧海父神頭顱取走了。

  但,九龍首想要看到的局面是:

  蠱道人、神上之神、巫族之主一方實力提升,最好蠻神界能夠借助碧海界域傳承,再多一位巔峰強者。

  讓表面上的雙方實力回歸平衡。

  而后魏龍和天帝交惡,不得不和他和神凰聯合。

  這樣。

  對內,陽極界能夠維持平衡。

  對外,這座界域群落也能夠維持一個平衡。

  這樣的平衡,對九龍首最有利。

  讓他可以緩緩觀察這一次的大爭之世,也能夠謀取自己的機會。

  現在,問題出現了,天帝反常的極端,魏龍也明顯性格強勢。

  這樣的爭斗,若是爆發,已經不是交惡那么簡單的了。

  很有可能滑落到另外一個極端。

  九龍首內心苦笑,但還是勸導魏龍:“你已經凝聚了道果雛形,天帝如此刺激你,就是要逼你早早和他決戰,將你打壓。

  這樣明顯的陷阱你就直直的往下跳?”

  魏龍:“勸人的話,你應該去和天帝說。

  難道選擇權在我手里么?

  而且你之前不是說,天帝行事一直堂堂正正,現在這手段怎么看都不能算光明正大。”

  “我也不知道天帝為什么性情變化如此大啊!”

  九龍首當然知道魏龍其實沒有多少選擇權,“但你可以暫時退讓啊!”

  魏龍沉默一會,“這本就不是我能夠選擇的。

  你和我說這些,不如說一說天帝的真正手段,我可能還能說幾分勝算。”

  “天帝......”

  九龍首低聲自語了一句,才說道:“天帝,號稱真武,最重要的原因,就是他的修煉功法,名為《真武伏魔錄》。

  這是天帝自創的絕學,也只有他一人能夠習練。

  另外,天帝自從多年前,出手已經很少動用仙兵了。

  少有人知道,天帝有一件至強仙器,名為真武伏魔劍,此劍是超品仙器,是僅有的幾件,可以增幅巔峰強者的仙兵。

  真武伏魔劍,一劍即出,仙氣浩瀚,至正至純,鎮壓天地。”

  九龍首望向魏龍道:“天帝還凝練了道果,雖然走了捷徑,但也是本源之海外層空間的完整道果。

  這一切加起來,天帝具有實打實的強殺巔峰強者的實力,他已經站在了這片天地的最頂峰。”

  九龍首是和天帝一個時代的人,自然更為明白天帝的可怕。

  天庭。

  九天之上。

  “算你好運,天帝竟然提前召見你了。”星元道人遺憾道。

  此時,星元道人身處一座宮殿之內,在大殿中央,已經不成人形的安寒,正蜷曲著身體,空間碎片的風暴,所帶來的痛苦,足以讓人瘋狂。

  星元道人拿出一玉瓶,從中取出一顆充斥著仙靈之氣的丹藥,而后輕輕的揮了揮手,那丹藥落在安寒的頭頂上,大放光芒。

  “哼!”

  安寒發出一聲痛哼,這星元道人一旦撕破了臉皮,當真是毒辣。天帝已經要召見她了,星元道人自然要為她恢復傷勢,而所采用的方法,是最為快速,同樣痛苦也是最大的,讓安寒的身體在短時間內重組,痛苦在一剎那爆發,這比療傷比受傷還要折磨人。

  星元道人面無表情,等到安寒恢復了一些模樣,他才帶著安寒往天帝那里去。

  安寒一路上,在思索如何做,無論是在星元道人還是天帝面前,生死已經不受她所操控,而且在原來太陰圣女的記憶里,天帝也不是一個有人情味的父親,甚至太陰圣女連自己的母親都不知道是誰。

  這樣的判斷,讓安寒不用擔心,天帝因為喜歡原來的太陰圣女,而對她動手。同樣的,天帝若是一個冰冷的利益生物,那么此行,可能就不是簡單的因為太陰圣女之死,又會指向自己新晉崛起的師尊。

  毫無疑問,安寒有預感,自己會成為天帝威脅師尊的一塊重要的籌碼。

  安寒想著,無知無覺的走進了一處大殿。

  “你來了。”一道渾厚溫和的聲音響起。

  安寒抬起頭看到一個中年模樣,眼神柔和的男子,就站在她面前。

  那男子微微皺眉,掃了星元道人一眼,頓時星元道人如遭雷擊,全身如同火燒,他只能努力克制自己,不讓自己失態。

  星元道人發現眼前的天帝極為陌生,他之所以敢將安寒折磨的如此厲害,就是斷定,只要安寒不死,天帝就不會說什么。

  但現在來看,情況不同。

  自從星元道人追隨天帝以來,所見到的天帝從來都是冰冷的,從未像今日這樣的溫和過。

  星元道人強壓下痛楚,他有一種直覺,只要表現出一點異樣,他就沒法活著走出大殿。

  星元道人拱手告退,直到出了宮殿,才發現燃燒的竟然是他的根基。

  自己的根基被毀了!

  星元道人似哭死笑,望了望自己走出的宮殿,卻最終什么都不敢做。

  安寒沒發現星元道人已經被毀了根基,實際上,當天帝不想讓她察覺到異樣的時候,她什么都感覺不到。

  等到安寒回過神來,天帝已經回到了自己的王座之上。

  “這一次我不打算再留任何機會了。”天帝第二次開口,語氣已經轉為淡漠了。

  安寒震驚于不過短短時間,天帝截然不同的神態,她注意到天帝籠著手,語氣慢慢變得堅決而又霸道,“任何敢于威脅我的人,都會被我毀掉。”

  天帝說完之后,望向安寒,“你說呢?我該不該留機會?”

  正當安寒思考,天帝先后變化,以及自己該說什么的時候,就聽到轟隆一聲,天地震蕩,這座大殿劇烈搖晃,似乎天塌了一般。

  此時天庭之上。

  無數強者駭然抬頭,就發現天露出了一個大洞,從中走出一個黑袍身影。

  遠處天邊有一道同樣的人影,急速飛來。從那大洞所在的虛空深處,也有一道身影浮現。兩道一模一樣的身影和那人融為一體。

  一道平靜卻足以傳遍諸天的聲音響起,“天帝,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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