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陰陽怪氣引黑靈
魏龍窩在仙胎石卵之中，饒有興致觀察著暴雨中的老道。
老道吉慶年緩緩起身，腳同肩寬。
這一刻，老道在雨中打著拳，極為認真。
實力大進之后，暴漲的靈霞隨著每一擊的拳勁滲透進入皮肉之中。
仔細望去，老道的皮如牛鼓，震蕩著靈霞之力，一點點融入自身的血肉之中。
“老道我的煉體之法，也只有《小山法》中‘煉體拳’。幾十年的積累，才在‘三水魚’的滋補下，勉勉強強走完第一重煉皮之境，將一身皮膚煉的如同精煉牛皮。如今，借著突破道輪境后期的靈霞灌體，終于半只腳踏入第二重煉肉之境。”
老道能在微末之中，將幾乎滅亡的山海門一步步扶起，也是有著幾分本事的。
“不過，也僅僅如此了。沒有專門的煉體之法，如何能夠一窺那神魂之境呢？”
老道感念自己的傳承微薄。
山海門如今只有一部煉氣之法，卻無煉體之法。
正所謂一皮二肉，三筋四骨，五臟六腑，七血八髓，以及傳說中的第九重不滅之境。
對于修行者來說，肉身是問道的基礎。
“傳言，那些三、四階之上的大道宗有著前往其他界域的秘法，能夠讓各自的弟子，前往更有益于煉體的界域，專精走完煉體之路。
如此，回歸之時，一身生命力旺盛的不可想象，修煉起來一日千里，幾不可擋。
不過那些只在傳說中的大勢力，想我山海門曾經傳承未曾斷絕之時，山海宗也有探索界域的方法，還有著數一數二的鍛體之術，能夠修煉至煉血煉髓之境，身體堅不可摧，如同天器一般。
肉身之力達到那種境界，突破天人之境也不困難。可惜，可嘆。”
在老道的自言自語中，魏龍終于正色起來，不再是一副看戲的表情。
縱使魏龍在陰極界之時，從人族超級勢力以及萬神殿記載中了解過一些情況，但這些都沒有實實在在親自感受所見的真實。
“原來如此。”
魏龍還以為，陽極界道法昌盛，修士所追求的只是問道飛升之路，最為看重的是神魂修煉。
單從陽極界的修煉體系就能看出，完全是神魂的修煉體系。
但此刻看來，神魂為主不假，但肉身強度也不可小覷。
明顯，陽極界也有一套完整的煉體體系。
“這樣才說的通。一個比陰極界力量上限更高的界域，本身又有充足的陰煞之力，就連荒獸老巢妖魔山也在此，又怎么能少了煉體之法么？”
魏龍思索之間，有一種恍然大悟的感覺。
其實，從陰極界的種種疑云不難看出，越是大宗門越是重視煉體之術。會利用特殊手段，前往外層界域淬煉自身。
“我如今僅從煉體方面，在這陽極界應該是最頂級了吧？”
魏龍目前孕育仙胎，孕育強悍體質，而他自身的狀態就有‘金身不滅’。
這可是陽極界傳說中的煉體第九重。
有了這個肉身境界，日后修煉，底蘊不可想象！
魏龍感受著自身的仙胎，感受著體內澎湃的力量。
他明顯感覺到，煉體九重依然并非盡頭，在不滅之上依然有著前路。
“一皮二肉，三筋四骨，五臟六腑，七血八髓，還有不滅之境。之上，依然有路，陽極界僅僅煉體體系就是如此的強悍，那么道法體系又該是如何的兇殘呢？
那傳說中的仙域，神秘的黑毛巨手，翻遍陰極界都找不到的算命的，那處曾經見過的戰場，這種種，訴說著怎樣的故事？”
而再去想。
陽極界不過是外層靠里位置，而仙域也只是本源之海的中層界域。
魏龍在仙胎之中倒吸了一口涼氣，那孕育中的特殊仙靈液體，差一點倒灌。
這一刻，魏龍心中生出了向往。
而在向往之后，他做了一個決定。
“在真正的成長之前，我必須不能暴露自己，要一步步摸清楚陽極界的虛實。
近有羽化神朝皓龍神族的神秘強者，中間有黑毛巨手，更遠處還有看不清的危機，我必然要小心！”
魏龍在陰極界渴望仰望星空，馳騁界域。
而此刻，見識了更大的世界，魏龍仿佛回到了在陰極界最初的穿越之時。
小心翼翼，而又如履薄冰！
“只是，此時的我，有了選擇的權利。”
魏龍目光冥冥。
引發了魏龍無限思緒的老道，練完一邊拳法，感嘆一番之后，也結束了自己的修煉。
“老道我煉體不行，法術也沒有太厲害的，斗法本領比不上那黑云坊的供奉徐通。畢竟那個人經常和人斗法，說是供奉，其實就是打手。”
暴雨中的老道滿面愁容。
即使突破了道輪八層，在短暫的狂喜之后，再次陷入了悲觀之中。
說起斗法，吉慶年一直有著恐懼，因為他的師父，就是他還小的時候，被人斗法所殺。
老道真不擅長和人斗法。
想了一會，老道捏了一個‘隱氣訣’。
陽極界和陰極界完全不同。在陰極界，不爆發自身的氣勢，全身力量會鎖在血肉之中，而陽極界因為所追尋的是問道飛升，修士的每一步都要感悟大道之力，自身的神魂交感天地。
這種情況之下，實力很難隱藏。
往往而言，修士無論出不出手，和天地的交感氣息都會存在。
修為高的人一眼就能看出低于自己修為人的實力。
不過‘隱氣訣’就是一種專為收斂自身氣息的一個小法術。
吉慶年恰恰比較精通這個法術。
以他如今道輪八層的境界，只要對手不是神魂境的強者，都看不出他的真正實力。
使了‘隱氣訣’之后，老道讓自己的修為看起來只有道輪境中期巔峰。
望著潑天大雨，老道下意識的想要把自身的水汽散去。
不用想，他也知道，哭了幾次后，是何等的狼狽。
“不對。”
老道換了一個法訣，在自己面前凝聚成一面水鏡。
那面鏡子中正好映照出老道的模樣。
哭紅的雙眼，零散的頭發。
隨著大雨澆下，多了一抹凄涼。
仔細看去，老道連破兩個小境界后，其中更是有中期到后期的中境界，眸子中多了一抹神光。
老道一點自身的雙眼，將神光一點點的隱藏起來。
“這樣看起來就慘多了。”
老大打量了自己的一番，滿意的點了點頭。
明日是死是活，以及山海門的未來，就落在這番示弱之上了。
“你可真的茍！”
魏龍全程看完了老道的打扮。
相比不久之前，那個絕望歇斯底里的老道，如今，老道展現了另外一面。
隨著日出，天空中的暴雨稍歇，有所減弱，但，淅瀝瀝的小雨依然下個不停。
這時，一個青年來到了老道的房間。
經歷過雨中痛哭，并兩次悟道的老道，正在房間里玩著什么。
仔細看去，那是一個小山般的道印。
原來，這一夜，老道從山巔回去，所有時間皆是用來祭練山海門的門主象征，下品道器山海印。
同樣也是山海門唯一一件道器！
那青年正是老道的大弟子高修，高修敲門之后，得了應許才進入。
進了門，馬上拜服在地。
看著老道那副蒼老頹廢凄苦的容顏，高修苦苦勸道：“師父我們讓了山海門就是了！只要有我們師徒，哪里不是山門！”
望著苦苦哀求的大徒弟，經歷過一夜掙扎的老道，也有過一絲猶豫。
但隨后心如硬鐵。
這山海門傳承三千多代人，不能毀在他的手中！
不理會大徒弟的苦苦勸說，老道忽然想起了另外一件事，連忙把自己的另外兩個徒弟叫過來。
這一夜。
除了最小的徒弟傅小聰睡的香甜，無論是大師兄高修還是二師姐藍潔康皆是一夜未眠。
“你們三個，先到天姥山山下的青石村躲避。”
老道從里屋拿出一個玉筒，以及一個儲物袋，交給自己的大徒弟高修。
他接著道：“玉筒是我山海門的修煉之法，里面有十三道法術。儲物袋中有我多年積累的靈玉，也包括‘三水魚’的豢養之法。若是我不幸死了，黑云坊你們也不要去了，盡快逃離南葉城。”
老道吉慶年又對藍潔康和傅小聰囑咐了幾句。
這一刻，連不知事的傅小聰都有些不知所措。
小道童心中生出一種無名的悲傷。
老道如同托孤的舉動，讓三位親傳弟子皆是想要留下。
老道想到若是自己敗了，三位徒弟也要完了，又怎么會讓他們留下。
在老道的命令下，三位徒弟趁著黑云坊供奉還沒來，從后山離了天姥山，往一處鄉村躲避。
一天之間。
天姥山只剩下老道一人。
老道走在天姥山的殿閣之中，眼中帶著無限的堅定。
他一步步來到了山海門山門之前，盤膝坐下。
任由小雨把他的衣服打濕，雨幕陰云中的陽光也被他甩在了身后，眼中所有的，只有無盡堅定！
他，老道，吉慶年，要獨自迎戰黑云坊供奉，道輪境后期八層修士徐通！
“這老道倒是有幾分骨氣。”
魏龍全程看著。
老道雖然實力弱、天資差、未老先衰、發際線感人、愛哭之外，不得不說老道確實有幾分骨氣。
那般的決然，不會因為實力的弱小，而讓魏龍有所輕視。
此刻，在魏龍的眼中，愿稱這小小的道輪修士吉慶年為強者！
小半日過后，在山門前一直盤坐的老道，終于等來了自己的對手。
徐通帶著自己的手下，來了！
徐通，黑云坊供奉，道輪后期八層。所習練的《真水妙功》，是從黑云坊《黑水經》中摘錄的一個篇章，有秘術‘凈靈水’，以及不入品的護體道器清水劍，內涵道韻，距離下品道器也許還有差距，但也不可小看。
是道輪境界后期的強者！
“你這老道，這死模樣，給誰看呢！”徐通的隨從，見到老道盤坐在山門前，披頭散發，腫脹的雙眼之中彌漫著無限的悲哀，仿佛盡到了蒼蠅一般。
面對謾罵，老道唉聲嘆氣的站了起來。
坐了小半日，他的腿似乎麻了，老道捧著笑，“徐供奉，我山海門愿意和黑云坊合作，我們愿意加入黑云坊。”
“哦，你終于想通了，這樣也好，有了山海門的傳承補充，我黑云坊又能壯大一分。”
徐通對隨從的無禮視而不見，而是緊緊盯著老道。
初見的那一刻，徐通竟然從老道身上感受到了不一樣的氣息，如今仔細再去看，似乎只是幻覺。
老道，還是那個卑微的老道。
“哎，徐供奉，我山海門愿意成為黑云坊的附屬勢力，只求給我們傳承留一條活路。”老道苦笑著哀求。
“附屬勢力？你山海門現在不是附屬勢力么？我黑云坊要的是完全可掌握的山海門！”
徐通變臉如同翻書，發出一聲冷笑，眼底深處還有一抹貪婪，“不過，若是你把‘三水魚’秘方交給我，我可以在坊主面前美言幾句。”
‘三水魚’是一種特殊靈魚，用三種不同水質豢養，不僅能夠補自身的靈霞，也有著強健肉體的功效。
若是得到‘三水魚’，不僅多了一筆源源不斷的收益，僅是養出的靈魚自己食用，就能幫助徐通突破境界。
這，才是徐通給老道希望的目的！
“可......”
老道低頭嘆息。
恰恰是徐通的這句話，讓老道沒了希望。
他老道又不是三歲小孩，若是留著‘三水魚’秘方，交給黑云坊坊主，也許能有護住傳承的機會，但徐通連最后一條路也給斷了。
徐通面色露出一抹冰寒，在他后面的隨從們已經準備動手。
而這時，低著頭的老道身上忽然傳來了一股巨大的靈霞波動。
只見，老道披散的發絲無風自動，而他遮掩在濕噠噠的衣袍之下的某處，出現一個凸起！
看那形狀，正是山海印！
下品道器山海印在老道的掌心催發。
祭練了一夜，再加上白天小半日，以及自身修為的突破，那山海印終于發揮了不止三成威能！
仿若有無形的銳利之氣，將老道的衣袍劃拉出一道口子，然后那道印忽然漲大，變成了小山般大小。
周圍靈霞噴涌，老道腳下的大地也隨之開裂。
“不好！道輪境后期！”
被老道可憐兮兮模樣騙的心神松動的徐通，面色再次驟變。
這一次再無十拿九穩的戲謔，而是滿目駭然。
他只來得及拔出清水劍，盡起一身的靈霞之力，沖著那襲來的大山砍去。
山海印帶著無與倫比的威能，剎那間，轟碎了清水劍，將徐通順著山道打出上百米，其右手完全爛成碎肉，胸口塌了大半，看起來慘不忍睹。
而更慘的還是徐通的隨從。
他們最強也不過是道輪初期實力，不少才堪堪點燃道火，雖然只是余威，但也足以殺死他們所有人。
那出口辱罵老道的隨從更慘。
他因為離得近，所受的沖擊更大，無匹巨力直接把他壓成了碎肉，化為肉渣落在了山門臺階之上，鮮血隨著雨水而流動。
這突然暴起的一擊，是老道思考一夜的戰術。
他不善于和人斗法。
若是你來我往，他的手段遠遠不及徐通。
只能取巧！
此刻望著他自己所造成的一切殺戮，老道只覺得從內心深處，生出了一種無比的亢奮。
“這，是我做？！！”
老道喃喃自語，他殺過人，但這種酣暢淋漓的殺戮，似乎喚醒了他內心的那一抹血氣。
“趕緊把那個徐通殺了啊！”
在山之巔全程觀看的魏龍，恨鐵不成鋼的暗道。
趁著一股氣，把那個徐通干死，一絕后患！
“你竟然道輪境后期了！你藏得好深，這十年里，別人說你是個廢物，沒想到你一直都在隱藏自己！”
徐通從山道之上爬起來，強忍著疼痛，心中駭然之余，又蘊藏著無盡的怒火。
面對徐通的詰問，老道嘆息道：“我就只是一個廢物老道，也不算擅長斗法。所謂的突破，還要都謝謝你。若不是你的刺激，我也不可能一夜之間連續兩次悟道，才能趕上你的修為。”
“一夜兩次悟道？你怎么敢如此羞辱我！”
噗！！
老道這話一出，徐通立刻被氣的全身暴躁，再次牽動他的傷勢，吐出一口血水。
敗也就敗了，手廢了，但老道竟然如此侮辱他的智商！
老道順著石階下去，想要解釋。
見到這一幕，徐通立刻從暴怒中慶幸，連話都不敢多說，屁滾尿流的離去。
“老道我沒騙你。”吉慶年高喊。
逃走的徐通再次噴出一口鮮血，卻不敢回頭。
使出了逃遁秘術，腳下如同生風，連忙離去。
“這陰陽怪氣是怎么回事？”
魏龍看著這一切，嘴角抽搐。
忽然。
魏龍心中一動，在他心臟深處，界域雛形之中，除了化為微小的芥子堡壘外，在某一個虛空里面，黑鐵之書生出了一種變化。
噠噠噠！噠噠！
黑鐵之書的某一個篇章無風自動，那是在黑鐵之書練就之前魏龍曾寫的一頁日記。
是魏龍擊敗了魏天虎之后，所寫下的。
從獸皮筆記，謄抄到了黑鐵之書上。
所寫如下：‘穿越十七日，修為邁入第二步神曦，‘八荒鎮獄拳’登堂入室，所謂困難，不過爾爾。’
當時這句話還有一個前提，那就是‘因為獸皮紙有限，要節省利用，魏天虎不配出現在這上面。’
若是再往前追溯，這日記寫下的那一夜正是魏天虎帶人圍住魏龍，被魏龍陰陽怪氣的激怒，兩人打了一場。
黑鐵之書早已和魏龍氣息交感。
魏龍無論如何的美化，但當時的感應會隨之記錄進入其中。
此刻，魏龍所見，引發了黑鐵之書的感應。
不僅僅是老道的陰陽怪氣，還有魏龍那恬不知恥的反問。
若論陰陽怪氣，某人不應該先看看自己么！
原本碎成無數塊的黑鐵之書，在外界的刺激之下，原先的‘意’在向靈轉化。
散落的書頁，在這一刻慢慢的聚集。
“有點不對。”
魏龍望著這一幕，內心最深處，多了一點擔心。
這將要孕育‘靈’的性格，讓他有點不妙。
魏龍想要去矯正走彎路的黑鐵之書的‘靈’。
這個想法剛出。
噠噠噠！
聚合著的黑鐵之書上浮現一行字，“器主，我蛻變天器，保護你！”
言下之意，你要是來矯正我的發育，原本順利的蛻變，可能就會變慢。你這個器主現如今不能行動，多了我這個天器幫助豈不是更好。
黑鐵之書成精了，會用利益迷惑自己的器主了！
還別說，魏龍自問他是一個心胸寬廣之人。
這黑鐵之書猶如他的本命神兵，性格越是鮮活，就說明潛力越高。
至于，也許、可能、大概存在的一點惡劣性格，作為一個偉大的器主，難道還不能容忍么？
外面。
天姥山之上。
大勝一場，吉慶年接回了自己的三個徒弟，并且拿出了幾十條三水魚。
吉慶年打掃戰場后，從那些個隨從的遺物中收獲了不小的靈玉。
今天趁著死里逃生，大勝之后的機會，老道馬上帶著自己的徒弟吃一頓好的！
三水魚是用幽冥之海的海水，以及洪澤湖的湖水，還有山海門特質一種靈水飼養而成，能壯大體內靈霞，也能強健肉身，是山海門最重要的物產，也是主要收入。
老道之前恨不得一顆靈玉掰成兩瓣花，此刻難得大方。
三位弟子見到自己師父完好無損的出現，也是喜不勝收。
師徒三人就著‘三水魚’痛快的吃飽喝足，高興了一會。
“這三水魚里面的靈霞不俗，對身體也有益，快，馬上打坐練功。”
看著三位徒弟紅撲撲的小臉，老道寬慰的笑了笑。
“對了，我們山海門的危機暫時渡過，修兒，把為師之前給你的東西拿過來吧。”
老道要回了早上的東西。
此刻已經是夜，原本持續的雨終于停了，天空中的不少月亮也出來了。
三位徒弟各自散去回房運功，他們擔驚受怕一天，也累了。
望著天空，吉慶年從退敵后的欣喜，吃飽喝足的幸福中回過神，他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錯誤。
他這一次激怒了徐通，恐怕山海門會面臨更為可怕的局面。
之前也就是被吞并，如今，可能會被徹底碾碎。
黑云坊是一階大勢力，坊主孫誠，有著‘笑臉虎’之名，所修功法正是《黑水經》，實力是神魂后期，領悟了水勢，掌握秘技‘三陰黑水’，能煉化人的神魂，并有上品道器黑水幡。
若是被其認為是挑釁，死只是開始，只怕還要受萬世沉淪的煉魂之苦！
還沒開心半日，老道又悲從心來，原本的輕松不見，不由的淚灑衣襟，恐懼襲滿全身，“這，這，這，這如何是好？”
老道吉慶年的擔心并未有錯。
擊敗了徐通，他的麻煩才剛剛開始，一場大漩渦要將他卷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