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第一集 第二章 哭哭還哭
仙胎石卵之內。
魏龍徜徉在一片溫暖的海洋，如同嫻熟的技師，用輕柔小手錘打過身體的每一處，那種驟然炸開的舒適感，帶起了一陣陣酥麻。
思緒很慢。
每一道翻起的思緒波浪，都要翻騰好久，才會慢慢的落下。
每一絲細微情緒濺起的浪花都會在歡愉之海中掀起滔天駭浪，幾乎能把魏龍的心情淹沒。
不是那種習慣了驚喜，把一切得到的視作理所當然，也不是一次又一次的刺激，導致最后感受不到初次做自己愛做之事的那種悸動。
歡喜，泛著金色。
仙胎石卵不僅重塑了魏龍的血肉和靈魂，連同思維都更為的開闊了！
極致的安全感，極致的滿足感。
似乎回到了一個緩慢的時代，車馬郵件，都慢。
魏龍并不是一個沉醉在享樂中的人，但此刻的他，確實醉了。
沉浸自己的舒適區。
這一刻，魏龍想大吼一聲“去他么的逃離舒適區”。
這多爽啊！
魏龍甚至歡喜到了連一句粗口不會爆的地步，此刻，他就是諸天界域第一儒雅隨和之人。
暢享極致絲滑的感觸之余，魏龍并非什么都沒做。
對于一個特別喜歡修煉的人，變強就如同刻錄在他骨子里的驅動力，超越了一切低級的趣味。
哪怕在仙胎石卵中也不忘變強！
魏龍正在捕捉某種氣息。
他從天外降臨，為什么唯獨來到了天姥山，絕不是說一種隨機，而是天姥山有特殊氣息在吸引著魏龍。
一股浩大的氣息，甚至能夠直指陽極界的本源。
那是如海如山般的龐大氣息，魏龍曾經有過剎那逝去的感覺，此刻就是去捕捉這種感觸。
這就像是一種好玩的游戲，魏龍就是一個獵手，抓到了就可以嘿嘿嘿！
在玩累的時候，魏龍也會重新和陰極界建立聯系。
此刻的魏龍明白了界域之主的意義。
他拯救了陰極界，這個界域感念他，他也征服了這個界域，連同界域的本能也在留戀它。
雖然失去了曾經的赤霞、黑煞雙主宰之位，但魏龍只要真靈不滅，依然能夠感受到陰極界所發生的一切。
至此，陰極界已經過去了三個月。
魏龍最后的宣言，帶動了人族修士的瘋狂，金身強者紛紛涌入圣皇試煉之所，而低級修士也開始了修煉狂潮，開拓之路如火如荼。
倒是荒獸一族的變化，令人心疼。
它們這群傻孩子，還在焦急的等待古老純血能夠從陽極界帶人來。
一個月過去，不要慌，老龍正在趕路！兩個月過去，老龍正在調人！三個月過去，妖魔山的支援正在趕來！
不要慌，荒獸一族能贏。
每當魏龍看到這些都笑了。
而他的兩個徒弟，燕昊選擇去了圣皇試煉之所，不出意外，他會和燕塵決出一個勝負，而安寒則有些黯然神傷，選擇了閉關修煉。
對此，魏龍也只能嘆息。
魏龍就像看電影一樣，感受著陰極界的變化。
魏龍著重關注兩點。
第一就是超脫之后，在那種難以想象視野中的菌絲，說明陰極界的恐怖還未結束；
第二件事也和第一件事有關。魏龍遭遇的黑毛之手，更證明了陰極界之水深不見底，差一點他就完了！
某種程度上，這兩件事是相關聯的。
事關陰極界的未來，也事關超脫未來。
特別是第二件事，魏龍擔心后來者超脫會出現問題，受到黑毛之手的狙擊。陰極界在魏龍的計劃中，將會是他的資源寶地，不容有失。
即使脫離利益分析，那里也有故人。
魏龍必須要費心。
除此之外，讓魏龍感悟到界域大秘密的不僅是陰極界之主的地位，還有魏龍的心臟。
魏龍的心臟，如今就是一個界域雛形！
當魏龍思緒活躍，就發現自己的狀態發生了變化。
第一種狀態金身不滅仙胎反生好理解。
前者是魏龍所處的狀態，肉體金身不滅。
實際上，若是一切順利，魏龍正常超脫，陽極界六個境界：道輪境、神魂境、道體境、天人境、先天道體、仙人。
魏龍的戰力應該在道體境界，生命力在天人境界。
通俗的說，魏龍的實力能在陽極界第三境道體境處于強者地位，但是因為魏龍有著金身不滅這種兇殘的肉體狀態，擊敗他需要天人境界。
進一步，擊敗不等于擊殺。
想要毀滅魏龍，至少也要天人境界中強者，或者先天道體強者出手。
至于仙胎反生就是魏龍目前所處的狀態。
他處于非正常的狀態。
這種狀態其實是先一步踏入了先天道體的逆反先天過程。
若是單單是仙胎反生還沒法看出逆反先天的痕跡，但，第二種狀態就說明了一切。
“荒古圣體萬法之體。”
魏龍終于明白了至上龍神多年停留謀劃的最終目的，就是謀劃這兩種體質。
“說起來我真要感謝至上龍神，不說其他，單單是兩枚虛擬道果，以及合成半仙力的秘術，都離不開他的貢獻。”
至上龍神位格很高，隱隱和仙域有關。
顯然荒古圣體和萬法之體潛力也很是恐怖，否則不值得至上龍神謀劃如此多年。
這兩種體質如今還在孕育之中，魏龍也只能窺探一角。
不說其他，就說兩種體質形成的積累。荒古圣體需要虛擬陰極道果，以及魏龍積累的法則之力，而萬法之體則是虛擬陽極道果、海量大道粒子、大道碎片，還有魏龍自身有關于演化萬法的感悟。
即使具備了以上條件，還要有能把自身所有粒子崩壞，把兩枚虛擬道果完全吸收煉化的秘術。
難度簡直突破天際。
除了這些變化，還有在孕育的掌上界域，化為了魏龍的心臟。
某種程度上，荒古圣體萬法之體之所以能出現，也離不開‘界域心臟’這種能夠勾連兩種體質，達成平衡的關鍵力量。
而‘界域心臟’在演化之中，似乎要從無極演化到有極。
其實不用似乎這種不確定的猜測，‘界域心臟’確實是在演化。
無敵法的無極道路已經圓滿，而無極化有極正在推演之中。
以上就是魏龍自我感知的自身變化。
這些變化有什么用呢？
若說之前的魏龍超脫實力只是道體境，此刻，孕育完成之后，魏龍將會一步登天，橫跨一個境界，相當于天人境界強者，而且具備先天道體的部分特性。
以上還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魏龍的生命力突破天際，等到蛻變完成，也許先天道體強者就可以打敗他，但是想要抹殺他，那就難了！
魏龍能清晰感覺都自身內部澎湃著恐怖的力量，這是對之前所有積累最大的效率整合。
曾經的他，加點提升的每一步走的如此的踏實，吸收的海量的神血大道粒子、大道碎片統統爆開。
勤奮努力的魏龍，終于在陽極界迎來了最大的爆發！
不過，這一次蛻變其實消耗也不小。
天魔氣：1023
仙之力：17
半仙之力是：1098
“面對那只黑色大手，天魔氣直降五百多點。穿梭陽極界晶壁，為了遮掩我的氣息，也是降了近百點。”
之前魏龍運行天魔氣幾乎感受不到消耗。
直到面對黑色大手，為了迷惑對方的感知，一個瞬息，就是狂掉五百點。
而從力量結晶化為仙胎石卵，魏龍花費二百九十年積攢的29點仙之力，也是用去了十點。剩余的兩點是在陰極界布下后手消耗掉的。
至于半仙之力，為了擊殺古老純血那群人，催動芥子堡壘用掉了不少。
不過，十四只純血荒獸也幫助魏龍的無敵法無極之路徹底圓滿。
以上總總，就是魏龍超脫的得失。
失去了不少，得到的更多。
也有了更為深厚的未來。
不僅如此，在陽極界的感覺非常好。
不是說實力的增長，還有視野的變化。
和陽極界相比，陰極界很幽閉，所有的一切都幽閉，即使魏龍作為界域之主去感知，那么高大的視野，依然幽閉。
若是真的需要形容的話，那就是陰極界宛若一個高位截癱的病人，所有的玄奇都被壓制。
位于本源之海的最外層，界域的屬性加上本身的位置，造成了一種十分封閉的環境。
再加上來自綠毛的污染，以及種種詭異，陰極界甚至還給魏龍一個更糟糕的感覺，就如同一個在掙扎的死尸。
他的出現，只是帶給了死尸一個顫抖，那種顫抖也可以叫做‘尸僵’。
“嗚嗚嗚”
“嗚嗚嗚”
天姥山依然大雨傾盆，那低矮陰沉的烏云宛若厚重的山巒，直直壓下來，讓人的心透不過氣。
雨水直直打在老道吉慶年身上，將他那白色的頭發與胡須一塊黏在了一起，看起來就像是一個瘋子。
轟隆！
轟隆隆！
“我少年之時，師父就被人斗法殺死了，當時那些師兄師姐分了山門的財產，帶著自己的弟子跑了。走的時候，幾乎拆掉了所有值錢的東西，什么都沒留下了，連山門那白玉之石也被帶走了。
什么都沒有！只有我一人留了下來，一步步走到了現在，用了四十多年的時間，一把土一把淚，才把當年那個連個正經山門都沒有的山海門拉扯到了現在......”
大雨傾盆。
老道吉慶年想到了自己的歡快的童年，也曾宛若小徒弟傅小聰那般的不知愁。
到了遭遇大厄的少年，一步步扛起重擔，走過了自己的壯年。
未老先衰，到了今日這慘淡的模樣。
整整十年修為不得寸進，小心翼翼苦心經營，求爺爺告奶奶才有了尺寸之地保住了自己的山門不失，此刻山門要滅了，而他自己也要死了。
老道不怕死。
只是嘴上說著不怕，但是有誰真的不怕死呢！
最悲哀的是，即使死了又能怎樣，黑云坊擺明了吃定了山海門，連死都換不回一點希望。
老道哭。
在暴雨中痛哭流涕，那是他逝去的歲月。
老道無力的癱軟在地上，死寂的眼神望著蒼天。
他懇求老天最好一個雷把他劈死，也好過明天像一只狗那樣的死去，
嗚嗚！
魏龍在仙胎石卵之中思考。
他的事情確實多，陰極界、自己的小界域，還有身體變化，都需要他費心。
恍惚間，魏龍聽到了嗚嗚聲，似乎是風聲。
持續的久了，魏龍發現不對，才運轉了自身的神異，往外面一看。
如今的他，還是一顆石卵，身體還在慢慢發育，但是感知一下外界還是能走到的。
魏龍小小嚇了一跳，外面確實刮著風，也下著雨，不過這老道是什么回事？
難道是陽極界的修士，是他降落地界的主人？
魏龍一開始好奇，看了很久。
然后，那個老道一直哭。
一開始還能說清楚自己悲哀的一生，絮絮叨叨中，魏龍也差不多了解了一些情況。
老道名叫吉慶年，是這天姥山山海門的一個小門主，修為也低的很，道輪中期六層的小修士。一生坎坷，如今更是面臨著必死的結局，也面臨著傳承道統斷絕的悲慘遭遇。
太慘了。
魏龍也覺得慘。
不過也只是覺得。
魏龍目前只想要默默的茍一波，不參與任何外界的爭斗。
漸漸的，吉慶年嘴里只剩下嗚咽了，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嗚嗚嗚昂昂昂 老道不斷的哭，撕心裂肺的哭，發泄的哭。
反正在暴雨之中也沒人能察覺，恐怕老道也想不到自己身旁的那顆石頭里有個人。
原一開始，魏龍還有點憐憫，可是慢慢的，魏龍被搞的有點煩。
魏龍此刻在仙胎石卵之中，如同嬰兒般的熟睡，這老道的痛哭，就是在睡的正香時把魏龍吵醒。
魏龍這個勤奮努力、儒雅隨和的人，此刻也不由心中暴躁。
好在魏龍在這石卵之內孕育玄奇，思緒很慢，就連生氣也有點生不起來的感覺。
好歹也是一個踏上求道之路的修行者啊！
你就是個哭死！也解決不了問題啊！
魏龍不再理會了。
山海門門主吉慶年，越哭越傷心。
此刻大雨傾盆，他撲倒在地，竟然一把抱著身邊的圓石。
老道抱著圓石，痛哭流涕，無法自拔，“師父，師父你活過來了吧，小吉吉太苦了！”
吉慶年抱著石頭嚎咷痛哭，一把鼻涕一把眼淚。
當真是哭的丑態畢露，見著傷心，聞著流淚。
“我，你......”
魏龍被吉慶年給搞的無奈了，只能屏蔽了對外界的感知。
別說魏龍不想做什么，就是想做，此刻的魏龍也沒辦法做什么。
他仙胎還在孕育之中，不能泄露氣息，否則會造成很難彌補的損傷，影響仙胎孕育的成功。
魏龍感覺自己的恢復遙遙無期，并不想插手任何事情，只想要做一顆卑微的石頭。
魏龍屏蔽了自己的感知。
然而，不凡之人，豈容魏龍想平凡就能平凡的。
哭累了，吉慶年也發泄完了。
雨聲依舊，此刻烏云遮蓋了月亮，能看到陽極界天空有幾輪月亮，而且比在陰極界內的要亮的多，似乎距離在拉近。
“老道我就要死了，但死也要做最后的一搏啊。”
吉慶年終于想起了修煉，靠在圓石上，運轉《小山法》，吸收天地靈霞。
靈霞也就是陽極之力，只是在陽極界內沒有人會稱呼陽極界為陽極界，除非需要和其他界域形成劃分，所以也沒有人稱呼靈霞為陽極之力。
至于陰極之力，則叫做陰煞。
界域強悍的好處之一，就是本源強大。
吉慶年運轉靈霞，以道火煉化，納入自己的道宮之中。
道火乃是神魂之火，而道宮在人體眉心之內，陽極界修的是大道，感悟的是天地。
一絲絲靈霞被道火順著體內流轉，強化體質，最后運轉一個周天進入道宮。
吉慶年道宮內有一道輪，只有三寸，先天不足。
他修煉的《小山法》層次太差，而且他資質也差，道輪也就不大。
道輪之上有六道道紋，代表著他的道輪境六層修為。
然而，靈霞的融入，換來的只是道紋的一動不動。
如這十年一般，修為停滯了！
“苦也！”
老道修煉了一會。
絕望再次從內心滋生，不由的淚如泉涌。
這十年沒動的修為，哪來是說突破就能突破的啊！
“靠！你這個老道，就知道哭哭哭！”
屏蔽了外界感知的魏龍，沒忍不住好奇且無聊的心。
看到老道逆境勃發，開始修煉，魏龍不由暗自點頭，還算有點韌性。
可是，老道還沒煉化兩縷靈霞，又是故態萌生，再次抱頭痛哭。
看的魏龍沒差點急眼。
拼著仙胎不滿也要轟殺了這煩人老道。
恰在此刻，變化又起！
老道哭累了，躺在地上，他的腦袋邊上就是那塊古樸無華的圓石。
狂暴的雨水順著那塊圓石流下，濺起的水花撲在老道的臉上。
老道睜開有些紅腫的眼睛。
他望著這水，看著這天。
忽然之間，老道癡了。
他悟了！
那一絲絲水線化作一串又一串，如同珠簾一般，而水落在圓石之上，激起的水花于剎那間爆發。
《小山法》在遙遠的過去并不叫做這個名，還有一個更為赫赫有名的名字，名為《三山五海經》，是直通天人境界的無限妙法。
可是山海宗在變故中青黃不接，這《三山五海經》也失傳了。
如今山海門的《小山法》連閹割版都算不上，只是一點皮毛。
但這也足以說明，《小山法》內在也蘊含著一些水之道的感悟。
此刻老道望著潑天大雨，又望著那塊圓石，一系列感悟用上心頭。
老道似乎感悟到了道之韻律，那是如此的清晰，似乎這十年的積累統統在此刻化為了感悟。
老道忽然覺得前路清晰。
道宮內的道火無風自動，道輪緩緩運轉，根本無需老道自己推動。
看著那水，看著眼前的圓石，老道似乎聽到了大道的聲音。
那山還是山，那水還是水，但又有了不同。
老道感受到了大地前所未有的厚重，也感受到了水至柔又至剛的特性。
雨中悟道！
老道只覺得自己就是絕頂天才，那是無法言語的一種感覺，只覺得人生達到了高潮。
咔咔！
道輪之上整整十年不動的道紋，這一刻宛若小雞捅破了自己的殼，雨水帶來的靈霞在這一刻驟然涌來，轉化為翻滾著的靈霞潮汐，進入老道的道宮之內。
小山法無需催動，隨著靈霞到來，那十年間宛若不可摧毀的屏障，驟然間破開！
老道突破了。
道輪之上，第七道道紋產生。
老道從道輪境中期六層，突破到了第七層，從道輪境中期突破到了后期！
靈虛隨著雨水而翻騰，老道只覺得原本在《小山法》之上的疑難，也似乎得到了解答。
這一刻，原本一些無法施展的法術，也迎刃而解，體內澎湃的靈霞之力增加了一倍不止。
雨中悟道。
剎那。
老道邁入了道輪后期七層！
老道喜不勝收，“真的是天不絕我山海門啊！”
老道在雷雨之中，驚喜若狂，又是喜極而泣。
“就這？”
魏龍傻眼了，悲傷哭，喜悅還哭！
還有，我這仙胎石卵，內藏造化，內在自成循環不說也罷，就是那外表的一層表皮，也是那頭老龍的真龍圖所化，是老龍一片片用自己的龍鱗練成的至強神兵。
那頭老龍，沉淀幾十萬年，以它真龍之軀，來到陽極界，也是不弱的強者啊。
不說老龍，也不說真龍圖化為魏龍的石衣，品質再次提升。
就說這真龍圖本身，來到了陽極界也是天器級別啊！
也是能夠孕育‘靈’的天器啊！
“你就突破了一層！還高興若狂！還哭！還哭！”
魏龍無語了，也抓狂。
要是老龍知道自己的至強神兵、守護神兵被如此侮辱，真的會從輪回中暴跳出來！
真的慘不忍睹！
這老道的修為有多差啊！
陽極界和陰極界不同，這一層石衣即使神物自晦，也有著不俗的道韻，旁人因為天魔氣感受不到，但是發揮的作用是實打實的，在魏龍這仙胎石卵面前，就是容易悟道。
正想著，老道又有了變化。
魏龍無語中，再次又被吸引了目光。
只見老道盯著那雨水，驟然一呆。
老道再次陷入了悟道之境！
原本悵然若失的感覺，這一刻又重新回來了，抓住了！
水至剛至柔，在擊打石面的瞬間會破碎，也帶來了某種爆發的完美，大地厚重，卻承載著萬物。
又悟道！
天姥山之巔，靈霞再次匯聚，這一次動靜更小了。
老道這一次有意操控，靈霞入體，滋養著身體，隨后沖入了道輪所在，只見第七道道紋驟然變亮，從命輪境七層初期，直接進入中期、后期，然后巔峰，轟然之間，第八道道紋凝聚了。
三寸道輪，這一刻也微微有些擴大。
“哈哈，當真是天不絕我山海門啊！”
再次突破了，老道仰面痛哭，撲倒在圓石之上，嘛嘛的親了兩口。
感受著體會澎湃的靈霞之力，明日不會是他的死期了，也不會是山海門滅亡的日子了。
老道欣喜若狂！
“老道，別這樣！老道，別這樣！”
魏龍還以為第二次突破能一次性直接進入神魂境呢，這倒好，還是只破了一層。
魏龍差點暈倒，這老道忒氣人！
老道哭完之后，收拾了一下心情，從大喜大悲中走出。
老道終于意識到現在不是傷心的時候，關于明日的斗法還做一下準備。
畢竟，老道不善于斗法。
“那就這樣。”老道靠在圓石之上，似乎有了主意。
圓石之中的魏龍默默看著，還別說，這一波三折，還是蠻有趣的。
魏龍不由自主期待這老道還有什么騷操作，事實上，老道沒有讓魏龍希望，接下里老道做的事情，再次出乎魏龍的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