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一杯敬自由,一杯敬死亡

　　科維努斯·岡特這個斯萊特林的后裔，威廉并不陌生，甚至可以說是注意良久。

　　他最早看見這個名字，說起來還和鄧布利多有關。

　　一年級的時候，他想制作霍格沃茨地圖。

　　校長就推薦了那套有著七冊的霍格沃茨構造建造圖集。

　　威廉閑著沒事，確實翻閱過，在里面看到過：

　　十八世紀，科維努斯·岡特主導了霍格沃茨管道系統的修建。

　　他當時沒有太注意這個情報，直到日記本里的小湯姆，開始攪風攪雨。

　　威廉需要尋找密室的位置。

　　而那處有著四巨頭地宮的密道里，則有蛇怪褪的皮。

　　順著褪皮的方位，威廉發現蛇怪在管道里活動。

　　然后，他才想起科維努斯·岡特。

　　科維努斯顯然發現過密室，才用復雜的管道系統，將蛇怪給徹底隱藏起來，防止被別人找到。

　　換言之，留著斯萊特林筆記的密室圣所內的東西，這位老岡特，比小湯姆更早發現。

　　奇怪的事情是，他明明發現了這些東西，也故意將密室隱藏起來，卻沒有將蛇怪和筆記帶走。

　　反而留在那兩百年，最后被小湯姆發現。

　　此人處處透著奇怪，威廉就開始刻意調查科維努斯·岡特。

　　在《歷史的榮光——（純血家族）》那本書里，他找到科維努斯·岡特詞條，只有很簡單的幾句記載：

　　科維努斯·岡特違抗家族命令，沒有娶他的表妹，和一個叫芭布玲的媚娃私奔了。

　　兩人有一個女兒，早年夭折。

　　科維努斯·岡特最后失蹤在“七座山丘的城市”。

　　現在加上鄧布利多的情報，這位岡特比小湯姆，更早追逐斯萊特林的腳步。

　　他甚至把那只八爪章魚放了出來，以至于，從此便有了北海巨妖。

　　威廉感覺被重重迷霧籠罩，他疑惑不解道：“他為什么要這樣做？”

　　“和格林德沃的目的一樣。”鄧布利多突然感傷起來，負手望天，“找到死神。”

　　“可是尼可說過，想要找到死神，必須如三兄弟那樣，三人一塊出發。

　　或者有血緣關系，或者親如兄弟，最后只有一個人能活下來。”

　　威廉皺眉道：

　　“但岡特和格林德沃，都只有一個人啊。”

　　“北海巨妖是死神派來的，借助它的力量，逆流而上，也能見到死神。

　　這個過程，無比艱難，充滿不確定性。”

　　鄧布利多有些神情蕭索。

　　當年，他和格林德沃在一塊時，制定朝圣之路，一方面尋找死亡圣器，一邊尋找史前奧義。

　　兩人還制定過計劃，如何尋找死神。

　　后來，妹妹阿利安娜死后，鄧布利多與格林德沃徹底決裂，也就放棄過往的所有計劃。

　　但鄧布利多一直想復活妹妹，他在不停地尋找復活石的同時，也想過尋找死神。

　　他沒法如三兄弟那樣找到死神，卻調查到了北海巨妖。

　　這些年也去北海搜尋過，但一直沒有找到海妖。

　　沒想到，它卻突然出現，開始襲擊死亡圣器擁有者。

　　格林德沃也趁機離開，選擇借助它，去完成當年的約定。

　　威廉望著鄧布利多的眼睛，輕輕道：“教授您為什么如此清楚岡特的事情？”

　　格林德沃的事情，鄧布利多知道還可以理解，但兩百年前的岡特，他不應該如此確定啊。

　　鄧布利多用詞一向謹慎，只是猜測出來的東西，絕對會很委婉。

　　“別人告訴我的，我和她約定過，關于她和再多的細節，就不能說。”鄧布利多搖搖頭。

　　陷入沉思的威廉突然出聲：

　　“教授，科維努斯岡特和芭布拉教授是什么關系？”

　　芭布拉知道拉文克勞青銅戒，甚至威廉進入時間循環后，她依舊保有記憶。

　　原因是她脖頸間的那塊天青石護身符——上面的圖案是一條蛇纏繞在權杖上。

　　在護身符的背后，還有一個華麗的、蛇形的S。

　　這是斯萊特林留下的，專門針對拉文克勞戒指。

　　芭布玲教授這只大齡媚娃、吸血鬼，貌似是斯萊特林的后代，那么和岡特有點關系，也是可能的。

　　聽到威廉的話，鄧布利多今天第二次驚訝，他微微感慨道：

　　“威廉你真的很聰明，但我還是不能說。你可以自己去問她。

　　如果是你的話，她肯定會告訴你。她前幾天還問我，什么時候讓你去美國。”

　　威廉連忙搖搖頭。

　　去屁得美國，見了面，指不定又要讓他去殺人。

　　芭布玲那個性格惡劣的女人，這輩子還是不見為妙。

　　鄧布利多緩緩走到河邊，望著多瑙河，久久無語后，喟嘆一聲。

　　當年，兩人想要找到死神，卻并非是尋找死亡圣器。

　　歷史如河水，滾滾流逝，但背后卻一直有死神的影子。

　　他用一雙無形的手，操縱著那些強大的巫師。

　　無論是送出死亡圣器，還是殺死擁有者…沒人知道死神想干什么。

　　鄧布利多與格林德沃堅定的認為，死神會是他們計劃最后的阻礙。

　　他們尋找死神，不過是為了…弒神罷了。

　　僅此而已。

　　那年夏天決裂后，鄧布利多已經徹底熄了這個念頭，沒想到格林德沃依舊記得。

　　老人突然伸出一手握杯子狀，五指間便多了一只晶瑩剔透的河水做的杯子，他朗聲道：

　　“一杯敬自由，

　　一杯敬死亡！

　　老友一路走好！”

　　黑色的破爛船，在河道上急速行駛。

　　兩側全是雪山，這一灘水勢極為湍急，兩岸高山對峙，懸崖峭壁，水面最窄處不過五十米，最寬處，則有百米。

　　小天狼星裹著厚厚的長袍，沒穿秋褲的他，感覺十分的冷。

　　他站于船頭，望著那些看起來無比適應的德姆斯特朗學生，有些納悶。

　　這些人不凍腳的嗎？

　　不是啊，英國那邊可是一直有這種說法：

　　大不列顛更冷，甚至比北歐都冷。

　　因為英格蘭是濕冷，北歐是干冷。

　　一個是魔法攻擊，一個物理攻擊。

　　小天狼星一直以為這句話是真的，現在來到萊茵河盡頭的阿爾卑斯山，感受著高海拔的雪山，他只想說：

　　神特么英國比北歐冷！

　　零下兩度能比零下二三十度冷？

　　你咋不說，英國比北極冷呢？

　　為什么英國濕冷，恰恰說明還不夠冷嘛，空氣里的水汽都沒得凝結！

　　幸好候鳥不看報紙，不然的話，冬天都不離開北方了。

　　阿爾卑斯山都這么冷了，那北歐可得冷成什么樣？

　　就在小天狼星擔憂以后的生活時，遠處突然傳來野獸咆哮聲。

　　似乎有人在戰斗。

　　“發生雪崩了！”有人驚恐地喊道。

　　小天狼星抬起頭，大量雪層簌簌的滾落，河水迅速結冰，連同整艘船，都被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