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都在沉默,似乎先說話的那個,就會在氣勢上輸掉一籌。
過了不知道多久,福吉部長終于憋不住氣,開始說話。
“阿不思,很糟糕的天氣是不是,”福吉緊張道:“我從魔法部這么遠的地方趕來,很抱歉打擾你們的萬圣節晚宴,但之前給你寫過信了。”
大家都驚訝地看向鄧布利多,看來他知道福吉要來。
鄧布利多語氣依舊平靜道:沒錯,康奈利,我給你回信了,你不該現在來。”
他揮了揮手,示意麥格教授將學生們都帶出去。
禮堂再次轟隆隆喧鬧起來,大家都想留在這里聽一聽,畢竟是魔法部長和霍格沃茨校長的談話,這起碼得是關系魔法界安危的大事吧?
但在麥格教授嚴厲的目光下,所有學生都不情愿的走了出去。
等學生都走光了,福吉在麥格教授的位置上坐了下來。
“可是你瞧,阿不思,”福吉很不自然地說,“我現在的壓力很大,事發當晚,盧修斯被阿拉斯托抓住…說實話,不是多么嚴重的事情,也證明了他的清白。
盧修斯本來就是無辜的,他還很有手段,賄賂了很多有權勢的政要,還給魔法部捐了一棟大樓…我沒理由繼續關押著他。”
“當然,我們可以確定,馬爾福與這次事件無關。”鄧布利多冷淡地回答道:“但不代表斯內普教授,就是有罪的。”
斯內普臉上的笑容凝固了,他剛剛還幸災樂禍的看向海格。
而聽到斯內普名字的海格,全身終于不抖了,他又直起腰板,拿起一瓶蜂蜜酒。
福吉尬笑著,他擦了擦額頭的汗水,說道:“這是當然,我們會調查,會審判,問題是事發當晚,斯內普他沒有在學校,他出現在…”
鄧布利多打斷福吉的話:“那天,斯內普奉我的命令,去調查勞勃教授的死因了,魔法部出現的,并不是他。”
福吉仿佛被針扎了一樣,他站起身,瞇著眼睛道:“難道勞勃的死不是意外?”
鄧布利多搖搖頭:“確實是意外,但他的身份讓我有些許疑慮,需要確定一下,所以就讓斯內普教授去核實。
但魔法部襲擊與斯內普無關…”
“阿不思,你私下調查的事情應該通知我的,這樣我好派遣傲羅幫忙,是不是?”
福吉的神色晦暗難明,他突然變得強硬起來,認真道:“斯內普的前科記錄,對他非常不利啊。阿不思,雖然那場審判有你作證,但現在出了這么大的事情,魔法部不得不采取一些措施——我已經和校董事會取得過聯系。”
“康奈利,我要告訴你——把斯內普帶走根本無濟于事。”鄧布利多說道,他的藍眼睛里閃爍著怒火。
“你從我的角度看一看吧,”福吉說著,手里玩弄著他的禮帽,“我壓力很大呀。要叫人看到我正在努力才成。
如果最后查出來不是斯內普,他還會回來的,一句話也沒有。可是我不得不把他帶走。”
“把我帶走?”斯內普教授聲音冷冰冰的。“帶到哪兒?”
“時間很短,”福吉說,不去看斯內普的眼睛,“不是懲罰,只是一種預防措施。如果抓住了另外一個人,就會把你放出來,并致以充分的歉意。”
說著,福吉站起身,率先走了出去,而鄧布利多對斯內普微微搖了搖頭。
被魔法部打擾,這個萬圣節注定是糟糕的,直到第二天,大家還是議論紛紛。
按照大家的想法,海格應該會被魔法部帶走,畢竟傲羅到來時,他有著明顯的失態。
但是大家卻發現消失的是斯內普教授。
這就很戲劇化了,海格害怕時,斯內普還對他幸災樂禍。
小獅子們興奮的就好像期末取消考試。
斯內普教授的離開,代表著格蘭芬多遠離了歷史最低記錄。
事實也確實如此,計分漏斗里的水位線,也開始慢慢下降,相信過不了多久,就會出現久違的紅色寶石。
斯內普教授的消失,似乎是一件皆大歡喜的事情,除了斯萊特林學院。
斯萊特林的小蛇們低著頭,沒了蛇王,他們有些郁郁寡歡。
說起來,斯內普也挺慘的,開學被臭鞋襲擊,第一天上課就進了校醫院…出來沒多久,又被魔法部帶走了。
難道黑魔法防御職位的可怕詛咒,轉移到了魔藥課上?
一時間傳聞很多。
普遍的看法,斯內普教授和魔法部的那場襲擊有關。
這是很容易聯想到的事情,魔法部前腳剛剛放了馬爾福,后腳就將斯內普給帶走,還是魔法部長親自帶隊。
你要說這兩件事沒有聯系,那是不可能的!
但斯內普究竟是幕后黑手,參與者,亦或是單純配合魔法部調查,就無從得知了。
教授們的嘴都很嚴實,絲毫不透露那晚的后續情況!
魔藥課被龐弗雷夫人暫時接替了,據說她也是個魔藥大師。
這種說法還有待證實,因為校醫院那難以下咽的魔藥,肯定是出自斯內普教授之手!
只有他才會在魔藥里摻雜一些惡心卻又無害的成分。
龐弗雷夫人的到來,大家還是很開心的,起碼不用忍受斯內普的冷嘲熱諷和大量無端扣分。
不過,大家很快就后悔了。
龐弗雷夫人穿著紫色長袍,走進溫暖的地下教室。
確實挺溫暖的…
斯內普教授從醫院出來,就立即增加了一個壁爐,就連大熱天他都要點著,以備不時之需。
這種改變,說不上是好是壞,冷天確實很舒適,但是斯內普動不動就鉗住燃燒地木炭,在臉前晃悠,還不懷好意地瞅著小巫師。
小巫師的魔藥失敗率比以前高了三成!
龐弗雷夫人用挑剔的眼光,瞥了一眼教室的設施,很顯然,她對這個環境不太滿意。
斯內普教授不在的日子里,她大概會小小的裝修一下。
“現在,”龐弗雷夫人快速說道。“拿走坩堝,拿出羽毛筆。”
大多數學生都奇怪地交換了眼光。
‘拿走坩堝’這個命令,在魔藥課上顯得特別奇怪。
沒有坩堝,他們怎么熬制魔藥?
威廉把坩堝折疊起來,拿出羽毛筆、墨水和羊皮紙。
龐弗雷夫人打開她的手提包,拿出她的魔杖,她的魔杖非常短,然后用它戳了一下黑板,一些字在黑板上出現:
巫師的傷后護理!
“好,現在,你們的這門課程一直是斯內普教授教導的。”龐弗雷夫人把臉轉向教室。
“魔藥課無疑是很難的一門課,很多小巫師在上完這門課之后,或多或少都會出現一些問題…”龐弗雷夫人斟酌了一下措辭。
“用麻瓜的話來說,是心理疾病,嚴重點的,還有自閉!”
“所以說,魔藥學是一門很危險的課程。”
威廉奇怪地看向龐弗雷夫人,這明明是斯內普教授的問題,怎么歸咎在魔藥學上?
龐弗雷夫人可真是個邏輯鬼才,霍格沃茨撿到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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