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躍說道:“如果換成是我,一定不會去參加前女友的婚禮,如果對方嫁的人比自己優秀,看著別人郎情妾意,幸福甜蜜,心里必然不會好受。”
“你…”葉小朗沒有想到他都三十歲了,還是電視臺新聞中心主任,說起話來還是那么夾槍帶棍,能把人噎死。
柳小萌扯了扯葉小朗的衣袖,投去一個威脅的眼神,又沖林躍面露討好,意思很明顯,讓他看在她的面子上別跟葉小朗一般見識。
林躍對此很無語,你說這娘們兒,又不是不知道他什么脾氣,干嘛非要帶葉小朗一塊兒來,這不是給自己找不痛快嗎?
“我很想知道,今天的婚禮,你會不會再一次把老丈人的桌子掀了。”
要么說像葉小朗這種性格的女人要不得呢,心胸特別狹隘,別人沒請你參加婚禮,你巴巴地來了,結果哪壺不開提哪壺,被人懟了一句,還要不依不饒,必須報復回來。
項南方性格再好,也有點忍受不了葉小朗,今天是她和喬一成大喜的日子,不祝福別人白頭偕老也就算了,說什么掀老丈人的桌子,心道喬一成不要她果然是明智之舉。
“葉小朗,聽說你不僅離婚了,之后去美使館辦簽證的時候還被面試官給拒絕了?給你一個忠告,美國最不歡迎的就是你這種有移民傾向的人。”
“喬一成!”
葉小朗沒想到他對她的情況了如指掌,帶著憤恨的眼神看向柳小萌:“是不是你?”
這時候當然不能承認,打死也不能承認。
柳小萌把頭晃的跟撥浪鼓一樣。
“一成,我姨媽來了,走吧,過去說會兒話。”項南方趕緊拽著心上人走向門口,盡可能地離這個惹人厭的家伙遠一點。
“你非要搭理她呀?”
“你知道的,我這個人向來不肯吃虧。”
“也包括我?”
“你這話說的,需要為你出工出力的時候,我什么時候不是沖鋒在第一線?”
“那倒也是。”
項南方挺美,可是三秒鐘一過,臉騰的一下紅了:“一成,你正經點兒不行嗎,今天是我們的婚禮,這么多雙眼睛看著呢。”
葉小朗聽到兩個人的談話,臉都綠了。
柳小萌嘆了口氣:“你說你這是何苦呢,搭上禮金不說,還要看人家夫妻恩愛,伉儷情深,純粹是給自己找不痛快。”
葉小朗瞪了她一眼,就近在一張餐桌坐下,一個人在那兒生悶氣。
婚禮繼續進行。
項家親屬到場后,喬祖望、喬三麗、喬七七,還有紗帽巷街坊代表吳姨等人也來到宴會廳。
魏淑芳上次因為喬四美的事生了一肚子氣,不過一碼歸一碼,今天也帶著兒女來了,齊唯民還備了一份不錯的禮物。
當然,是由常星宇拿給兩個人的。
項北方來的最晚,惹得項母有點不快,畢竟同父異母的大姐都到了,他這個親哥哥反倒拖親妹妹的后腿,實在是不應該。
婚禮嘛,講究吉時不待人,左臺長一早就在旁邊準備著,時間一到,不管親朋有沒有到齊,在工作人員引領下登上禮臺致辭。
雖說過程從簡,不過拜天地和父母的環節終歸要有的。
然而儀式進行到夫妻對拜的時候,門口傳來一陣騷動,林躍開始以為電視臺那幫人來了,很快發現不是。
“我不同意,我不同意他們結婚。”
這句話一下子讓現場氣氛降到冰點,所有人轉過頭去,看向宴會廳門口牽著一個小男孩兒的中年女人。
“起開。”
孫麗云把試圖勸阻的喬三麗推到一邊,拉著小男孩兒的手走到項家人就坐的餐桌前面。
“你們是項南方的家人對吧?我想你們一定不知道,喬一成是有兒子的。”
項父項母一聽這話,表情為之一變。
那些來參加婚禮的賓客竊竊私語,對喬一成有孩子這件事表示震驚。
項南方剛要有所行動,林躍握住了她的手腕,完事看向左前方餐桌旁邊一臉茫然的柳小萌和幸災樂禍的葉小朗,終于知道這個女人為什么拼著臉不要了也要來參加他婚禮的原因。
“就是這個孩子。”
孫麗云把孩子抱起來,望著禮臺說道:“你們看,這孩子和喬一成像不像?像不像?”
“你哪兒來的?說什么瘋話,我告訴你呀,污人清白是犯法的。”喬祖望急了,他當然不能眼睜睜看著別人攪了兒子的婚事。
“瘋話?我沒瘋,我說的都是真話,這個孩子就是喬一成和我女兒所生,你們要是不信,可以帶孩子去做親子鑒定。”
項父站起身來,寒著臉看向禮臺上兩位新人:“她說的都是真的?”
林躍迎著臺下賓朋的目光點了點頭:“沒錯,孩子是我的。”
臺下的竊竊私語變成了熱議,誰都沒有想到新郎官居然有孩子了。
這就尷尬了。
如果是普通人家,這種問題還可以協商解決,關鍵項家的地位在那里,項父這么好面子的人,能容忍自己的女兒嫁給一個有孩子的男人?傳出去叫人笑話呀。要知道在大家看來,就算沒有這個孩子,項南方嫁給喬一成,也已經屬于下嫁了。
項北方一拍桌子站起來,指著林躍說道:“喬一成,你騙完南方,又騙我爸媽,還優秀記者,根本就是無恥敗類。”
林躍冷笑道:“首先,孫麗云的女兒是跟我分手后發現懷孕的,我跟她商量能不能放棄這個孩子,她沒有答應,還說不需要我管,最后執意生下了他。其次,雖然我不會和她女兒結婚,但是從來沒說不認這個孩子,我是他爸,孫小茉是他媽,這個事實是無法改變的。再次,不在身邊不代表我沒有盡到父親的責任,孩子生下來吃的、用的、穿的,我都有通過親友渠道超額支付費用,連他長大后的婚房都準備好了,最后,我是不是一個好記者,在于有沒有勤奮工作,幫助普羅大眾解決困難,挖掘有深度的新聞,在全社會的討論和參與中推動精神文明建設,而不是看我的個人操行是不是符合圣人的標準。”
“好,說得好。”
下方想起一道叫好聲,與之相伴的還有注定孤獨的掌聲。
是宋清遠,他似乎剛剛到場,整個人氣喘吁吁的。
“爸。”
項南方從禮臺上下來,走到項父和項母身邊:“其實這件事我早就知道了,而且我知道他能妥善處理,之所以不告訴你們,是害怕你們不高興。”
項母說道:“你不是害怕我們不高興,你是害怕我們知道后不讓你嫁給他。”
項南方沒有講話,默認了這個說辭。
項北方氣得怒目而視:“南方,你怎么能夠…我們項家的臉都給你丟盡了。”
“哥,我并不覺得這很丟人,我嫁的是他的人,又不是他的孩子,只要我們兩個人過的開心快樂就夠了,婚姻和愛情明明可以很單純,你為什么一定要把它變得很復雜?”
項北方被她懟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感覺自從認識喬一成,這個妹妹也變得牙尖嘴利,還一肚子歪理。
拜兄妹二人的對話所賜,場內賓朋的關注點也發生了變化。
“你說這人來喬一成婚禮上鬧究竟為了什么?”
“你說為了什么,還不是想撮合喬一成和她的女兒,一旦項喬兩家結為親家,那就再無轉圜可能。”
“我倒是覺得,這充分說明了喬主任有多好。”
“馬屁精。”
“我馬屁精?一個不結婚也要給他生孩子,一個明知道他有私生子還執意嫁給他,前者的媽拼著丟盡老臉,也要攪散這場婚事,如果換成你們,誰能做到這種程度?”
那人不說話了。
這時林躍從禮臺下來,看看眨著亮晶晶的雙眼,一臉好奇望著自己的小男孩,又看看旁邊站的孫麗云,問了一個問題:“誰叫你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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