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看,都快來看呀,打人了,打人了,有人打老人了。”
劉全福一看手被握住,動都不能動,立刻扯著嗓子嚷嚷起來,因為他很清楚,如果是年輕人打架斗毆,抓到派出所就是各大二十大板的處罰,但如果是一老人一年輕人,那肯定是年輕人受重罰,老年人基本不會受到實質性懲處。
“老東西,我要不弄得你妻離子散,生不如死,我‘林’字倒著寫。”林躍抓著他的手往下一掰,故意做出和他的手一起探入包里的動作,完事往周圍過來的人大聲說道:“老人家,有話好說…”
倆人爭搶的時候,包啪的一聲掉在地上,里面滾出好幾個雞蛋,還有露出一截銀光閃閃的刀鋒。
“你想殺我”林躍臉色一變,把劉全福的手往那邊一扭,在“啊”的慘叫聲中,起手就是一巴掌抽出去。
隔著櫥窗都能聽到的耳光聲響起。
老頭子被他一巴掌扇出兩米遠,癱坐在地,手捂著臉眼望匕首愣了片刻,不明白那玩意兒怎么出現在自己包里,難不成…
不過現在的情況已經來不及想太多,注意到有圍觀者在打電話,他往旁邊一歪,趴在地上有氣無力地道:“打死人了,我…我胸悶,我…我有心臟病,哪位好心人給撥個120。”
“那小子要倒霉了,這年頭敢打老人,不死也脫層皮呀。”
“不還手,難不成眼睜睜讓他打”
“別說,面對老人,還就得打不還手,罵不還口,因為還手把人打進醫院,一身的慢性病能讓你破產,還口的話把人氣死,還是得賠錢,所以最好就是惹不起忍得起。”
也有人說道:“反正不管怎么說,打老人就是不對。”
有人幫老頭兒說話,自然有人給林躍吐槽:“不對你麻痹,站著說話不腰疼。”
還有品德高尚的人真就拿起手機幫忙打120:“喂,120嗎,青海路老朱菜館門口有老人受傷了,麻煩來輛救護車。”
這時楊佳琪拿著手機走過來,發現林躍右手食指指尖凝著一粒血珠,下一個呼吸落在地上。
“你受傷了”
“就劃破一點皮,沒大礙。”
葉藍秋因為位置關系看不到地上的血跡,直到聽見楊佳琪的話才注意到他的手被劃傷了,趕緊拉起來一瞧,發現靠近手腕的地方有一道一公分大小的口子。
“疼不疼”
“我不疼,有人替我疼。”
葉藍秋狠狠瞪了他一眼,板著臉說道:“都什么時候了,還有心情開玩笑”
“我這不是想讓你安心嗎難不成說疼死了”
她沒有說話,三找兩找不見可以拿來包扎的東西,把一直揣在包里的絲巾拿出來,當成紗布往傷口一包,纏了幾圈后在手腕系成一個活結。
林躍活動一下手腕笑著說道:“還挺好看的。”
隨著由遠及近的警笛聲,一輛警車在道邊停下,里面走出三名警察。
領頭的一杠兩花問道:“誰報的警”
人群里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舉手道:“我報的。”
“怎么回事”
沒等中年人說話,趴在地上的劉全福說道:“警官,他…他把我打成這樣,還誣陷我想拿刀捅他,不信你問大家,他們可都看到了。”
一杠兩花看向林躍,目光里帶著憐憫,這種事他處理過不是一回了,且不論誰對誰錯,敢跟老人動手,那只能說佩服當事人不怕死的勇氣。
“他說的都是真的”
林躍說道:“是,我打了他一巴掌,但那是他劃傷我在先,一時氣憤沒忍住。”
說著話點點絲巾包裹的地方:“如果你不信就叫人驗傷,而且這里有很多人可以作證,是他過來尋仇,我這算是正當防衛。”
楊佳琪舉手說道:“警察同志,這點我可以作證,而且,我剛好錄到了他們倆起爭執的畫面。”
一杠兩花說道:“你是誰”
“我是電視臺的實習記者,本來是要給葉藍秋做專訪的,正好撞見這一幕。”
一杠兩花看看林躍身邊站得葉藍秋:“那好,你跟著一起到所里錄口供。”
按照一般程序,處理這種涉及老人的案件,還是先拉回所里進行調節,想辦法大事化小,警察怎么了,警察也有慫的對象好不好比如那邊一看就不是善茬的老頭子。
林躍這邊沒問題,劉全福那邊不干了,好言相勸的警官根本說不動他。
“我不去派出所,我要去醫院,你們這些當警察的是怎么做事的沒看他把我打傷了嗎我一個老頭子要是有刀,還要用雞蛋丟人嗎”
一瞧這架勢,警察們也沒轍了,小伙子不去派出所,還能來個擒拿手,搞副銬子硬上,這種沒幾年命的老頭子誰敢惹呀,萬一把人弄死了,麻煩就大了。這也是他們為什么覺得林躍很可憐的原因。
就在事情陷入僵局的時候,圍著劉全福的人群腳下鉆出兩只貓,一只皮毛烏黑,一只生著黑、白、黃三種毛色。
黑貓對著趴在地上的老頭子發出充滿敵意的嘶嘶吼聲,那邊三花貓“喵”的一聲厲叫,竄上老頭兒的臉就是一爪子。
下一秒鐘,之前有氣無力的糟老頭子異常靈活地從地上彈起來,把三花貓往旁邊一丟,捂著臉大聲咒罵畜生。
有人注意到鮮血順著他的手肘往下淌,看起來比林躍手背的刀傷嚴重多了。
三花貓落在地上,扭頭沖老頭子發出一聲嘶吼,由受驚的圍觀者讓出的縫隙間逃離。而那只黑貓則豎著尾巴慢悠悠地走出人群。
這一幕變化來得很快,包括警察在內都沒反應過來。
剛才幫劉全福打電話叫120和指責林躍打老人不對的人就像吞了一只蒼蠅,別提多惡心了,原來老家伙倒在地上一副我很虛弱的樣子都是裝的。
“嗯,這下算是符合叫救護車的程序了。”有人在后面幸災樂禍,絲毫沒有為老頭子眼睛可能瞎掉不忍,因為沒有幾個人能接受別人用欺騙來獲得自己的同情心,這已經不是道德不道德的問題,是壞與不壞的問題。
“葉藍秋,葉藍秋…這老東西該不會是那個預言了自己嫖娼的劉全福吧”
人群響起一片議論聲,有人一臉憤恨地說像這種狗東西怎么不去死,多活一天都是浪費糧食,也有人說死了就清凈了嗎燒成灰扔海里那也是污染生命搖籃。
林躍看看跳到對面西點屋櫥窗遮陽棚上看戲的夏侯和三花貓,又看看捂臉哀叫的劉全福,心想這不關我的事,真不關我的事,冤有頭債有主,以后你死了去找黑貓索命,千萬別煩自己,因為他最多起了個模范帶頭作用,并沒有教唆夏侯做這種事。
之前在現實世界遇到買他雙鷹金幣的向槐和一廣場舞大媽爭執,他拿魚片買通夏侯,一爪下去老婆子現了原形,沒想到這貨有樣學樣,用“男色”征服三花貓,給了裝模作樣的劉全福一下。
比警笛稍微柔和的聲音傳來,一輛救護車在警車旁邊停住,上面下來一名醫生和一名護士,向警察了解一下情況后,扶著劉全福進了車廂。
這時負責出警任務的一杠兩花已經跟劉全福的家人取得聯系,告訴他們馬上到孟平派出所來一趟,完事要一名民警帶林躍和楊佳琪上警車,為了能夠盡量撇清責任,他還留下一名民警去跟附近商戶打聽抓傷劉全福眼睛的三花貓是誰人所養。
警車載著林躍和楊佳琪走了,觀眾們一看沒有熱鬧可瞧紛紛散去,而葉藍秋開著mini緊追警車前往派出所。
她當然不會放任不管!
一個小時后。
她攔住了負責出警任務的一杠兩花,臉上寫滿倔強與不服:“楊警官,你們怎么可以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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