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勝忠腳底兩個木箱放著大約十幾把花機關,口徑不是日制8MM,使用的是7.63MM毛瑟彈,說明這批花機關來自國軍,放到524團士兵手里能夠發揮比日軍使用的花機關更強的戰斗力,畢竟同毛瑟槍使用一種子彈。
旁邊一等兵用鐵鎬撬開另一個木箱,出現在眼前的是沉重的支架、槍機和托把,還有填滿縫隙的子彈。
楊德余走過去,拿起一枚子彈放在眼前細細一瞧,好家伙,口徑足有20MM。
“有知道這是什么武器的嗎?”
沒人說話,他這個排長都搞不清楚木箱里的貨什么來歷,其他人自然更加摸不著頭腦。
不知道武器型號沒關系,20MM口徑的大槍用來干什么他知道反坦克、裝甲車,以及擊破重機槍、輕機槍這樣的火力點。
另一名一等兵也撬開了腳下的木箱。
“排長你看,又一挺。”
跟之前的木箱一樣,里面裝著一挺拆散的20MM口徑大槍。
“排長,這里還有。”
隨著送走運貨船的山東兵齊家銘淌著水走過來,對面兩名二等兵撬開了最后三個木箱子。
楊德余看到里面的東西后懵了。
20MM口徑大槍算什么,安安穩穩躺在那三個箱子里的是兒臂粗細的炮彈和拆成幾部分的直射步兵炮。
“這個是…”他拿起一發炮彈仔細打量兩眼,認出了它的身份大正11年37MM直射步兵炮。
這玩意兒是日軍精銳部隊才可能列裝的反據點直射步兵炮,他知道這門炮的存在,但是沒遭遇過,沒想到第一次見居然出現在自己手里。
沖鋒槍,20MM口徑大槍,37MM直射步兵炮…
重武器國軍也有,但是524團一營能夠稱得上重武器的,只有樓頂那挺高射機槍和水冷式馬克沁重機槍,打打日軍步兵還成,遇到裝甲車、坦克一類的戰斗載具只能是干瞪眼。
現在不一樣了,無論面對裝甲目標,還是摧毀敵人的火力點,都有了克敵制勝的武器。
剛才阻撓楊德余等人打開閘門的機槍連班長見這邊圍著一群人,帶著濃濃地疑惑走過來,看到地上的東西后傻了。
楊德余指著東邊說道:“快,去找謝團附,叫他派個懂日軍武器的人過來把東西組裝起來。”
朱勝忠二話不說,噔噔噔往樓上跑去。
羊拐走到放20MM大槍的木箱子前面,拿出沉重的機匣在手里掂了掂。
“那家伙打劫了日軍的彈藥庫嗎?”
他猜錯了,林躍沒有打劫日軍彈藥庫,不過也差不了多少。
彈殼由槍尾彈出,他往旁邊偏了偏身,將槍往塌掉一半的墻壁一架,眼睛對準瞄準鏡,說出“24”的同時壓下扳機。
槍身一震,一道光火遠去,300米開外提著懸掛日軍旗幟的三八式步槍的日軍軍曹應聲而倒,后面跟著的小股日軍士兵一下散開,有趴磚瓦堆后面的,有藏電線桿后面的,還有原地臥倒的。
林躍沒有起身,也沒有抬頭,熟練地拉動槍栓退掉空彈殼,身體往側方用力,帶動槍口平移,轉到相鄰的街區再一次壓下扳機。
相鄰街區正抓緊時間沖鋒的一名日軍士兵胸口中彈,撲倒在地。
林躍報了一個數字,提起九七式狙擊步槍轉身就走,一面將子彈一發一發壓入彈倉。
他沒有戀戰,一是因為追殺他的日軍數量不少,即使身體素質已經接近人類極限,還有各種技能輔助,也絕沒可能躲避四面八方襲來的子彈,而敵人顯然不會給他一對一單挑試驗復眼技能的機會。二是因為這么做可以極大地消耗日軍士兵的體力,同時打亂敵人的配合和隊形,做到逐個擊破…就像,就像溜魚一樣,不能急,得用巧勁。
進入《八佰》的世界后,單單死在他手上的日軍士兵已經超高70人,收獲全視之眼科技點過7000,算上之前在《繡春刀》世界攢下的科技點,已經可以兌換II型黑蠅無人機了,不過因為拿不準解鎖什么新功能,考慮到當前環境,多插幾只眼比賭新功能很實用更踏實一點,于是又兌換了一臺I型黑蠅無人機。
兩臺I型黑蠅無人機在天空盤旋,再加上全視之眼的紅外探測、望遠、激光定位、左右半球LV5、復眼,他要是一門心思在城市廢墟里打巷戰,日軍想要抓住他,難度有多高可想而知。
“九點了嘛…”
林躍由一棟廢棄廠房二樓跳落,望向東方越升越高的太陽,尋思日軍第六十八聯隊長近衛勛也該抵達四行倉庫了吧,前天夜里之所以沒有把他干掉,主要是覺得這家伙很克制,按照電影里演得,從頭到尾沒有使用重武器,如果換成更加激進的日軍軍官來指揮這場戰斗,真要打爆了英租界的天然氣罐,里面避難的市民必然傷亡慘重,所以權衡利弊一番,他留了張寫著“人頭暫寄”的紙條來嚇唬近衛勛加強聯隊本部的防衛力量,以降低鬼子對占領區的掃蕩力度,盡可能地為掉隊的國軍士兵和躲藏起來的市民爭取逃難機會。
與此同時,英租界。
載著英國軍事觀察員的飛艇緩緩升空,靠近新垃圾橋,站在窗口的工作人員手持望遠鏡注視著四行倉庫天臺來回行走的士兵,他們或抱著彈藥箱,或肩扛麻袋,或坐在掩體后面檢查武器裝備,將一發一發子彈按進橋夾。
蘇州河南岸,扛著兩桿大旗的賭場莊家大聲呵斥攔路的難民,一面旗上是“大”,代表日軍攻下四行倉庫,一面旗上是“小”,代表524團士兵守住四行倉庫。
小孩子背著書包滿街上打鬧,妓女在暗巷候客,戲班子因為演《走麥城》惹來噓聲一片,而出殯的人群哭哭啼啼往外走,五步一跪三步一停,后面的板車上堆著紙人紙馬,還有錫紙折成的元寶。
楊慧敏看著街頭紛擾嘈雜的一幕,感覺特別煩躁,哪怕拿著擴音器,喊的再大聲也打動不了那些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人群。
她想起那兩句詩,商女不知亡國恨,隔岸又唱后庭花。
“等等。”
便在這時,一個女孩兒攔停了童子軍的宣傳車。
“我想幫忙,但是我沒有錢。”
楊慧敏跳下車,看著那個穿五四裙的女孩子說道:“你叫什么?”
“我叫韓怡。”
在正對四行倉庫的酒吧露臺,英國每日電訊報的記者將裝著鈔票的牛皮紙袋推到方興文面前。
“租界內的那個天然氣罐就像一個等待點火的炸彈,日軍指揮官投鼠忌器,不敢派遣飛機和重炮轟炸四行倉庫,只能出動步兵實施強攻。”
前面一個口含雪茄的大胡子說道:“聽起來對中國軍隊是一件好事,起碼雙方可以公平地打一場。”
方興文拿起牛皮紙袋,點了點里面的鈔票:“第六十八聯隊的指揮官讓我告訴租界內的中國人,日軍會在三個小時內拿下四行倉庫。”
“三個小時?”英國佬偏頭說道:“盧卡,你賭誰贏?”
有阿拉伯人血統的外國佬搖搖頭,用不確定的語氣說道:“很難說是否又是一個列日要塞。”
英國佬又去問方興文:“方,你押誰贏?”
“我一向不賭的。”
說話的同時,方興文把裝滿錢的牛皮紙袋揣進懷里,伸手去拿放在桌邊的禮帽。
英國佬說道:“方,你好像對這場戰爭一點都不關心,或者說…你只關心它能為你帶來多少金錢。”
方興文笑了笑,沒有回答這個問題,戴上禮帽準備離開,然而走出不到一米,他忽然停下腳步,轉身看向英國佬。
“再告訴你一個可靠的消息。”
眼見英國佬直起身子,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方興文說道:“第六十八聯隊指揮官近衛勛本來打算出動長谷川大隊進攻四行倉庫,但是因為一個人,多加了五成兵力。”
“一個人?是誰?”
不只英國佬來了興致,周圍的外媒記者全都向他看過來。
因為一個人增加五成兵力?這簡直太瘋狂了。
方興文說道:“我不知道他得名字,但是可以確定的是,他自稱‘白馬義從’。”
“白馬義從?”
近衛勛不知道這四個字代表什么,英國人自然更加茫然。
方興文沒有多做解釋,拿起桌上那包煙:“這則情報算是額外贈送。”
說完話他頭也不回地走下樓梯。
英國佬沒有在方興文那里得到答案,回望四行倉庫:“他說這話是什么意思,難不成那個叫‘白馬義從’的人會增加日軍的突防難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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