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旭,你真的搞定萬總了?”
感覺酒醒了一些,顧佳看著主駕駛位坐的人,像是第一天認識他。
林躍頭也不回地道:“問題不大。”
“你到底怎么做到的?”
“這你就不用管了,總之記得答應我的事就行。”
顧佳想起林躍進包廂前說的話,只要萬向恒同意繼續下訂單,他要利潤的15作為傭金。
要知道她見萬向恒的時候說過,愿意拿出訂單利潤的20作為回扣,現在林躍要15的傭金,實在沒有道理拒絕。
不過另一方面她也有不少顧慮。
“陳旭,你沒有把他怎么樣吧?”
林躍點下剎車,給一只流浪貓讓路,一邊說道:“你放心,我不會給公司惹麻煩的,萬向恒的事我能處理好。”
顧佳臉色再變,她是真的有些看不透前面坐得年輕人,要知道以她的精明,毫不夸張地講,對于陳旭的了解就跟沒穿衣服一樣,可是從昨天開始,他就像完全換了個人,她這開個頭,那邊就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她要去做什么。
“陳旭…”
“行了,你也別拿我哥來說事,我今年都26了,有些事情是該自己拿主意了。”
顧佳被他頂得啞口無言。
說話的功夫,車子來到小區樓下。
“行了,你去接許總吧,我沒事的,能自己上樓。”
說完話顧佳從車上下樓拎著包走進大堂。
林躍沒有去接許幻山,找了個空曠地掉頭,開回距離大廳門口不遠的地方,一面等她下來,一面喚出系統菜單,下拉至任務列表。
懟人記數器有了變化,配角一欄顯示數字3,也就是說15000塊到手,這要放在以前,辛苦仨月都不見得能拿到這個數。
不過…怎么會是3呢?不應該是1嗎?
他認真地想了想,系統應該是判定他懟了萬向恒三次用女兒來威逼一次,“勸”酒一次,最后付賬一次。
這錢賺的真容易啊,妥妥的刷錢副本。
他這兒正美著,忽然看到大堂沖出一個人來,急匆匆往小區出口走。
自然是顧佳回家后發現保姆陳姐沒有帶許子言回家,要去木子媽媽那里接孩子。
他打開車燈,又按了兩聲喇叭,把車開到顧佳身邊。
“陳旭,你還沒走呢?”
“哦,剛才我媽來電話問我嫂子懷孕的事,說的有點多,耽誤了幾分鐘,才掛電話就見你從里面跑出來。”
“那正好,你帶我去前面華瀾一趟。”
顧佳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林躍沒有說話,按照她的吩咐驅車前往華瀾小區,到了目的地,他沒有在車上等候,跟著顧佳進了電梯。
雖然內心有些奇怪,不過她終究沒有多說,畢竟剛才喝了不少酒,有個可以信任的人跟著總是好的。
來到目標樓層,顧佳按響門鈴。
咔的一聲輕響,房門打開,許子言所在班級家委會的會長木子媽媽出現在二人面前。
“子言媽媽,你來了,我正想給你打電話叫你來接孩子呢。”
“哦,我有點兒事來晚了。”
“你喝酒了呀?”木子媽媽嗅到她身上有一股濃重的酒氣,不由皺了皺眉,眉宇間多有嫌棄。
顧佳笑了笑,沒有說什么,打量一圈在客廳玩的小朋友:“子言呢?”
小孩子不說話,家長也裝沒聽見。
這時北面臥室傳來咚咚咚的敲門聲,然后是小孩子的哭叫。
顧佳臉色一變,朝著聲音傳來的地方走去,確定是許子言后按住門把手一推,卻發現門鎖住了。
“開門!”
她一下子急了,因為孩子在里面哭得很大聲。
木子媽媽和一名穿綠衣服的孩子家長不為所動。
“鑰匙呢?”
顧佳逼視著身后二人,目光里滿帶憤怒。
“這…”
便在這時,一直沒有說話的林躍切進三人對峙的地方:“是不是鑰匙丟了?”
木子媽媽正被顧佳氣場所攝惴惴不安,現在給林躍一打岔,內心的怯懦一下子消失得無影無蹤:“對,丟了。”
她看著林躍,心想這個自作聰明的家伙在給自己遞刀子呢,像顧佳那么精明的女人,居然雇了這么一個幫外人說話的蠢貨司機。
“鑰匙丟了可怎么好,這樣下去孩子會急壞的。”林躍望顧佳說道:“讓子言往里面一點。”
顧佳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我說…讓他閃開房門這塊區域。”
她是聽明白了,可是看看厚重的實木門,眼睛里滿是不解,外灘這地方寸土寸金,屬于有錢人聚居地,即便華瀾不如她住的君悅府,裝修質量那也沒得說,怎么可能…
“還愣著干什么。”林躍一瞪眼,她心里沒來由一慌,下意識走到門前:“子言,你去靠近窗戶的地方等下,媽媽這就開門。”
“嗚…嗚…好。”小孩子很聽話地挪了地方。
林躍走過去,二話不說,卯足勁一腳踹過去,猛聽嘭的一聲脆響,在木子媽媽和綠衣女子驚愕的目光中,門框瞬間崩裂,厚重的實木門重重地拍在墻上。
顧佳來不及多想,沖進屋里一把抱起哇哇大哭的許子言,用手拍打著他的后背。
“寶寶不哭,寶寶不哭,媽媽來了…”
木子媽媽看著崩裂的門框和向內凹陷的房門欲哭無淚,那可是上好的胡桃木門,幾千塊呢,一腳下去就這么完了。
“你這孩子到處亂跑,隨隨便便進別人臥室,自己把門鎖了,現在你們這么做,我跟你們講,這扇花梨木門要一萬多塊呢,你們必須賠錢。”
旁邊的綠衣女子附和道:“就是的呀,這小孩子有孤僻癥,不跟其他小朋友玩的哦,一點沒有教養到處亂闖,現在你的人還把門踹壞了,野蠻的很哦,真是有什么樣的大人就是什么樣的小孩。”
林躍沒有搭理兩人,看見顧佳走出來迎上去:“孩子給我抱吧。”
她愣了一下。
林躍用眼角余光掃了身旁倆人一眼:“你不是還有事情沒做完嗎?”
是,她是有事情沒做完,那就是給兒子報仇,在生意上,面對萬向恒那種潑皮無賴的刁難與羞辱,她可以忍,但是現在許子言被欺負、被孤立、被關進黑屋子里面,她不打算忍,也不能忍。
顧佳把孩子遞給他,寒臉回身,摘下手腕上的表,兩只高跟鞋往旁邊一撇,借著酒勁揪住木子媽媽和綠衣女子的頭發扯進旁邊的房間,把門一關。
“啊,你干什么…”
房間里響起女人的尖叫。
客廳坐著得孩子家長臉色全變了,而林躍不知道從哪兒掏出一個毛絨絨的奧特曼玩偶遞給許子言:“瞧瞧這是什么?”
“哇,是奧特曼。”
許子言的注意力一下子轉移到玩具上,忘了剛才被關黑屋子的事。
陳旭是許幻山的司機,經常帶一家人出去,所以小孩子對他并不陌生。
“陳叔叔,我媽媽呢?”
“你媽媽呀,在跟那兩位阿姨談心。”
談心?
客廳里的女人一個個噤若寒蟬,前面笑瞇瞇的年輕人一腳過去把實木門踹成那樣,屋里還有個跟瘋婆子一樣的顧佳,你說這一家子都什么人呀。
沒一會兒,房門開了,披頭散發的顧佳走出來,坐在對面的沙發椅上穿鞋。
“我要驗傷,我要報警,我要讓你滾出幼兒園。”
對面的房間里,木子媽媽臉上掛了彩,綠衣女子趴在桌子下面嗬嗬粗喘。
林躍拍拍小孩子的手,告訴他稍等一會兒,走過去拿起放在桌子上的手機,對著里面慘兮兮的兩個人按下照相機快門。
兩聲脆響,完了手指輕輕一劃。
木子媽媽說道:“你干什么?”
“你不是要驗傷嗎?怕你作假,先拍兩張照片發到家長群,讓大家做個見證。”
“你…”
能上得起這種幼兒園的都什么人?非富即貴,現在被人打成這樣,還拍了照片發家長群,傷痛還在其次,關鍵是丟臉啊,而且丟的不是一個人的臉,是一家人的臉。
顧佳換好鞋站起來,看了一眼林躍手里拿的手機:“該報警的人是我,你沒有得到我的同意就把我兒子帶到這來,這叫拐帶。該從幼兒園滾蛋的也是你,不然就不只是一張照片這么簡單了,我會把你以權謀私,收回扣的爛事發到群里,讓你在整個小區都混不下去。”
說完這句話,她轉身走到恢復平靜的許子言面前,微笑著說道:“子言,哪里來的奧特曼呀?”
“陳叔叔給的。”
“那你說謝謝沒有啊。”
“忘了…”
“下次接受別人的禮物時,記得要說謝謝。”
“哦。”許子言抬起頭,望林躍說道:“謝謝陳叔叔。”
“好了,我們回家。”
回到車上。
顧佳看著林躍的側臉說道:“陳旭,剛才謝謝你啊。”
說實話,如果沒有他在旁邊鎮場子,天知道是否有勇氣對那兩個人動手,畢竟客廳里還有好幾個木子媽媽的跟班兒。
林躍說道:“不用客氣。”
顧佳頓了頓又道:“不過,你把他們倆的照片發家長群,是不是過分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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