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孫頭點點頭:“我是找到炸藥了,可他人不在集安了。”
一句話把林躍和胡亮都說懵了。
“什么意思?”
“嗨,是這樣的。”看倆人一副理解不了的樣子,老孫頭說道:“我師父的胳膊傷了,暫時打不了鼓,趕巧他媽媽發信息來說他爸爸病了,就買了南下的機票,回TW了。”
胡亮眨眨眼:“胳膊傷了?打不了鼓了?”
老孫頭說道:“對,骨折。”
“骨折?”
林躍心說不對呀,炸藥胳膊受傷不是因為在9月30日集安之夜演唱會前夕被發財總找來的一群混混用木棍打傷的嗎?現在劇情發生變化,集安之夜演唱會沒有舉行,那他是怎么骨折的?
老孫頭說道:“我師父說,上回在鴨綠江邊表演結束,回家的路上遇到幾個年輕人,要他對一些事情表態,不然就別在集安找什么麗麗,追求我們大陸姑娘。他解釋了,說自己根本不關心那方面的事,但是幾個年輕人不聽,拉扯來拉扯去,一個左臉有V字疤痕的人舉起棒球棍給了他一下,等他逃回家才發現手臂疼得抬不起來,到醫院拍了個片子發現骨頭斷了。俗話講傷筋動骨一百天,因為暫時沒法打鼓,跟媽媽通電話時又被告知爸爸病了,他也只能放棄尋找麗麗,回TW探視父親順便養傷。”
胡亮沒聽懂,拽著老孫頭說道:“你怎么說話沒頭沒尾的,為什么事呀,值得下這么重手,把人的胳膊都給打折了,炸藥沒報警嗎?”
林躍當然知道什么事,扯了胡亮一把,使個眼色,把那貨的嘴給堵上。
“他說什么時候回來沒有?”
“呀,我沒問。”老孫頭說道:“現在是10月中旬,要養好傷怎么也得明年了,我師父說他怕冷,不習慣這邊的氣候,我看搞不好得明年開春暖和了才會過來。”
胡亮臉色一變:“明年開春,那不完犢子了嗎?還指望他歸隊給建國做榜樣呢。”
“怎么?建國沒同意?”看起來老孫頭知道他們今天去會建國的事。
“嗯吶,她說沒興趣。”
胡亮躁的很,貝斯手丁建國,鼓手炸藥全缺席,樂隊就剩一個主音吉他手,一個副旋律吉他手兼主唱,還有一個鍵盤手,根本玩不轉嘛。
林躍把夏侯往沙發一放,走到辦公桌旁邊的架子鼓前,手在吊镲上點了兩下:“老孫,你這鼓練得怎么樣了?”
胡亮一聽這話拍了下手:“哎呀,怎么把你給忘了,好歹跟炸藥練了一個多月,也該有點成績了吧。”
“不行不行,我的功夫還不到家。”
“行不行試試才知道,打一段,你就打一段嘛,這里都是行家,一聽就知道水平了。”
這邊老孫頭還沒回話,樓梯口傳來一個很有辨識性的女聲。
“誰是行家呀?”
胡亮一瞅來人,先是一愣,然后眼睛一亮,走到林躍身邊碰碰他的胳膊,小聲說道:“這就是我剛才跟你說的,小賣部新招的姑娘,怎么樣,不錯吧。”
林躍一臉活見鬼的表情,什么新招的小姑娘,那分明是老孫頭的女兒彤彤,也就是炸藥從TW追到集安要找的麗麗。
胡亮沒有注意他的表情,望孫彤說道:“我們是行家呀。”
孫彤把頭繩捋下來,含在嘴里,一邊用手重新梳攏短發,一邊沖老孫頭說道:“爸,他們誰呀?”
“爸?”胡亮呆住了,他經常到老孫頭的店買東西,但是從來沒有聽他提起過女兒的事。
“哦,那邊站著的帥哥是BJ來的林經紀,他旁邊的…是北邊搖滾王子修車廠的胡亮,就前些天集安很火的的縫紉機樂隊的吉他手兼主唱。”
胡亮十分不爽老孫頭對自己的描述,提起林躍就說帥哥,到了他這兒直接掠過,啥意思啊?
“老孫,你怎么沒對我說起你有女兒的事?”
老孫頭說道:“你也沒問我啊。”
胡亮無話可說。
這時孫彤看到沙發上和麗麗怒目而視的黑貓,猛地往旁邊一坐,伸出雙手就去抱。
林躍想說別動,它脾氣不好,哪里知道獨眼龍連個屁都沒放,任由那只手抱起來放到身上一陣玩弄。
孫彤注意到他的表情:“這貓…你的?”
林躍點點頭,心說嗶了狗了,獨眼龍成精了,在修車廠的時候胡亮想抱抱它,那家伙張牙舞爪的,碰都不讓碰。來到這里老老實實服服帖帖給她摸,它怎么能以貌取人呢?
“它叫什么名字?”
“夏侯。”
“為什么叫這個名字?”
“因為我還有條狗叫八頓。”
孫彤樂了:“你這是要中西合璧呀。”
汪,汪,汪 她這邊對夏侯來了興致,旁邊的沙皮犬感覺自己受到冷落,又一次對夏侯呲牙咧嘴,一臉兇相。
“去,去,外面玩去。”老孫頭趕緊把狗往外趕,一邊跟二人做介紹:“忘了給你們介紹了,這是我女兒彤彤,剛從老家回來。”
林躍走過去說道:“你認識炸藥嗎?”
孫彤想起“我愛麗麗四個字”,嘴角露出一絲玩味的笑:“算…認識吧。”
“你認識炸藥?”老孫頭一臉驚容。
孫彤說道:“怎么了,他們能認識炸藥,我就不能認識炸藥啊。”
老孫頭看著女兒說道:“你認識炸藥,我也認識他呀,還跟他學了一個多月架子鼓呢。”
“一個多月?等等。”孫彤說道:“9月30號我回來那天,搖滾公園沒有動靜,我問你怎么了,你說縫紉機樂隊很早就解散了。”
老孫頭說道:“對啊,縫紉機樂隊9月中旬就解散了,但炸藥一直在啊,就前幾天才回去的。”
孫彤:“…”
林躍看著前面父女二人不知道說什么好。
孫彤當然不能跟老孫頭說她是為了找炸藥才回來的,后面聽說縫紉機樂隊早就解散了,想當然地認為炸藥回TW了,就去老家看爺爺奶奶去了。
那邊老孫頭不知道炸藥要找的麗麗其實就是自己的女兒,也沒強調縫紉機樂隊的贊助商是他,完事炸藥給人打傷胳膊真回TW養傷了,孫彤從老家回來了,今天要不是自己在倆人面前提炸藥的名字,他們關于炸藥的不對稱認知恐怕還會持續一段時間。
得,一個完美的閉環。
不過仔細想想倒也正常,現代社會,有多少做兒女的會介入父母的社交圈,又有多少兒女會把自己的社交行為展示給父母。
“哎呀,我說你們這是怎么了?”胡亮把話題拉回正規:“炸藥已經走了,現在要考慮的是誰來做鼓手。”
“反正我不行。”老孫頭對于女兒認識炸藥這件事有很多想法,但是很清楚現在不是刨根問底的時候。
“這樣吧。”林躍說道:“明天晚上八點,大家來修車廠,開個會商量一下怎么解決。”
胡亮贊同道:“好,咱們來個群策群力。”
老孫頭沒有說話,只是認真地點了下頭。
10月17日晚上8時。
搖滾王子修車廠。
林躍翻了翻希希的作業本,見題目都做對了,滿意地點點頭,夸了她兩句。
便在這時,猛聽樓下傳來一聲“哎呀,我滴媽呀”,然后是胡亮驚喜的叫聲:“躍哥,你看誰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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