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林躍愣住了,他的注意力都放在大反派和夏侯身上,沒有想到譚曉光會突然跑出來。
“咦。”
譚曉光也愣住了,雖然惺忪著雙眼,神智還有幾分不清醒,但是他能意識到前方發生了什么。
“這么晚了你不睡覺,在客廳里干什么?”
林躍說道:“學習,學習。”
他的手在身后一劃,隨手拿起那本厚厚的牛津詞典,略顯尷尬地笑了笑。
譚曉光揉了揉眼睛,試圖讓自己更清醒一點:“你手上那是什么?鸚鵡嗎?”
“咳。”林躍咳嗽一下:“對,鸚鵡,昨天下午給王珩還車時路過鳥市買的,怎么樣,看起來還不錯吧。”
譚曉光心說這家伙一天天的都在想些什么,家里養了一貓一狗還不算完,又去鳥市買了只鸚鵡回來,他這是圖啥呢?
“四眼仔,你拉鏈開了,四眼仔,你拉鏈開了。”
尖刻的叫聲由林躍掌心那只綠毛鸚鵡的嘴里傳出,譚曉光低頭一瞧,自己穿的是短褲,又不是西褲,哪有拉鏈開了這一說。
“傻子,啊,傻子,啊,傻子。”一樣的叫聲,一樣的調調。
譚曉光聽得想打人:“這都是你教的?”
林躍忙搖頭,這貨嘴賤的很,臟話基本上一學就會,后面到了得月樓,三江水和那幫跟班兒有事沒事就愛拿它膈應人,老姜管了幾次沒用,后面也就不了了之,任它去了。
“鳥市的老板說大反派很聰明,只要是作踐人的話,教個兩三遍就能學會。”
其實不只做賤人的話,但凡林躍強調過的話,基本上一學就會,畢竟有動物之友技能在,可以勉強交流。
“大反派?”
“對啊。”
“這名字…”
“反派死于話多嘛,然后它不僅話多,還嘴賤,叫大反派挺合適的。”
譚曉光無語極了,林躍下午回來后就一頭扎進房間再沒出來,他也沒有在意,從補習班回來又看了半個小時書就回屋睡覺了,誰想睡到半夜給雷聲驚醒,想到陽臺還晾著上午洗好的衣服,于是強撐睡意起床,沒想到一開門就看到眼前一幕。
“我的衣服!”
他的注意力都放在林躍和大反派身上,暫時忘了半夜起床的目的,隨著一道電光掠過,猛然想起衣服還沒收,于是趕緊跑去陽臺,把兩件短袖T恤一條長褲由晾衣繩取下來。
“唉,都濕了,又要重洗。”
林躍聳聳肩,一臉不關我事的表情。
譚曉光打開洗手間的門,把衣服丟進洗衣機旁邊的塑料筐里。
“還不睡?”
林躍把大反派放到茶幾上,揚了揚手里厚厚的英語詞典,裝模作樣地道:“之前睡多了,我再看一會兒。”
“別熬太晚,早點休息。”譚曉光囑咐他一句,朝自己的房間走去,快到房門前面的時候忽然停住,皺著眉頭問了一句:“你買它的時候老板沒送鳥籠嗎?”
“呃,送了,不過回家的路上不小心弄壞了。”
“哦。”
譚曉光沒有多想,進屋關門,上床睡覺。
林躍長舒一口氣,心想總算沒露陷。
“你以后給我少說臟話。”
“啰嗦。”
“你說啥。”
“啰嗦。”
“你再給我說一遍。”
“啰嗦。”
林躍大怒,往前猛一伸手,把傻鳥撈在掌心。
它想躲來著,不過沒成功,翅膀才張開就栽了。
“夏侯,這是你的早餐了。”
林躍把它往夏侯臉前遞去。
貓不僅是老鼠的天敵,還是捕食鳥類的好手。
黑貓的獨眼綻出一道光,嘴巴張開,發出嘶嘶的聲音。
“投降了,大反派投降了。”
看到大反派在手里掙扎求饒,林躍這才把它從黑貓面前移開。
夏侯一臉懵,喵喵叫了兩聲,抗議他不講信用,這人類翻臉跟翻書一樣,說好的早餐呢,不帶這么欺負老實貓的。
客廳角落里,八頓看著沙發上的一人一貓一鳥,感覺自己以后的生活會更加困難,因為又多了一個爭寵的家伙,關鍵是那小東西會說人話。
得整死它。
第二天上午,譚曉光起來后接了個電話就匆匆離開了,似乎公司里有急事需要他去一趟,林躍給自己煎了個雞蛋,又熱了杯牛奶,吃完早餐在客廳沙發坐下,由隨身空間取出白水晶。
從外形看是一把戰術匕首,不過奇怪的是,除了握柄由防滑材料做成,刃體是一種形如水晶的透明物質,結構方面有割繩子的鋸齒,有搭配刀鞘使用剪切軸孔,還有血槽,而且拿著即輕便,手感又好。
一般而言,晶體材料比不上合金,無論是硬度還是韌性都差了很多,可是這把匕首很特殊,任憑石砸刀劈,都無法在刃體留下一點傷痕。
因為白水晶有一項超級屬性永不磨損。
這不僅讓他想起黑曜石的無限子彈。
白水晶、黑曜石,一支手槍一把匕首,不論從名字看,還是作用看,都像是套裝。
這系統,還真是…
管他呢,反正系統出品必屬精品,好用實用就行。
檢驗完畢白水晶的功用,林躍回到自己房間補覺。
將近中午的時候,他被一陣敲門聲驚醒,起床開門一瞧,譚曉光拎著一個金黃色的鳥籠站在外面。
“回來的時候幫你買了一個鳥籠,你把大反派裝進去,以后就可以帶出去遛鳥了。”
“謝謝。”林躍很認真地道謝,要說性格、為人什么的,譚曉光確是個值得深交的朋友。
“別客氣。”
拍拍他的肩膀,譚曉光把另一只手里拿的鳥糧放進旁邊的柜子里,轉身進了廚房。
“林躍。”
“怎么了?”
“今天不知道為什么,總覺得你看人的目光跟以前比有些不同。”
“有什么不同?”
譚曉光端著一盤帶著水珠的冬棗走出來,放到客廳的茶幾上,隨手拿起一枚咬了一口:“淡漠?疏遠?距離感?我也不知道該用什么詞形容。”
林躍低著頭想了想,覺得確實如此,以前從電影世界出來,檢索任務獎勵時甚至會不自覺笑出聲,這一次不同,雖說也很高興,卻沒有那種興奮之情難以言表的感覺。
自己這是還沒從老者心態走出來啊。
要知道在《葉問》世界活了90年,經歷了生老病死,后期對于名利什么的已經看開,基本上沒什么留戀。
這樣是不行的。
不說現在回到現實世界,是個20多歲的小年輕。就這種心態,怕是很難完成一些高難度的影視任務。
“你今天晚上還去補習班嗎?”
“去啊。”
林躍說道:“別去了,跟我走。”
譚曉光一臉不解地看著他。
當晚。
樂聲喧囂,人聲鼎沸。
旋轉的彩燈照在各種顏色的衣服和女人們濃淡不一的彩妝上,穿著暴露的DJ在舞臺后面瘋狂地搖頭擺手。
前面一點的地方是各種型男靚妹,有人在跳舞,有人在調情,還有人罵對方的老娘。
譚曉光看著對面坐的林躍,不知道這貨發什么神經,怎么會來這種地方,要知道按照他以往口味,就算心血來潮出去喝一杯,那也是首選清吧,肯定不會來鬧吧。
蘇晗大約也是同樣的想法,一直在重復那個問題你今天是怎么了?
然而甭管誰問,他都是一個回答找找年輕的感覺。
這是回答嗎?這是嘚瑟吧,一個二十三歲的年輕人說這種話,得虧旁邊坐的都是同齡人,這要換成五六十歲的叔叔大爺,搞不好大嘴巴子就抽過去了。
“你少喝點成不成?這里的酒很貴的。”譚曉光拿走林躍面前的人頭馬CLUB,換成沒多少勁兒的水啤,要不是蘇晗就在他身邊坐著,還不時湊到耳邊說幾句悄悄話,照這個喝法,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失戀了呢。
“蘇晗姐,你在看什么,那么入迷?”這時跟蘇晗一起來的小蕊發現她的表情有些不對勁,問話的同時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