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實驗
加洛帶著阿米婭，沿著隱秘的小巷，很快的回到了彌雅教堂，又找上老主教商量此事。
老主教還沒睡，正捧著一本故事畫本，給小奶貓們講故事；五只小毛球趴在搖籃式的貓窩里，正在認真的聽著。
看見加洛回來，它們又連忙跳出搖籃，擁過去蹭加洛的腿。
“怎么這么晚才回來？”
老主教合上畫本，有些奇怪的問道。
“遇見了一些特殊的情況...”
加洛這便大概講述了一番之前的經過，不過省略掉了主祭突然暴斃的環節。
因為他根本就沒注意到這事，至今都想不明白自己這番完美偽裝是如何暴露的，還在懷疑對方是不是有什么奇妙的偵測手段。
說罷，加洛又從衣袖里掏出兩件繳獲的戰利品。
那攤金色的液體還保持著原樣，沒什么變化，被他放進了一口茶杯里。
但那些黑色的血液則有些奇怪...
剛把裝黑血的杯子從衣袖里拿出來時，還沒什么反應，可都還沒等加洛拿開堵口的土豆，便看見那坨土豆瞬間被染成了一片黑色。
而且還不止是染色，那些黑色物資還在土豆表面上不停扭動著，似乎想要靠近乘放著金色液體的杯子？
小奶貓們一看見那黑漆漆的土豆，頓時發出一連串‘喵喵喵’的叫聲，躲去了加洛身后，看上去非常忌憚這東西，都不敢多看兩眼，更不敢像平時看見新東西時那樣好奇的湊過去，用小爪子撓了。
這是源自動物本能的畏懼。
老主教見狀，連忙發動了一記懺悔神術：光之牢籠。
這是一記四階神術，主要作用是禁錮目標，封住對象的力量和行動能力，一般用在抓活口和審問危險目標的場合。
隨著神術的發動，茶杯周圍頓時浮現出一道光圈，而那些染滿土豆的黑色物質也隨之消停了一點，扭動得沒先前那么劇烈了。
老主教微微皺了下眉頭，按理來說，這記神術的效果應該不止這樣。
神術的效果被削弱了？
“你來試試。”
老主教又開口提議道。
加洛連忙也施展了一記光之牢籠。
茶杯周圍由老主教施展的光圈也隨之消失。
在光圈消失的那一瞬間，土豆上面的黑色物資猛然抽搐了一下，像是要暴起咬人一般。
但茶杯周圍又馬上浮現出了由加洛施展的光圈。
這下便看見土豆上的黑色物資像是被水沖洗了一般，飛快的褪去，整顆土豆又恢復了正常的模樣。
可這樣的正常只維持了一秒，土豆又迅速的變灰和變白，最后變成了一縷縷棉花一般的絮狀物。
加洛稍微吹了口氣，這坨絮狀物便分解成了一堆灰塵，落入了茶杯之中。
而在茶杯底部，還黏著一攤黑色物質，它們不再扭動，總算是安靜了下來。
這一連串變化，看得老主教不由得皺起了眉頭，開口問了一句：
“你施展的也是四階的光之牢籠？沒有進行過任何修改？”
加洛點了點頭，答道：
“這神術我就不太愛用，還沒有修改過。”
像這種只能起個控制效果的神術，他覺得意義不大，直接把敵人打死，就不需要控制了。
如果需要抓活口，那就打個半死嘛...
若是一定需要控制敵人，那他也會選擇六階的‘神圣枷鎖’，這個的效果更好，能放出神圣鎖鏈，把人死死的捆成粽子...
而且還能隨時從鎖鏈上放出圣焰，若是敵人輿圖反抗掙脫，可以直接把他燒了。
“照這么說的話...”
老主教微微低頭，思索著。
同樣是四階，我的神術被他的抵消掉了，這應該是位格差距所導致的，我的位格已經不如這小子了...
而我的神術對這攤黑血沒什么效果，他的卻很有效...
這究竟是單純的神術效果？
還是位格的作用？
如果是后者，那就麻煩了...
老主教一番推斷，得出了一個十分驚悚的結論：
這些不知道究竟是什么的黑色血液，位格竟是可能比人類要高？
雖然高得可能不算太過分，還沒到普通人和半神之間的差距，如果說凡人的位格是1，那么半神可能就是5，真神是10，而這攤黑血可能就是2或者3。
這已經能比較明顯的壓制凡人的力量了...
而身上流淌著這種黑血的星辰神使，恐怕位格也會比凡人更高，半神以下對上他們，恐怕都會被壓制...
魔女教派似乎輸得并不冤？
這個結論非常的恐怖且危險，讓老主教都不由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若是這些星辰神使再多一些，集結成一只軍隊的話...
想到這里，老主教似乎明白了為何皇室最近的態度會突然變得如此強硬，又為何會如此寵幸這個啟明星教派。
眾神不再回應人類，而皇室又獲得了強力的新盟友...
不過這一切都是他的暫時推測。
為了近一步印證自己的想法，老主教連忙讓加洛帶莉莉安蘿過來。
加洛連忙去到莉莉安蘿的房間，敲了敲門。
結果卻聽見門后傳來一聲清脆的嬌叫：
“呀！！！”
加洛都給嚇了一跳，以為發生了什么事，連忙破門而入。
結果卻看見莉莉安蘿蜷縮在被窩里，眼眶中醞釀著淚水，正在瑟瑟發抖，像是遇見了什么極其可怕的東西。
懷里還緊緊抱著錘頭鯊布偶，似乎這毛茸茸的玩具能保護自己似的。
床邊，擺著一本書，看上去挺新的，不是地下書庫的書。
“怎么了怎么了？”
加洛連忙問道，走了過去。
“嗚...”
莉莉安蘿發出一聲可憐的哀鳴，一頭扎進加洛懷里，在他胸口用力蹭著。
“究竟是怎么了？”
加洛一臉納悶，一手摸著莉莉安蘿的小腦袋以示安慰，一手拿起了床邊那本書。
《精選恐怖集》
這是幽蘭上次出門采購時買回的眾多雜書中的一本...
而莉莉安蘿一個人躲在房間里看這種書，越看越怕，偏偏越怕又越想看...
然后加洛突然敲門，把她嚇壞了，以為書里的幽靈和怪物殺上門來找她了。
“不是...你好歹是條龍啊？居然會怕這些東西？應該它們怕你才對吧？”
“而且我們這里是教堂啊...”
“嗚...”
莉莉安蘿不停的搖晃著腦袋，又突然提出了一個十分任性的要求：
“我晚上想和你一起睡...”
加洛毫不猶豫的搖了搖頭：
“不行不行，你已經是一頭成熟的幼龍了，要學會一個人睡覺...”
“不過，我可以先陪著你入睡。”
“但這會還不是睡覺的時候，我這里還有些事需要你幫忙。”
說著，他便抱起莉莉安蘿的嬌軀，回到了老主教的房間。
老主教大概和莉莉安蘿說了一下情況，并請她動用龍族類似的禁錮魔法，試驗對這黑血的控制效果。
莉莉安蘿一開始還安安靜靜的聽著，可一聽見老主教說這是什么怪物的血，似乎還是活的時候，金色的雙馬尾都一下子豎了起來，只穿著白色絲襪的小腳都蜷縮成了一團。
大概是把這個東西想象成了書里的怪物吧？
加洛實在是沒轍，啪的一記狂熱拍莉莉安蘿頭上。
這下她似乎是恢復正常了，連忙從加洛懷里下來，又依照老主教的吩咐，使用了龍族魔法。
為了不干擾魔法的效果，加洛提前解除了自己的神術。
在神術解除的那一瞬間，茶杯底部的黑色黏液又開始蠢蠢欲動了。
可莉莉安蘿的魔法一拍上去，它們又再次恢復安靜。
再這一次試驗過后，老主教基本能確認自己的推測了...
這些黑色血液，竟是有著和巨龍差不多的位格，比凡人更高。
這個結果聽上去有些可笑，又有些可悲。
接著，三人又進行了更多的試驗。
在保持禁錮的情況下，往杯子里丟上一小片土豆。
土豆并不會出現什么變化。
可一旦解除禁錮，土豆就會迅速變黑，并維持一段時間。
之后，土豆會像之前那樣變成絮狀物，然后化為灰塵，而這黑色血液則會稍微變多一些。
就像是被這黑血吞噬了一般。
扔樹葉，肉塊啥的進去也會有類似的情況，但吞噬的速度有些不同，肉塊是吞噬得最慢的。
但如果扔石頭等死物則沒有變化。
由此可見，這血液有著吞噬污染物品活性，讓自己增殖的特性。
如果這東西被人喝進肚子里，它應該會飛速占據人體，并緩慢吞噬人的活性。
在這個過程中，它應該能讓人體產生某種變化...
啟明星教派可能就是發現了這一點，想辦法利用了這種變化，制造出了星辰神使...
好消息是，如果長時間保持禁錮，或者不讓其接觸具有活性的物品，這些黑血會慢慢凝固成結晶體，失去行動能力和吞噬能力。
而且這東西雖然會各種蠕動，但速度其實比蝸牛還慢。
所以應該不用擔心這玩意會到處吃人。
但如果往凝固的黑血中滴入一滴金色液體，它們又會迅速恢復。
老主教懷疑這金色液體可能是某種營養劑，這便讓加洛找幽蘭過來幫忙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