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可怕的儀式
加洛坐著驢車，返回了教會，得先把實在熬不住的莉莉安蘿安頓下來才方便行動。
等他抵達教會的時候，時間已經是第二天凌晨了，莉莉安蘿也已經趴在他大腿上沉沉的睡熟了，加洛一把將她扛在肩上，一路扛回了居住的小樓，把她隨意找了個空房間丟進去，自己則回房換衣服。
而老主教卻還沒睡...
“你這又是打算去殺誰...哦不對，是去勸化誰？”
加洛一邊換衣服，一邊把自己和莉莉安蘿發現的情況說了一遍，還把那副勾勒出結界大致形狀的地圖遞了過去。
老主教仔細看了看地圖，完全看不懂，便習慣性的擺開了占卜的架勢，想要試著占卜一下這結界。
這一次，他倒是沒被之前的危機感中斷占卜，只是最后確定結果的花瓣剛剛灑出來，便凌空碎成了一縷縷細絲...
占卜遭到了很嚴重的干擾，沒有得到結果。
但其實這種現象本身也是一種結果，表明結界非常危險，并且出自某個高位格存在的手筆。
他連忙起身回自己房間找出好幾本老書，翻看起來。
最后，書頁定格在了一副復雜而華麗的法陣圖上，那繁復的花紋，只是看一眼都會讓人覺得頭皮發麻。
而在圖案旁邊，還寫著一行行用古代通用語寫的注釋。
加洛完全不懂古代通用語，老主教倒是稍微有所涉獵，卻也說不上精通，只能對照著字典，勉強翻譯出部分內容：
“這個結界的名字叫做...呃，這個詞現代語里已經沒有了，但其含義是...”
“收獲痛苦與絕望之刻...”
僅僅只是一個名字，便讓加洛和老主教的神情變得格外凝重。
老主教又繼續翻譯道：
“這...這不是單純的結界，它既是結界，又是一種儀式...”
“召喚欲望之母厄阿斯的神降儀式！”
老主教的臉色頓時變得煞白，驚呼道：
“這怎么可能？為何在這個時代還能再現這樣的神降儀式？”
“自從上古神戰結束，以正神驅逐邪神告終，像這樣的危險神降儀式，無論是相關的知識，還是需要用到的關鍵材料，也全都被嚴格管控著，根本不可能再被布置出來才對...”
而加洛也被邪神降臨給驚到了，連忙說道：
“這個溫拿，居然要召喚邪神？他怎么能這么壞？！”
“而且我聽說他富可敵國，又三妻四妾的，為什么還會干出這種報復社會的事？”
老主教卻搖了搖頭，說道：
“溫拿不過是名大魔導而已，未必知道這個結界的意義...他很可能只是一枚棋子，依照某位存在的命令，秘密布下了這個他自己都不知道效果的儀式...”
“這也就解釋了日子過得無比滋潤的他為什么會做出這樣的蠢事，他很可能只是遵循學派首領，半神法師，祈求者卡爾的命令...”
“所以我的占卜才會接連失敗...至于一位半神為什么要做這種事，那就有著太多種可能了，祂的想法很難揣測...”
“可讓我不解的是，這里可是被諸神注視著的無罪之城啊...想要布置這樣的大規模結界，可不是什么小動作，至少需要幾年，甚至十幾年的時間，溫拿是如何在諸神眼皮底下完成布置的？”
老主教說到這里，不由得愣了一下，連忙扭頭望向窗外。
他的目光無比深邃，透過的窗戶，望向漆黑一片的夜空，像是想要窺視那些高高在上的神祇一般。
這一刻，老主教似乎明白了為何女神彌雅會接連賜下兩件神器，還都是武器。
而女神之前的警示，很可能針對的是這個...
他也似乎明白了為什么龍族會在這個時候派遣兩頭幼龍過來...
如果沒有莉莉安蘿的敏銳嗅覺，無罪之城可能會迎來一個超大號驚喜！
老主教收回了視線，又望向了眼前的加洛。
加洛被他看得有點不自在，便開口問道：
“那我現在去把那溫拿殺了，應該就沒事了吧？”
老主教則苦笑著搖了搖頭：
“他只是一個布置者，而非掌控者，殺掉他，根本沒有意義。”
“那我們該怎么辦？等厄阿斯降臨，然后做掉祂？”
加洛又繼續問道。
老主教則被他這個問題問得有點懵逼了...
他緩了好一會，才認真的說道：
“厄阿斯可是貨真價實的邪神，即使是你，也無法直面祂...”
加洛頓時有些泄氣了，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滿臉遺憾的說道：
“唉...我如果有師兄那么厲害就好了...”
“或者師兄還活著也行啊，我們可以一齊上陣！”
老主教很是無語，只能轉口說道：
“還是想辦法阻止祂的降臨吧，我們先把這筆記看完，這上面或許有解決的辦法...”
這后面的注釋，先是介紹了一下這儀式的作用：
“這是最高等級的儀式，一旦布置完成，厄阿斯的力量便可以通過儀式降臨，并動用祂一部分權柄的力量...”
“所以才極難被發現，因為厄阿斯司掌謊言，能動用權柄，讓儀式具有欺詐和蒙騙的效果...”
“萬幸的是，這項儀式布置起來極其復雜，需要消耗很長的時間和很多的稀有材料，只要稍微注意便能發現，幾乎不可能完成布置。”
老主教念到這里，加洛忍不住嘟囔道：
“可眼下這個結界就是完成了啊...我明明都讓那么多邪教徒懺悔了...”
老主教聽出了他的自責，連忙安慰道：
“大家都以為無罪之城是絕對安全的地方，因為這里有著眾神的庇護...”
“而被你解決的邪教徒，他們很可能就是混淆視聽，掩人耳目的...”
加洛嘆了口氣，又跟著問道：
“那這上面有沒有說這結界完成了該怎么辦？”
老主教這便連忙翻譯起后面的內容：
“但如果未能提前發現，任由結界完工的話，只能向正神祈求禱告，請祂們降下神罰...”
“但如果祈求得不到回應的話，那么我建議...”
“立即自殺，這樣就不會淪為欲望與謊言的傀儡，墮落成可怕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