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6 雷厲風行
每一年的選秀大會都被認為是大浪淘沙的“淘金時刻”，試圖在三百多名新秀球員之中尋找到真正的鉆石。
但事情從來沒有那么簡單。
即使經過無數球探層層審核，即使經過多次試訓重重考驗，即使重點新秀全部都放在顯微鏡底下反復研究，事情也依舊存在著砸鍋的風險。暫時撇開那些轟動歷史的水貨不說，遠遠低于預期的新秀也數不勝數。
就連選秀大會都已經如此了，更何況是放眼整個NCAA呢？
無論是NFL球隊還是NCAA球隊，他們都花費大價錢聘請整個球探團隊，甚至在MLB的棒球賽場還聘請專業的數據分析團隊，對每位球員進行全面解析和判斷——電影“點球成金”講述的就是這樣的故事。
那么，陸一奇和格里芬又依靠什么？
難道依靠綠灣包裝工的球探團隊嗎？這樣以權謀私真的沒有關系嗎？球隊愿意就這樣放任陸一奇為所欲為嗎？
即使湯普森真的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但綠灣包裝工的球探團隊又憑什么比其他職業球員更加目光如炬呢？
有一點必須承認，綠灣包裝工是一支非常特別的球隊，他們非常重視忠誠，就如同歐洲足球豪門都青睞自己青訓系統出來的球員一般，綠灣包裝工也熱衷于培養自己的嫡系。雖然NFL沒有青訓系統，但綠灣包裝工總是更加傾向于選秀大會之上挑選新秀，然后自己著手培養。
每年休賽期都是如此，自由市場率先開閘，一批又一批優秀的老將成為自由球員，不少球隊爭得頭破血流，但綠灣包裝工始終穩坐釣魚臺，根本沒有任何關心，即使是自己急缺的位置出現心儀球員，他們也依舊無動于衷。
“選秀為先”。
只有在選秀大會之上淘金之后，綠灣包裝工才會在自由市場補缺補漏——但此時自由市場的大魚早就已經被釣走了，只剩下一些小蝦米。
也正是因為如此，綠灣包裝工的選秀也就格外重要，因為一旦選秀出現問題，接下來可能兩年三年都需要付出代價，甚至可能導致更加嚴重的后果。
自然而然地，綠灣包裝工的球探團隊也就成長起來，在聯盟之中也擁有不俗名望。
不過，即使是綠灣包裝工的球探，也難免有看走眼的時候。
格里芬自己也是橄欖球員出身，對此也是了如指掌，所以他才更加清楚事情沒有那么簡單。
“我們的消息來源是什么？可靠嗎？”
格里芬立刻就抓住了關鍵。對此，陸一奇并不意外，他也早就準備好了答案。
“我。”
陸一奇如此回答到。
格里芬條件反射地轉頭望向陸一奇，眼底帶著些許困惑和質疑，第一反應還以為陸一奇是開玩笑，但隨即格里芬就在陸一奇坦然而直率的視線里尋找到了答案：
他是認真的。
“你的底氣是什么？你的信息來源是什么？消息值得信任嗎？正確率和投資回報率如何？風險又到底幾何？你知道這樣做意味著什么嗎？你意識到整個事情的影響力了嗎？你的成本是多少？又準備做到多大？”
問號，問號，還是問號。
數不勝數的問號在腦海里冒出來，格里芬保持絕對冷靜的情況下，心念百轉，不過一呼一吸的時間就已經將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翻來覆去地思考了兩遍，并且對風險進行了一番初步評估，但疑惑依舊沒有能夠得到解答。
不過，所有問題都只是停留在腦海里，格里芬并沒有真正詢問出來。
盡管現在依舊還有無數疑問等待解決，但格里芬足夠了解自己的好友。
陸一奇是一個聰明人，毋庸置疑地，他的睿智與成熟遠遠超出同齡人，尤其是上大學之后更是如此，那股成竹在胸、掌控全局的沉穩氣場完全脫胎換骨，如果不是再三確定那就是自己從小一起長大的好友，他幾乎都要懷疑是不是外星人占據陸一奇的大腦了。
陸一奇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知道自己應該怎么做——于是，陸一奇成為了綠灣包裝工的主教練。
而席卷全球的次貸危機則更進一步證明了陸一奇的能力。
“好。”
格里芬如此回答到。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陸一奇有他的，格里芬也有自己的，有些秘密可以與朋友分享，有些則不能。但可以肯定的是，格里芬愿意相信陸一奇，全心全意地。那么，腦海里那數不勝數的疑問也就全部解決了。
格里芬點頭答應了下來。
陸一奇眼底流露出了一抹笑意，開起了玩笑，“如此干脆？一點都不像你，我以為你會進行一番風險評估。”
“按照常規來說，投資就必須進行風險評估，這是固定流程。”格里芬也像模像樣地跟著一起打趣起來，“但因為是你，所以就省略了。反正我現在是破產狀態，賠錢也是你的錢，我最多也就是花費一些時間。”
那光棍的姿態讓陸一奇爽朗地大笑了起來。
停頓了一下，格里芬主動說道，“我辭職了。掀翻了那肥頭大耳家伙的辦公桌，然后在辦公室破口大罵了一回，就這樣轉身離開了。”
“長久以來的心愿終于實現。”陸一奇笑盈盈地說道——格里芬每次都在電話里抱怨，他非常想要掀翻上司的桌子，狠狠打臉。
格里芬沉重的心情也重新輕盈了些許，“如果是我媽媽知道的話，估計會直接和我斷絕關系。”
“哈哈，我一會就給奧利維亞打電話揭發你。”陸一奇幸災樂禍地落井下石。
格里芬卻攤開雙手躺在椅背上，“然后我就告訴她，是你把我拐到綠灣來的。”
“我不介意。”陸一奇攤開雙手滿臉誠懇。
格里芬翻了一個白眼，“好吧，就算我這樣說，她也會認為你是正確的，你終于把我拯救于水火之中。”
“難道不是事實嗎？”陸一奇還打蛇隨棍上。
“切。”格里芬嗤之以鼻。
咿呀。
走廊門被推了開來，江文瑾探出頭來，“這樣的天氣，你們兩個在外面干什么？趕快進來。格里芬肯定餓了，我做了一些簡單的零食，可以當做下午茶，填填肚子。還有，阿奇，戰術會議也可以休息一下。勞逸結合才能夠保證質量。”
絮絮叨叨地念了一大堆，也不等回應，江文瑾就重新轉身回去了。
陸一奇和格里芬交換了一個視線，最后還是格里芬笑了起來，“就好像以前在你家一樣。什么都沒變。”
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