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腦手術

　　凱若特瞬間消失后，劉元興醫生再沒心思查看恒麗雅教授的身體檢查報告了。

　　為了證實剛才火星人凱若特說的話是否屬實，他立刻打電話給生物研究所陳所長——

　　當然他不敢透露太空人曾經來過他辦公室的事實，只能在電話中旁敲側擊地問：

　　“陳所長，你催我趕快為恒麗雅教授做腦手術，所以我們做了一系列準備。今天終于把她的身體檢查都做完了。她的檢查報告顯示，她的身體各項指標正常，是可以動手術的。但我們考慮她是外星人，我們醫院根本沒有她所需要的血漿，萬一她在手術中大出血，我們沒有血漿無法為她輸血，她的命就難保了。據說，你們1號實驗室里有一個外星人，看能不能試試，使用他的血？”

　　陳所長從沒對外提過太空人之事，劉醫生這番話自然引起了他的警惕，便問：

　　“你從哪來得到的消息？”

　　劉醫生告訴他：“你別再跟我保密了…要不是恒麗雅教授腦手術需要血漿，我才不想趟這攤渾水，跟你談及你們所里的外星人秘密呢。”

　　陳所長嘆氣道：“哎，那我也不瞞你說吧…你說的那個外星人，他突然消失了…哦，他回來了…在實驗室里，剛才是我眼花了，胡說，胡說…”

　　劉醫生追問：“那血漿的事？”

　　“我先不跟你說了，我這兒正好有個急事兒…”陳所長著急地把電話掛斷，自顧自地結束了這番談話。

　　這下，劉醫生算是證實了，剛才到訪的凱若特，就是1號實驗室里的火星人此事。但，他懷疑火星人返回的速度過于快了，生物研究所與國立醫院相隔有幾十里路，這返回是需要時間的，他想象不了火星人用的究竟是什么現代交通工具，瞬間就返回原地。

　　劉醫生連連搖頭，贊嘆道：“真是不可思議…簡直難以想象。看來，這外星人不好惹。”

　　劉醫生自火星人凱若特闖進他的辦公室之后，就什么也不想做了，只是內心忐忑地開始等待火星人的通知，還有綠血血漿的送達。

　　此時，他坐在辦公室的沙發上閑看報紙，突然，他辦公桌上的電話響了起來。

　　他走過去，來電顯示是陳所長打來的電話，便接了起來：

　　“喂，陳所長，我說的血漿有著落了嗎？”

　　電話那邊傳來的卻是凱若特的聲音：“我不是陳所長，我是凱若特，你需要的血漿明天一早就能送到，你加緊準備，明天上午做手術——恒麗雅教授的手術不能再拖了。”

　　“好，好。”劉醫生滿口答應，“我這就去準備！”

　　火星人的要求劉醫生不敢怠慢，他放下電話立刻走出辦公室，指揮醫院里的醫生、護士們為明天為恒麗雅的腦手術做術前準備工作。

　　第二天上午，恒麗雅教授被推進手術室，劉醫生所擔心的血漿卻遲遲未到。

　　此時，他已經穿好白色大褂，戴上了口罩、手套，協助手術的護士也已經全部到位，劉醫生只得向站在一旁的護士長低聲問詢：

　　“你去看看，血漿送到沒有？”

　　護士長應聲，起步準備走出手術室。這時，有個聲音在劉醫生耳邊悄悄響起：

　　“你要的血漿已經放在手術臺邊的桌臺上面，趕緊手術吧。”

　　劉醫生知道這是火星人凱若特的聲音，迅速向四處掃視了一周，卻沒有發現凱若特，只發現了桌上的血漿，他立刻招呼護士長：

　　“護士長，你不用出去找了......我差點忘了，血漿就放在手術臺邊的桌上。”

　　護士長順著劉醫生手指的方向，果然發現了血漿......有了血漿，手術可以開始了。

　　作為國內一流的腦科專家，劉醫生做過數不清的腦手術，按理說，這次的腦手術應該輕車熟路，但，他為了尋找照片的小光點，花費了相當的精力，手術一度陷入了僵局。如果不是凱若特從旁指點，要找出恒麗雅教授腦袋里，那像比頭發絲一般大小的息肉物體，實在是比登天還難。

　　好在，目標最終達成。當劉醫生把“戰利品”取出，手指捏著反復查看，不禁自言自語道：

　　“這就是腦中長出的小息肉嘛？它應該不會對大腦造成傷害呀…取不取出它，都無關緊要吧。”

　　在一旁不顯人形的凱若特卻告訴他：

　　“你說錯了，此物必須被取出——它是大腦控制器，它能夠接受安裝人的指令，控制著恒麗雅教授的腦袋。如今，你把它取出了，恒麗雅教授今后就不會再受人控制了。”

　　在一旁的護士，隱約聽到了劉醫生在跟一個微弱的聲音對話，好奇地問：

　　“劉醫生，你在跟誰說話呀？”

　　劉醫生回過神來，回答：“沒，沒跟誰說話。”他把手中捏著的“大腦控制器”交給護士，吩咐她將其放到樣品存放室去。

　　劉醫生隨之繼續他的手術，此時，他身旁的凱若特卻消失了。

　　剩下的手術流程就十分簡單了，劉醫生清除了恒麗雅腦中的淤血，把她的腦袋縫合之后，這臺腦手術就此大功告成。

　　手術完成之后，恒麗雅按照程序被推進了醫院的觀察室里。

　　手術結束，劉醫生回到辦公室，第一時間給陳所長打去了電話，告知他：

　　“陳所長，今天恒麗雅教授的手術做得很成功。估計三個月后，她就可以出院了。”

　　陳所長聽到此好消息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幽幽地回應道：

　　“我們1號實驗室的外星人…又消失了。”

　　劉醫生愣了一下，隨即安慰道：“陳所長你別擔心，憑我的感覺，這位外星人很快就會返回實驗室的。因為…他需要恒麗雅教授。”

　　陳所長追問：“你怎么知道外星人需要恒麗雅教授？”

　　劉醫生知道自己說漏嘴了，趕緊說：

　　“哦，這都是我瞎猜的…我猜想恒麗雅教授是外星人，他們說不定有關系…好了，我后面還有手術，先不說了，再見。”

　　話畢，劉醫生急著掛了電話。

　　劉醫生的話有效地提醒了陳所長，他差點把恒麗雅教授是外星人的事給忘了——

　　恒麗雅畢竟也是從太空中解救而來的，別看她形似地球人，但確實有不少體征與地星球人不一樣，比如，她擁有綠色的血液。

　　陳所長最近也搞明白了，知道恒麗雅早前一直被作為生物研究所實驗室的試驗品，被研究著。如果不是景之強將軍大膽啟用了她，她可能永遠囚禁在實驗室里…

　　但，恒麗雅為真國做了不少的貢獻，在真國關鍵領域如太空火箭的改進、飛船的制造，生物基因的研究等方面都有不少獨到的建議和成果，在科研上遇到大的難題時都少不了恒麗雅參與，種種導致了她的地位提升，微妙地成為了真國的“寶貝”。基于種種背景，恒麗雅教授被外星人打傷之事，陳所長是不敢向總統和景將軍報告的…他害怕此事會影響了他的仕途。

　　劉醫生說得對，恒麗雅教授不應該是孤獨的外星人，可能與1號太空人有關系，我要把恒麗雅教授保護起來，有了她說不定就能找到1號太空人…

　　陳所長想到這里，立刻把保衛處的雷鵬處長叫到辦公室，給他布置了在醫院里保護恒麗雅的任務：

　　“雷鵬，你一定要對恒麗雅教授嚴密保護。除了專門的醫生、護士可以接觸恒麗雅教授之外，其余人等都不能進入她的病房。如果恒麗雅教授有什么閃失，你這個處長也別當了。”

　　雷鵬處長一聽此話，自然不敢怠慢，立刻派人把國立醫院的觀察室給嚴密保護了起來。

　　醫院雖然反感這套做法，但陳所長搬出了總統的指示，只能認命了。

　　劉醫生心里明白陳所長的用意，但對研究所的做法嗤之以鼻，不覺嘀咕道：

　　“外星人想進入恒麗雅教授的病房觀察室，你幾個保衛人員能擋得住嗎？真是自不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