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誰入地獄

　　中央四十六室已經被屠殺干凈，此時發號施令的就是藍染，在尸魂界這可是驚天動地的秘密。唐臨就這么輕描淡寫地說出來了，甚至只是一句話帶過，接下來第二句，卻是問東仙要有沒有更高的追求。

　　這種情況，讓東仙要有點疑惑。

　　難道，自己一個俘虜的想法，比藍染惣右介這種謀反的行為更重要嗎？這個巨人明明是跟藍染惣右介敵對的，不想著利用這個消息對付他，還花時間在自己這個俘虜上做什么？

　　東仙要很明白自己的作用，除了因為眼睛特殊性讓藍染惣右介不得不拉攏自己之外，真論實力他可能是所有隊長里面最弱的一個。

　　因此，東仙要不明白為什么這個巨人要跟自己說這么多？

　　“你究竟想說什么？”東仙要問道。

　　“我想說的是，你我應該合作。”唐臨問道。

　　東仙要恍然大悟地說：“既然我已經被你俘虜了，我的性命就屬于你了。藍染知道這件事，他就會直接將我排除出計劃之外。就算你想讓我幫你當臥底，那也是不可能的。”

　　東仙要一副非暴力不合作的姿態，似乎要將唐臨接下來的話給堵死。

　　唐臨卻搖了搖頭說：“你搞錯了兩件事，第一，你的性命不屬于我，我從來不屑于用性命來威脅別人服從。第二，我也沒想過要讓你當臥底對付藍染。你難道沒發現，這個狀態下，你恢復了視覺。這種情況下，你就會被藍染惣右介的斬魄刀控制，我怎么可能會讓你去當臥底？”

　　“除了讓我去當臥底之外，我這種能力弱小的存在，還有別的用處嗎？”東仙要不解地說。

　　“當然有，你或許看輕自己，但實際上，我挑選合作對象從來不需要對方有多強，因為不管是誰，都不可能比我還強。”唐臨自信滿滿地說。

　　東仙要很想反駁，但想到自己連還手的能力都沒有就被擊敗了，從表現出來的實力來看，這巨人恐怕真的不會比藍染惣右介弱。

“東仙要，我需要的是你的信念。你曾經為了朋友而想改變這個世界，不應該因為復仇就停下這個腳步。我可以幫你，讓你朋友所遭遇的不公徹底消失，讓所有人都不需要再遇到這種悲劇。”唐臨十分認真地說　　東仙要不屑地說：“不可能的，我知道這種不公是不可能消失的。因為追求特權是人性，不管權力落在什么人的手上，不公永遠都會出現。所以我才會希望藍染成為新世界的神，他這個人除了自己強大之外，對一切都是無情的。只有無情的人，掌握權力的時候，才不會因為親疏遠近而做出不公平的判決。

　　“當藍染成為新世界的神，就可以將這種不公平降低到極點。”

　　原來是這種操作，因為藍染惣右介足夠無情，所以他來當老大的時候，即使天下人都過得很慘，但只要大家一樣慘，就等于公平。因為無法做到真正的公平，索性將大家都變成某個人的奴隸，這樣就顯得很公平了。

　　這種想法…不就是比爛么？

　　唐臨不禁想起了網上的許多言論，當有人指出真正的社會問題時，總有人會說外國如何如何，比國內還差很多呢？這種比爛的心思，看著令人有點失望。

　　許多年前，先輩們正因為不想要比爛，想要跟世界第一相比，才讓整個國家迅速發展起來。不管哪一個行業，哪一個技術，做不到世界第一，心里就覺得不舒服。

　　正是這種往上比的志氣，才有前進的動力。

　　如果，比爛變成了社會風氣，不去思考怎么做得更好，而是想著“有人比我更爛”，這恐怕不是一件好事。

　　當然，造謠另當別論。

　　真正需要正視的，是那種有理有據有實錘的錯誤，就像是那些誤國誤民的官僚，都已經實錘做出各種瀆職的操作。總不能外國更爛，大家就當無事發生？這對受害的人來說，那才是一種背叛。

　　思想飄得有點太遠了，唐臨回過神來，對東仙要說：“你之所以說不公平無法被消除，那是因為你覺得掌握權力的個體永遠做不到公平公正，必定是有私心的。但你想過沒有，地震和洪水等天災降臨之時，會對誰有過不公平對待嗎？”

　　“天災是自然規律，當然不會有什么不公平的情況，但那跟制度有什么關系？”東仙要奇怪地問。

　　“天災是自然規律，那你有沒有想過，賞善罰惡也可以是自然規律，在尸魂界的制度之上，還有另外一套運行規則。當尸魂界出現不公，而尸魂界的制度無法維持公平公正的時候，還有另外一套處罰和獎賞的方式，你覺得如何？”唐臨問道。

　　“這世上哪有這種規則？對與錯都是人心自行判斷的，自然中根本只有生存，并無對錯。”東仙要完全不相信唐臨所說的話。

　　“那是以前。現在我來了，這套規則自然就有了。”

　　唐臨說著，蓮花法相便散發出一道耀眼的光芒，投射到空中，現出一大堆的文字。這些文字似乎并非任何一種語言，但只要是智慧生命看上去，就能迅速理解上面記載的含義。

　　“東仙要，本為尸魂界游魂，四百七十三年前加入靜靈庭護體十三番隊，斬殺七十八只虛…”

　　一眼看過，似乎是簡單幾句話就記錄了東仙要此生，但如果將注意力放在其中一道文字上，就會有更多的信息自動生成。

　　就像是第一句“本為尸魂界游魂”，仔細盯著這句話的話，就能看到東仙要在什么時候出現在尸魂界，遇到了什么人，在成為死神之前如何與自己的朋友認識，在此期間又經歷過多少爭斗，在摯友死后又是如何取走摯友的斬魄刀，自己刻苦鍛煉成為一個死神…

　　這些細節，巨細無遺，將東仙要的一生都記錄在上。

　　最后還有一句：“雖有善心，亦有陷害同僚、殘殺平民之惡行。歷百年，枯惡不悛，該受三百四十六次千刀萬剮之刑。”

　　看到這些記錄，東仙要沉默了。這些惡行，他都做過，而且明知是惡，依舊堅持，枯惡不悛四字形容得非常貼切。

　　“尸魂界的制度做不到公正，就讓我這六道輪回的規則來做；靜靈庭不敢殺的權貴，就讓六道輪回來殺；靜靈庭管不了的不平事，六道輪回統統要管。一句話，善惡終有報，天道好輪回！”

　　唐臨說著，蓮花法相之上光芒大作，像是有無數利刃從光芒中伸出，刺向東仙要的身體。明明知道只是幻覺，但卻已經有利刃加身的痛苦。

　　唐臨繼續對東仙要說：“三百四十六次千刀萬剮，這就是六道輪回判定你應受的懲罰。你要求公道，就從自身做起，只要你愿意接受這千刀萬剮之刑，我就向你保證，尸魂界將會被六道輪回納入其中。你所求的公正和正義，必定不會缺席。現在我問你，有沒有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