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布爾自認為對漢庫克真心相待。
然而真心換假意。
這讓威布爾很不高興,也覺得漢庫克不會成為他的女人。
既然得不到,那就破壞掉。
威布爾念頭已定,殺氣沸騰,渾身散發出凜然氣勢。
這個自稱白胡子二世的男人,卻如黃猿所說,頗有幾分白胡子年輕時的樣子。
漢庫克目光微凝,高傲如她,此刻也不得不慎重。
皆因眼前這個男人擁有怪物一般的身體強度和武裝色霸氣。
漢庫克向后一撤,拉開距離的同時,在雙手間憑空凝聚出一顆粉紅愛心,旋即用手指一捏,拉出弓狀。
“俘虜之矢!”
弓滿即放。
數不清的愛心箭矢,劃破空氣,朝著威布爾射去。
面對這漫天射來的箭矢,威布爾一臉兇惡猙獰,雙手高高挽起薙刀。
那出刀的姿勢,和白胡子慣用的姿勢很相像。
“震震斬!”
威布爾本就粗壯得異于常態的手臂,倏然間膨脹一圈,將薙刀揮斬出去。
一道澎湃的斬擊波應勢而生,碾碎了漫天射來的粉紅色箭矢,直往漢庫克而去。
漢庫克的眼眸中閃過一縷紅光,纖細長腿一動,迅速踏地,推動著身體向旁側閃去,險之又險的退出斬擊波的范圍。
斬擊波越過漢庫克的身側,轟擊在遠處的墻壁上,引發出劇烈的爆炸。
“可惡,從爸爸那里‘繼承’的招式,又被她躲掉了!”
威布爾收回薙刀,滿臉顯而易見的怒氣。
不管是怎樣的攻擊,都是無法打中漢庫克。
這種感覺,對威布爾來說太糟糕了。
漢庫克穩住身形,眼角余光瞥向不遠處的通道。
她很清楚這場戰斗在短時間內是不可能有結果的,也沒有心思在這里陪威布爾浪費時間。
最重要的是,她進來監獄,是為了找莫德。
唰——
漢庫克無心戀戰,朝著通道疾奔而去。
她想脫戰,但威布爾已經鐵了心要破壞掉她,自然不可能讓她輕易離開。
“別想逃!”
威布爾死盯著漢庫克的背影,追過去的瞬間,體力就跟不要錢似的,瘋狂揮動薙刀,朝著漢庫克斬去一道道飛躍斬擊。
像這種狀若瘋魔的狂攻,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但威布爾仿佛有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體力,絲毫不見半點疲態。
為了避開威布爾的瘋狂斬擊,漢庫克的脫戰速度受到了影響。
不過數息時間,就被威布爾堵住了去路。
漢庫克眉頭皺起,深感于眼前這個丑八怪的難纏之處。
若非有更重要的事情,她也不介意浪費時間精力,在這里將威布爾的臉龐重重踩到地底下。
威布爾可不管漢庫克想不想打架,在拉近距離之后,揮舞薙刀砍向漢庫克。
凌冽刀芒,瞬息間將漢庫克挾裹進去。
漢庫克動作靈活,曼妙身段仿若水中暢游的魚兒,幾下扭身,就躲過了威布爾的凌厲斬擊。
在躲避攻擊的同時,漢庫克穿插反擊,抬腳纏繞著霸氣,踢中了威布爾持刀的手腕。
但是威布爾及時布下武裝色防御,仍是沒有被漢庫克傷到分毫。
“沒用的,憑你的攻擊,是不可能傷到我的!”
威布爾甚至連握刀的姿勢都沒有受到影響,硬是頂著漢庫克的攻擊,用力擺動手臂,將薙刀刀身送向漢庫克的雪白脖頸。
漢庫克心頭微跳,借著威布爾擺動手臂時產生的力道,短促向后疾退,同時揚手對準威布爾射去十余支粉紅色箭矢。
威布爾卻絲毫沒有將這些俘虜箭矢放在眼里,斬向漢庫克的薙刀速度不減。
一道凌厲刀芒從漢庫克身上一閃而過。
與此同時。
十余支俘虜箭矢打在威布爾的身上,在一陣叮響聲中反彈掉向地上。
向后疾退的漢庫克的雪白脖子上,緩緩浮現出一條看上去十分刺眼的細微血線。
威布爾沒有追擊,盯著漢庫克脖子上的血線,用一種森冷的語氣道:
“我要把你的腦袋砍下來,然后再重新縫上去,這樣你的脖子上,就會有跟我一樣好看的縫痕!”
漢庫克抬指輕抵在脖子上的傷口,望向威布爾的眼神,變得極其恐怖。
她沒有說話,而是主動攻向威布爾,用行動回應了那叫囂似的發言。
“不逃了嗎?”
看著漢庫克主動攻過來,威布爾眼睛一亮,毫不猶豫迎了過去。
雙方再次戰成一團。
漢庫克纏繞著武裝色的雙腳,和威布爾同樣纏繞了武裝色的薙刀,在半空中以一種令旁人眼花繚亂的速度相互碰撞著。
伴隨著密集的碰撞悶響聲,一陣陣氣浪卷向四周。
高強度的纏斗持續了一兩分鐘,雙方有來有往,將周圍的墻壁和地面打出一個個大坑。
附近的牢房里,囚犯們驚恐看著正在纏斗的漢庫克和威布爾。
這種等級的激斗,摧毀掉了牢桿帶給他們的僅剩不多的安全感。
能夠預見到的是,要是被這兩個狠人的戰斗波及到,恐怕他們會連同牢房在內灰飛煙滅。
偌大的戰斗動靜,不僅令牢房里的囚犯們驚恐莫名,也叫醒了躺在遠處地面上的獄卒獸們。
他們幾分鐘前又被威布爾砍翻在地,這會才終于恢復過來。
被戰斗動靜驚醒的他們,相繼起身,想撈起武器,卻發現武器已經被威布爾摧毀。
但不要緊。
就算沒有武器,他們也有堅韌的肉體。
奶牛形態的獄卒獸叫了一聲,領頭目標明確的沖向威布爾。
另外三頭獄卒獸緊隨其后,像是見著了紅布的斗牛一般,以一往無前的氣勢紛紛沖向威布爾。
壯碩的身軀,發出陣陣沉重腳步聲。
威布爾和漢庫克第一時間就察覺到了正在快速靠攏過來的獄卒獸們。
漢庫克倒沒什么反應,威布爾則是臉色發黑。
明明砍翻了獄卒獸那么多次,結果還是活蹦亂跳。
威布爾都快被煩死了,強行將漢庫克逼退,做好了再一次將獄卒獸砍翻的準備。
可就在這時。
原本氣勢洶洶沖向威布爾的四頭獄卒獸們,像是感應到了什么,幾乎同時停下腳步,睜大眼睛看向另一個方向的通道。
幽深漆黑的通道盡頭處,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但獄卒獸們之所以停下對威布爾發起的沖鋒,并非是聽到這腳步聲,而是黑暗深處里散發而來的令他們心悸的一股可怕氣息。
威布爾和漢庫克也感覺到了那股氣息,臉色微微一變,跟獄卒獸一樣,也是望向了通道盡頭。
隨著腳步聲從遠及近,一道身影從陰暗的光線里慢慢顯露出來,卻是逐層往上,從第六層來到這一層的莫德。
看到突然出現的莫德,威布爾眼中迸發出強烈的殺意,而漢庫克則是微微一怔,進而眼眸中亮起微光。
莫德從陰影中走出來,一眼掃過場內,看到了被自己氣勢震懾住的獄卒獸,也看到了正在對峙的威布爾和漢庫克。
“正愁‘影子’的質量不過關。”
低聲自語之際,莫德緩緩抬起左手,掌心上是一顆漆黑影球。
在影球的球體上,流淌著影波,時而平緩,時而激蕩。
這種現象,像是有東西在影球之內掙扎。
事實上。
影球之內,正是莫德從監獄里收集到的近三百個勉強符合質量要求的囚犯影子。
數量不多,但也沒辦法。
因為頂上戰爭的時候,關押在第五層牢房的囚犯被他清理一空,而黑胡子大鬧推進城,則是清理掉了第六層的囚犯。
可以說,經此一役,推進城內實力排在中上游的囚犯,已經所剩無多。
就算海軍在頂上戰爭結束之后又陸續逮捕到一些夠資格被關押進第五層的犯人,但短短半年左右的時間,又能有多少?
這三百個影子,已經是莫德壓低篩選條件所得到的結果。
而剩下的被關押在第一層和第二層的囚犯,在實力方面,顯然并不能符合莫德的要求。
如果是為了追求數量而拋卻掉質量。
那么,過多的影子質量,非但不能帶來顯著的增幅,反而還會大幅度降低影子集合地的持續時間。
相比于此,莫德更重視質量。
而眼前的七武海和獄卒獸,擁有著相當之高的質量。
“首先,是你們四個。”
莫德不含半點情感的目光,掠過了分別是奶牛形態、犀牛形態、斑馬形態、無尾熊形態的四頭獄卒獸。
看向獄卒獸的同時,莫德的霸王色霸氣激蕩不止,具現化成黑紅色的電弧,在體表上無規則疾走。
被莫德的目光盯住,向來不懂得什么叫做害怕的獄卒獸們,身體卻是微微顫抖起來。
“這就是你的霸王色嗎…”
漢庫克目光如炬看著將霸王色肆意顯露在外的莫德,眼眸中波光瀲滟。
像莫德這樣的男人,和她一樣擁有霸王色資質,是理所應當的結果。
但漢庫克沒想到,以莫德的年紀,竟然已經讓霸王色“成長”到了高級階段。
對此,漢庫克驚訝不已。
可轉念一想,眼前這個男人,畢竟是她平生僅見的唯一一個敢于手刃天龍人的男人,會有這等氣魄的霸王色,也就不奇怪了。
“霸王色…哼,我也有!”
看著縈繞在莫德體表上的黑紅色電弧,威布爾眼中殺意沸騰。
霸王色是君臨于頂點所必備的條件。
而繼承了白胡子血脈的他,肯定也擁有霸王色的資質。
不過,在等級差不多的對戰里,霸王色沒什么實質性作用。
在威布爾看來,比起用霸王色清理雜兵,他更喜歡用刀將一個個敵人斬首。
這種形勢的戰斗,才是最棒的。
莫德沒有在意從威布爾那邊源源不絕而來的殺氣,而是鎖定了身體僵住的獄卒獸,右手攀附上刀柄,將秋水緩緩拔出來。
清亮的利刃出鞘聲,在一時之間頗為安靜的牢層里,變得十分顯耳。
莫德并不清楚威布爾和漢庫克的“內斗”原因,也沒有深究的興趣,他現在想做的,就是割下質量達標的影子,僅此而已。
秋水出鞘的一瞬間,莫德動了,率先閃身來到斑馬形態的獄卒獸身后。
斬影!
莫德揮刀斬過斑馬形態獄卒獸的影子。
刀芒一閃而逝。
影子和本體霎那間分離。
失去了影子的斑馬形態獄卒獸,頓時眼睛一翻,頹然倒地,當場失去了意識。
莫德將斬下來的影子收入影球之內。
旋即,他故技重施,以一種獄卒獸完全反應不過的速度,當著威布爾和漢庫克的面,將另外三頭獄卒獸的影子收入囊中。
噗嗵…
才剛剛起身的獄卒獸們,在短短一兩秒之內,又一次倒在了地上。
面對莫德的斬影能力,擁有動物系覺醒能力的他們,甚至連反抗的資本都沒有。
將剛到手的影子收好,莫德轉而看向了威布爾,冷漠道:“輪到你了。”
說話時,正在莫德體表上激蕩疾走的黑紅色電弧,似有收束的勢頭。
聽到莫德的話,威布爾怒不可遏,猛然攻向莫德。
“震震斬!”
緊握在手中的薙刀,傾注了最大限度的武裝色和力量,由上往下,朝著莫德當頭劈砍而下。
面對威布爾這傾盡最大威力的一刀,莫德絲毫不退讓,揮動秋水斬在了劈砍而來的薙刀刀身之上。
就在鏘鳴聲響徹牢層的瞬間,一道月牙狀的影子斬擊,從秋水刀身下掠出。
與此同時。
在莫德身上激蕩疾走的經由霸王色具現化而成的黑紅色電弧,驟然間收束,進而纏繞在了影子斬擊之上。
影避.改!
迸發著黑紅色電弧的影子斬擊,越過抵住秋水刀身的薙刀,飛向威布爾。
“又是這招…!?”
面對這種防不勝防的招式,威布爾念頭剛起,就被纏繞著霸王色霸氣的影子斬擊擊中。
而就在他被影避.改擊中的一瞬間,臉色忽然大變。
他感覺到了遠勝于上次的威力。
“噗哇…”
還沒明白是怎么回事時,威布爾噴出一大口血,身體倒飛出去,砸進牢房之中,掀起大量煙塵。
牢房里的囚犯還沒反應過來,就死在了威布爾帶過來的影子斬擊余波里。
漢庫克在一旁目睹了過程,心中頓時掀起軒然大波。
她看著莫德,眼中浮現出震驚之色,喃喃自語道:“他竟然將霸王色…”
身受重傷的威布爾,很快就踉踉蹌蹌從煙塵里起身,直勾勾看著莫德,被鮮血浸染的臉龐上,滿是不掩飾的疑惑之色。
“剛才的攻擊…是什么…”
“也沒什么。”
莫德冷漠看著搖搖欲墜的威布爾,冷漠道:“不過是將霸王色纏繞在攻擊上罷了。”
將霸王色纏繞在攻擊上?
威布爾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