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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二章三清四御歸源流

  第二次純陽斗劍以平局落幕。

  最尷尬的人,無疑是玄婉、素妘姐妹。她倆斗了幾十年,本以為這次斗劍能分出勝負,可誰知最后還是無疾而終?

  二女甚至開始懷疑,這是不是自己二人身上的晦氣,間接影響了人家斗劍?

  返還勾陳天宮,任鴻的勾陳化身對此也很無奈。

  “罷了,我投擲銅錢,正面為玄婉,背面為素妘,且看結果如何。”

  勾陳化身手一招,從本尊處取來辟邪銅錢。

  他輕輕一扔,銅錢恰好立在桌案上,沒有半點傾斜的痕跡。

  這也行?

  白素、陳厲天放下筆,向勾陳化身投去疑問眼神:該不會,你故意的吧?

  勾陳化身搖頭,表明無關。然后對二女說:“你們這件事,我們勾陳雷司幫不了。”

  “你們姐妹分不出勝負,這是天意。不論你們怎么比,最終都是平局。如果你們想要解決自身問題,或許能從功法入手,往玄都宮走一遭?”

  這麻煩,任鴻自知解決不了,直接甩給玄都宮。

  玄婉、素妘在得知斗劍平手時,心中隱約便有猜測。從勾陳雷神處得到答案,只得起身告辭。

  “司主,真沒辦法幫她倆裁定?”

  “她二人本體是陰陽蓮花,最平衡不過。勝負兇吉如同陰陽兩極,一盛一衰,一衰一盛…著實不好把握。先讓她們去找玄都宮瞧瞧吧。”

  勾陳雷神沒有再多言,繼續處理公務。

  而任鴻本體,憋在嫏嬛閣內研究各大門派的道藏典籍。

  不得不說,嫏嬛姥姥劃定的五道七脈確有門道。

  天皇、驪山、三清(玉清、上清、太清)、北斗、東華,直接把當今玄門百脈千宗規整完全。

  如真武觀,屬北斗道統。洞淵派,亦有北斗派的部分傳承。而周天星斗,太陽、太陰法門也歸入北斗一系。這一系道法除卻北斗群星外,也代指周天星辰,太陰太陽。

  東華派,是天下眾多純陽道派的總稱。此外,西華也就是西昆侖一脈,也因為和東華派的陰陽相生,歸入這一脈。這一脈的本質,是陰陽道法。

  而三清,則是形而上之的大道,玄門千百道統的源流。什么太極、天心、混元、崆峒、慈航、峨眉各派仙法皆出自三清。

  天皇、驪山兩脈,但凡效天法地的道統都可以算進去。什么風雨雷電、幽冥鬼道,統統劃入此列。

  任鴻翻開一本東華派筑基法門,默默學習純陽一脈的筑基功法。然后以天衍算經和昆侖鏡進行推演,將其上級道法補充完畢。

  “畢竟我這傳法弟子,最擅長的事不就是推演功法?”

  第一個月,任鴻興致勃勃翻閱各派仙書,然后推演修補。

  但嫏嬛閣內功法數量龐大,任鴻覺得這種細枝末節的填補太麻煩,于是換了另一種補全方式。

  他重新排布嫏嬛閣道書格局,將“五道七脈”改為“三清四御”。

  依托紫極神圖,將嫏嬛閣萬千功法,樹立為一尊尊神相。

  紫極神圖,三清至高。

  因此,任鴻站在嫏嬛閣最高層,揮動如意操控這一層中的眾多玉匣,構筑三清道神。

  這些玉匣封存三清道統的天書道法。其中,以玉清一脈最多。

  數千年前,玉虛上人和太元圣母交好。得知圣母要收集天下道法,直接把玉清道書打包送來。

  在這里,能看到青玄大道君的《清微經》,能看到徐陰陽的《自然經》,能看到赤明道君的《日月陰陽策》…

  十二峰仙法外加靈壽子、紫皇真人等天仙道法。甚至不僅僅是三千年前的三清宗法門,千年前昆侖派的各種天書也全部在此。

  當然,后面這部分天書玉匣是嫏嬛閣復原后,從地下自動冒出來的。

  不用說,這是玉虛上人飛升前,專門來了一趟,把玉清道統各種天書埋在地上,供未來嫏嬛閣重建。

  “老師啊老師,這東昆侖天書幾乎都全了,你就不怕所托非人,把東昆侖隱秘泄露干凈?”

  各大仙門嚴防死守,生怕自家功法被人偷學。但玉虛上人未免太大方,甚至一丁點防備都沒有,就把東昆侖天書都拖出來。

  你問過我那群師兄師姐的意見了嗎?

  任鴻暗暗腹議,揮動如意將玉匣合并。

  一部部天書化作流光,在同源玉清仙光牽引下,升起一尊玉清大道尊法相。

  天尊手托寶珠,象征天地在手,開辟之神。

  那一霎,任鴻的玉清符箓等級自動升為四等,可操控紫極神圖四品及下五階諸神。

  任鴻又用如意輕點兩記:“恭請太清教主,上清教主法臨。”

  這一層另外玉匣閃爍光彩,自動組合,又有另外兩尊道相升起。

  不過比起玉清一脈天書齊全,這兩脈明顯缺了不少功法。尤其是上清大道尊,三十六部核心天書缺了半數。

  “不過就算是這些天書,我也不認為是嫏嬛姥姥自己搜集。她哪來手段去碧游宮偷道法?應該是當年老師和圣母收集的?”

  更大概率,是自家老師當年為博美人一笑,直接把三清宗書庫搬空,打包送給太元圣母。

  當然,暗中非議師長,非任鴻為人。沒見他對天皇,都要以“父親”“老爹”相稱?

  對于這些境界高遠,且對自己有幫助,有影響的大前輩。任鴻的態度還是很尊重的。

  任鴻掐滅腦子里的雜念,專心演化三清大道尊法相。

  通過形而上之的大道,任鴻演練各種三清法門。

  太清道尊體內,一道清氣演化《太清化龍法門》,有白龍飛出,環繞道尊飛舞。一道赤華升起,有一篇《大赤仙術》自動成型,幻化仙境天宇。

  下四層書架上,一部化龍書,一部大赤書自動飛上來,合入清氣赤華中。

  就這樣,每當任鴻創造一部三清功法,都有一部三清功法自動飛過來融合。

  三清演道,足足用了十年時間。

  十年之后,三清道神已演化三座仙境,一曰“大赤天”,一曰“清微天”,一曰“禹余天”。

  這三天之中,又有無數仙真神人、飛龍彩鳳、寶樹祥云。

  不僅三天本身象征《大赤經》《清微經》《禹余經》三部天書修行法。這三天之中每一尊仙神、風景都也是一部功法演化。

  諸仙神吟誦道經天書,演繹三清先天大道。

  僅此三清境的演化,便讓任鴻道行跨入更加高深莫測的境界。哪怕顓臾都不得不承認,他對三清道法的造詣都不如任鴻。此刻任鴻已不遜色昆侖那些修行千年的老真人。唯有各路道君,才能在三清大道上壓他一頭。

  任鴻心中忽然一動,如意虛空勾畫,自冥冥之中拉來一道魂魄。

  這道魂魄落入清微天,化作一美少年,茫然看著這方天地仙境。

  “這是哪?”

  清微天內,仙光至純至凈,上空元始清氣漫漫,演化種種道妙。

  少年走在這方仙境天地間,對此一切都不陌生,甚至還隱隱有種親切。

  他走到一處甘泉,輕輕捧起凈水,那水在他手中散化為無數大道赤文,化作一部《玉泉劍訣》。

  翻閱幾下,少年將劍訣再度置于甘泉。

  此時,他聽到不遠處一位麻衣仙人高歌唱誦《九轉玄功》。

  那九轉玄功高深莫測,他聽了一會兒,搖搖頭,隱約覺得這功法不適合自己。

  “難道我在這天地間,是要尋找一篇適合自己的功法?修仙機緣?”

  對于修仙,少年毫無半點懷疑,仿佛自己本就應該位列仙班。

  走到一處大山,他看到大山上有“崆峒”二字。伸手一碰《崆峒天書》《九天元陽經》《崆峒五龍策》自動在他眼前翻開。

  他對其中元陽經頗感興趣,暗暗留心。

  走到半山腰,見一位道人講道《自然經》。聆聽一會兒,他搖頭離去。

  然后,去了不遠處的乾元山。

  就這樣,少年流轉清微天,不知過去多久。他來到一處寒潭之畔。潭中有一年輕道人同樣在講道,他講的是一篇《玉清天寶書》。

  而在他腰間,掛著一柄玉尺。

  少年眼睛一亮,快速上前抓住玉尺:“這就是我的仙道!”

  霎時間,玉尺大放光彩,化作一部天書飛入他眉心,魂魄回歸本體。

  那一刻,他聽到耳畔響起的笑聲:“道兄,再過幾年,我去渡你!”

  拉著鈞天仙靈的轉世身試了一下自己演化的三清境,任鴻心中充滿自豪。

  他立下三尊道相,開辟三清天,將三清道統萬千典籍全部入錄。但凡三清門徒,都可以入三清天試一試天書機緣。

  無疑,這是壯大玄門仙道的福利。

  接著,任鴻開始演化四御大道相。

  天皇大道相,最麻煩的一點就是不可驚動“老爹”。雖然任鴻對天皇道法了然于心,隨手便捏出一尊道神。可為防止老爹注意,刻意用玉清仙光包裹。

  小心翼翼演化道相,每一次雕琢,每一次刻畫,都是一本道書生成。

  對任鴻而言,豎立神相的過程,是一種修行,是一種大道體悟。

  畢竟這相當于任鴻獨立演化紫極神圖,排布屬于自己的天地諸神序列。

  過了許久,任鴻心生不耐,暫時放下手中伙計,從五樓走下去。

  來到一樓,任鴻看到杏花仙子和桃花仙子在一樓聊天。

  “迎春、陶華,你們倆怎么在這?”

  二女見任鴻下樓,連忙起身。

  木迎春:“公子閉關編修道書,菡萏姐姐擔心您無人服侍,刻意讓我們過來幫忙。”

  任鴻往四周一瞧,一樓大廳被二人打理規整。右側書架被挪開少許,搭建了一個簡易書房,里頭還有一張碧游床。

  “這是給我準備的?”

  陶華:“十年前,菡萏姐姐趕來仙府。得知公子閉關,親手布置的,就是為了讓您有個休息地方。”

  木迎春:“不止姐姐,齊瑤宮主也來了!只是見公子您在上層演法,便又離開了。”

  陶華掃了她一眼,沒有言語。

  “她們過來看望師妹是否周全,也屬應該。”任鴻微微點頭,旋即他目光一頓,看到地板上的焦痕:“這是火燒的痕跡?…董朱在書閣放火了?”

  “不不,不是董朱,是凰公主。”陶華:“她化身失控,離火焚毀化身,差點把嫏嬛閣燒了。”

  齊瑤之所以匆匆離去,便是因為凰公主之事。

  “哦?”任鴻掐指一算,了然道:“她的火力真元太濃。六翅金蟬也難承受她的真火。這也是她為何不能離開炎谷的原因。”

  凰公主此生注定,永鎮炎谷。

  她真身如果在外時間長了,體內神火散開焚天毀地,會引發滅世大災。而化身在外行走,沒多久真火便會燒了化身。

  而因為她無法控制體內真火,也注定此生難親近他人。因為她自己都無法控制自己身上的火焰,和他人親近,豈非會直接把別人燒死?

  三百年前,凰公主的一位閨蜜便是因為二人手拉手下山游玩,被她身上的真火燒死。

  之所以弇妃撮合她和董朱,便是因為董朱不怕她的真火失控。

  炎谷,齊瑤坐在石凳上,默默戳弄腰間掛著的玉墜。

  在她身邊,擺放一鍋湯藥。

  董朱從赤玉宮走出,看到齊瑤獨自坐在火泉邊上熬藥。

  “抱歉,這幾年拖累你了。”

  齊瑤搖搖頭:“談不上拖累,只是幫她熬煮些草藥。可惜沒多少用。”

  這十年,齊瑤設法用仙藥壓制凰公主真火,可效果不佳。

  “過些日子,我要離開炎谷。”

  董朱神色一動,隨后釋然:“也是,你下山本就是找任鴻,結果為了凰公主在炎谷逗留,根本沒時間跟他見面。是時候,去嫏嬛閣見見他,免得呂清媛近水樓臺。”

  “不,我要去西昆侖尋些仙藥,或許對凰兒有助。”

  董朱擰著眉:“這事有我,你就別操心了,還是任鴻那邊…”

  齊瑤攔住他,直接打斷:“她也是我朋友,我幫她是應該的。何況,這邊還有你在。我幫自家兄弟,難道不可以嗎?”

  “但任鴻那里…”

  “他在嫏嬛閣第五層演法,無法分心,便是紀清媛靈神出竅,也見不到他。沒什么可擔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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