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屋門前,鴻蒙研究中心的人,基本上都沒有去燕京,而是各自圈子呆在一起,不時聊著。
程書在這里,曹遠在這里,哪怕就是袁海,也在這時,十幾人,隨性而坐。
不時低頭交談著,而何昱赫然也在其中。
只不過,在何昱的身邊,并不是許杰等人,而是從燕京趕回來的溫沫橙。
此時,牽著挽著何昱的手,默默的注視著,別人可能是默默注視著天空,可是她卻是默默注視著何昱。
“我表現的有那么明顯?”何昱轉頭看著溫沫橙潔白無瑕的臉,突然開口說道。
他現在心很緊,因為閱兵之后,就意味著太空艦要升空了,特別是華國高層的決定,讓他第一次感受到了整個華國,會因為他一言一行而改變的時候,他的心更加的沉重了。
沒有體會過,永遠不知道,在決策的時候,那如履薄冰的感覺。
一條小道,兩側懸崖,一個不甚,就可能尸骨無存。
如果只是他自己,肯定不會如此,可是這與整個民族,整個國家關聯的時候,那自然不是一回事了。
“天榻下來,我陪著你...你的團隊陪著你。”溫沫橙搖搖頭,緊了緊何昱的手,看了一眼許杰等人,十分肯定的開口。
何昱順著溫沫橙的目光看了一眼,建立鴻蒙團隊,在他的心中,是從來沒有后悔過的事情。
那坐在老屋門前的階梯前,晃著小腳的許凝珍,那正在交談的許杰與陸貢,還有著正在低頭交談,面色凝重的楊浩與冷珊,忙碌中的天松道長。
以及不是自己團隊,視自己為生平大敵,可是卻因為華國,走到了一起的程書,那拒絕了自己,卻想在自己面前刷存在感的方勉。
還有曹遠,袁海....
何昱看過眼神也是感慨萬千,天南地北,人心各異,可是因為一個共同的目標,讓鴻蒙團隊走到了一起,讓程書留在了鴻蒙研究中心,為自己研究。
而現在,華國將面臨著最大的問題。
何昱慢慢的收回了目光,目光中流露出一絲堅定。
或許,前路未知,可是在前進的路上,他已經盡了自己最大的努力。
“方勉,情況估計有點不對...”程書眉頭微皺,這里雖然十幾人,但是有著一個個小團體,他與方勉毫無疑問,是其中一個小團體。
“確實有些不對,不過....按理說不應該啊,應該高興才對啊...”方勉搖搖頭,臉上流露出一絲疑惑。
程書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何昱,顯然何昱知道著更多的事情,因為從太空艦從贛城起飛,飛往北方,何昱的面色上的嚴肅,就沒有消退過。
不過,程書想了許久,也是沒有想到,具體出現了什么情況。
“秀姐,你請便...”何昱收回了目光之后,看著聶秀帶著一群人出現,倒是沒有多說什么。
畢竟,在知道了太空艦要在贛城直飛太空之后,他就明白,在這邊肯定是有直播的。
閱兵,對于整個華國來說,是大事,對于整個國際局勢來說,更是吸引著許許多多人的關注。
近乎整個世界的目光,都集中在華國燕京。
在許許多多人的期待之下,十點臨近,伴隨著禮炮響起,整齊劃一步伐的戰士從天門前走過,以劃其線。
吸引著一些觀禮人的目光,可是他們的目光隨著閱兵的開始,目光瞬間期待了起來,不時抬頭看向了天空。
仿佛那里,才有著最吸引他們的東西。
閱兵在繼續,在天門閣樓上,聶強軍卻是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著裝,面色十分的嚴肅。
“我就向各位告辭了...希望有生之年,我們還能相見...”聶強軍罕見的一身軍裝,身上并沒有配帶功勛章,可是一身銀色的服飾,卻是一下吸引人的目光。
而一大群五十歲的老者,氣場逼人,聽到了聶強軍的話之后,為首的老者沉默了,身后的所有人沉默了。
良久,為首的老者看著聶強軍,仿佛希望把聶強軍的面容真正的記住。
“老聶,你沒有必要親自前往...”
而這時,突然旁邊的一人開口說話了,柳風合看著聶強軍,原本就是封疆大員,更進一步之后,也是真正的進入了權利中心。
可正是這么一個大員的眼神里,卻是流露出擔憂。
“有些事,總得有人去做,在其位,謀其政,如有不幸,華國的未來就靠你們了...”聶強軍淡淡一笑,臉上看不到任何情緒的波動,哪怕明知前路是危機四伏,他義無反顧。
“老聶,相信我們...”為首的老者沒有多說什么,看了良久,拍了拍聶強軍的肩膀。
并與之擁抱了一下,而柳風合與其它人沉默著,眼神沉重,一個個與聶強軍擁抱,就像是生死告別一般。
跟在背后的李征沉默了,項成功亦是沉默了,而一些秘書,地方大員,軍部領導,亦是沉默了,眼神佩服的看著。
聶強軍一個個擁抱,好友,領導,秘書。
“我還會回來的,我只是到遠方去,熟悉的地方,沒有風景....”
最后,深深的看了一眼眾人,突然爽朗的笑了起來。
說完之后,不等其它人回應,直接轉身就走,而在天門之上,一群人默默的看著聶強軍的背影,哪怕就是李征與項成功眼框瞬間有些微紅,因為他們知道,此次一別,再相見,說易容易,說難,亦可能是天人之別。
保重..領導...
李征與項成功沉默著,面對著聶強軍的選擇,他們阻攔,也沒有辦法阻攔,甚至有心跟去,可是被阻止了。
現在的他們,只能道一聲珍重。
天門閣中發生的事情,雖然被錄制下來了,但是并沒有第一時間放出去,閱兵還在繼續。
隨著聶強軍的離開,前往的太空艦停留所在。
“老將不死,薪火相傳...”
為首的老者沉默了看了許久,緩緩的收回了目光,轉身,朝著天門臺而去。
而其它人,跟在其后,只是這一次的閱兵,他們沒有與老友談笑的心情,一個個面色十分的嚴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