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遙子是漢朝時期的道門高手,成道于北宋時期,從莊子逍遙篇之中,領悟出了北冥之道,海納百川,成就道真,早在幾百年前就是大圓滿的地仙,之后收了四個弟子,留下傳承。
被楚明打殺的丁春秋,是逍遙子的徒孫,并沒有見過逍遙子,不過藉由丁春秋的記憶,楚明卻是得到了一部分逍遙子的傳承,明曉了一部分北冥之道。
在丁春秋的記憶里,逍遙子留下傳承之后便飛升天外了,證了天仙道果。
但此刻,見到這團深淵,以及那深淵力量之中隱含的北冥至道,楚明卻是感覺事情沒有那么簡單。
如果北冥之道真的獨一無二,是逍遙子所創造,那能將之練到道與我同境界的,恐怕也只有逍遙子一個。
強大的生命不可能憑空出現,眼前這團深淵的生命層次已經接近天仙,而逍遙子的四個傳人,如今已經死了兩個,剩下的兩個也不過是二劫散仙,無疑距離天仙極遠。
是以,眼前這個深淵,有很大可能不是別人,就是逍遙子本人,也只有逍遙子本人,能在北冥之道上,有這般造詣!
“沒錯,正是本座!”
諸多重重疊疊的聲音嬉笑怒罵著,緊接著那團深淵直接向著楚明撞來。
聽到這個聲音,楚明頓時知道,自己猜對了,也不知道逍遙子究竟遭遇了什么,不但沒有如許多人所想的飛升天外,而是在這萬靈絕淵變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怪物。
楚明自然是不知道,這逍遙子雖然皆言其是道門高手,實際上他卻是妖族所變化,以元神轉世,投了人胎。
是以他雖然修得地仙大圓滿,但卻并不敢飛升天外,人世間無人能識破他的真身,但他天外的人族圣皇們,卻不是瞎子。
他要是敢飛升,決計是個灰飛煙滅的下場。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他雖然投了人胎,但圣皇卻不會以為他投了人胎便是人了!
是以逍遙子在修得地仙圓滿之后,在絕巔之上再辟道路,推演出北冥吞天之神通,奪萬靈之精華,鑄萬道神軀,以此另類成道,證天仙道果。
為了證道,逍遙子來到了萬靈絕淵,在著絕淵之中,他吞噬萬妖精華,即將成功,只可惜在最后一步的時候,他的意志無法壓制萬靈的意志,以致于走火入魔,自身的意志也被污染扭曲,這才變成了如今這番模樣。
這里面的諸多關竅楚明自然不知道,不過在知道對方是逍遙子之后,楚明頓時知曉,對方恐怕比自己之前預料的還要難纏。
轟隆隆!
乾坤震蕩,無邊的烏光從逍遙子身上爆發了出來,遮天蔽日,遠遠望去,此刻的逍遙子就好似一個黑色的太陽。
但緊接著,所有的光華都倒卷而回,使得逍遙子直接由黑日,變作了一個黑洞,無窮無盡的吞噬力量從黑洞之中傳出,吞噬一切。
楚明只感覺此刻周遭的一切都被黑洞扭曲了,就連空間都不例外,本來八荒的空間,在此刻變成了一個封閉的環,前后左右上下東南西北所有的方向都只有一個終點,那便是逍遙子化作的黑洞。
這就是逍遙子所創造的北冥吞天神通,這個神通旨在將自身變作吞噬一切的北冥,以北冥力場,封鎖時空,將其中種種,粉碎吞噬,使之變成自己的一部分。
這種拿捏時空的手段,遠遠超越了地仙所能做到的極限,也只有天仙,能有這般手段。
毀滅一切的力場撕裂扭曲碰撞著,在黑洞周圍激蕩,面對這般情景,楚明也只是先以混沌母氣鐘護持己身,抵擋著北冥黑洞的碾壓。
混沌母氣鐘輕響,其垂下絲絲縷縷的混沌光華,將楚明籠罩在里面,萬法不侵。
只是隨著時間的流逝,就連混沌母氣種那堅韌無比的鐘身,都出現了細微的扭曲。
深陷危局,楚明依然無比冷靜,逍遙子的神通的確厲害,但對方明顯還不是天仙,雖然力量已經不輸于尋常天仙,但不是就不是,其中有著本質的區別。
這代表著對方并不是無懈可擊,也不是所向無敵。
此刻,楚明心念急速轉動,思索著破解之道。
“逍遙子意識混亂,就好似諸多意識被強行捏在一起,這是對方唯一不如天仙的地方,天仙的意志純粹如一,絕無可能如此繁雜,哪怕是瘋子,那也是極端的瘋狂,而不是這般四不像!”
“既然如此…”
心念轉動之間,楚明已經有了主意。
八大神藏神力涌動,混沌母氣鐘在這一刻轟鳴,奇異的波動從混沌母氣鐘中激蕩而出,向著四面八方擴散而去。
而在這般北冥力場之中,所有的方向都是同一個方向,那便是黑洞本身!
奇異的韻律在這一刻響起,像是一首恢弘的樂曲,給人以一種史詩般的壯麗。
龍象樂章·萬靈創世紀!
這是楚明藉由現實世界三次沖擊,以及最后三尊真仙奏響的進化序曲,所開發出來的神通。
這式神通沒有殺傷力,只有一個效果,那便是讓萬靈進化!
隨著曲調激蕩,那北冥力場突然開始混亂起來,再也無法完美的封鎖時空,此刻拜月教主的元神已經跑出了數十里遠,但萬靈創世紀的傳播卻不是靠著聲波,而是靠著一種精神共鳴。
這一刻,奇異的曲調在拜月教主心中響起,讓其不禁感到一陣毛骨悚然,他的元神在此刻幾乎不可遏止的生出了灰色的長毛,黑色的鱗片,一股奇怪的意念,在他元神體重滋生。
不可遏止的,他不禁回頭望去,出現在他眼前的不是楚明,而是一個不可名狀的存在,一種難以言語的恐怖感,將他籠罩其中。
“究竟是什么東西?!”
那是他最后的念頭,因為就這一瞬的分心,一道乂形的鋒芒已經割裂虛空而來,落到了他的元神體上。
與此同時,那最中心逍遙子化作的黑洞也在這一刻炸開了,諸多怪異扭曲難以名狀的生物四散而開,向著四面八方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