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8 在即 2
“貝爾，永續會的變故，你是否知道真相？”西萊卡繼續問，“是否和現在的這件事有關聯？”
“何必再問呢？我們這等境界，其實應該早有預感。”貝爾平靜道。
“你最好告訴我答案，最近我總有種不好的感覺。似乎有某種力量，正在算計窺視我們。”西萊卡沉聲道。
“那不是錯覺。源自人馬座的邪惡力量，正在飛快擴散。”
貝爾站起身，將手里關于記錄之神赫拉蒂芙的書重新放回書架。
“我們研究真實世界這么多年。對第四層第五層也有不少接觸。可惜我們的感知越是深入，持續消耗越是大。不能持久停留。
但就算如此，一代代人的探索接力，我們也得到了不少珍貴的資料。”
貝爾平靜說著。
“你的意思是....這場變數的源頭，在真實世界？”西萊卡猜測。
“不管是不是，你派人去查探一下。”貝爾吩咐道。
“明白了。”西萊卡點頭，退后，緩緩消失。
真實世界第四層。
漆黑深淵海中。
王一洋雙手放下，停止進一步的吞噬。
他面前的金色光球，幾乎都已經被吞噬一空。
附近周圍，只有極遠處才能隱約看到有金色閃爍。
顯然要想繼續吞噬，就只能去往更遠處了。
“不過今天的量，足夠了。”
王一洋沒有繼續。這一次裝進思維監牢的心靈之力暫時夠他消化一段時間了。
他回頭看了眼雷神。
“等你醒來，應該就能明白我的苦衷了。”
雷神并無反應，他身為神祗，本體感知極其龐大。
所以為了控制他。王一洋需要源源不斷的釋放心靈之力和感知力，強行壓制。
而且，神祗的神性本身就有較大的對幻覺等抗性。
所以只要王一洋放開催眠壓制，雷神就能一瞬間清醒過來。
王一洋不再停留，正準備離開。
但就在他身形漸漸變淡，就要脫離這一層時。
忽然一側一團金色光球轟然飛速接近。
光球一個閃爍跳躍，正好將他吞進其中。
王一洋周圍景色一變。瞬間化為一片潔白空地，四周全是無數飄飛在半空的書冊。
這些書冊每一本都閃耀著淡淡金色熒光。表面封面有無數符文花紋流轉。
“這里是....”王一洋瞇眼看著周圍，金色光球代表秩序諸神的神國幻境。
也就是說，這里是處于某位神祗的神國幻境內。
嘩啦聲中。
無數書冊自動翻開，從頁面上飛出一條條文字符號組成的金色鎖鏈。
一條條鎖鏈匯聚到一起，迅速凝聚成一個人形。
那是一個身披金色長袍，白色胡須垂到胸前的瘦高老人。
他戴著白色桂冠，胸前掛著用紙質卡片串聯而成的碩大項鏈。
“邪魔....你褻瀆了諸神！必將遭受....”
噗！！
王一洋身形驟然閃爍消失，再出現時，已經到了老人身側。
他一掌伸出，掌沿閃爍著絲絲彩色光澤。
輝月層后，特別是無限接近恒星層。
他的感知出現了某種特別的變化。
恒星層擁有人類最快速最強大的感知和思維。
他們除開時感外，還有著另一種特殊能力。
那便是空感。
而空感最典型的基礎異能，便是短距離精準瞬間移動。
王一洋此時已經隱隱有了這樣的跡象。
他的手循著特殊的空間軌跡，仿佛消失一般，瞬間出現在老人胸膛上。
轟！！！
巨大爆炸般撞擊，從兩人之間爆開。
老人悶哼一聲，全身金色長袍驟然亮起金光。
“邪魔！老朽記錄之神，必將將你斬于此地！！”
一瞬間，記錄之神身上的金光飛速變亮，并且越來越耀眼。仿佛在牽引某個更加龐大的巨大存在。
王一洋站在原地，面色不變，只是靜靜等待對方降臨本體。
或許吞掉面前這個神祗本體，他就能真正踏入恒星層？
他隨意的想著，思路有些飄忽不定。
但他身上，也開始隨著老人的本體降臨，而迅速攀升感知。
到了這個層次，對決已經不是近戰格斗能囊括了。
感知之間的對抗，更多的是能扭曲對方的時間，空間，最后強行抹除對方存在的痕跡。
王一洋一邊摸索著恒星層和輝月之間的不同。
一邊慢慢往前，朝著本體正在降臨的老人方向走去。
這個記錄之神來得正好，就讓他，拉開吞噬整個第四層第五層的序幕好了。
沉湎之星附近，天魔宗軍營本部。
龐大的漂浮黑色隕石上，一座座漆黑猙獰宮殿拔地而起。
其中一座宮殿中。
怨影魔和原宿沉相對而坐，靜靜對弈。
怨影魔持黑子，原宿沉持白。
兩人身側，還有著宮殿內部的一團碩大火焰，正漂浮在半空中，靜靜燃燒。
火焰周圍連接著無數黑色絲線，這些絲線連接著整個宮殿四周墻壁。
每一根絲線，便是一座小型陣法。
數以萬計的黑色絲線，便是數以萬計的防護陣法。
這些全都是為了守護宮殿內的這團白色火焰。
“說起來，太子殿下說是要突破恒星層，到底這個恒星層是個什么玩意兒？有我們的真魔強么？”怨影魔無趣的隨意問道。
原宿沉面色平靜。
“群星將真魔以下的一個境界，稱之為恒星層。意為如恒星般閃耀耀眼。
但本質上，這是個和我們完全不同的境界。”
“為何？”怨影魔對此相當感興趣。他并不是原宿沉，平日里還要處理大量群星這邊的事務。所以對這些不是很了解。
他最喜歡的事，便是宅在自己老窩里享受美食。
比如無比純凈的生靈靈魂，或者死亡之地孕育的劇毒果實，再或者一些天魔宗那邊界域沒有的奇異生物。
原宿沉看了眼他，繼續道：“恒星層我研究過。這是群星人類，能夠達到的最高境界。
之后的他們審判級，都是恒星層付出巨大代價，穿戴上的強大鎧甲而來。
唔...他們把這些強大鎧甲，稱之為審判機甲。”
“一群上限這么低的家伙么？”怨影魔嘖嘖稱奇，“居然能依靠外部鎧甲，達到真魔，還占領這么龐大的疆域。”
“不可輕視群星。”怨影魔解釋道，“恒星層相較于輝月和彗星，會額外覺醒一個全新的能力。
那便是空感。全稱是空間極限感知。”
“空感就是對空間的感知把握。這種感知會衍生出誰也無法預料到的各種能力。不同的恒星層各有不同。”
“比如說？”怨影魔來了興趣。
“比如。人馬座的審判者光天使，我前面和其接觸過一次。
他的空感能力，就是空間扭曲。能夠把自己的的攻擊扭曲到極遠處，也能把敵人的進攻，扭曲到空處放空。
這種能力經過光天使的機甲增幅，被強化到了一種難以形容的程度。”
怨影魔聞言，也微微瞇眼起來。
“光天使啊...那個號稱人馬座最強審判者？一劍毀滅四個恒星系，三十五個星球的家伙？”
“當然比不過我們元神肉身同修。但依靠外在機甲，能做到這一點，已經非常厲害了。”原宿沉淡淡道。
“更何況，這只是人馬座，在其他星座里，還有遠比光天使更強得多的群星議員....到了這個層次，群星中實力的差距，主要也是由空感能力和穿戴的機甲強度所決定。”
“太子殿下也要突破恒星層了，不知道他能夠獲得什么樣的能力？”怨影魔有些期待的笑了笑。
“殿下有諸多祝福在身，還有洪密前輩輔助，絕不會差。”原宿沉輕輕放下一子。將怨影魔的一條大龍打死。
“你輸了。”
“？？？！！”怨影魔頓時呆滯。這可是有彩頭的賭局對弈！！
輸了是要付出代價的！
沉湎之星。
王一洋安靜從靜坐中睜眼。
他不是自然回神，而是在和記錄之神的對決中，被現實中的手環喚醒回歸。
也正是因此，記錄之神幸運的還剩下了一半軀體，狼狽逃離。
王一洋看了眼窗外，天色漸晚，已經是黃昏時候，恒星光芒緩緩下沉，變成艷紅。
臥室里空空蕩蕩，只有他一人在。
從三年前開始，他便揮退了所有服侍自己下屬和仆人。
這樣完全如同最初自己的生活。回歸樸實，回歸平凡。
很多時候，反而能讓他心神安寧下來。
“心靈之力的質量和數量，已經進入偉大意志的入門層次了。只是感知，始終卡在輝月極限，無法蛻變。
我應該還欠缺某些東西，才能突破。”
王一洋沒有接觸過恒星層。對這方面的資料了解不多。
他一路上都是硬生生依靠海量的感知，強行提升上來。
“看來得找個恒星層的機甲師請教一二才行。”
王一洋拿起自己面前桌上的手環，打開投影光幕。
唰的一下。
光幕形成橢圓形懸浮在他面前。
潔白的界面上，是一個人給他的緊急留言。
蘇小小：‘爺爺病危，速回！’
王一洋面色一凝，迅速起身，周圍轉眼化為黑白色。
一瞬之后，四周黑白再度恢復。
他已經消失在原地。
當他再出現時。
已經從自己臥室到了王家在居住區的最大府邸，王家堡。
爺爺王心龍面色蒼白，靜靜躺在病床上，已經說不出話來。
他的氣息和生命立場，就像風中搖曳的燭火，隨時可能熄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