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 沖突 2
所有灰體中，斐琳是唯一一個支撐著清醒意識的人。
她雙目滿是血絲，死死的盯著王一洋，仇恨的力量，讓她深深的試圖將面前這人刻在心頭。
復仇的機會就在眼前，就在當下，可她居然.....
不甘，瘋狂，恨意，殺意，無數的情緒在她胸膛急涌，卻始終無法噴發。
這種熟悉的感覺....她這輩子都不會忘記！
曾經很久以前，她的父親，她的母親，她的姐姐。就是在被飛花社重創后，被人抓走的。
而抓走她家人的人，和眼前這人的力量一模一樣！！
她還記得那個她刻印在內心最深處的，仇恨的名字。
“又是...又是你們.....！！”斐琳渾身顫抖著，雙眼死死睜大著，抵抗著催眠波的控制。
“沉湎之心.....！！！”她壓抑的咆哮出聲，但身體卻怎么也動彈不得。
王一洋俊美的面容微微一動。
他剛剛似乎聽到了什么聲音。
不過雖然面前的走廊空空蕩蕩，但他隱約能感覺到，這里存在著不少東西。看不見的東西。
“似乎真的有某種看不見的生物，有趣。”他控制著自己的感知，無差別的以聲波，催眠所有走廊里的一切存在。
只要是生物體，只要是有意識的智慧生命，那么都將受到他催眠聲波的影響。
面對生物活物，沉湎之心的催眠師幾乎是無敵的。
只有催眠師才能對抗催眠師。這曾經是洛伊試圖統治世界的底氣。
要不是科技發展迅速，出現了完全改造人這樣的存在。現在，或許催眠師們已經正式走上世界舞臺了。
“不論你們是誰，不論你們存在與否。”王一洋輕輕出聲。
“現在。”
他抬起右手，輕輕放在唇邊舔舐。
一絲絲猩紅的線條紋路，漸漸出現在他手背上。
“睡吧。”
他放開手，紅色的紋路在半空中劃出一道詭異的弧線。
最后堅持著的斐琳終于眼神一頓，雙膝跪地，瞳孔渙散。
她匍匐在地毯上，漸漸失去自己的意識。
污染體們強大的感知，在面對催眠師時，幾乎是致命的破綻。
他們的感知雖然強大，但不像催眠師那般有著極強的抗催眠性。
而特種催眠術的核心，就是吸引關注。
感知越強，就關注越強。
灰體對于催眠師，就像毫不設防的金庫對著搶劫團伙開放。
王一洋此時感覺到灰體的存在，才隱約從洛伊和費恩的記憶里，回想起一些久遠的細節。
似乎沉湎之心很久很久以前，便搜集過世界各地的一些珍惜動物。
用來研究感知深處的奧秘。
當時的搜集鬧得動靜很大，九大主教弟子那時還依舊齊心，臣服于洛伊麾下。
那時的沉湎之心，強大得足以讓世人顫抖。
但那時的洛伊主要還是想暗中操控世界，繼續攀登更強的催眠術境界，間接達到目的。
而當時搜集的實驗素材中，似乎就有一種完全無法看到觸摸到的動物，代號似乎就叫灰體。
以前王一洋還不曾實際的體會到，沉湎之心的背景里，那句試圖操控一切，統治世界，代表的是何等意義。
現在臨到頭了，他才有些體會到這點的恐怖。
面對生物體幾乎是橫掃無敵的催眠師，除開正統人類外，面對其余一切智慧種族，都更是高高在上，如同神靈。
他們藐視一切其他智慧生靈，將人類之外的所有生靈，統統視作低等動物。
生殺予奪，視作牲畜。
或許就是這種高高在上，才是沉湎之心無法成為正統的根本原因。
王一洋心頭若有所悟。
此時走廊上，蘇小小和克麗絲已經不自覺得暈倒在地，昏睡過去。
她們在王一洋走出電梯的第一時間，便被催眠軟倒在地。失去意識。
王一洋走到三個女孩身前，仔細在洛伊的記憶里搜尋，很快便找到了調整感知頻率的方法。
對灰體的研究，并非洛伊自己負責，而是當時沉湎之心內的一名紅衣主持。
他只是看過了這份上交的研究資料。
畢竟當時還有其他更多的特殊意識體要他研究。灰體只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一個。
王一洋沒有得到洛伊全部的記憶，不過對灰體的感知頻率大概有個印象，他稍稍嘗試了幾次，很快便找到了正確的感知頻道。
完美級別的弦樂天賦，讓他在聲音催眠方面，進度甚至達到了洛伊一直追求的聲音瞬間催眠。
但在綜合基礎上，卻還是有所欠缺。
“讓我看看，所謂的灰體是什么樣.....”
王一洋慢慢細調著自己的感知，讓其改變固定的頻率。
每個人都有著屬于自己的感知心跳。
這是獨一無二的跳動，猶如指紋，
感知調整正確的一瞬間，王一洋眼前豁然出現另外一個層面的世界。
走廊依舊還是走廊，但地毯上橫七豎八躺了一地的灰色皮膚人影。
這些人有男有女，衣著各異，有的甚至直接就是一團灰霧。
有的外表和普通路人一樣。還有的形容蒼白，皮膚發灰，像是尸體。
撇開這些人外，最吸引王一洋的，還是匍匐在他面前的一個皮衣女子。
這女子和其他人不一樣，她是唯一一個，最靠近王一洋所站位置的灰體。
“這就是灰體？”王一洋相當感興趣的伸出手，捏了捏面前女子的臉。
質感和真的人體差不多。
他又摸了摸女子的頭發腦袋。
圓圓的腦袋，溫熱而柔順，讓他有種打開看看里面構造的沖動。
“真是神奇....”王一洋也沒想到，自己這一趟過來，居然會遇到這么神奇的事情。
洛伊的身份，雖然也是他，但記憶并不完整，起碼對于灰體的解剖，這部分記憶并不完整。
而且當初的洛伊，并非親自解剖灰體，而是看的研究報告。
現在第二次，灰體出現在王一洋面前，這讓他心頭來了不少興趣。
“算了，先把蘇小小她們安頓好再說。”王一洋壓下心頭的研究欲望，開啟生物芯片，調派一隊人過來。
“看來之前謝菲所說的內容，估計另有內情。”
他下達完命令，看著面前一走廊的灰體，盤算起來該如何處理這群未知生物。
‘以我現在的造詣，做不到永久控制他們，只能短時間控制意識。除非我愿意一直盯著反復催眠暗示。不過，這樣太浪費時間資源了。’
王一洋換個思路。真正的永久改造思想，并不僅僅只有催眠能做到。這是他從火車上的那群有意思的傳銷員身上，學到的東西。
“不過，在此之前，先把整個附近的所有灰體，都找出來才行。這種不受控制的東西，還是得好好登記一下，找個方便的管理辦法。”
很快電梯門開了，杰恩為首的一群米斯特武裝士兵，迅速沖進來。將四周飛快控制圍住。
“老板。”杰恩疑惑的掃視周圍，沒看到有什么需要抓捕的東西。“敵人在哪？”
“就在這里。”王一洋回憶洛伊當初看的研究報告，大部分內容他記不清了，但關于灰體的捕捉，他還是有點印象。
灰體是一種存在于第二層世界的特殊野生動物，他們生于人類，但不能接觸人類。
奇異的是，灰體可以被現實，也就是第一層世界的一切非生命物體阻擋。
他們如同霧氣，如同影子，所有其中又細分為影族和污染體兩個分支。
當初沉湎之心主要抓捕的就是污染體這個群體，影族因為和國家組織聯系較深，所以只是少少抓了幾百個，算是收集樣本。
“我讓你找的大籠子，來了么？”王一洋問。
“就在外面。到了。”杰恩點頭。他還是有些疑惑，這里明明什么也沒有。
不...不對！
忽然他雙眼一瞇，注意到腳下的地毯。
地毯上隱約能看到，有一個個的人體輪廓，出現在地面上。
只是因為太過凌亂，所以第一時間他沒注意到。
他揮揮手，頓時后面兩個穿防護服背著白色罐子的人走近，兩人拿起手里的噴噴頭，對著地面就是一頓亂噴。
很快，地上一眾的灰體便都現了形。
他們一個個昏睡在地，全身被染成了白色。
原本米斯特的眾人都只是半信半疑，現在真的看到了地上有一群隱形的家伙，就連杰恩都吃了一驚。
要不是嚴格的幾率和自控，在場所有人都怕是要趕緊拿手機拍照記錄了。
“戴手套，把他們都關進籠子，回頭處理。來人帶蘇小小三個去醫院。”王一洋吩咐道。
灰體這種東西，看起來很奇異魔幻，但實際上，把他們當成是會隱身的普通人，那就容易接受多了。
現如今的科技程度，隱身技術也不是什么稀罕物。
目送著下屬把所有灰體全部帶走，王一洋看了下時間。
從酒店這邊來看，之前他的感知很可能沒有錯漏，估計是灰體之間發生了某種沖突。
“謝菲看來就是灰體的一員了，能夠肉身分離就是灰體的特征之一。
另外她不是隸屬于什么飛花社么？還有黑樹地產，兩邊相互針對。這么看來，飛花社和黑樹地產，都有灰體背景。”
王一洋心頭了然。
“老板，狼吻山那邊有動靜。”芯片通訊頻道忽然接通嚴歡的聲音。
“狼吻山？”王一洋想了想，蹲下身，伸手撥開跪在地上的斐琳的眼皮。
“看著我.....你們在狼吻山做什么？有什么計劃？”
他聲音輕柔，仿佛春風拂面，如夢如幻。
斐琳面色茫然，昏昏沉沉。
“趙杰明....正在...解開...封印.....釋放古代魔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