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早點睡。”喬大勇對安安拍拍手,把他抱了出去。
“外頭好冷!”門外,安安說道,然后大叫起來,“娘,我出了很多汗!快燒水,我要洗澡。”
青青笑了,繼續低頭看關于案子的卷宗,她從另一個卷宗里又出三張畫像。三個十分美麗的女子伴在羅家三兄弟的邊上,還是眼神,這些人的眼神是不對的。
所以,這三個女子也是集團中人,她不禁看向那三個女孩的雙手。她其實在想像女孩的樣子,她只見過一次,所以急急的把那三人描繪出來,但并沒認真的思索過。此時,她正在努力的思索著那女孩們身上的細節。
“別看了,快去洗澡睡覺。今天爺爺在家!”喬大勇敲敲窗子,對著她小聲的說道。
青青忙收好案卷,自己抱著衣服去泡澡了。省得老爺子又要在院里嚷嚷了。
當然,她回房間時,越文欽卻在她的房間。
“你…”青青呆住了,下意識的抱緊的懷里的衣服。她其實此時穿得還挺整齊的,畢竟與父親,祖父住在一個院里,沒有那么隨意,可是自己房間多出一個外男,這對她來說也是不小的沖擊的。
“換煤!”越文欽給她一個白眼,他順手把最底下已經燒白煤塊拿出來,在最上面換上新的煤塊,小心的在上面加上鐵板,下面通風口也調小了。這樣爐里的火就會慢慢的燒。他把一壺新水放到鐵板上,并在她的水壺上放著新鮮的橙皮。
“那個我可以自己來,以后你把煤放在門口就行了。”青青說得都結巴了,臉漲得通紅,以前換煤都是二嬸,二嬸怎么能讓越文欽幫自己做這些?
“里面溫的是熱橙汁,放了點鹽,喝了直接睡吧!”越文欽收了東西,指了桌上一下,自己準備出去了。
青青才注意到,她的書桌上還有一個暖包,這個也是在越文欽來了之后,才每天出現的,之前當然了,二嬸也會在她床頭放個茶壺,以防她夜里口渴。
“謝謝!”青青尷尬了,“那個,小越,能不能以后這事讓我自己來。把煤和茶煲都放在門口即可。”
“廣東人才叫那個為茶煲。”小越側著頭看了她一眼,當然,他也不用青青的回答,拿了換下的煤灰出去了。
青青呆了一下,自己關了門,想想回身看自己的書桌,她的書桌向來弄得很有條理,若是有人動過,她會知道。
她慢慢的回到自己書桌邊上,細細的看著,沒有動的痕跡,但她還是小心的拿起了面上的卷宗,輕輕的放在自己的鼻子下。但她還是拿出一個小瓷瓶輕輕掃了一些炭粉在卷宗上。
青青的手沒有指紋,這是她故意的,因為現在沒有真正的膠手套,她習慣性的把自己的手指上淋熱蠟來隱藏指紋,多年習慣下來,她十只手指都是長時間的在蠟油的包裹之下,早就顯不出來了。所以她的這些卷宗上,只有指印,并沒有指紋。很好,她的案卷上沒有新鮮的指紋。
她輕輕的舒了一口氣!但又提起心來,細細回想了一下,剛剛他有沒有戴手套。但馬上,她又笑了起來。自己也是有點多心了,現在人,可沒有這種指紋的概念,大家都不會有做壞事時,一定要手套的自覺性。
第二天一早,果然,老太爺收到了西門老大人的口訊,喬大勇想想,決定出門去見見花街三兄弟,自己這些年,其實也真的對花街太輕視了一些。
青青昨天睡得不太好,對她來說惡夢連連,好久沒夢到的事一下子又都跑到了夢里,所以不是自己忘記了,而是故意在忘卻。
不過一早不起來,也怕父親和祖父擔心,現在他們都出去,她決定回屋里歪著看看閑書,再瞇一會。但她剛剛走出堂屋,門口就進來了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婦人,一身粗綢的長袍,頭上插的銀釵樣式普通,不過細節上,那只釵做得很好。
青青站住,對著那位一禮,但沒說話。
何氏和越文欽、安安一塊從屋里出來。看到那婦人,安安也立刻回頭看看自己家的大門口,門外有個很樸素的小驢車,應該是租來的,因為那車轉頭就走了。可見這位就是孤身一人來的。
“請問?”何氏小心的看著那位。
“我姓西門,是西門開的母親。”西門致夫人謝氏對著何氏行了半禮。
“西門夫人!”何氏忙拉著青青一齊對著謝氏再行了一禮。
西門致之前她也不過是六品小官之妻,不過老爺子身上有個爵位,是當初老爺子自己打拼回來的,老爺子致休之后,老爺子把爵位轉給長子,結果長子也辭了職,但老爺子還是把爵位轉到長子手上。所以謝氏也能被叫‘夫人’。
“不用客氣!西門家與喬家也算是世交,你母親去世時,我來致過喪,沒想到一晃這么多年過去了,你長得這么大?”謝氏對何氏笑了一下,轉向了青青。
青青呆了一下,還是低下頭。她不喜歡謝氏的眼神,這是一種不怎么讓人舒服的眼神,幸虧自己已經和父親他們說得很清楚了,不然面對這位,還真是麻煩死了。
“那個,要不,請堂屋里坐吧!”何氏沒想到接到的不是帖子,人家卻追到家里來了,而且還是孤身一人,這個何氏都驚了,但總不能讓他們站在院子里談。
青青對著謝氏一頷首,自己準備進二門了。
“青青,我是來看你的。”謝氏還真沒把自己當外人,叫住了青青。
安安瞪大眼睛,不過被越文欽拉進了廚房,“那個女的一看就知道不懷好意了。”
“那還不快去找你大伯回來,老太爺也成。”越文欽拍拍他頭。
“也是!”安安忙沖了出去,這個方面腦子還不錯。
越文欽自己拿了開水開始泡茶,泡茶時,他還郁悶了一下,自己怎么就成了這樣?他決定晚上就去買個丫頭回來,這么大譜的姑娘,竟然沒個丫頭,哪能說得過去。主要是,再不買,他就成丫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