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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1 一聲,便是一世

  風澈看著江月初,卻是忽然把她抱進了懷里,抱的很用力,半晌才放開,有些無奈的說:“我半夜回來,不放心來看看你,便看到你一身血腥躺在床上。

  身體滾燙,我用盡了辦法都沒能讓你恢復正常,我抓來許多御醫,只是,他們還未給你診斷,你便自己恢復了。”

  聞言,江月初不由的想著,怪不得她做了那樣的夢,原是身體真的在發熱。

  江月初摸了摸鼻子,“讓你擔心了我沒事,只是昏睡了一夜,那血也不是我的,是湯藥里的。”

  風澈摸了摸江月初的頭,沒有說話,還是有些后怕。

  江月初說完,卻是低頭看了看,她昨夜從浴桶里出來之后就累癱了,應該弄臟了床被,可是現在床上干凈的很,她又看自己的衣服,發現也不是昨天穿的那身了,渾身清爽,顯然也是換了一身!

  江月初猛的抬頭,看著風澈,“風澈你昨天晚上一直在這?”

  風澈點了點頭,“我二更時回來的,之后便寸步不離。”

  江月初又道:“那我的衣服”

  “什么衣服?”風澈道。

  “你不是說我滿身是血嗎?那是誰給我換的衣服?”江月初心里緊張,下意識的抓緊了衣服。

  風澈見她這個樣子,竟是不由的笑了,眉眼挑起,邪邪的看著江月初,一雙薄唇輕啟,“自然是我給月兒換的,你滿身是血,而且渾身是汗,等你晉級結束之后,我便給你洗了洗身子,換了一身衣服。”

  江月初徹底愣住了。

  洗了洗身子?換了一身衣服?

  半晌,江月初回過神來,直起上身道:“你怎么說的這么輕巧?!”

  風澈依舊是笑著,微微抬起頭看著江月初,“那應該如何說?你也知道,我府上人手少的可憐,即便有,也都是男人,伺候你這種事,自然是我親自來了。

  月兒,你的臉怎么紅了?是不是又發熱了?快讓我瞧瞧。”

  江月初看到風澈如此輕巧的笑容,忽然上前掐住了風澈的脖子,“你給我正經點,不許開玩笑,你真的給我洗了洗了身子?”

  風澈想點頭,可是被江月初掐著脖子,在發現做不到之后,眨了眨眼睛,“是,真的。”

  江月初的手收緊了一點。

  “咳咳。”

  風澈咳嗽了一聲,江月初便忽然松手了,只坐著看他,臉頰還是有淡淡的紅暈。

  風澈看著江月初,覺得她現在就像手足無措的小獸一樣,想撲上來咬他,卻又放棄了,有些氣惱的樣子,比之平日里聰明的她多了一些笨拙,卻是她最本真的模樣。

  可愛的他心都要化了。

  “月兒,我什么都沒看見。”風澈忽然說道,收起了輕浮的語氣。

  江月初氣息變了變,氣的急喘了口氣,“你這是睜著眼說瞎話!”

  風澈頓了頓,也知道這個事情是過不去的,便道:“你聽我說月兒,我本來是想閉著眼睛的,但是閉上眼確實看不見,所以不過你放心,我只把你放進了浴池里,沒有動手動腳你若覺得我洗的不仔細,你一會再去泡個澡。”

  江月初忽然捂住了耳朵,徹底聽不下去了!

  說的這么仔細,她都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了,可風澈這家伙還臉不紅心不跳的!

  “你不用說了!”

  說著,江月初往前一跨,就要下床去,可風澈手臂一橫,把她撈回來了。

  “月兒,你別生氣,我昨夜擔心你,寸步不敢離,又怎么會請別人來伺候你,我沒有褻瀆你之意,更不會有別的歪心思了。”風澈輕聲說道。

  昨夜確實是他給江月初洗了澡換了衣服,面對他心愛的女子,他如何能不緊張?如果能不心生旖旎?他又不是和尚。

  可不久前擔驚受怕一場,他生怕江月初出點什么事,那時她還昏迷,他又怎么可能放任自己?他又不是禽獸。

  江月初坐在風澈面前,風澈那雙眼睛猶如明燈,直直瞧著她,江月初避不開。

  半晌,江月初才喏喏開口,“我沒有生氣。”

  風澈微微彎了彎眼睛。

  江月初才又道:“你看了我便是我的人了。”

  江月初目光認真,那雙黑葡萄似的眸子里,是她獨有的堅持。

  風澈笑了笑,不管怎么樣,江月初不生氣他便能松口氣,一聽這話,更高興了,他不由的說,“月兒,我不早就是你的人嗎了?”

  江月初搖了搖頭,“那不一樣。”

  “哪里不一樣?”風澈問道。

  江月初遲疑了一下,又搖了搖頭,“反正就是不一樣。”

到底哪里不一樣,她也說不上來  從小到大,風澈是第一個這么對她的人。

  族長爺爺說過,男女有別,所以,她一個人住,睡覺一個人,洗澡一個人,受傷也是自己處理。

  她習慣了,她覺得天經地義,可當她私人的禁區忽然闖進了另一個人她才意識到,原來她可以接受這個人的親近。

  江月初欣然接受了這個變化,以后風澈就是她的人了!

  “好吧,只要月兒不生我的氣,怎樣都好。”風澈不再追問了,轉而問道:“肚子餓嗎?”

  江月初摸了摸肚子,不覺得餓,但是饞了,便點了點頭,“我想吃魚。”

  風澈吩咐下去,沒過多久飯菜便送來了水榭。

  江月初也下了樓,她正要去吃飯,從敞開的窗戶望出去,卻見隔著湖泊的岸上站著一群人。

  雖然隔得遠,可江月初的眼力好,尤其是現在歸元期的修為,只掃了一眼便看了個清清楚楚。

  一群人略顯焦慮的圍城了一個圈,穿的都是統一的官服。

  都看見了,江月初也就順便聽了聽他們在說什么。

  “到底怎么樣了?這都幾個時辰了,天都亮了?”

  “你們知道是誰病了嗎?”

  “聽說是麟王殿下的夫人”

  “麟王殿下的夫人?!那不是新晉的丹皇大人嗎?!”

  “要老命了,這是讓我們給丹皇大人瞧病嗎”

  “可怎么沒見動靜?到底怎么回事,之前麟王殿下不是還十萬火急嗎?”

  聽到這里,江月初頓時明白了,這些人都是御醫,是風澈抓來的。

  “怎么不讓他們回去?”江月初看向風澈。

  風澈也向窗外看了一眼,“忘了。”隨即他便道,“危星宇,去讓他們回去。”

  危星宇從角落里出來,應了一聲就要去傳話。

  江月初卻道:“等等,你告訴他們,就說我沒事了。”

  危星宇腳步一停,愣了一下。

  風澈卻是笑瞇瞇的,也不看危星宇,只是說道:“沒聽懂夫人的話嗎?還不快去。”

  “是。”危星宇回過神來,一閃身就飛到岸上去了。

  他是受寵若驚啊!他從鐵斧龍山就一直跟著自家少主,他也知道,少主夫人深藏不露!她是知道他藏在哪的!

  但是,今天是少主夫人第一次對他說話!

  他今天,總算不是個透明人了!

  雖然作為獄魔殿的人,透明是一種褒獎,那說明你的隱藏無人識破,但少主夫人啊意義非凡啊!

  “你們都回去吧,夫人無礙。”危星宇對那一群太醫說道。

  眾人一聽,總算知道他們被半夜抓來是干什么了!

  可眾人都不肯走,一個太醫見危星宇笑呵呵的,似乎挺好說話的樣子,便上前小聲問道:

  “這位兄弟,請問這麟王夫人,可是丹皇江大人?”

  危星宇笑了笑,“你說呢?”

  雖然沒肯定,但也沒否認啊!

  那太醫也是極聰明的,立刻便懂了,趕忙說道:“這位兄弟,以后麟王殿下府上有任何需要我的地方,務必煩兄弟跑一趟來喚我!”

  說著,那太醫手上極快的給危星宇袖子里塞了幾瓶丹藥。

  其它太醫見此,等了前面的太醫一眼,讓他搶了先機!

  此時也都不多說,借著告辭的時候都給危星宇塞了東西。

  丹皇江月初啊!散修聯盟煉丹大賽上江月初從一群丹宗里殺出來,成為這世上史無前例的筑基期丹皇!

  這事別說鐵斧龍山,五個帝國到處都是如雷貫耳!他們一群太醫,自然知道!

  更何況,這位丹皇還還是他們麟王殿下的緋聞夫人!

  不過現在看來,根本就不是緋聞!

  麟王殿下都把人家接到水榭來了!這事黑帝肯定也知道!

  昨天晚上雖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丹皇大人肯定自己解決了!

  倒是麟王殿下緊張了,夜里派了銀甲軍把他們抓來的!

  瞧,人家多恩愛啊!這是準夫人沒錯了,說不定大婚也快了!

  這要是能得到丹皇一點青睞,一句兩句的指點,那就賺大發了!

  人都走了,危星宇摸了摸自己沉甸甸的袖子,唉,跟著自家少主這么長時間,頭一次發了一筆意外之財,還都是沾了少主夫人的光。

  看來,少主夫人才是大腿,他得抱緊了。

  水榭。

  “月兒。”風澈喚了一聲。

  “嗯?”江月初在吃東西,沒有抬頭。

  可是等了一會都不見風澈繼續說什么,咽下嘴里的東西,江月初看向風澈,“怎么了?”

  “夫人。”風澈笑了起來,撐著下巴,又喚了一聲。

  江月初愣了一下,然后道:“你有話就說,干嘛一直叫我。”

  風澈今天都是好心情,尤其是現在,“月兒,今日我喚你夫人,你怎么沒惱?”

  江月初看他一眼,理所當然的說:“我剛才不是說過了嗎,你以后便是我的人,你喜歡叫夫人,那就叫吧。”

  風澈微微垂眸,看著江月初一勺一勺的喝著魚湯,琢磨了一下江月初的話。

  是因為今天早上的事?

不對,總覺得還有哪里變了  “那月兒,你叫我一聲夫君來聽聽。”風澈說道,心里因為這個提議而有些雀躍。

  江月初卻奇怪的看了看風澈,“我不”

  “為什么?你是我夫人,我便是你夫君,這不是天經地義嗎。”風澈試著勸說。

  江月初卻道:“是這樣沒錯,但是這樣多肉麻?我不要這么叫,我就喜歡叫你風澈,風澈風澈風澈”

  風澈知道哪里變了。

  他的月兒對他敞開心扉了!他離她,又近了一些!

  “哈哈哈”風澈笑了起來,拿起了筷子,挑了一塊魚肉,剝去了刺放在江月初面前,“月兒,偶爾喚一聲不肉麻,你現在喚我一聲,就當哄我高興。”

  江月初吃了魚肉,遲疑了一下,她看著風澈,見他似乎真的很期待的樣子,半晌,她道:“夫君”

  風澈那雙眼睛仿佛瞬間落入無數星辰,閃爍著耀眼的光芒。

  “月兒,這一聲,便是一世,你叫出了口,便不能再更改了。”風澈說道,心中柔軟的很。

  他的高興感染到了江月初,江月初頓時不覺得奇怪了,也笑了笑,說道:“我不會改,除非你聽膩了。”

  “永遠不會膩。”風澈道。

  之后風澈都心情極好的給江月初布菜。

  等江月初吃飽了,她才忽然問道:“昨夜黑帝忽然找你,是有什么急事?”

  江月初對風澈的事情一般不過問,因為多數時候風澈都是自己就忍不住說了。

  可這次,江月初有點好奇,因為風澈在黑翼國是個閑散王爺,紈绔的皇子,黑帝也根本沒給他安排事情做。

  大半夜的有急事的確有點蹊蹺。

  風澈沒有急著回答,先是問道:“吃飽了?”

  江月初點頭。

  風澈這才說道:“昨夜北禺山的一個封印陣被破了,有個魔界的殿前魔靈,失蹤了。”

  江月初目光一凜。

  她盯著風澈,“失蹤了?!”

  她相信她沒有聽錯,也沒有理解錯!

  果然,很快就聽風澈道:“是,失蹤了,不知道是誰解開了封印,也不知道是誰有能耐弄走了殿前魔靈。

  殿前魔靈封印的地點只有五個黃帝知道,另外可能就是墨顯了,但是昨天晚上的事肯定不是墨顯做的。”

  “肯定不是。”江月初接著風澈的話,也十分肯定。

  殿前魔靈都是大乘境修為啊!既然沒有了封印,誰還能奈何得了它們!

  那殿前魔靈沒有第一時間回魔界,那便說明真的是失蹤了!

  一夜之間,竟然發生了這樣的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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