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危星宇答應了一聲,隨即馬不停蹄的去找文曲了。
在法器庫房里找到了文曲,危星宇瞬間奔過去,說道:“文曲,少主喚你。”
文曲頭也不抬,收起了賬本就往出走,一邊走一邊整理那一頭有些凌亂的頭發。
危星宇卻追了上去,“等等文曲。”
文曲走在前頭,無情的說:“主子叫我,你還敢讓我等你?”
危星宇一噎,上前跟著文曲,道:“這些日子少主天天見你,是不是有什么機密大事?你透漏給我一些唄。”
文曲道:“你都說了是機密大事,還敢來打聽?你不知道獄魔殿的規矩?各做各的,別往我這伸手。”
危星宇頓時道:“你也太摳了!稍微透露一點怎么了?我對少主,對獄魔殿的衷心天地可鑒!我不就是好奇嘛,上次在鐵斧龍山發了十五張千里血,我一個都沒有參與,是不是最近又有新任務?文曲,咱倆關系不錯吧,你給我留一個唄。”
文曲頓時白他一眼:“滾!你放著好好的分殿主不當,非要死皮賴臉跟著主子,現在你如愿以償了,怎么,又想回去了?”
危星宇道:“當然不是!我這不是想著為你分擔一點嗎?你們整天忙的暈頭轉向,就我一天到晚傳話,閑的…”
“真那么閑的話,去找武曲阿,他能治你這種病。”文曲說道。
危星宇腳步一停下,渾身打了個寒顫。
文曲,武曲,詩人,紅衣,這四個人可以說是少主的四大護法,從少主六歲的時候就跟著他了,所有的訓練都是跟少主同步,除此之外,各自還接受了老殿下親自安排的特訓。
詩人作為一個蠱人,話少,暗殺能力最強,一直都是在少主身邊近前保護的。
紅衣長袖善舞,混跡在散修聯盟中,明面上的身份很好用,獄魔殿披著正經外衣的買賣有不少,便是紅衣在做信鴿的。
文曲是管家,頭腦逆天,什么都管。
而武曲…專門負責暗殺,特訓新人,還有舊人定期的訓練,那人別看人模人樣的,其實是個十足的變態!
危星宇作為原先鐵斧龍山分殿的殿主,跟武曲的交集就只有每年定期集訓的那半個月…除此之外,他真的不想見到武曲!一見到他,渾身的骨頭都疼!
他這輩子最大的夢想就是混到少主身邊,鐵斧龍山那次,詩人給江月初擋了一掌,重傷了,這是工傷,還立了大功!少主特批他休假了,他才因此補上了詩人的空缺,總算混到少主身邊,如愿以償了。
不過,最近總是傳話,詩人都再次出山了,他卻只能傳個話!他想要大展身手的宏偉志向到底什么時候才能實現!
原地糾結了三秒,危星宇果斷決定…還是繼續去傳話吧。
而文曲已經到了風澈所在的水榭。
風澈聽到聲音,直接問道:“統計的如何?”
文曲道:“已經統計完了,獄魔殿所有的殺手都已經蘇醒,且各歸其位了,老殿下的意思是,他不會出關,獄魔殿要讓主子您來主持。”
說話的時候,文曲微微抬起眼皮看著風澈。
卻見風澈忽然取出一個盒子,他坐在那里,深沉的氣息飄渺不定,讓人有些猜不透。
文曲已經許久沒見到自家主子如此慎重的樣子了,自家主子做事從來都是四兩撥千斤,用最散漫的態度,做最鋒芒畢露的事,他正式接手獄魔殿已經有十個年頭。
這十年,獄魔殿一直在沉睡。
接手一個盛世并不難,可要讓這個鼎盛的地下王國深睡十年,醒來依舊是不可撼動的地位,才是真的難!
但是風澈做到了!
這十年,他讓獄魔殿真正成了一個帝國!
鐵斧龍山的十五張千里血之后,獄魔殿回歸,五國帝王已經多次送上帖子,名為會見老朋友,其實是想試探獄魔殿的深淺。
這件事情已經拖了一個月,其實…也不算是拖,而是少主故意壓著的。
危星宇今天問的事情,不是文曲不說,而是他也猜不到少主想要干什么!
但按照他對少主的了解,從來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這一次親自回到天水城,怕是真的要有大動靜了,所以,他這幾天神經都繃的很緊。
這時,卻見風澈打開了那個盒子,文曲只看了一眼,心跳都快停了!
那是、那是魔帝的戒指!獄魔殿中最至高無上的標志!
老殿下竟然…把戒指給了少主!
這…這是讓少主繼任魔帝的意思嗎?
文曲震驚過后,眼神灼灼的望著風澈,他自然是對自家主子有著十萬分的信心!只是,他也清楚,對于這個世人想都不敢想的位置,少主卻并不想坐上去。
老殿下早就托付過,可少主都以自己年輕為由拒絕了,可這一次,少主是改變心意了嗎?!
“文曲。”風澈忽然喚道。
“是,主子。”文曲立刻應道。
風澈面向湖面,略顯清冷的聲音響起,“這些年五國陸續安插進獄魔殿的釘子,可以拔了,該怎么做你都知道。”
文曲眼神一凜,冷笑一聲,“主子放心,我早就為這些人想好了死法。”
風澈看了看那敞開的盒子,終究是拿出了里面的戒指,戴在手上,左手的食指,他微微轉了轉。
文曲看到了,幾乎要尖叫了!好不容易才穩住自己的情緒。
“獄魔殿的殺手沉睡了十年,既然都醒了,那就活動活動手腳吧,這個名單上的帖子都發出去。”風澈說著,手中飛出去一張疊好的紙。
文曲迅速接住,展開一看,長長的一串名單,果真夠獄魔殿的殺手都活動一次筋骨了!
這里面包括散修,包括家族,包括商會,也包括皇親貴族!更是涵蓋五個帝國,上至都城,下至郡縣!
文曲骨子里躁動的基因有些壓抑不住,他把名單仔細的收好,異常鄭重的拱手道:“屬下立即著手安排,一定不會有半分差池!”
他明白了,十五張千里血還不夠,少主想要的,是讓整個中洲都地震一次!
風澈卻是又道:“動作快點,二十天之內結束,到時候月兒來天水城,也干凈些。”
“是!”文曲立刻應了。
等了一會,風澈終于看了他一眼,問道:“你怎么還不走?等著我送你?”
文曲嘿嘿笑了一聲,交代完正事,風澈便沒那么可怕了,他這管家做了這么多年,察言觀色的本事肯定是有的,此時一有所指了瞄了瞄風澈手上的戒指,小心的提示道:
“主子,您要是繼任魔帝之位,是不是讓八部分殿的殿主還有隱部殺手前來拜見?”
風澈碰了碰食指上的戒指,卻是直接道:“不見。”
文曲:“…”
這戒指您都戴上了啊!文曲想這么咆哮,但他不敢,除非他是活膩味了。
風澈卻道:“月兒還不知道我是干什么的,老不死的給我留下一對爛攤子,這戒指若是月兒不喜歡…我就退回去,在此之前,我先代管獄魔殿。”
聞言,文曲眼前一片漆黑,險些當場暈倒。
夫人要是不喜歡,你這魔帝都能退貨?!您到底有沒有為我們這些當屬下的想過?您退貨了我們跟誰去!
許是文曲大受打擊的模樣“感動”了風澈,風澈好心的勸了一句,“你瞎操心什么?老頭子還能活蹦亂跳的。”
文曲無言以對。
風澈再次說道:“你還不走?”
文曲把腿就跑了!
他覺得現在最當務之急的,不是殺探子,也不是袖子里等待整理的千里血名單,而是立刻找武曲他們合計一下,安排一點什么節目迎接夫人!
有沒有那種讓夫人看一眼就愛上獄魔殿的節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