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初心念一動,混沌空間便驟然出現了!朦朧的白霧漸漸清晰,成了一個獨立的空間,比這個房間還要大一些!
拿出了簫禾,江月初心里想著一個房子的模樣,靜下心來畫了起來。
過了一會,她的畫完成之后,一座兩層的竹樓赫然出現在了面前!
江月初很是滿意,跑進去轉了一圈,發現細節之處都與她心中所想一致,不禁有些感謝風澈了,他教她的那些畫功,終于有了用處,這竹樓像模像樣的,總不會垮就是了。
她又用簫禾添置了許多物件兒,床,桌椅,竹簾,軟榻,畫屏,她畫的興起,在竹樓內外轉了許久,不知不覺便把一個空蕩蕩的房子布置的很有感覺。
末了,她站在門口,頗有成就感的看著這一切,話說,這應該是第一個完全屬于她的地盤!
心中溢出了一絲微妙的感覺,她又看了看別的空處,想著她要快點能畫出有生命的東西才行,這樣的話,她就可以把周圍種上一些花草和樹了。
忽然,她意識到,在這里似乎待了許久!便心念一動,收起了混沌空間,走出門去。
可是,院子里跟之前也沒什么差別,沈纖纖正在處理那棵被砍成兩半的樹。
她聽到動靜,回頭看江月初,“月初你出來了?那我便讓人把早飯送過來吧。”
江月初有點疑惑的說:“早飯?”
沈纖纖點了點頭,“對啊,剛剛我問你,你沒說話,我便讓人留了。”
剛…剛剛?
“你是說,你是剛剛問我的?”江月初又問。
沈纖纖點頭,“對呀,不到一刻鐘的時間,我還以為你要繼續修煉呢。”
江月初沒有說話,因為她有些震驚!她在混沌空間里待了很長時間,至少也有兩個時辰了,怎么可能是不到一刻呢?
她忽然想起之前的猜測,便連聲喚道:“師父,師父,你快醒醒啊!”
不一會,藥祖便出現了。
“怎么了?”藥祖問道。
江月初道:“混沌空間的時間難道跟外界不一樣嗎?”
藥祖看她,見江月初一雙眼睛亮晶晶的,不禁道:“我怎么有個這么傻的徒兒?你才發現嗎?”
江月初來不及計較她傻不傻這件事,立即問道:“怎么會這樣?相差多少時間?”
藥祖環抱著雙臂,仔細想了想,道:“事實上,混沌空間的時間與外界相比,幾乎是靜止的,你之所以能夠感覺到時間流逝,也只是因為你能看到外界,也就是說,時間流動的,只是外界。”
江月初被這話震的不輕!
幾乎是靜止的!也就是說,在混沌空間里,一切都是永恒的?!
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
“唉。”藥祖搖了搖頭,還是覺得自己這個徒兒有點傻、
江月初卻幾乎跳起來,忽然說道:“師父!那你還騙我!”
“我騙你什么了?”藥祖抬了抬眼皮,沒明白這突然的指控是怎么回事。
江月初道:“你整天跟我說你的時間不多了,整天催促我煉丹修煉,可只要你待在你的混沌空間里,你的時間就是靜止的!你這還不是騙我?!”
也就是說,藥祖他是不可能消失的!
“咳。”藥祖語氣不變,絲毫沒有被拆穿的羞愧,淡定的說:“按照外界的時間來說,我的時間確實不多了,否則,我一抹神識,怎么可能一直存在?作為我的徒弟,刻苦煉丹勤加修煉,那不是你份內的事嗎?你有何不滿?”
江月初瞇了瞇眼,最終道:“你是師父,你說什么都對!”
“乖。”藥祖道。
很快,藥祖又道:“你的混沌空間總算有了進展,不過,還太小了,不可怠惰,有空就去煉丹吧。”
說完,藥祖便消失了。
江月初這才走向沈纖纖。
沈纖纖立刻停下了手中的事情。
“這棵樹還活著。”江月初說道。
沈纖纖道:“是活著,只不過,人能醫治,樹卻不能,這樣削去了一半,殘疾一般,留下也不美觀,我把它移去后山,再移一棵完好的樹過來,這樣的話,月初你在院子里時,看著也心情好些。”
江月初卻摸了摸被削的斷面,若有所思。
沈纖纖不解江月初怎么忽然沉默了,還是自己哪里說錯了話,見江月初神色有些嚴肅,不由的也沒開口。
過了一會,江月初卻忽然道:“不用那么麻煩了。”
“啊?”沈纖纖疑惑。
可她忽然看到江月初拿出一支細細長長的筆,那筆與尋常到筆不同,筆桿如玉,筆頭飄逸,看著便令人賞心悅目。
卻見江月初拿著它,憑空畫了幾筆。
沈纖纖距離江月初很近,那一瞬間,她感覺到了磅礴的生機!不禁回頭一看,卻瞬間驚呼出聲!
“這、這樹怎么…我不是眼花吧!”沈纖纖甚至用力揉了揉眼睛,因為,剛剛還只剩一半的樹,現在竟然是完整的!
而且,現在的樹比原先生的更加茂盛,另一半的樹冠延伸到墻外,落下很大一片樹蔭!
江月初畫完了,也有些意外的看了看自己的手。
“你沒有眼花。”江月初說道,她也沒有眼花。
她真的可以畫出有生命的東西了!這樹還保留著一半的生機,卻是沈纖纖的話啟發了她!
“人能醫治,樹為什么不可以?”江月初說道,微微笑著看沈纖纖,她覺得,這個昨天才才認識的女子,現在親切多了,說來,她還得感謝她啊!否則自己何時才能悟出這一層?
簫禾到底是造化之筆,拿著它,她便是造物之人,天下便是熔爐!
以醫人的角度去醫這個樹,她竟然做到了。
“你竟然…醫好了這棵樹?”沈纖纖終于從剛剛的震驚中回過神來。
江月初點了點頭。
沈纖纖再去看江月初手中的筆時,那支筆已經不見了,她還在回想著剛剛的那一幕,怎么都沒想通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渾渾噩噩的把院子收拾好了。
而且很快,因為有江月初幫她。
最后,沈纖纖道:“謝謝你月初,這些本來萬萬不該你來做的…”東道主做成她這樣的,也是沒誰了吧。
江月初卻不在意,道:“沒事,我剛好也閑著。”
沈纖纖不禁又笑了,“月初,你真特別,跟別人講的不一樣,跟我想象的也不一樣。”
江月初問道:“[]哪里不一樣?”
沈纖纖道:“說不上來,反正就是不一樣。”她…平和的就像是她的朋友一樣,但是,這話她怎么能說…太逾矩了。
“月初。”是風思畫,還沒看到人,聲音先傳來了,很快,風思畫進來道:“我醒了之后便沒看到你,原來是在這練功,怪不得你的修為日進千里,果然是有原因的。”
說著,風思畫看了一眼沈纖纖,“沈小姐也在。”
沈纖纖微微行禮。
“我見你睡的香甜,便沒有吵你。”江月初道。
風思畫笑了笑。
正好,下人把飯菜送過來了,風思畫和江月初都用過早飯之后,風思畫道:“龍南州雖然偏遠,但也是黑翼國的就地盤,風土與黃蒼國不同,月初,我們出去轉轉?”
沈纖纖立即毛遂自薦,“我對州上很熟悉,我帶你們去吧。”
江月初點了點頭,“好啊。”
她是挺想到處走走的,每個地方都有新奇的東西,雖然現在她沒有那么貪玩了,但是少女心性,總是會好奇的。
“等等…”出去時,江月初說道。
“等什么?龍南州那么大,一時半刻轉不完,我們早點出去,便能早點回來。”風思畫拉著江月初便走。
“可是,風澈他…”江月初想說點什么,卻見風思畫戲謔的看著她,說道:“月初,你與阿澈這般難舍難分嗎?我陪著你不行,必須要風澈?”
江月初一頓,卻見沈纖纖也在低頭輕笑,后者不敢像風思畫那么直接的取笑她,但顯然心里也是那么想的。
不禁有些無語,江月初無力的辯解了一句,“我不是這個意思。”
但是好像越解釋就越像是掩飾,江月初索性不說了。
其實,她只是想告訴風澈一聲,否則,等她回來,風澈少不了又要問許多…
三人乘著馬車下山,馬車還是很奢華,但總不是昨天接風澈時那么夸張了,稍微低調了點。
早就聽風千凝說過,黑翼國的人好蹴鞠,江月初從馬車上望出去,便看到成群結隊到小孩子在搶蹴鞠,而且競爭的氣氛極濃,看上去竟然很緊張。
“別小看這些,蹴鞠在黑翼國是有舉國賽事的,如果你是一個強者,卻踢不好蹴鞠,在黑翼國也是不被人接受的。”風思畫說道。
這是一項舉國傳承的競技,對于黑翼國的人來說,有著非凡的意義,不亞于武道。
說著,風思畫許是怕江月初誤會,又道:“不過月初你并非土生土長的黑翼國人,不會踢也無妨。”
“風澈會踢嗎?”江月初問道。
風思畫笑了笑,“小時候踢的好,整天拉著世家的公子們踢球,沒有敗績,只是…他也許多年不在家了,不知道他還會不會踢。”
路過一家靈植店鋪時,江月初忽然駐足。
沈纖纖察言觀色倒是一流,此時立刻道:“月初,你對靈植感興趣嗎?這家店是老店,在龍南州開了上百年了,我也經常在這里買靈植,你要看看嗎?”
江月初點了點頭:“最近正想買一些靈植來種。”
“沈小姐,您來了。”是掌柜的親自來迎的,看樣子,他與沈纖纖也很熟。
沈纖纖卻讓到一旁,道:“掌柜的,今天可不是我看東西,是這兩位貴客,你不可怠慢,有什么好東西,都別藏著掖著。”
那掌柜的瞬間驚訝了一下,對江月初和風思畫拱了拱手,舉止變的格外小心,他道:“一定,一定,三位快請,我讓小童把好種子都拿出來,看上什么三位盡管開口,我都給三位最低價。”
做掌柜的,自然有些眼色,昨天麟王一行大張旗鼓到住進了飛虹山莊,現在沈纖纖親自帶出來逛的人,想想也知道不簡單,只是他不敢造次,自然沒有冒昧的問人家是誰。
江月初看了許多靈植的種子,她以前沒有種過,著實有些浪費她的水木土三系先天之炁,現在她有了混沌空間,不種些靈植就太沒道理了!
沈纖纖見江月初什么都買,其實想提醒她一下許多靈植現在是沒辦法種的,種子不宜保存,只是,猶豫了一下,卻沒說。
風思畫卻沒那么多顧慮,她拿起一些種子道:“這青濤枝、洛書草品級高,就算用靈氣溫養著,這個季節也長不足,月初你買它們做什么?”
江月初卻笑了笑,淡淡的說:“我知道,但我可以種活它們。”
風思畫挑了挑眉,沈纖纖更驚訝。
風思畫道:“我之前竟不知道你還有這些本事。”
沈纖纖驚訝過后卻是頗為釋然的說:“月初連劈斷的大樹都能醫好,更別說是種靈植了,必定也是信手拈來的。”
那語氣,頗有些江月初說什么就是什么的無腦崇拜。
聞言,風思畫卻看了一眼沈纖纖,那溫婉的眸子里閃過一道精光。
江月初手中有簫禾的事情,并非天下皆知,所以,就算沈纖纖今天見到了簫禾,怕是也聯想不到它是傳說中的神兵。
可風思畫知道啊,她又是觀察入微之人,隨便一點點信息便能讓她猜個八九不離十。
不過她并未追問。
江月初看了看風思畫,她沒想那么多,再說也不怕風思畫來問,她早已做好了準備,在她決定主宰簫禾的時候。
“千凝可是回了宮中?”江月初忽然問道。
風思畫笑道:“是啊,千凝逢人便要夸你,說你治得住阿澈。”
江月初不禁有些黑線,這算是什么優點?莫非風千凝要跟所有人說,她對風澈拳打腳踢…的?
“你這小童,怎么這么不小心,誰讓你把這些拿出來了!快拿走!”忽然,那掌柜的訓斥身邊的小童。
江月初看去,卻見那個小童正要把一盤種子端走,她不由得問:“這是什么種子?為何不能讓我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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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在路上奔波了一天,哈哈哈我已經回家準備過年啦你們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