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畢云真人立刻攻向江月初!殺氣騰騰,一出手便是殺招!
風澈似乎想出手,可江月初直接按住了他,自己迎了上去!
她的速度快的不可思議!手中拿一把骨刀,在畢云真人身邊來回穿梭,看的人眼花繚亂!
幾人都是一驚!
這女人這么強!她一出手,所有人都知道低估了她!明明只有筑基期三層的修為,竟然完全占據了主動!她招式快而干凈,畢云真人竟然接不住!
不知道江月初做了什么,畢云真人的動作停了一瞬,而她手中出現一根銀光閃閃的繩子,不一會就把畢云真人手腳都綁了起來,順勢扔到了墻角。
畢云真人怒氣沖沖的掙扎,可那繩子不知是什么做的,他越是掙扎便越緊,更加無法震斷,他看向東門敬幾人,正要說話,江月初卻忽然飛出一根銀針,扎入他的喉嚨下方,封住了他的口舌。
東門敬幾人探究的看向江月初,沒想到結束的這么快,她竟然在幾息之間就制住了畢云真人!這是怎樣恐怖的一件事!
江月初卻是看著畢云真人道:“聽著,我叫江月初,我也給你一個機會,讓你去調查諸葛真人是怎么死的,如果那個時候你還要報仇,那你來找我,而那時,我也不會手下留情。”
畢云真人面上青筋暴起,只可惜現在不能動更不能言。
而江月初看向東門敬幾人,“不是要看簫禾嗎?還等什么?”
她的實力,完全稱得上她用這樣的語氣和幾人說話,不卑不亢,出人意料的冷靜!
看的眾人心驚!
如此奪目的女子,他們竟然從頭忽略到了尾!
不知為何,心中都升起一陣緊迫感,本能的感覺到危險!
見幾人不動,江月初道:“呵呵,那就讓我來揭開它的面紗好了。”
說著,江月初走向那個臺子,而東門敬幾人頓時緊張,這一次是真的緊張!東門敬忽然笑道:“誰知道會不會還有什么機關,這位道友,還是我來吧。”
風澈也笑著拉回了江月初,道:“是阿,月兒,萬一有機關呢?”
江月初退下來,但是目光不移開分毫。
幾人的視線緊緊跟隨東門敬,看著他慢慢走到臺子前,揪住了那塊紅布,仿佛把所有人的心也揪緊了一樣!
當他慢慢把那紅布扯下來的時候,熾光撲面!幾人的眼睛仿佛都要被灼燒一般!
一陣劇烈的刺痛,幾人都匆忙遮眼!
風澈好像比旁人都快一步的捂住了江月初的眼睛,過了一會,他才放開。
幾人也都慢慢睜開眼睛,定睛一看,卻見一支白如皓玉的毛筆被鹿角支起,那筆看上去好像并沒有多特別,最起碼,與‘絕世神兵’這四個字完全不搭!
然而,剛剛那猶如火舌撲面的熱浪的確是它散發出來了!
幾人驚嘆不已,萬盡忽然道:“聽聞簫禾的筆尖乃是取遠古鳳凰的睫毛所制,柔軟無比,卻也剛猛無比,本身又有著造化之火,筆下能生萬物,剛剛,莫非就是簫禾的業火?見光而出?”
幾人細看,卻見那筆桿也很奇特,并且一整根,而是一截一截拼成,總共七截,但看起來渾然一體,毫無違和之感。
東門敬道:“據古書中記載,天地初開之時,有瑞獸麒麟,吐納芬芳,為萬物靈長,又說簫禾的筆桿便是取自麒麟趾骨,天地間也僅此一件。”
“卻不知這筆是否真有點墨成真的本事,人說藥祖用它征服了無數人類和妖魔,可到底神在何處,卻也都是聽說,今日是不是都能一一揭曉了?”閭震咽了咽口水。
一陣寂靜,幾人都沒有動,但氣氛微妙。
原先這簫禾是郡守打算拍賣的,價高者得,但是郡守如今已經瘋癲,他一心只想看眾人爭搶喪命,已經指望不上他了。
現如今簫禾便是無主之物,只是這剩下的幾人還豁不出臉皮爭奪。
況且,這幾人修為相當,若真打起來,說不好也是落得個同歸于盡的下場。
幾人到底心性堅定許多,現在還保持著清醒。
“嘿,不妨我來給大家一試真假!”說著人影一閃,柳無常竟在如此緊張的時刻把簫禾拿走了!
幾人臉色大變!只是,柳無常已經奪了簫禾退在一旁,他近乎癡迷的撫摸著它,口中呢喃著,“有生之年,它能在老夫手中待過一時一刻也算此生無憾。”
說著,柳無常看向眾人,見他們緊繃的樣子,頓時就大笑起來,“神兵自有靈性,若是誰都能駕馭的了,它也不會失落這么多年,幾位何必緊張?誰才是這支筆的有緣人,還不一定。”
東門敬勉強笑道:“你說的對,那快要請吧,看看與你的無常筆有何區別。”
柳無常認真起來,那黃豆似的眼睛第一次睜的那么大,他似乎已經開始了,可是卻像是僵在了半空,他的胳膊端的很平,不一會隱隱顫抖起來,而且抖的越來越厲害,額頭甚至青筋暴起!
幾人面面相覷,都不知都發生了什么事情。
又過了一會,柳無常終于動了,筆尖在空中劃過,那一筆流瀉出的能量充滿生機!眾人眼眸都是一亮!
然而,一陣火焰猛然騰起!直接將遛柳無常卷入其中!火勢瞬間變大,直接把柳無常變成了一個火人!
柳無常跳來跳去,又在地上滾了半天,都沒有撲滅那火!幾人都用了水球術都不行!
之后還是風澈施展了‘冰塵術’,將柳無常整個隔絕在其中,這才讓火焰慢慢熄滅。
而柳無常癱在地上,本就不修邊幅,現在更像是個乞丐一樣,身上有護體罡氣,沒有燒壞,可那一頭亂蓬蓬的頭發被燒成一團焦黑。
而柳無常本人更是直愣愣的看著空中,心如死灰。
雖然如此嚴肅的時刻不應該笑,可是看到這一幕的幾人還是忍不住笑出了聲。
“咳咳,柳無常,你還好吧?”東門敬試探的說。
柳無常不說話,過了好半晌才緩慢的爬起來,臉上也漆黑一片,一說話,露出一口白牙,惹的幾人再次忍俊不禁。
“唉…”柳無常長長嘆一口氣,他依舊癡迷的摸了摸手中的簫禾,然而接下來卻是把簫禾遞向了東門敬,“老夫能感覺到,這便是簫禾,它有著令人敬畏的力量,無窮無盡,老夫拿著它的時候仿佛能看到數百萬年前生機盎然的世界,只可惜…它不認老夫,拿去,拿去…”
東門敬立刻接過來,神色有些詫異,他是真沒想到柳無常會把它交出來。
懷著一分疑惑和十一分的狂喜,東門敬握起了筆。
柳無常退在了一旁,此時甚至還好心的說道:“尋常的筆以墨著色,簫禾用的是靈力,只將空氣當做畫布,東門盟主心隨意動,畫就是了。”
東門敬點了點頭,還挺感激柳無常,否則他的確不知如何動作。
只是,當他稍微涌出靈力的時候,那一直很安分的簫禾像是被驚醒了一樣!像是個餓了多少年的家伙,瘋狂的吞食著他的靈力!只一瞬間就幾乎將他的氣海都抽空!
東門敬想要中斷,可是一中斷簫禾便不能用了!想到這點,他勉力支撐,落筆繪圖,然而,筆尖剛剛點下去,猛烈的火焰便向他撲來!
他還沒意識到發生了什么事情,整個人便被卷入火中!
簫禾仍然在瘋狂的吸收著他的靈力,仿佛吸去的靈力都做了這些火焰的燃料,來燒他自己了!
若再不放手,他非得燒死自己!
半晌,仍然是風澈施展了‘冰塵術’才將東門敬救下。
場面有些安靜,幾人神色復雜的看著東門敬。
東門敬不比柳無常,他平日里威嚴端莊,是散修聯盟的頭面,柳無常像乞丐不重要,反正他一直都像,可是東門敬也像乞丐的時候,那畫面就有點一言難盡了。
閭震動作飛快的把自己的外閃脫下來扔給東門敬,“東門盟主,穿著暖和些吧…”
暖和不暖和當然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會稍微體面一點。
“…謝謝。”東門敬慢慢披好了衣服。
他撫摸著手里的筆,在筆尖落下的那一瞬間,他似乎也看到了生機盎然的世界,他似乎也感覺,任何東西都能在這筆下誕生。
然而,他也清楚的知道了這支筆所需要的力量,無窮無盡,它要的是一個大海,他卻只能給一滴水。
這不是說征服便能征服得了的,恐怕,再過一百年,他都做不到。
被燒了一下子,他倒是燒明白了,既然駕馭不了,留在手中反而是個禍根…
他看了柳無常一眼,頗有惺惺相惜之感。
“閭震,這筆霸道的很,你不妨也來試試。”東門敬把簫禾地給了閭震。
閭震接過,這東西能讓柳無常和東門敬都瞬間敗下陣來,他倒是好奇的很,“我就喜歡霸道的法器!看我的!”
可東門敬卻并不關心閭震那邊,又或者說,他早已知道結果一般,反倒是在風澈面前停了停,道了聲:“多謝。”
“呵呵,舉手之勞。”風澈客氣的說。
風澈有著純正的先天水炁,冰塵術更是水屬性變化而來的高級法術,除了風澈,在場無人能滅那火。
不一會,閭震也被燒了!
完全重復了柳無常和東門敬的情況。
閭震爽快多了,他說道:“果真霸道!再過一百年,我再來征服它!”
說著,他直接把簫禾遞給了萬盡。
見這情況,萬盡心里也有了準備。
果真…不一會萬盡牌的乞丐也新鮮出爐。
就只剩下末如意了,末如意已經心生退意,倒不是怕了,而是隱隱覺出些什么,東門敬幾人下場都一模一樣,而且放棄的這么干脆,想來,這簫禾絕非等閑之人能夠擁有。
只是,若不親自探明究竟,日后也定會后悔。
末如意先對風澈道:“麟王,若是…”
風澈不等他說完便好脾氣的說:“小事一樁,自會援手。”
末如意點了點頭,慷慨的去了。
不一會,便回來了,盯著一頭燒焦的頭發,已是意興闌珊,“放眼天下,誰能用的起它?”
說著,末如意又把視線投向風澈,“麟王,你可愿一試?”
風澈還未說話,一道人影忽然閃過,竟是把簫禾奪走了!
“哈哈哈,螳螂捕蟬,黃雀在后,你們都已經力竭,這神兵注定是我的!”那人卻是西川郡的一個家主,他們始終觀望,此時才動手。
說著,那人催動靈力,可他連一筆都沒有畫出來,便渾身抽搐起來!身體迅速干癟,在眾人面前上演了一個活人瞬間變成干尸的戲法!
直到那人身上一絲生氣都沒有了,砰的倒在地上!竟然死死的抓著簫禾!
東門敬幾人都是大驚!
柳無常道:“幸好我們幾人還能控制,否則下場便是這樣,神兵到底是神兵,也是能殺人的。”
如此看來,放手更是正確了。
可惜,還有人不信,另一個家主沖過去搶走了簫禾,他一臉瘋狂的催動靈力,倒真讓他落下一筆,只是,他無法停止輸出靈力,而難以為繼的生機頓時化作業火,反噬在他身上!
看著那人渾身著火在地面上翻滾,風澈無動于衷。
最后,那人生生被燒成了灰燼!
而剩下的家主卻是被震住了,一人色厲內荏的說:“此物不詳,不要也罷!我們走。”
說著,那十幾人卻是迅速離開了,速度之快,仿佛后面有什么索命的厲鬼一樣。
末如意這才走到那團人形灰燼前,簫禾躺在其中,皓白的色澤沒有被染黑分毫,他重新拿回來,又給風澈,“麟王?”
江月初也看向風澈。
風澈接過了簫禾,在手中細細把玩,贊嘆道:“確是只好筆,改日我做一只一模一樣的拿來用,這一支就算了吧,我怕是也消受不起。”
“你不試試怎么知道?”江月初道。
風澈挑眉,“月兒,我看這簫禾能吸人靈力,我若力竭,誰給我滅火?”
江月初想了想,道:“我可以試試。”
“呵呵。”風澈卻是笑了,他若有所思的摸了摸自己的臉,又看了看那一排乞丐似的人,最終道:“我相信月兒能把火撲滅,可若是我也變成他們這般模樣,怕是月兒要嫌棄我了,不可不可,神兵可以不要,臉卻不能。”
江月初嘴角抽了抽,見過風澈自戀,卻也沒想到他能自戀到這種程度!這種時候還管什么臉不臉?腦回路有問題吧!
東門敬幾人的臉卻是一黑,這話聽起來像是罵人?他們這是不要臉了嗎?
風澈卻是把簫禾放進江月初手里,道:“月兒試試。”